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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當年,初遇時,君玉還是個雜役小卒,如今已與我同為統制官,真是前途無量啊!”王堅感慨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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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玨回道︰“哪比得上王統制,我這統制做得不稱職。王統制守護京湖,保得一方百姓,可我……我連最親近的人都保護不了。當年若不是大哥提拔,以我的戰績,哪升得了這麼個位子。雖然無人向我提及,但之前,王統制說漏了嘴。我想,大哥已經去逝了吧?是什麼時候?”
彭大雅的事情,似乎都有種默契,避免向張玨提起,就怕他傷心。既然他自己都把話說明,王堅再瞞不過去,長嘆道︰“你能歸來,本是喜慶,不該說這等憂傷。其實你也早知曉了,瞞你無用。子文兄離開重慶後不久,便去逝了。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他的夫人瞞著死訊不讓人知,現在連他夫人也不知去向了。”
雖早有心理準備,張玨還是吃驚不小,一件噩耗終得了證實,或輕或重,都有些打擊。水無漣隱瞞彭大雅的死訊,大概因為局勢未穩,擔心水沖星落井下石,現在她失蹤,或許藏起來了吧。
“大嫂水氏非普通女子,她定自有打算。只是可惜了大哥,身染重疾不說,還要受朝中奸人污蔑。”張玨嘆惜。
王堅氣憤道︰“那污蔑子文兄的吳申,自知無臉留在四川,早就收拾了財寶,舉家遷去臨安。只不過在半途遇上蒙古散騎,財寶女眷被蒙古人劫去,他和全家上下男丁皆被殺了個干淨,也算老天長眼,只是報應來得遲了。”
張玨苦笑,“此等小人,怎麼如此走運?”他喝了口酒,此酒旁人都贊好酒,可在自己口中,與淡水無異,實在不知好在何處。心中暗嘆,自己與普通人終還是差異巨大。“吳申只是個小角色,真正的幕後大奸,誰人敢動?大哥也好,孟宣撫也罷,情感牽絆,束了自己手腳。”
“你沒有牽絆嗎?”王堅問。
張玨忽然想起了很多。
“我有。”
他本想說“無”,但這一瞬間思緒萬千,“無”字說不出口,他非無情無義之人,不可能“無”。
“听聞你夫人至今生死不明。”王堅遺憾道。親情是永遠的牽絆,他認為這就是張玨說“有”的原因。
“是。她或許還活著。”張玨希望如此。
郭荊娘如果還活著,應該還在木都手中。她一個弱女子,哪逃得出去。只要木都認為,還能用郭荊娘要挾得住他,就不會讓她死。張玨試圖籌劃營救郭荊娘的辦法,但想不出任何頭緒,他現在連她在什麼地方都不清楚。
不僅有郭荊娘,還有楊萃,她跟達格娜一起失蹤了。達格娜已經背叛五星聯盟,不可能再回蒙古去,她是楊萃之姨,她們現在應是安全的。
這些都是張玨的牽絆。另外,就是復仇!
王堅感慨,“不說這些傷心事了!你看那些家伙,發酒瘋了嗎?又唱又跳,以前可沒發現他們有這天賦。”王堅指著篝火旁發瘋似的舞動手腳的一群人笑道。
張玨淡淡笑,在這隨時會喪命的亂世中,能有分歡喜,是多麼不容易。
“君玉。”王堅又道,“明天我們就出發去見余制置。他知道你沒死,定會高興得比那些酒瘋子還發瘋。”
“余制置有這麼夸張嗎?”張玨不信。
“你不知道,他得知你戰死的消息時,哭得就像死了親人。”
“我與余制置關系沒這麼深吧?”
“關系好才會落淚?情之所至,因人而異。听聞無論發生何事,君玉你從不落淚。難道是你無情?余制置哭的不僅是你,眼見人才凋零,江山日暮,他比誰都心急。”
“可這樣真正為社稷著想之人,卻掌不了大權。國運與自己的命運全都不由己,最終空灑英雄淚而已。”張玨感嘆。忽然想起了許多與大宋,與這個星球無關的事,都是火王星上的事。霍頓為什麼要與國會爭權?他比從前有了更深體會。
“你們這些邊關大將,手握大軍與地方大權,為何不自己有番作為呢?”想起霍頓之事,張玨隨意發了感想。
王堅驚,“君玉這是何話?”他左右張望,“虧得沒旁人听見,這里的軍士又是自己人。君玉,你醉了嗎?這話有忤逆之意。”
張玨不是這里的人,什麼話不能說,他根本不在意。但他知道不可牽連旁人,說了句“知道了”,便不再聊此話題。
突然間,夜空為之一明,一枚銀色星辰劃破天空,斜墜天際。
“好亮的流星。星子隕天,總覺得不是好兆頭。”王堅悲觀道。
那枚“流星”雖一閃而過,但張玨看得格外認真,他認為那並不是流星。隕石沖破大氣層,產生的能量可比它要強得多,飛過去的可能是艘飛船,所以徒有光亮。是誰又從天外來到此地了?張玨有興趣,但不會刻意去找尋。
後半夜,大半部分人進入夢鄉,王堅沒有宣布宴會結束,它已經自動終結。
待到睡醒,已經天亮,狼籍的場地無人收拾,保持著昨夜原狀。王堅想起今日要帶張玨去見余 ,立刻下令軍士打掃,他急急更衣,就要出發。
張玨跨上奔雲馬,與王堅同行。余 距此不遠,就在閬州城中。余 有打算,欲將閬州治所遷至蒼溪,所以親自來主持工作,而王堅正是奉了軍令,要到蒼溪去修築新城。
“王統制,你怎回來了?”守城士兵見王堅返回,個個奇了,王堅未守軍令,定有大事。
再見與王堅並肩而行的一件年輕軍官,覺得有幾分眼熟,可想不起是誰。
王堅直奔閬州衙門所在,還沒進門就急呼余 。
“實銳,你怎回來了!是否情況有變?”余 急步而出。
王堅抱拳報喜,“制置你看!誰回來了?”他讓出幾步,使身後的張玨顯現。
余 急行的步子驟停,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同行的幾個將校也是倒吸口氣,差點叫出來。
“讓諸位擔心了。”張玨先行賠禮。
余 立刻化驚為喜,“君玉!我就知道,你這樣的人,怎會被蒙古人所殺!”余 上前把張玨抱實了。跟王堅一樣,重拍了幾下,確定是實體。
張玨此次來見余 不僅是為告訴所有人,自己沒死。他還要盡快了解現在的形勢,以及想出對策。自己在女城山呆了陣,就像與世隔絕了數十年,一出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余 也不廢話之人,立刻請他入衙門,其實他剛地入正與將軍們商討策略,王堅和張玨都來了正好。
“情況又有巨變?”張玨深知,若不是出了重大變故,余 不會把四川的將領都招集起來。
“是我們的敵人蒙古要起大變了。”余 話雖沉重,卻透著機會來臨的興奮。
女城山一戰,達格娜出走,蒼露姬盡沒,五星聯盟的勢力分布有了變化,勢必影響到蒙古,蒙古的政局因此定有大變。這一戰,惹得木都心情極差,不知道有沒有蝦兵蟹將會因遷怒倒霉,張玨暗笑。
余 打斷了他的遐想,“這一次,蒙古有可能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