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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天,西大營基本上沒什麼事發生,易東、徐良扮征西大將軍漸漸扮得有了經驗,那些來找他們解決日常問題的將士,可能是受了征西大將軍以往處理問題習慣搖擺的影響,基本上在提出問題的同時,往往自己先幫他們想出兩個相似的決定,供他們自行選擇,令他們處理起來,變成二選一,挺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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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綰難得到一次西疆,對這邊的風景名勝很感興趣,帶著十幾個閑著的暗衛,裝出奉命外出偵探敵情的樣子,頭兩天是在眉州城里的風景名勝地逛,到第三天,直接悄悄往靠近鄰國晉國的幾座眉州郊區山頭逛。
晉國與周國五年前簽過近似睦鄰友好的條約,那幾座眉州郊區山頭雖然不乏著晉國裝束的人身影出現,卻沒有一個來打擾蕭綰他們的,令他們玩得很開心。
翌日上午,皇上派來的特使帶著副特使和二個余隨從抵達西大營。
這個特使叫凌辰,明顯是易了容的,跟征西大將軍表面看來,長相一點都不像,可身材卻很神似。
緊跟在凌辰身邊的副特使蕭綰認得,不是別人,正是三皇子手下——京城十劍客中為首的鄭淳。
他可能已經從三皇子那里得知了劉持重是由蕭綰所扮,在進入征西大將軍的營帳,看到蕭綰時,主動帶著凌辰向蕭綰行禮。
蕭綰因為他是屬于三皇子的人,當初,又很積極幫自己一起對付許仲昆的緣故,對他很有幾分好感,示意他走到一邊,好奇地問︰“你這次跟特使隨行,是打算留在這里輔佐他,還是只是為送他安全抵達這里?”
“特使要扮的是征西大將軍,這個位置太重要的。三皇子殿下擔心如果讓他一個人留在這里的話,會在嘗到了權利的甜頭後,背叛皇上,特意派了我和另外二十個兄弟一起過來監督他。”鄭淳如實解釋。
“原來如此。”蕭綰恍然大悟,認真想了想,低聲建議︰“你和其他二十個兄弟是作為副特使和隨從的身份過來,如果長期留在西大營不走,必定會令人生疑,如果效仿我的方法,扮成劉持重和暗殺營的其他刺客,名正言順的留在這里,而我和我帶來的暗衛兄弟扮成你、凌辰和你們隨從的模樣離開,可能會好一點。”
“是呀!”鄭淳這一路上正在為如何名正言順留在西大營而發愁。蕭綰的建議無異于雪中送炭。
他十分欽佩地看蕭綰一眼,興致勃勃地問︰“三皇子殿下飛鴿傳書告訴我,你手里有關于劉持重暗殺營一百個刺客的具體身份、來歷等材料,這次來眉州,帶在身上了麼?”
“帶了。在我的行囊里,我去把里面由我和我帶來的二十幾個暗衛兄弟所扮人員身份的材料,都拿過來給你吧!”蕭綰馬上領會了鄭淳的意思,轉身去暗殺營自己住的營帳里拿出材料,交給鄭淳。
鄭淳已經趁著她拿材料的機會,把隨從們都叫進營帳里,將她的建議告訴了他們。
在接到她給的材料後。他抽出放在最上面的劉持重的材料,自己留著,把剩下的材料分發給隨從們,嚴肅地沉聲叮囑︰“你們手上拿到的材料,就是你們接下來要冒充的暗殺營刺客觀身份,現在。你們必須盡快把材料上的內容記得清清楚楚了,才能在等下冒充他們時,沒有破綻,明白了麼?”
“明白了,請放心吧!”眾隨從都是皇上從御用神兵營調過來的暗衛。學習能力、適應能力極強,都對自己很有信心。
他們接過材料後,很快就認真看完了。
其中為首的一個隨從把材料收入懷里,提醒鄭淳︰“鄭副特使,材料上只有我們要冒充的刺客身份、來歷等情況,沒有他們的畫像,我們得盡快找人問清楚他們長什麼樣,才方便冒充。”
“你們要冒充的這些刺客,正是我和我帶來的二十余個暗衛兄弟現在所冒充的刺客,你們只要看我們現在是長什麼樣子,然後,扮成這個樣子,就可以了。”蕭綰早有準備,說完,便示意候在門口、扮成守衛的暗衛去通知其他由她帶來的暗衛們到征西大將軍營帳里集合。
待暗衛們到達時,蕭綰先把自己跟鄭淳提的建議告訴暗衛們,然後,跟鄭淳一起,吩咐暗衛們和隨從們把自己所扮的刺客姓名如實告訴對方,並互相對照彼此的樣子,易容成對方,而她則在吩咐完了之後,率先易容成了鄭淳的樣子,然後,從懷里拿出審問征西大將軍所記錄下來的材料,交給一直獨自低頭在一邊靜靜等著她吩咐的凌辰,又讓易東和徐來把這些天扮成征西大將面對的情況,都如實告訴了凌辰,才笑著問︰“現在,你還有其它需要向我了解的情況麼?”
“沒有了,謝謝郡主娘娘。”凌辰感激地看了蕭綰一眼,由衷表示。
原本,他以為蕭綰一過來就光顧著跟鄭淳說話,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頗有些不忿的,現在,看蕭綰如此細致如微幫助他順利冒充征西大將軍,他才意識到,蕭綰在他和鄭淳之間,並沒有厚此薄彼的意思。
巳時正,所有跟凌辰、鄭淳需要做的交接工作,都完全交接好了。
蕭綰整理好行李,在用完午膳後,帶著三皇子的眾暗衛們快馬加鞭,從西大營往燕州方向而去。
十月八日,上午辰時初,蕭綰帶著大家順利抵達眉州至燕州方向的燕州西城門口附近。
這時,三皇子早已帶著自己的那一批暗衛,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了。
蕭綰這邊的暗衛們都知道三皇子有多麼在意蕭綰,心里料定他們分別了十幾天才見面,必定有許多話要說,看到三皇子後,一個個非常識趣地勒住馬頭,讓蕭綰先行一步。
三皇子對蕭綰這邊暗衛們的表現很滿意,贊許地看他們一眼,吩咐自己這邊的暗衛們原地等待,獨自大步迎到蕭綰面前,上下細細打量她一番,一本正經地低聲表示︰“綰綰,古往今來,情人們常愛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的話,我以前看了,只當是甜言蜜語,現在,隔了這麼多天再見到你,我才知道,哪里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分明是一日不見,如隔一世!”
“那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已經跟你隔了幾世?”蕭綰覺得好笑,故意好奇地問︰“靖軒,我們隔了幾世不見,你覺得現在的我跟以前的我有什麼不同麼?”
“不同,當然不同,現在的你,面對我深情的目光,不僅不再像過去那樣地故意逃避、躲閃,而且,你看我的目光里,也洋溢出了對我的深情,可見,有時,距離更能讓人看清自己心中的真實感情。”三皇子搖頭晃腦地得意回答。
“去你的,真是個厚臉皮,你哪只眼楮看到我的目光里,洋溢出了對你的深情?我一直就是這麼看你的,好不!”蕭綰被他看透心思,羞得俏臉一紅,不肯承認。
“好吧,那你就一直這麼看我,讓我一輩子都這麼誤會下去吧!”三皇子不上當,不僅故意將錯就錯,還在說完之後,縱身躍上蕭綰的馬背,伸手從她背後攬住她的縴縴細腰,非常滿足地低聲感嘆︰“有心上人的感覺真好,我真後悔自己以前沒能早些明白這一點,在認識你時,下手太慢!”
“哼,你還要有多快?我才十二歲呀,老兄。”蕭綰不服氣了,轉頭沖他翻了個大白眼。
他“呵呵”低笑兩聲,隨後,又皺起了眉頭,直抱怨︰“是呀,你怎麼才十二歲呢?你得早點長大才好,要不然,我還得為你守身如玉好些年呢!”
“該長大時自然會長大,怎麼可能‘早點’?你既然十九年都等過來了,難道還怕再多等個幾年麼?”蕭綰不懷好意地安撫。
她反正是抱定了主意,不滿十八歲,絕對不跟三皇子成親,所以,現在,提到年齡的事,那是絕對要敲敲邊鼓,讓三皇子做足心理準備的。
“我倒不是怕多等,我只是擔心你讓我等得太久,到時,你正年輕,我卻老了,某方面不能滿足你——哎喲喲!”三皇子話還沒說完,蕭綰就又羞又惱地背過手去,在他腰上狠狠擰了幾把。
他很不服氣,苦著一張臉,低聲辯解︰“綰綰,我說的可是大實話,你要是不服氣,大可以隨便找個大夫問問,像我這樣血氣方剛的男人,要是長久沒有妻子陪伴的話,對某方面的能力,有沒有影——”
“你還說!再說我不要你了!”蕭綰更加羞惱,听不下去,索性伸了手又去擰三皇子的腰。
三皇子被蕭綰“不要你”三個字給嚇到了,這回,明明被她給擰到了,卻忘了叫疼,下意識討饒︰“好了,好了,綰綰,你別生氣,我就是說說而已,說說而已,你放心,不管等你長大對我來說有多辛苦,我都會堅持一直等下去的。”
“行,這還差不多。”蕭綰滿意了,收回還在擰著三皇子腰部肌肉的手,駕馬往燕州城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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