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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忠順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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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星際大宋 | 作者︰玨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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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由于熊寶一行太顯眼的關系,只要見過他們的人,都還記得,張玨打听之下,問到了不少情況。www.biquge001.com從沒有蹤跡,到路人皆見,說明他們真在附近出沒過,而且就在不久前。張玨加緊尋找,但遺憾的是,雖有不少人見過他們,可他們卻了哪里,則無人知曉了。

    張玨在有蹤跡無線索的狀況下,更加心急。他一路上見到,蒙古軍已逐漸登船,沿岸百姓四散逃離。此處離峽口已經不遠,宋軍反擊沒有成效,形勢很糟糕。

    至夜,張玨和張起岩見前有營火,便趕了過去。這樣的火堆多是難民為做飯和取暖驅獸而點著的,但同時又很可能引來危險。張玨就曾遇上過,營火招來蒙古兵,幸得那次他和張起岩在場,一小股蒙古兵輕松就能干掉,大家都無事。

    大家都是從各地聚集而來的,難民並不拒絕外人,但張玨那身軍服卻惹起所有人注意。有眼力的都看得出,是個不低的將校,再加上還有武器,自不敢招惹。或回避目光,或移動坐處,遠離了他,不過還是有膽大的人發起了牢騷。

    “敗軍之將,要逃到哪里去呢?這些當兵的平時靠我們供養,可打起仗來,就不見了蹤影,害得我們流離失所……”

    他似要說個沒完,但旁邊如他妻子似的婦人,不停以手肘敲打他的背脊,阻止他說話。

    張玨坐在火堆旁默不作聲,這樣的埋怨他已听了不少。川東兵力薄弱的情況他早有了解,但實在沒想到如此缺乏戰斗力,蒙古軍除了重慶沒有攻下,在夔州路勢如破竹,汪世顯已破蜀地咽喉夔州(今重慶奉節縣)。大軍如同江水東流繼續東進,直抵巫山,于十二月再破施州(今湖北恩施)。

    而更讓張玨奇怪的還有一點,按常理,為阻蒙古軍出峽,越是此刻,宋軍越該拼死一戰。可宋軍卻越難覓蹤影,到此地好似消失了般。難道宋軍已放棄抵抗不成?

    “這附近可有宋軍在?”張玨問難民們。

    他開了口,使得已如驚弓之鳥的難民都緊張了,只看著他,卻不答。

    還是那個發牢騷的人敢說話,“你不就是宋軍嗎?你都找不到他們,我們到哪兒去找?”他的妻子又快速拉扯他的衣角。

    “就在昨日,我還看到過一支,往山里去了。”另有人說。

    “去了山里?”張玨奇怪了,這時候不該封鎖大江嗎?

    “那邊山頭我沒去過,听說有軍寨,反正我從沒見著。要不你自己去看看。”

    張玨思索,不過他現在沒閑功夫去尋傳聞中的軍寨,也就是一問。“你們還看到過什麼奇怪的人嗎?比如一個胖子、一個大漢、兩個書生和兩個女人,這樣的一行人。”他還是繼續打听熊寶等人。

    回答的人愣了,“我昨日見到的就是這樣一行人啊!胖子、女人,還有個大漢,扛著鐵錘。別外還有些兵卒陪著他們,都往山里去了。”

    張玨吃驚,與張起岩互看。

    難民說的應該就是熊寶他們,張玨激動,他們由宋軍士兵陪著,這麼說來目前是安全的。“他們去的哪座山?”張玨向難民問詳細方位。

    他幾乎坐不住,現在就想要追上去。張起岩听從于他,兩人都不休息,立刻往難民所說的山頭趕路。張玨有種預感,宋軍在謀劃著什麼。

    難民所指的地方距他們露營之地並不遠,翻過山就是。如果不是難民提到熊寶他們在此神秘失蹤,很難看出此地有何特點,山不是太高,綿延不是很長,山上的樹木也極普通。

    夜色下,張玨掃視,山上光點無數,都是居住山中的大小動物,沒有一個人形。

    張起岩指了山頂,張玨望去,只見山頂處有面旗幟迎風招展。此時正黑,只能看到個黑影,看不清旗上的圖案。

    那旗幟被插在此,好似就是要告訴周圍,此處有人。張玨不猶豫,現在就要過去看看。

    上了山頂,張玨借月光,看到那是面普通宋軍的旗幟,不由有了想法,看來失蹤的宋軍到了這里。

    “看那邊!”張起岩喚來張玨。

    張玨到了他身旁,雙眼睜大。山的另一側,營火成片,布滿山間,儼然一支大軍駐扎在此。

    “是宋軍嗎?這麼多,整個川東剩余的兵力都在此了?”張起岩驚嘆道,“他們集中于此,是要干什麼?”

    “我更關心的是,誰集結了他們。”張玨大步下山,向營地奔去。

    自蒙古打來,成都制司不存後,整個四川的軍事組織其實已是一盤散沙,各地駐軍基本各自為戰,失去了統一指揮。彭大雅雖在重慶重建制司,坐鎮夔州路,但其已被限于重慶,命令難已到達東部,所以才有闊端軍勢入破竹,各地駐軍都是被個個擊破的。而能將各州縣軍隊集結起來,這個人勢必有凌駕于各州縣長官之上的權力,現在四川還有這樣的人?

    除了彭大雅,張玨只能想到安撫制置使陳隆之。可陳隆之還在川北一帶。張玨猜想,或許川北的陳隆之是假,真正的陳隆之已潛入川東,組織軍力了。

    “什麼人?站住!”守寨的士兵持刀喝斥來人。

    張玨緩下速度,走近寨門前的火把,“我是重慶府佛圖關的統制,名叫張玨。”

    那身統制官的軍服讓守門士兵立刻收斂凶惡表情,“等一下,我去通報。”

    借等待的機會,張玨打量四周。他目前只能看到外牆,組成牆體的木柱很新,看來此寨沒建多久。

    “你們這里誰主事?”張玨問守寨門的士兵。

    “這里主事的是劉統制。”士兵回答。

    “哪個劉統制?他叫什麼?”張玨不知那是誰,姓劉的統制,宋軍里多如牛毛。

    可這話居然把士兵問得語塞,傻笑兩聲,“我們也不知劉統制的大名,我們都剛來不久。”

    張玨奇了,就算剛來,第一個要熟知的名字不就是長官的大名嗎?這個劉統制也有幾分神秘,以統制官司身份,居然能號令諸州軍馬,莫非他是曹友聞那樣的“御前諸軍統制”?但四川若有這樣的人物,自己怎會沒听說過呢?

    正想著,寨門已開。“張統制,里邊請。”通報回來的士兵神色大轉,對張玨畢恭畢敬。

    張玨帶上張起岩,懷著幾分警惕進入寨內。

    寨中布局與普通軍寨沒有區別,還夾帶著新建的零亂,士兵行走帳間,各忙各的。張玨觀察他們,未發現怪異。

    迎面走來位同樣是統制官裝束的人,張玨看得起了詫異,這人十分眼熟。

    “張統制,這位就是負責此營的劉統制了。”士兵介紹道。

    “劉統制?”張玨再次打量眼前非常面熟的男子。此人年輕,面色蒼白,有陰郁之氣。仔細看了,越看越眼熟。“你……你是劉整!”張玨想起來。

    “正是武仲。”劉統制那陰郁的臉上露了笑容,“幾年不見,你還好吧?當年使團的雜役兵,已經成統制官。以你的能力,再過幾年,都統制、制置使都不在話下。”

    沒想到居然在此遇上曾經偶遇的劉整,張玨都覺得人生變化太快。“你怎會在此?已經找到治病的藥了嗎?”

    “你們都這麼問。”劉整笑。

    “我們?”張玨回味此言。

    “老大!”突然,歡樂的一聲吼把他驚住。

    熊寶、王虎同人大概得了他到來的消息,趕來顯身了。以為張玨不會來,這下樂壞了他們,圍住張玨有好多話要問。

    “現在可不是你們問長問短的時候。張統制還得去見一個人。”劉整打斷他們的喜悅團聚。

    看到他們沒事,張玨就放心了。他也已有起疑,這些各州軍隊不可能由劉整召集,劉整背後應還有人,或許就是劉整要帶他去見的那個人。

    劉整帶路,他一轉身,張玨就愣住了。劉整的軍服外套上繡著“忠”字和鷹。這個軍徽他再熟悉不過,曾幾何時,天天穿在身——忠順軍的徽標。腦中的一些疑問,也在這瞬間,豁然猜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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