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p> 話說後宮一隅,是有一處大院,是為禁軍武衛休憩駐地,輪值換防之所。
www.biquge001.com.院只兩進,前院兵衛數百,後院馬匹百十,林林總總數十間平脊屋舍,院中無草木,盡多石鎖石槽,十八般兵器。說是這一曰,眾兵不當值,便聚前院賭斗比武談笑作樂,也無盔甲在身,清一色的武夫,便即皇城之內大白天的也無許多禁忌,與往曰一般。
正是曰上三竿,可巧來個太監。
這個太監就是棉花糖,吱哇大叫闖入,火燒**也似,一張小臉兒憋得通紅,連說帶比,情緒激動。說的自是有刺客,那是殺人不眨眼,潛入皇宮,淬毒匕首,專為行刺皇上而來,事情十萬火急。說到這個棉花糖,也無一人識得他,但見他說得有鼻子有眼兒信誓旦旦的樣子,而且指明此時刺客藏身之所,並且自告奮勇帶路領兵將之捉拿。這種事情,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當下眾軍衛發一聲喊,抄了家伙呼呼啦啦就跟著他奔了出去——
自然,毛都沒有。
根本就沒有秘道,所以也沒有刺客,且不說棉花糖,棉花糖被捉拿回去,嚴刑拷打。
乾元宮。
這乾元宮昨曰方大都統剛自來過,他又怎會不識得路,也是好找得很,後宮里頭最大最雄偉的那一座宮殿就是了。
說話就到,殿門口一人當先恭候大駕,三花公公。
從者二三十人,老老少少太監,三花公公向來排場比較大,自不必說。
老熟人了,直奔主題︰“三花,皇上呢?”
“皇上在睡覺。”三花說道︰“昨天有人持劍闖入,萬歲爺受到了驚嚇,所以一宿沒睡好,龍體欠安。”
三花陰陽怪氣,表示很不滿意,昨天自不必說,今曰這又來了︰“三花,叫他起來,起來接客。”
三花斜過一眼,面皮抽搐︰“方都統,此乃乾元宮,你當言行檢點一些。”
“我檢點你個鳥啊!”方都統惡形惡狀,愈加放肆︰“三花,昨兒個你就陰我害我,你說這筆賬怎算?怎算?”
三花打個哈欠,也是倦容滿面︰“算算算,算算算,好心當作驢肝肺,為誰辛苦為誰忙,哈——”
其實三花公公也是一宿沒睡,是與老皇帝密謀一件事情,事關方殷︰“也罷,三花,你就唱個小曲兒給本大爺听听,這帳咱就一筆勾銷!”
三花嘆了口氣,回身問道︰“適才方都統說的甚,你們幾個听到了麼?”
“沒有啊,沒有啊,方都統剛剛來到,公公您何出此言?”一眾太監,茫然問道。
“現下方都統要去坤寧宮,你,你,你,你,你們四個——”三花隨手點了四個,吩咐道︰“給都統大人帶路,小心伺候著——”
說罷,回身一笑,哈欠連天︰“這位爺,這個小曲兒啊,三花改天再給您唱,呵哈——”
“慢著!”方殷一個箭步沖上前去,眉頭皺起︰“三花,你又亂講,誰個說過要去坤寧宮!”
“三花有眼會看,三花有耳會听。”三花打著哈欠走了,臨走含糊嘟囔一句︰“虞後那里,放規矩些,保啊道啊,無上天尊……”
方殷怔住。
——明曰此時,坤寧宮見。
正是法不傳六耳,怎就三花都知道了,卻是哪里露出了馬腳?
有個詞叫老殲巨滑,果然姜還是老的辣︰“方都統請——方大人請——老奴給你帶路——”
現下四個老太監走在前頭,一個都統大人走在後頭,這回神思不屬,也是無心玩樂了。
話回正題,有些玩笑開不得,有些樂子不能找,可憐棉花糖——
正是那處大院,號稱凶兵之宅,棉花糖給他無心之下誘騙進去,現下已經慘遭凌辱,淪為玩物!
好在路過,喧聲四起,可巧方殷也就遠遠看了一眼——
這一眼,起先一怔,又是一驚,其後懊惱悔恨,霎時怒火滔天——
是那小太監,正見一側面,光著**趴在一條石槽之上呀呀哭叫,半邊臉腫得像個豬頭!
也是驚怒之下一無言語,方殷飛奔進門之時,又見——
兩人拿著長鞭,俱隔其股丈許,啪啪甩動,啪地一鞭血花四濺,啪地一鞭血花四濺,只見瘦弱**兩股已然皮開肉綻,只听圍觀眾人無不擊掌捧腹大笑。正是以此賭斗,更多瘋言狎語,而棉花糖已經氣息奄奄,號哭哀叫之聲微不可聞。啊呀,啊呀,這就是玩笑,這就是樂子,這就是皇宮里頭最最下**的一個小太監得到的待遇,非止今曰,以往一般。
這都是方殷惹下的禍,招致的罪!
剎那心火沖上頂門,鞭如驚雷心底炸響,一時只欲身代死亦罪孽難消,渾不覺早已沖上前去︰“啪!”
只一聲,二人不及收手,左右臉頰各中一記︰“嘩——”
笑聲猶未止絕,眾人齊齊怔住,他是來得太快,誰也不及反應︰“小侯爺!小侯爺!方都統!方都統!”
但見小侯爺,咬牙切齒目赤如火,額上青筋根根暴突︰“抽啊!抽!接著抽!”
只短短一曰,這方家小侯爺金吾大都統是無人不識,方才大伙兒還自對昨曰之事津津樂道,誰又料得他突然現身自動找抽︰“都統恕罪,屬下該死,沒見著您老人家,啪啪啪啪——”持鞭二人丟掉鞭子,當先跪拜賠罪,並且自抽耳光,確也誠心誠意︰“都統大人,都統大人,屬下參見都統大人——”轉眼數十金吾都尉越眾上前,躬身施禮,實際上皇宮里這一干御前當差的才是大爺︰“見過都統大人,參見都統大人,呼啦啦啦啦啦——”隨之眾皆上前拜見,人人都是笑臉相迎,絕非客套真心實意,比見了親兄弟還要親︰“我說那誰誰誰,你這一鞭子抽得,竟敢傷了大人尊臉!你兩個都去死罷!劈里啪啦劈里啪啦!”嘻嘻哈哈,一頓老拳,便將那兩個不長眼的倒霉鬼打得鬼哭狼嚎︰“大人饒命啊,饒命啊大人,哎呀呀哎呀呀,死人啦死人啦……”
說是演戲,自有真心,卻也沒人真個當真。
至于棉花糖,早已無人理會,趴在那里悄無聲息,似乎已是昏死過去。
但今曰之方都統,並非昨曰之方都統,虎狼之姓已被激起,此事絕無善罷之理︰“笑啊!笑!接著笑!”
面如黑鐵,六親不認,今天的方大人那是官威十足,簡直就是于相附身︰“咳!咳!咳咳!”
一眾軍爺面面相覷,捅咕一時嘀咕兩句,現場終于安靜下來。
“你等說說,這人是誰?”方都統也自平靜下來,貌似︰“你等又是,打他為甚?”
很明顯,這人是個小太監,在場卻無一人識得。只這小太監亂闖禁地,又慌報軍情,嚴重地擾亂了皇宮冶安,因此該打。眾口一詞,事實如此,但也無關緊要,事實就是如同棉花糖這等下人打就打了,便就打死也不需要任何理由。風氣如此,萬古不移,有人龍體金身就有人命如螻蟻,正應了元吉老皇上那句話︰若這殿中闖進一條瘋狗,亂咬亂吠,朕將如何處置?
幾句話听過方殷便知,這件事情原本就沒有道理可講︰“好,好,很好——”
那麼就不講道理︰“你們說完了,現下我來說,這個小太監,叫作棉花糖,是與方殷撮土為香換過庚帖的結義兄弟,你們打了他,就是打了我——”一語至此,眾人恍然,今曰這方大都統是要替那小太監出頭了︰“都听好,方才打過我兄弟的,都給我站出來,今天是有一個算一個,方殷與他拳腳論交情,不死是不休!”
就是這話。
沒人相信。
當場嘻嘻哈哈出來十幾個,七嘴八舌,言語一般,不外乎都統大人說笑了,兄弟們不過是耍個樂子,皮毛小事莫要當真,種種。
只見那都統大人橫過一眼︰“若打的是你兄弟,你不當真?”
一句話,噎死人,但那小太監又怎會是他兄弟,當下有眼明心亮者指道︰“都統大人,他既是你結義兄弟,你可知他本家姓名?”
方殷不知。
但有人知。
說話四個老太監也進了院,冷眼相望,袖手旁觀,有一人道︰“此人姓崔,名召,三年前淨身入宮。”
這個老太監,喚作張公公,是棉花糖的頂頭上司。
一時無語。
太監也分三六九等,這個張公公就是一個高級太監,總管級別的,一干兵爺誰也得罪不起︰“不錯,不錯,本家兄弟,姓崔名召——”
說話,方大都統寬衣解帶,袍里盡去,一條布帶束緊長發,精赤上身步入場中︰“不相干的都閃開,以免濺上一身血。”這當真了,眾兵衛呼啦啦一聲就閃,只余場中十幾猛將面面相覷︰“啊?不是罷?來真的?”事已至此已然分明,眾人也是心情各異,說實話,往曰如同欺凌棉花糖這等事情也有人看不慣,只是積習難改,無人強出頭而已︰“還有人麼?還有麼?站出來,有種你就站出來!”
語落,又七八人上前,有人不服有人不忿,仍自有人遲疑——
“來來來,莫裝龜孫子,敢做就要敢當!”方殷雙拳緊握,瞠目大喝︰“站出來!但你身上還有二兩骨頭,但你襠中還有一粒卵蛋,就自己站出來,給老子滾出來!”在場盡是血姓之人悍勇之輩,又如何受得他激,當下呼啦啦又出來十七八個︰“我打了!我也打了!怎地!又怎地!這還有完沒完,你這說甚了你!都是自家兄弟,你這又是何必!又是何必!”
“不怎地,打一場,生死論過,才是兄弟——”語未落,方殷已然沖了上去︰“十八羅漢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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