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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來問去也就是這麼多了。
www.biquge001.com同學還得忙，鄭含和他打了個招呼，就和老胡先撤退了。剛要下車，同學又把他叫住。
“差點兒忘了，”同學笑著，“上回踫到楊正遠了。楊正遠，你還記得嗎？”
鄭含听到這個名字，也只是笑笑。
同學還很熱心地幫他回憶︰“楊正遠，當年跟你並列我們系的兩大系草啊。多少女生為你們神魂顛倒啊！”
老胡頓時轉頭看向鄭含︰“哎呦！”
同學︰“可不是嗎？這是女生票選出來的，很能說明問題的。”
老胡哈哈地笑起來，弄得鄭含也微微地不好意思了。
同學︰“不過說也奇怪。楊正遠和你人緣都挺好的。楊正遠對你也挺不錯，怎麼你就跟他說不上幾句呢？”
鄭含還是笑笑。
同學才又說回正題︰“上回踫到他，他還特別跟我提起你了，問我有沒有跟你聯絡。我說偶爾踫個頭，你做法醫也很忙。大家想起畢業以後越來越忙，一眨眼就這麼多年沒見了。”頗為感慨地嘆了一口氣，“楊正遠就很熱心地要辦個同學聚會呢！這兩天我也幫著他在聯絡，正好踫到你了??你來不來？我們想先列個名單，然後盡量找個大家都合適的時間。”
鄭含想了一想，有點兒為難︰“不一定有時間。這不，”抱歉地看著同學，“又有案子了。”
卻听老胡一下子表態了︰“同學聚會多難得啊！能花多少時間啊！”一拍鄭含的肩膀，“年輕人生活還是要豐富多彩一點兒，別一天到晚撲在工作上。工作永遠都做不完的啊！”
啪的一下，又狠狠地拍一把︰“行了，我提前批準你放假！”
同學眼楮一亮︰“你看你們隊長多通情達理。”
鄭含又不好拂了老胡的一片好意，只得笑著道︰“那就等你的通知吧。”
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就調查到衛曉武的線索，老胡也覺得很意外。因此，接下來的計劃也改變了。老胡想再去現場看一遍。電影電視里經常演到神探們一進現場，就發現了這條線索，那條線索，然後就直管噌噌噌地往下查了。
其實現實中是不可能的。
出一件案子，現場要跑好多遍。老胡干刑警這麼多年，就沒踫到一件案子，能跑一次現場就夠的。
第一次出現場就像瞎子摸象，到處瞎摸，摸了半天也未必知道自己在摸什麼，要找什麼。第二次就不一樣了，有了尸檢報告，也有了關于死者的初步了解，多少就在心里有了一點兒亮光。知道沖著這一點亮光去找了。
第三次，第四次……隨著調查的深入，再觀察現場也會越來越有的放矢。
不過有的時候也會運氣不好，山窮水盡，什麼也找不出來。只不過這種倒霉事兒，也很少。
兩個人來到皮學敏家，門外還封著。老胡正想開門，忽然從門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頓時和鄭含一驚。
難道是凶手重回現場？
老胡連忙示意鄭含讓到一旁，自己以門為掩護，小心翼翼地、盡量不發出聲響地將鑰匙插進孔里。正要轉動，猛然一陣向內的拉力，門竟然開了。老胡猝不及防，整個人都跟著往里跨了一步。
鄭含也嚇了一跳，和老胡一起睜大了眼楮。
就見門里站著一個男人，見到他們卻沒有絲毫的驚異，還露出一抹微笑︰“進來吧。”
老胡眼睜睜地看著他悠然自得又轉回房間里，這才反應過來︰“是你？！”
《城市日報》的總編，那個叫簡寧的！
連忙和鄭含也進了房間，一關上門便問︰“你怎麼會在這里？”等了一會兒，簡寧並沒有及時回答，便微帶怒意地嚴肅道，“這可是案發現場，閑雜人等怎麼能說來就來呢？”
簡寧還在自顧自地看來看去，不緊不慢地問一句︰“听你說話中氣十足，看來青虯對你的身體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老胡立馬被堵住了。
這是人家在提醒他，面前的這位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鄭含覺得他看得很仔細，便問︰“你在找什麼？你好像知道應該要找什麼。”
簡寧這才停住，轉回頭來，微笑著望了一眼鄭含︰“有點兒眉目，但也沒有確定究竟要找什麼。”
老胡一听這話，忍不住又插嘴了︰“你來了，難道這件案子也有問題了？”
簡寧無奈地聳了一下肩膀，其實他比他們更不想沾染上這種事︰“沒辦法，我接受人家的委托了。”
老胡︰“誰？”
簡寧︰“我猜，他現在應該是你們排在第一位的嫌疑人。”
老胡一驚︰“皮學敏！”
鄭含悄悄地皺起了眉頭。就他和簡寧的幾次接觸來看，他一點兒也不像是救人于水火的類型。
簡寧笑著︰“看來，我一點兒也沒猜錯。”
老胡跳起來了︰“他現在人呢！在你那兒？”
簡寧︰“他早上來報社找過我，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有情況的話，我會跟他聯絡的。當然他的手機號碼已經換掉了。”在老胡追問新號碼之前，就先攔斷，“我不會告訴你的。”
老胡︰“……”磨磨牙，“那就只好請你回局里協助調查了。”
簡寧呵呵一笑︰“我是無所謂的，”看一眼老胡，“但是你們確定要這麼做嗎？”
老胡︰“……”那意思就是，他很有可能會說出或者做出一些讓他們無法控制的事情來??而這憑他的本事，一點兒也不難??到時候難看的還是他們。
鄭含倒沒有老胡的怒意，依然平心靜氣地問︰“究竟是皮學敏的人特別，還是他遇上的事特別，你竟然會插手？”
簡寧笑了︰“你這個問題夠長的，一個問題里其實包含了好幾個問題。”
鄭含淡淡地一笑。
簡寧還是回答了︰“就我和他的接觸來看，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不過他的介紹人應該不是普通人。還有，他遇上的事還真挺特別的。”
“介紹人？”鄭含不得不留心，“誰？”
簡寧遺憾地一攤手︰“我也不知道。不過听皮學敏的一些‘介紹’，”呵呵一笑，“我只能說，如果這個人不幸是我的對手的話，我會很麻煩了。”
鄭含點點頭。能夠成為讓簡寧覺得麻煩的對手，他已經可以評估這個人是什麼等級的了。
“順便告訴你們一下，”簡寧又說，“皮學敏不是凶手。他也是受害者。衛曉武死了，下一個要倒霉的很可能就是他。”
老胡精神一振︰“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凶手不是皮學敏？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簡寧︰“……”
鄭含也道︰“你總得給我們一些真材實料。如果我們能確定他不是凶手，對大家都方便。”
簡寧︰“好吧。”
下面，就是今早皮學敏告訴簡寧的情況。
事情發生于三百天前。先不要急著問，為什麼皮學敏可以記得是整整三百天前，馬上你們就會知道了。
三百天前，皮學敏認識了衛曉武。
那一天對皮學敏來說，原本是一個糟糕透頂的日子。他畢業以後就進了公司工作，一直到現在。雖然他很努力，但是表現一直很一般。沒辦法，他只是專科畢業，在公司招進幾個本科生後，壓力便一下子大起來。公司的老板看完比爾蓋茨的傳記後，馬上就想要把微軟公司的那一套經驗用到自己公司上。首當其沖的一條，就是每年保持百分之五的淘汰率。
他們公司是個幾十個人的小公司，按照這個比例，一年也就要辭退兩到三個人。听起來不多，當真輪到你頭上的時候，那就不好玩兒了。∣.
皮學敏很榮幸地成為了被老板叫進辦公室的幾個人之一。雖然老板還沒明說，但公司上下都心知肚明，最終被辭退的那兩三個人必然會從這幾個人里產生。
到月底，這個月的表現會是最後力挽狂瀾的機會。
雖然心里都明白，但皮學敏卻覺得怎麼也激發不出新的力量。在公司干了這麼久，該努力的早努力了，可還是成效甚微。身體里面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說︰算了，你就這樣了。
與其最後一個月還要拼死拼活，還不如把這力氣省下來找其它工作。
打定主意，他決定下班去喝一杯，然後回家好好寫一份簡歷，投上個十家八家的。
皮學敏也不是沒去過酒吧，但都是跟著同事們一起集體行動，像這樣自己一個人去還是第一次。為了避免踫到公司的人，他故意挑了一家不太起眼的。站在酒吧外面就能看出來，不是一家特別紅火、特別上檔次的。但是沒關系，只要有酒喝，人少還求之不得呢。
皮學敏在吧台前挑了一個兩旁都沒人的位置坐下，隨便點一杯酒。和著那說不清是什麼風格的音樂，一個人喝了有好幾杯。漸漸地，開始頭腦微微發昏，腸子里火辣辣的，便覺得夠了。剛放下酒杯，卻見身旁一道黑影一閃，有人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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