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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關內,西涼軍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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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大帳之中,董卓身穿一襲錦繡華服,大馬金刀的盤坐在坐席上,眼神肅然,透著凜冽肅殺之氣。他目光落在賈詡身上,問道︰“文和,此次前往,結果如何？”
賈詡站在下方,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回稟丞相,王炎暫時還沒有答應。但他給了下官一封書信,說丞相看完後如果答應信上的內容,便同意丞相的條件。”
“哦,快拿來看看。”
董卓神色大喜,臉上流露出期待之色。
華雄被斬,呂布敗退,讓董卓對王炎有了濃濃的忌憚。如果王炎退出諸侯聯軍,那麼他攻伐其余的諸侯,阻力便會削弱許多。
賈詡從袖口中取出密封好的信,上前一步遞出。
董卓接過後,沒有立即拆開,反而問道︰“王炎神神秘秘的寫了一封信,難道他沒有告訴你嗎？”
賈詡搖頭道︰“沒說”
董卓頷首,撕開了信封,取出後拆開來看。
“咦”
董卓看到紙上的內容,眼神驚詫。他忍不住抬頭看了賈詡一眼,問道︰“賈詡,你真的不知道王炎信中的內容？
賈詡一頭霧水,搖頭道︰“下官不知”
不知怎的,賈詡心中竟是生出了不妙的預感。董卓一開始稱呼他的字,現在卻直呼名字,賈詡察覺到了語氣中的變化。
“看看吧”
董卓語氣更是肅然,把信紙交給了賈詡。
賈詡接過來,他看到信紙上內容的瞬間,登時變了臉色,甚至等等連退兩步才穩住身形。此刻,賈詡情緒動蕩,腦中也迷糊了。
這,這,王炎怎麼能這樣？
賈詡心中,生出措手不及的感覺。
這情形,令坐在左側的李儒也十分好奇,問道︰“丞相,王炎到底說了什麼？”
董卓咬牙切齒的道︰“四個字——附贈賈詡”
刷
李儒聞言,頓時變了臉色,沉聲道︰“王炎欺人太甚誠然,華雄和呂布的失敗,導致士氣受到影響,但西涼軍十數萬兒郎,能征善戰,隨時可以出擊,不懼諸侯聯軍。王炎縱然厲害,但諸侯心思各異,即使王炎在,也未必能擋住西涼軍的兵鋒。”
董卓沒有回答,選擇了沉默。
以董卓如今的力量,不怕關外的諸侯。但董卓卻有忌憚,不敢全力以赴。
李儒對王炎縱火燒毀宮殿一事仍舊耿耿于懷,王炎漫天要價,更是促使李儒大怒。尤其是董卓不說話,李儒更是不甘心,再一次勸道︰“丞相,王炎這樣的目的,分明是藐視丞相。再者,文和擔任丞相椽,是丞相的智囊,不能輕易送給王炎。”
李儒愈發憤怒,咬牙切齒的道︰“王炎如此目中無人,必須給他一個教訓｜否則丞相如何樹立威嚴呢？請丞相下令,攻伐諸侯聯軍。”
“唉”
董卓嘆了口氣,肅然的神情漸漸變得憂愁。
李儒問道︰“丞相何故嘆氣？”
董卓無奈的說道︰“文優啊,如果是初出茅廬的時候,本相可以破釜沉舟,也敢于拼殺。但西涼軍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能輕易全面開戰。小打小鬧可以,大決戰卻不能輕易引燃。如果能擊敗對手是好事。一旦敗了,後果不堪設想。”
賈詡接過話,善解人意的說道︰“丞相言之有理,如果出動全軍,一旦戰敗後,丞相的威嚴將徹底化為烏有。天下的諸侯,都會認為西涼軍輕易可以擊敗。到時候,不需要曹操發檄文,也不需要袁紹領導,諸侯們會主動的討伐丞相。因為西涼軍戰斗力不強,也因為擊敗丞相的好處太大。換句話說,丞相不能敗。”
董卓說道︰“知我者,文和也”
語氣中,透著無盡的惆悵。
賈詡一听這話,已然明白了董卓話語中的意思,他已經被拋棄了。
為拉攏王炎,董卓選擇了拋棄他。
李儒再次勸道︰“丞相,卑職仍然認為不能答應王炎。文和是丞相的左膀右臂,他去了王炎麾下,對丞相是極大的損失。一個王炎而已,不值得丞相這樣拉攏。”
董卓皺起眉頭,眼眸中浮現出一絲不喜,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李儒怎麼不明白呢？
此戰,董卓不想持續下去。
如果放棄賈詡,就可以瓦解諸侯聯軍,這就是值得的。
賈詡沒了僥幸的心理,他深吸口氣,主動說道︰“文優,不要在為難丞相了。丞相也有丞相的苦衷,既然王炎討要,那我去便是了。”
“文和,本相對不住你。”
董卓眼中流露出不舍之色,很是無奈。
賈詡說道︰“下官離去之前,還有一個建議,希望丞相能采納。”
董卓爽快的道︰“說”
賈詡說道︰“聯軍失去了王炎,便意味著斷去一臂。王炎退出,軍心必定大損;再者,王炎一心討伐丞相,心思簡單,這樣的人不容易對付。反觀袁紹、韓馥、袁術等人各有心思,丞相只需一道詔書,任命袁紹擔任冀州牧,韓馥調任洛陽為官,即可離間諸侯的關系。其余的各路諸侯,也可以依照此法執行,諸侯必然內亂,丞相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董卓大喜,吩咐道︰“文和的計謀,本相記下了。這一計策,我會讓李儒執行,爭取早日擊潰關外諸侯,不枉文和一番謀劃。”
李儒眼神無奈,只得道︰“丞相放心,我一定會執行文和的計策。”
此刻,李儒心中生出濃濃的無力感。明知道王炎挖走賈詡是壞事,明知道任命王炎擔任東萊郡守會幫助王炎發展,李儒卻無力阻止,以至于頗為心冷。
賈詡笑道︰“文優不必掛懷,我只是暫時去王炎的麾下罷了。說不定,隔一段時間後,我又回洛陽了。到時候,還請文優多多照拂。”
李儒強自笑道︰“希望如此”
董卓說道︰“文和,就再辛苦你走一趟。告訴王炎,三天內,我要得到他離開的消息。”
“諾”
賈詡點頭,拱手道︰“丞相,下官去收拾一番,然後去王炎的軍營。”
“去吧”董卓擺手吩咐道。
等賈詡離開後,董卓目光落在李儒身上,沉聲道︰“文優,是否認為本相很懦弱。王炎提出無禮的要求,本相竟然答應了？”
李儒道︰“卑職不敢”
董卓說道︰“文優啊,你終究還是不了解賈詡。”
李儒眉頭一挑,道︰“丞相此話何意？”
董卓解釋道︰“關于賈詡,如果他才華出眾,結果會不一樣;如果他忠心不二,結果也會不一樣。但賈詡處處明哲保身,處處藏著掖著,不肯替本相出謀劃策,更不肯替本相賣命。在這個前提下,王炎提出了要求,本相才直接答應。否則,本相絕不會答應。”
李儒劍眉一挑,說道︰“這樣的賈詡,送給王炎倒也沒什麼。”
只是,李儒心中仍是不相信。
礙于董卓的面子,他只能這樣回答,不能再反駁。
董卓哼了聲,道︰“賈詡身為丞相椽,他的想法本相最清楚。這件事,到此為止。現在,你按照賈詡臨走前提出的計策制定計劃。一旦得知王炎離開的消息,便著手實施。”
“明白”
李儒點頭,心中卻是輕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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