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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烈軒沒有回答,兩日之後,浩浩蕩蕩的西岳送親大隊,用實際的行動給了太後最好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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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瑩瑩和洪烈軒都沒想到,西岳的送親大隊會來的這麼快,皇宮之外,看著喜慶的紅妝大隊,沈瑩瑩站在洪烈軒身邊,身旁還有一眾嬪妃,就連皇後和被禁足的蕭妃,也特許出宮迎接。
所有的人都盯著那頂紅轎,眼底的情緒各不相同。
甦仲宜和甦仲生兄弟二人前來,叩拜洪烈軒和一眾嬪妃,洪烈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回應。
沈瑩瑩一直以為,和親是她親口答應的,她可以淡然接受,可是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此刻看到喜轎在前,她的心里有多酸。
“兩位大人請起,長途跋涉,辛苦兩位大人了。”洪烈軒輕輕的說著,語氣中听不出一絲情緒。
甦仲宜微微上前,“皇上客氣了,職責所在,我兄弟二人自當盡力。紅雪公主已經送到,微臣先恭喜皇上又納新喜。”
洪烈軒的臉色微微一變,因為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身邊沈瑩瑩身子微顫。
沈瑩瑩尷尬的扯出一絲笑意,“臣妾恭喜皇上又納新喜……”說著,沈瑩瑩率先跪下,行大禮恭賀。
洪烈軒看著很不是滋味,別的恭賀朝臣和嬪妃心里如何想他不在乎,可是沈瑩瑩的表情,他讀得懂。
伸手攙扶起沈瑩瑩,洪烈軒欲言又止。他頹然的發現,此時此刻,事情已成定局,不論他說什麼,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看著洪烈軒為難的樣子,沈瑩瑩拉著他款款向喜轎走去,“長途跋涉,妹妹也累了,皇上就別讓妹妹久等了。”
“瑩瑩……”
听到沈瑩瑩的話,洪烈軒的心一陣陣的顫抖。他感覺,此刻沈瑩瑩的一舉一動,就像是用手推開他,推向另外一個女人一般。
沈瑩瑩輕輕一笑,看向洪烈軒,微微靠近壓低聲音道,“自古以來,皇帝後宮三千佳麗,瑩瑩不是不懂事之人。瑩瑩只求皇上不要只聞新人笑,不听舊人哭就好。”
“我……”洪烈軒多想說“我不會”,可是“不會”兩個字硬生生的卡在喉嚨里,看著沈瑩瑩那強扯出的笑意,這兩個字已然顯得太過蒼白。
“皇上,吉時到了”。沈瑩瑩的聲音再次響起,其實她也不知道什麼吉時不吉時的,只是她不想再這樣的情況下看著洪烈軒為難的表情。
洪烈軒緩緩放開沈瑩瑩的手,眼底的糾結亦如他心底的傷痛一般強烈。
像是做了強大的決心,洪烈軒大步走到喜轎之前,掀起紅色的喜簾,拉起紅雪公主的芊芊玉手。
沈瑩瑩就在旁邊看著,眼底淚水忍不住翻滾。她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護甲在她的強大力道之下,一點點摳進她的肉里,紅色的血珠一點點在護甲周圍蔓延,沈瑩瑩卻一絲一毫的痛都感覺不到。
或許身體痛了,心就會麻木。沈瑩瑩用這樣的方式壓抑自己心底的疼,可是該疼的終究還是疼的。
一眾嬪妃看著洪烈軒牽出來的紅雪公主,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
有嫉恨,有欣喜,有淡漠……
女人的心思,抬眸低眼之間都可以吐露的清晰,只不過看著將要與自己分享恩澤的女人,所有人的情緒都那麼復雜。
帶著紅雪公主回宮,因為是和親的妃子,又顧及著沈瑩瑩的情緒,洪烈軒並沒有大辦,只是將紅雪公主帶回了臨時準備的紅嬌閣,如此便算是娶回了紅雪。
讓人準備了幾桌小小的酒席,算是給甦仲宜和甦仲生接風,酒過三巡,卻已經是夜色朦朧。
甦家兄弟以及一眾大臣都識相的離開,微醉的洪烈軒被常喜扶著,帶進了紅嬌閣。
紅雪公主一身紅裝,靜靜的坐在床邊,滿屋子的紅,在昏黃的燭光中,隱隱閃動著一股曖昧的氣息。
將洪烈軒扶到床邊,常喜緩緩的退出紅嬌閣,靜靜的在門外守候。
依靠在床邊,洪烈軒的嘴角閃過一抹蒼涼。醉?他怎麼會醉?這世界上或許真正能讓他醉的,也就只有沈瑩瑩喂下的酒……
微眯著眼楮,洪烈軒掩去自己身上的戾氣,喘著濃重的粗氣,酒氣噴薄而出。
“皇上,夜深了,紅雪服侍皇上歇息吧”。
良久,見洪烈軒都沒有動作,紅雪公主輕輕開口。聲音柔柔的,帶著一點點蠱惑人心的味道。
洪烈軒靜靜的听著,沒有回應。他確信這聲音,絕不是碧雪的。
心底突然有那麼一絲期待,他也想揭開喜帕,看看喜帕之下的那張臉。他更想知道,是世間人有相似,還是有不軌之人故布疑局。若是前者,他可以接受,可若是後者……
想到此,洪烈軒不禁攥緊了拳頭,他從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洪烈軒相信,若是後者,哪怕紅雪即便只是個被人利用的女人,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很久之後,洪烈軒才輕輕抬起他的手,想去揭開那紅色的喜帕,紅雪微微轉身,一只手不著痕跡的拂動洪烈軒的衣袖,輕輕喚道,“皇上……”
嬌滴滴的聲音讓人心思蕩漾,可就在這片刻之間,洪烈軒看到房間內原本燃燒的紅燭,盡數熄滅,只有房外檐上的大紅燈籠照下來,映在窗子上,倒映出一絲絲光。
紅雪一下子撲到洪烈軒的懷里,“皇上,紅雪怕。”
洪烈軒一驚,沒想到一切都被紅雪佔據了主動,他想推開紅雪,渾身卻使不出任何的力氣。
眉頭緊蹙,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在肆意蔓延。
就在這片刻之間,洪烈軒隱隱听到一陣聲音從房頂傳來,“該死的,就只顧著溫柔鄉,不管老娘交代的事了,洪烈軒,你就死在溫柔鄉里好了……”
而後,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飛速遠去。
這聲音,洪烈軒那麼熟悉,猛地推開撲在他懷中的紅雪,他急追出房外。
水藍色的衣裙在黑夜中漸漸隱去,成為一個依稀可見的點,而後消失不見。
洪烈軒眉頭緊蹙,心底暗罵,也不管新房之內的紅雪,大步的沖著影子隱去的方向追去。
常喜不明所以,看了一眼房間便快速跟著洪烈軒走了。
良久,紅雪一身紅妝,款款來到房門外,看著洪烈軒和常喜離開的方向,嘴角忍不住掛起一絲笑意。“沈瑩瑩,一切才剛剛開始,你就忍不住了嗎?好戲還在後頭,我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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