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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甦唐走上街頭,向閑心齋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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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唐的腳步很閑,而他的面目逐漸變得僵硬起來,散發出金屬的光澤,無數黑色旋流聚集在甦唐周圍,流動著、震顫著,他所走過的長街全部被黑暗所籠罩,恍若已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距離閑心齋只有百米了,甦唐的速度依然不疾不徐,他能感應得到,暗處有一雙雙眼楮在盯著他
距離閑心齋不到三十米了,、七條黑影從街道兩邊的店鋪跳了出來,其兩個擋住了甦唐的路,另外幾個則把甦唐圍在當。
他們在這里設伏不是一天兩天了,也抓到了很多誅神殿的余孽,按理說,看到有人自投羅網,他們應該很愉悅才對,和以前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麼,一股恐慌的情緒在他們之間彌漫著,甚至忘了說話,只默默的緊盯著對方每一個舉動。
甦唐還在往前走,在他的腦域,面具的靈魄和水晶的靈魄大放光華,飛速旋轉著並相互靠近,終于,兩顆靈魄重疊在了一起。
甦唐身後無邊的黑暗,突然出現了無數點星光,下一刻,黑暗向這邊漫來。
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而對真正的修行者來說,暗箭也可以輕松避開,世上最難躲的應該是一些大自然的變化,比如說,灑落的陽光,無所不在的風,當一股風暴襲來時,不管速度有多快,身體有多靈活,都很難逃過風的侵襲。
甦唐所釋放出的黑暗,化作輕風一蕩而過,快得讓人沒有反應的余地,也沒有閃避的空間,那幾條人影不約而同向後退去,隨後發現自己身體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黑色的旋流如雲絮般飄落在地面上,重新凝成一道漫漫的溪流。
突然,一條人影發出慘號聲,他的身體迸射出熊熊火光,另外幾條人影不由大驚,旋即感覺肌膚上傳來針刺般的痛感,低下頭看去,發現自己也開始燃燒起來。
甦唐連手指頭都沒動,幾條人影已經化作火人,他們在街道嚎叫著,奔跑著,隨後又一個接一個栽倒在地。
這是甦唐在靈泉修行月余的結果,一次別出心裁的嘗試,也是一次頓悟,他隱隱有了一種感覺,當初那巨大的命運之樹所得到的靈煉法訣並不完全,靈竅開滿之後,應該導入逆轉,合一,才是真正的大道。
不過他的境界距離靈竅全開還很漫長,沒辦法深入嘗試,靈魄也只是暫時性的重疊。
甦唐接近了閑心齋的大門,這時,有一條人影挺著長槍緩步從門內走出,他停在門口,用驚懼的目光看向甦唐,又有一條人影從閑心齋的院里飛出,落在樹梢上,居高臨下盯著甦唐。
“小心,這些黑霧有古怪”持著長槍的人影沉聲說道。
“我看到了。”樹梢上的人影應道,他們都是宗師,但甦唐的攻擊方式是匪夷所思的,以至于讓他們猶豫不決,不敢冒然出手。
黑色的旋流沿著台階蔓延過去,那持著長槍的人影接連向後退著,突然,一道劍光從閑心齋的櫃台射了出來,急斬甦唐的天靈蓋。
持著長槍的人影也反退為進,槍影如怒濤般卷向甦唐的胸膛,同時,樹梢上的人影也一躍而下,右手挺著一柄長劍,刺向甦唐的後脖頸。
甦唐腦域的兩顆靈魄已經分開,靈魄重疊,可以⊥那些黑色旋流擁有恐怖的燃燒力,但他也要付出代價,靈氣會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損耗,以他現在的實力,頂多能維持幾秒,就要徹底變成廢人。
甦唐手腕一翻,大正之劍在他手成型,接著黑色旋流猛地綻開,借助黑暗的掩護,甦唐已避開那柄飛劍,身形陡然從黑暗射出,劍光斬向那持著長槍的人影。
因為甦唐給他們的感覺太詭異了,這本就是一次試探性的進攻,那人影身形急退,同時甩出槍尖,長槍再次刺向甦唐的胸膛。
長槍畢竟佔據距離的優勢,如果對方繼續追擊,槍尖肯定會先在對方的胸口刺出一個大窟窿,當然,這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黑色的旋流如潮水般向前卷去,那持槍的人影陡然間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瞎,什麼都看不到,又想起那些武士莫名其妙變成火人的景象,心大駭,一邊不停舞動長槍一邊加速向後退卻。
甦唐終于展露出了真正的實力,他的身形化作一溜殘影,轉瞬間突入到近前,劍尖在黑暗從那人影的脖頸間掠過。
一擊即收,黑色旋流又如雲絮般飄落在地面上,露出了那持著長槍的人,他的脖頸幾乎被砍斷,眼珠幾乎要鼓出來,身形搖搖欲墜。
擁有了魔裝,甦唐在同階之內幾乎是沒有對手的,總能佔據壓倒性的優勢,別說那持著長槍的人什麼都看不到了,就算視線沒有受到影響,也未必能避開他的劍光。
從身後撲來的人影見同伴瞬間便告落敗,急忙止住身形,那柄飛劍也不敢貿然進攻了,在閑心齋的廳如游龍般盤旋著。
甦唐並沒有踏上台階,停在門口,默默的等待著。
咚……咚……閑心齋內傳出沉悶的腳步聲,一個年人沿著木梯緩步走了下來,他一直沒出手,就是等甦唐自己走進閑心齋,誰知道最後停在門口,再不肯向前走半步,顯然是感應到了他的存在,沒必要繼續掩飾什麼了。
“你是什麼人？”那年人緩緩問道。
“我是討債的。”甦唐用沙啞的聲音回道。
“哼裝神弄鬼”那年人冷笑一聲,接著他已抬起手,遙遙拍向甦唐。
那年人的動作很隨意,但奔涌激蕩的靈氣所凝成的壓力,如海嘯般貫向甦唐。
甦唐身形立即向側面飄開,漂浮在原處的黑色旋流被這一掌拍散,接著長街對面的一間店鋪發出轟響聲,店門被撞得粉碎。
好可怕的掌壓甦唐倒吸一口涼氣,他不由想起百花宮的薛義,這一掌的沖擊力,似乎要比薛義的拳鋒凶猛得多。
那年人大步向前,雙掌連環拍出,而甦唐只能不停的躲避、後退,再躲避、再後退,只是剛剛交手,他便陷入了絕對的劣勢。
以前無往不利的魔裝面具,也失去了效果,甦唐不止一次想用黑色旋流裹住對方,但那年人隨手一揮,便能把奔涌的氣旋拍散。
甦唐第一次親身體驗到靈訣間相生相克的道理,同樣是大宗師,如果面對薛義或者是浮沉,他絕不會象現在這樣狼狽,因為他可以取巧,失去了黑暗的保護,只能靠自身真實的力量對敵,等階的差距,根本沒辦法彌補。
轟……轟轟轟……那年人的腳步越來越快,雙手如穿花蝴蝶般舞動著,甦唐一退再退,街道兩邊的的房屋都遭了殃,不斷的被掌壓命,驚叫聲接連響起。
甦唐始終沒辦法還手,靠速度突進,然後貼身纏斗,那純粹是瘋了,自尋死路,保持距離,用夜哭弓反擊,他又沒有機會,對方釋放出的掌壓,在奔涌的過程是快速膨脹開的,他想射出一箭,肯定要挨上一掌。
甦唐萌生出退意,又一次避開掌壓時,身形倒飛而起,向長街的盡頭激射而去,就在這時,一條人影在遠處的屋脊上出現,接著一柄飛劍激射而來,阻住了甦唐的退路,操縱飛劍的人無意與他硬拼,只是讓飛劍在街道上空不停穿插,努力于擾甦唐的身形。
“想跑？呵……”那年人的身形一閃,陡然飛臨到甦唐斜上方,接著雙手交替拍出,他的速度非常快,並不比甦唐差多少,只不過一直用雙腳向前走,讓甦唐造成一種錯覺。
甦唐把自己的速度提升至極限,連著避開兩道掌壓,第三道是說什麼避不開了,在最後一瞬間,他凝集黑色旋流,撐在身前。、
轟轟轟……三道掌壓接連轟擊在街道當,蕩起一片片沖天而起的煙塵,距離這麼遠,幾塊石板竟然被掌壓震的粉碎。
黑色旋流被沖散,甦唐的身體上散發出一道藍色的光幕,一閃而逝,接著他的身體重重砸落在地面上,又彈起數米高。
飛劍如流星般從空墜下,刺向甦唐的胸膛,甦唐就地一滾,堪堪避開劍光,他知道,現在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身形陡然轉向,躍上一處屋脊,隨後再次縱起,下一刻,他剛才落腳的屋脊已被掌壓震得坍塌下去,隨後廢墟里傳出慘叫聲。
甦唐明白了,為什麼大祖間爆發沖突,會毀掉小半個紅城,假如他還能堅持上半個小時,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著遭殃。
甦唐盡全力飛射,那年人始終追在後方,事實上他也為甦唐的速度而吃驚,他的攻擊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就在甦唐躍上一座高牆時,消失了片刻的飛劍突然從他腳下掠起,他不得不向後翻身,那年人抓住機會,向前飛射,雙方的距離不足五米了,隨後他揮出雙掌,掌壓呼嘯著卷向甦唐,他的嘴角則露出笑意,已經追上了,那麼對方再不可能從他手底下逃走,他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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