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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國林的話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們的登陸艇在下落的過程中,發現頭頂的洞口在向一側偏移,直至洞口的光消失。那一刻,我認為是地面人員封住了洞口。
我當然不會認為洞口會移動,移動的應該是我們,可是我沒有感覺到橫向吹拂的風。這是很反常的。我和蕭國林交換了這個信息。
蕭國林沒有表示出很大的意外。只是淡淡地說︰“無論洞口是如何消失的,目的都是把下來的人堵在里面。如果洞口不動,那動的就是你們,在這里你能用常理解釋和理解什麼?不,不要用常理去理解。”
在進與退二者間,蕭國林選擇了前進。就像他至今仍保持的觀點,洞口消失的目的是把下來的人堵在地下,回去,回到地下儲水池那里,也不會有回到地面的路。
登陸艇開足馬力,在水面上飛一般。他們擺脫了巨型章魚怪,一直到爬上堤壩,一路上再沒有遭到巨型章魚怪的襲擊。也許是那一通沒頭沒臉的攻擊,打殘了巨型章魚怪。
蕭國林留給我的u盤信息里,也有一段關于堤壩上的描述。簡單地說,就是在我們曾經出來的洞口對面,在堤壩的另一邊,有一個更神秘,甚至能揭露這里的秘密的所在。
蕭國林的目的就是那個地方。
“那是個巨大的堤壩。”蕭國林感慨了一句。
我當然知道,羅布泊地下的堤壩比客家人地下的堤壩不知要大多少倍。我們上一次下來,就沒有探到它的邊。
堤壩上依然有大蚰蜒,對蕭國林一行人進行了瘋狂的攻擊。很不幸,我說的是那些蟲子,蕭國林他們有準備,戰士們帶著火焰噴射器下來的。
蕭國林指揮戰士和考察隊成員最大限度的消滅大蚰蜒。按他的話說,堤壩上面的大蚰蜒即便沒有滅絕,也形不成種群了,威脅性極大的減小。他在為後繼者。也就是我鋪路。
不過誰也沒想到,我沒有走他的老路,直接下到堤壩後面了。
他甚至帶領考察組成員吃了一頓烤蚰蜒,然後,他們抵達了堤壩的另一邊。
那里有一片亂石林。巨大的石柱高達三五米。混亂無序的矗立在堤壩上,他們配備蓄電池的強光燈也無法照到亂石林的盡頭。那似乎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石林。
不可能退縮,蕭國林把考察組分成五個小隊,分別進入亂石林探索。蕭國林給每個小隊限定的時間是十個小時。也就是說,十個小時後,如果沒有發現,就原路返回。
每個小隊都安排了最勇敢的戰士,和最有野外生存經驗的人帶隊,按理說只要不是踫到不可思議的團滅級別的大Boss,小怪。各小隊精良的裝備是能應付的來的。
可是,這一次分別,竟成了永別。蕭國林再也沒有看見過他的隊員,直到今天。
“然後呢?”我面無表情的問。
坦率的說,這個故事不吸引人,而且很弱智,胖子那智商也不會相信這個故事。我只是機械性的提出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他怎麼回答根本無所謂,我的腦子卻在想別的事。比如︰他為什麼說謊。
“然後我下來了。”蕭國林應該意識到我語氣里的不屑,但仍認真的回答到。“我從上面爬下來的。”
這我信。我相信他有能力從上面爬下來。如果說這世上有一個人能做到這件事。我認為毫無爭議是曹明哲,如果有兩個人,那另一個一定是蕭國林。
他沒有表現出曹明哲那麼逆天的能力,但剛才在金屬通道里的表現。跟曹明哲也有一比。都特麼不是正常人類表現。
“你一定有疑問,我听得出來。我不一定能解釋清楚,但一定會告訴你我看到的和听到的。你想知道什麼?你質疑什麼?“
從蕭國林臉上,我當然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但他的聲音很真誠,似乎要讓我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坦率的說。我有顧慮。蕭國林的話有虛假成分,一定有,我听得出來。但是我不知道他隱瞞的原因,和隱瞞了多少。我擔心這部分真相會給我和目前這組人帶來災難。
我說的災難不單純是蕭國林隱瞞的真相,還包括蕭國林本身。我認為他們那一票人全都死翹翹了,而他這個隊長還活著,還把這事說得如此輕描淡寫,這本身就極度邪惡。
我低頭想了想,覺得有些話還要問,不但為了給自己解惑,也可以放松蕭國林的警戒。我已經無法確定我們是否還是戰友。
我微微搖搖頭問他︰“你把人員分成五個小組,你一定會帶一組,對吧。”
蕭國林點點頭。“是的。”
“那好,別的小組你找不到了,我可以接受,你帶的這一組的人呢?丟了?還是死了。”
“丟了。其實也就是死了。沒區別。”
“老蕭,你心口不一啊。你關心曹明哲,一直追問他的下落,在沒有確認他死亡前,你始終堅持他還活著。你的隊員也是人,沒確認他們死亡,咱不能把他們列為死亡人員啊。”
“曹明哲在這里能活下去,他們不能。不是我偏袒誰,沒有咱們幾個人帶著,他們不可能活過二十四小時。這是現實。”
我覺著必須表明我的態度。“我不認可你的說法。在沒有確認前,我不會把他們列入死亡者名單。”
“小張,我就是擔心你這個態度,才認定他們已經死亡。好吧,我承認沒有親眼看見他們死亡,但我真不認為他們能夠活下來。我不允許這件事改變我們最初的計劃,毀掉永生之門,炸毀這里的一切,是最終極的任務。有一點犧牲也是可以接受的。”
“老蕭,你沒權利決定他們的生死。”
“那你就設法保住目前這隊人員的生命吧。我的隊員我負責!”
我倆的對話到此時已陷入僵局。言語間已有火藥味。而且,我認為我倆沒有妥協的可能。至少我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妥協。
“為什麼拋棄他們?你獨自來到這里的目的是什麼?”
“不是拋棄,我把他們弄丟了。”
“連你身邊的人都弄丟了?怎麼丟的?”
蕭國林說這些話的時候,始終面對著金屬門,像一個很執著的面壁者。但是听到我的這個問題後,他把臉轉向了我。
我看到他的臉上有情緒,也許是興奮,也許是恐懼。他的面部沒有表情,但是脫掉一層皮的臉更紅了,似乎充滿了血。
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說︰“我看見宋貴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