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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信,改兒見!”
“好 ,暑假找個時間一起溜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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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信,以後我混不下去了,去你家討飯,你這個大土豪可別翻臉不認人呀。”劉冰拍拍甦信的肩膀打趣道。
甦信笑道︰“說啥話呀,有我一口肉吃,保管你有骨頭啃。”
“得,我今兒終于見識到什麼叫做世態炎涼了……”劉冰拎起書包,搖頭嘆息道︰“你竟然把我當成狗,咱倆徹底掰彎,朋友沒得做了。”
“廢話乍這麼多,掰彎就掰彎,我代替甦信送你仨字︰滾!滾!滾!”旁邊的楚楚再一次彰顯潑辣氣質,直接轟的劉冰焦頭爛額,灰頭土臉,楚楚推開劉冰,拿起同學錄,拍在課桌上,對甦信道︰“小妞,給大爺來一個。”
甦信笑道︰“這種沒營養的東西咱就不來了,你知道我這人文化水平低,寫不出啥好東西,楚楚,以後你想我了,咱飛書一下呀。”
“想你個大頭鬼,長得跟魔戒里面的咕嚕有的一拼,想你保管天天做噩夢。”楚楚嗤之以鼻,惡狠狠地瞪著甦信道︰“而且甦信,你說飛書聯系,你這個飛書董事長,是不是該給我們這些老同學弄個永久飛書vip賬號呀?”
甦信啞然失笑,而後道︰“小事一樁,小事一樁,回頭把賬號發給我飛書上。”
“這還差不多。”楚楚把同學錄推到甦信面前︰“速度速度,給我留言簽名,好不容易有一個明星同學,不留點什麼東西怎麼成……以後也好在別人面前炫耀呀。”
甦信無語凝噎,拿起筆,在同學錄上寫了一段話。或許放在後世,這些東西顯得有點幼稚,不過在那個年代,還是挺流行。臨了畢業,同學們紛紛互相在對方的同學錄上留言。
楚楚拿起同學錄,問道︰“甦信,你的同學錄呢?”
甦信搖搖頭道︰“我沒有,你的好我記在心里了。”
“嘖嘖,不得不說,你的嘴巴就是甜。”楚楚拍了拍甦信的肩膀,而後拿起包包道︰“好啦,不跟你廢話了,我媽做好大餐等我回去吃呢,我先走了,高考之後同學聚會,我沒看見你,我殺到你家找你爸爸去。”
“嗯,拜拜。”甦信搖搖手,看著楚楚轉身走出了教室;看著一個個熟悉的同學離去,消失在477班教室門口,到了最後,哄鬧的477班教室里,只剩下甦信和他的同桌——陌水水。
甦信轉頭看著坐在位置上的陌水水,她書本已經收拾好了,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禁問道︰“水水,很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家?秦可傾還在下面等你吧?”
陌水水抿了下嘴巴,問道︰“那你怎麼不走呢?”
甦信收回目光道︰“沒什麼,就是可能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來這里了,想多呆一會兒。”說到這里,甦信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怎麼搞得,忽然有點多愁善感,或許是因為重生的緣故,讓他明白很多東西的珍貴。
“哦。”陌水水點點頭,沉默半晌,才抬起頭來,看著甦信站在窗前,那時夕陽西下,一層暖色光芒披在他的身上,瘦削的臉龐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感傷。那一瞬間,陌水水痴了,痴痴的看著那個少年,或許過了今天,自己再也沒有機會這樣子看著他。這麼一想,心髒緊揪了起來,難受的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五指忽地握成了拳頭,開口道︰“甦信,你……抱我一下好嗎?”說到這里,陌水水見甦信陡然回頭,直視著她的眼楮,陌水水身軀燥熱,不禁低下頭去,聲音跟著弱了下去,斷斷續續道︰“甦信,你別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同學之間的……我怕,我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啦。”
甦信看著瑩白的臉蛋染上一層紅暈的陌水水,怔了許久,而後微笑著走過去,伸手一把摟住了陌水水。陌水水的身軀很輕,很柔,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只是甦信感覺到她好像很緊張,身軀在微微抖動,腦袋更是埋在他的胸前,一言不發。
甦信拍了拍陌水水的肩膀,道︰“水水,以後我們要常常聯系,即便是在不同的地方讀大學也一樣。因為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呀,對不對?”
“嗯,我知道的。”陌水水的嘴角上流露出一絲笑意,然後揚起了頭,踮起腳尖,臉龐的紅暈愈濃,抓著甦信手臂的雙手都有些微微顫抖,但她卻沒有絲毫的遲疑,湊到甦信的臉頰前,輕輕的吻了一下,而後松開甦信,拎起書包,徑直跑出教室,出門的時候,她忽然停下腳步,手掌平舉到耳朵邊上,朝後面擺擺手,道︰“甦信,好高興在我最美好的時光里遇見你,雖然不能在一起,但你一定要好好的……甦信,再見。”
“再見……”甦信嘴角有些苦澀,閉上了眼楮,再次睜開的時候,陌水水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教室門口,在那一刻,他的心里忽然像是失去了什麼東西,悶悶的。
過了許久,甦信用力的搖了搖頭,把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出腦後,而後走向講台,坐了上去,目光四望,那時暮色漸濃,窗外樹葉搖晃,一陣涼風自窗外刮來,教室里紙屑紛飛,更顯得孤寂蕭瑟,他忽然感覺到不適應,很多東西,似乎在一瞬間,就離他遠去。
“笨蛋,發什麼呆呀?”
這時,一道甦信極為熟悉的聲音響起。
甦信沒有回頭,只是喃喃道︰“小然,畢業了?”
“畢業了。”安然突然出現在甦信面前,她見甦信臉帶唏噓之色,不禁伸手捏了捏甦信的臉頰,挖苦道︰“小樣兒,還多愁善感起來了,你以為你是林黛玉呀?”
甦信啞然失笑,他微微低頭,盯著安然的大而明亮的眼楮,見她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暖意,忽然想起,從重生到現在的三年光陰里,他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但全部都是過眼雲煙,只有眼前的這個女孩,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走過了這個草長鶯飛的季節。
甦信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將安然摟入懷里,額頭抵在安然的額頭上,喃喃說道︰“小然,我突然覺得,我回到現在,只是為了遇見你。”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回到現在?什麼只是為了遇見我?我一句也听不懂……你心里不舒服嗎?”安然從甦信的懷里仰起頭,湊上去吻了下甦信嘴巴,道︰“吶,舒服了吧?”
甦信笑道︰“舒服了,但是還不夠啊。”
“哦!”安然應了一聲,而後抬腿,一腳踩在甦信的腳跟上,見甦信疼得呲牙咧嘴,安然笑眯眯地道︰“現在夠舒服了吧?還不夠的話,要不要我再補一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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