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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石曉磊之名,莊智博心中頓時便產生了無比怨恨,就是因為這人,斷了自己的升遷之途,不過他城府頗深,假裝轉頭咳嗽,掩飾了剛才的失態,待等轉會頭來,已經重新調整好情緒,臉上又露出笑容,舉杯與石曉磊相踫,從容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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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年紀大了,稍微吹點寒風,就感覺有些不適,失禮了。”
除了石曉磊,其它人都沒有發現莊智博的異常,劉俊裴還笑道︰“你也只比我大兩歲而已,這都算年紀大,豈非把我也說老了?呵呵,來來來,這狗肉滋補養身,正好驅寒。”
石曉磊不動聲色地與莊智博踫杯飲酒,態度當然不會熱情,但也算不上冷漠,盡管還不知曉對方的敵意由何而來,但既然已經察覺,就沒什麼可擔心的,姑且假作不知,看他這般虛偽表演,到底是何居心。
接下來的時間里,莊智博表現的很正常,沒露出什麼破綻,他多與劉俊裴說話,談論的也只是些美食養生方面的話題,並沒有刻意交好石曉磊,不過話里話外的意思,倒是挺鼓勵外甥吳敏浩與石曉磊多交往。
石曉磊冷眼旁觀,也不怎麼搭理莊智博,只顧著與汪婷低聲說笑。
此時的石曉磊心氣頗高,根本就不怕得罪人,對方心存敵意,又只是個國企的老總而已,好像還是快要下台的那種,就憑這樣的身份,連與之虛言應付,都嫌費神。
倒是墨鏡男吳敏浩比較活躍,主動與汪石二人攀談,一點都不見外。
這小子有幾分口才,人也非常幽默,把金城地界的飆車圈子,描述成了各路高手爭鋒的武林江湖。不止是汪婷,連石曉磊都听得有些入迷。
吳敏浩一個勁地鼓動石曉磊出山,言稱只要車神現身,必定能一統江湖,制霸西北,把汪婷听得躍躍欲試,拿眼楮不住地瞟視男友,眼中充滿了向往。
雖然她心中千肯萬肯,但石曉磊不承認,她也不敢擅自表態。這一點讓石曉磊很滿意,覺得汪婷在這方面有大家閨秀的氣質,重要的事還是讓男人做主。
石曉磊當然不會點頭,開什麼玩笑,武功高強和車技好壞有關系麼?那些情報部門的人精,可不像汪婷這麼好糊弄,搞不好自己這點秘密就讓人給發現了。
酒至中途,莊智博借口去洗手間,出了包房。石曉磊對他有戒備之心,故此分神跟隨,這一探查,才終于搞清楚莊智博的敵意由何而來。
莊智博進入洗手間後。先仔細查看了房間內沒有別人後,才掏出手機,開始小聲撥打了電話。
“喂,姐夫。剛才我遇到你說的那個石曉磊了。”
“啊!你見到他了,在哪見的,他怎麼會找上你?你會不會認錯了?”
電話中語氣顯得有些焦躁不安。甚至是有些惶恐,好像很害怕石曉磊,听聲音有些熟悉,但畢竟隔著電話,石曉磊一時還真听不出是誰。
“是偶然遇到的,在白塔峰藏鋒山莊,能進出這里的人物,連抽的煙都是特供熊貓,除了你所說的石曉磊,我想金城應該不會再有別人了,你放心,他不知道你我間的關系。”
“這就好,這就好,智博,你听我說,離這人遠點,他就是個魔鬼,咱們根本招惹不起呀!”
偷听到這里,石曉磊有些郁悶了,他還是第一次听到別人這麼評價自己,覺得這根本不符合自己這麼陽光的形象,好像成了大反派一樣,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會不會是莊智博把自己錯認成某個同名的壞蛋了?
“姐夫,你放心,他在明,我在暗,不會有問題的。”
“反正你要小心些,這人武藝高強,背景強大,而且心眼特別小,唉……當初我只是教育了他幾句,就被他懷恨在心,結果落得這般下場,還連累了你,想一想還真是不值啊,當時我怎麼……算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認命吧!”
听到這里,石曉磊腦中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和這聲音對上了號,苟昌富,苟市長,這金城的父母官。
前段時間,曾听李朝光他們議論,這老家伙以身體不適為由,自己提出在年底換屆時退居二線,其他人不了解其中的真相,但石曉磊卻知道,市長下台,必然是因為上次登門求醫之事。
當初听到這消息時,還覺得挺解氣,現在才知,倒霉的不光只是他一人,看來與他同派系的很多人都受到了牽連,莊智博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現在石曉磊交友的層次高了,也算對官場有一些了解,一個官員的升遷或者倒台,可不僅僅只是一個人的事,必然牽扯到盤根錯節的派系利益,位置就那麼幾個,誰都想上位,這其中爭斗比拼的凶險程度,絲毫不亞于戰陣搏殺,真可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謂牆倒眾人推,苟昌富下台,失去了他的庇護,他手下人的位子也必然坐不穩了。
“認命?丟官我認了,但不出這口惡氣,我不甘心!”
“智博,不要做傻事,那人很受到東方家族的看重,是能夠直達天听的主,咱們招惹不起……上面曾經警告過我,不準再找他麻煩,你明白這里面的厲害關系麼?……畢竟你們公司是部委直屬企業,受地方的影響沒那麼大,這次調整,你的級別不會降,只是換一個閑職,你還年輕,靜心沉澱幾年,將來未必沒有東山再起之日,與那莽夫斗氣,實屬不智。”
“哼,我又不傻,不會與他正面為敵的,你放心……我發現了一個情況,這石曉磊很可能喜歡飆車,就是那種危險性極高的地下賽車,為追求刺激,他們這些人喜歡在那種險峻的山路上賽車,我覺得可以從這方面著手,只要精心謀劃,穩妥操作,未必沒有報仇的機會,你想想,賽車時出點意外不是很正常麼,無論他武藝有多高,畢竟還是血肉之軀,若是連人帶車翻落山崖,還能有命麼?”
“這莊智博挺毒啊,膽兒也挺肥嘛,居然敢謀害哥,有意思,真有意思,嘿嘿,哥現在煉體有成,恐怕車摔爛了我也沒事吧。”听到這里,石曉磊沒覺得多生氣,反而覺得有些可笑,一個螻蟻一般的凡人,居然把主意打到修仙者身上,真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回音,看來苟昌富在考慮這事的可行性,過了許久才回話道︰“這事你看著辦,不用再和我說了,尤其是不要在電話中談論,忠告你一句,千萬不要露出馬腳,否則誰也救不了你。”話音一落,電話掛斷。
“哼,老家伙,膽子這麼小,一點擔當都沒有,誤人誤己!”對著掛斷的手機,莊智博低聲咒罵。
對于這個評價,石曉磊倒是挺贊同,苟昌富這個人確實膽小無斷,當日被自己簡單一詐,就失了分寸,慌了手腳,根本就沒想出什麼有效的應對手段,配不上那顯赫的身份。
知道了對手的意圖,石曉磊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在莊智博回到包房後,基本就無視此人的存在,對一個死人沒必要給面子,他可不會傻等對手實施暗算,決定先下手為強,找機會先除了這個禍害。
其實石曉磊還真心覺得自己有些冤,這些人失勢倒台,完全是受到東方家族的脅迫,哥在這其中什麼都沒做啊,怎麼把仇恨全轉移到哥身上來了?沒膽量報復正主,只知道拿哥出氣,當哥很好欺負麼?
由于之前石曉磊就對莊智博比較冷淡,所以莊智博也沒察覺到石曉磊的變化,那種目中無人的豪門紈褲,莊智博也曾經接觸過,他以為石曉磊也是這種人,所以也不以為怪。
過了不久,莊智博尋了個機會,插話詢問自己的外甥︰“前些日子,你總纏著我,要我帶你來這山莊,是不是就為了找那什麼車神?”說到這里,他瞟了一眼石曉磊。
“嗯,這是主要的原因……”吳敏浩點點頭,又轉頭對劉俊裴恭維道︰“……其實也想進來見識一下,劉叔這山莊被人傳的很神秘,門又實在難進,我能來此一游,在朋友面前也有了吹噓顯擺的本錢,哈哈……”
劉俊裴搖頭莞爾,自謙道︰“哪里有什麼神秘,我只是不喜人多嘈雜而已。”
莊智博繼續說道︰“以前我們反對你飆車,是怕你發生危險,現在你……”
“婷婷,吃飽了麼,咱們上樓頂喝茶去吧,這屋里感覺有些悶。”石曉磊突然問話,將莊智博的未盡之言堵在了口中。
“嗯,早就吃好了,咱們出去透透氣吧。”汪婷的飯量本就不大,而且跟著石曉磊口福不斷,桌上美食對她的吸引力沒有多大。
二人起身,離席而去,臨走之前,石曉磊拍拍吳敏浩的肩膀,說道︰“哥們,要听大人的話,別老想著飆車了,不要讓親人為你擔心。”接著又對大家點頭說道︰“你們慢用,先失陪了。”
听莊智博把話題往飆車上引,石曉磊就知道這是沖自己來的,一個將死之人耍的詭計花招,石曉磊實在沒興趣听,所以插言打斷,而且這樣做也能讓對方郁悶一把——哥走了,你慢慢教育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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