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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小倩、張牛鼻、蔡道婆師徒及杜娟等十一人離開了龍虎山後,諸葛小倩為了增加弟子們的閱歷,便和張牛鼻、蔡道婆、杜娟商議,打算不按來時走的陸路返回,而是買舟沿余水而行(余水今天稱作信江,明朝時信江分地段而命名有所不同,余干稱余水,上饒曰上饒江,玉山曰冰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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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娟听諸葛小倩說余水是自東向西匯流入鄱陽湖,走的是下水,這樣可加快行程,杜娟自然很高興;張牛鼻師徒很樂意與諸葛小倩師徒同行,亦表贊成;蔡道婆雖然不想增加船資,但因為縮短了幾天行程,算起來也多花不了幾個錢,況且她因為考試失意,也想借旅游消愁。再孤僻不群的人內心也喜歡熱鬧的,故也沒有異議。
因為錯過了早上趕客船的時間,所以大家找了兩條大篷船,打算先去下一個大鎮再換乘大客船。
諸葛小倩、杜娟、靳雪鵠、蔡道婆、張牛鼻五人坐一條大篷船;隋燕、梅鐘葵、徐小六、莊犁、裘絲竹、向弘六人坐另一條大篷船。一路上但見青山如黛,略無闕處。懸泉瀑布,飛漱其間。石壁嶄削,每聞高猿長嘯;滔滔江水,常有飛鳥哀囀。大家展眼觀賞,好不心曠神怡。
向晚時分,兩條大篷船停泊在一處荒山腳下。因為此處不是市鎮,沒有客店,大家只好在大篷船上將就歇息一晚。
這一帶江流湍急,水聲轟鳴,栗然可畏。兩條大篷船幸好停泊在一處平靜的內灣,兩條粗大的纜索分別系在兩塊大石上,讓人略感放心。眾人站在船舷邊,抬首眺望,但見兩岸峭壁摩天,石壁半腰上有三龕,石罅隙間有幾根木梁支出來,木梁上放置著幾口大箱子,上下懸絕千仞。
杜娟因為蔡道婆和張牛鼻都是江西人,于是好奇地詢問他們︰“請問兩位道長,這些大箱子為什麼放在懸崖絕壁上啊?”
張牛鼻和蔡道婆面面相覷,都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二人雖然年紀較諸人為長,但因生活在窮鄉僻壤,每年只是考試才出來一回,而且來去匆匆,走的又是同樣的路線,所以見聞並不廣博。
諸葛小倩微笑說︰“那不是箱子,而是幾口棺木。”
杜娟好生驚詫︰“原來是棺木啊!怎麼放在山腰上呢?真是奇怪!”
諸葛小倩道︰“這個是懸棺。”
杜娟迷惑不解︰“懸棺?人死之後不是應該入土為安麼?”
靳雪鵠說道︰“听說龍虎山有不少懸棺,是古越人所葬。我和師父前些年在四川、福建也見過這種懸棺的。”
杜娟道︰“是這樣啊……”
那邊船上,隋燕也在向梅鐘葵、徐小六、裘絲竹等人談論別處的懸棺。徐小六雖感好奇,但因婚事終于不諧,內心不免苦悶,表面上裝作沒事人的樣子,但一路上卻明顯有些寡言少語。她來時總是想不起張湛詠的相貌,現在返回時,腦海中卻縈繞著張湛詠和張秋月的影子……
眾人看著懸棺議論紛紛,都想不出這些棺木是如何安放上去的。張牛鼻便向船家和兩個水手、四位縴夫打听情況,不料他們也稱不知情,張牛鼻和蔡道婆都不肯相信他們說的話。
諸葛小倩道︰“他們說的是實話,各地的土人都不知道懸棺是如何安放上去的。這懸棺恐怕會成為千古之秘了。”眾人听了諸葛小倩的話,都嘆為奇觀。
原來這一帶土人有懸棺葬的遺風,因而此處名叫櫃子岩。懸棺是中國古代南方少數民族的葬式之一,屬崖葬中的一種,懸棺葬遍及四川、貴州、湖南、江西、福建、廣東、廣西等省。
據唐朝的《朝野僉載》記載︰“五溪蠻父母死,于村外閣其尸,三年而葬。打鼓踏歌,親屬飲宴舞戲月余,盡產為棺,于臨江高山半脅鑿龕以葬之。至山懸索下柩,彌高者以為至孝,即終生不復祭祀。”
大家看了許久,才從包袱中拿出干糧來充饑。靳雪鵠笑著對杜娟說道︰“嫂子,這個內灣水流平緩,一定有不少魚兒的,你要是再施展一下驅魚的巫術,我們大伙就能打一頓牙祭了。”
杜娟恬然一笑,說︰“你們有所不知,施展這種巫術其實很耗靈力的!我們巫師平常輕易不施展這巫術的。我今天是因為看陸家兄弟實在可憐,為了滿足他們的心願,讓他們的姐姐在臨終前能喝上一口魚湯,我才破例施展一回這巫術。”
靳雪鵠玩笑道︰“要是這麼容易,那嫂子早就做漁婆了,一生衣食不愁的,嘻嘻。”杜娟搖頭苦笑。
靳雪鵠說道︰“嫂子平日一定做了不少好事吧。”
杜娟道︰“我們巫師行了這種驅魚的巫術之後,須要做十件好事來彌補罪過,不然就會遭到天遣的……”
靳雪鵠忙寬慰道︰“嫂子,你今天行這巫術本就是積德行善啊,所以你不用擔心的!”
杜娟悵然嘆息一聲,道︰“可惜那個陸和有些傻氣,不肯接受大家的幫助,要不然他們的姐姐還能吃上藥的……”
靳雪鵠湊近杜娟,笑容可掬,低聲說道︰“在你們釣魚之時,我悄悄對陸小毛說,要想救活你二姐姐的命,就一定要吃藥的!陸小毛听從了我的話,在手心中偷偷握了我給他的一兩碎銀子……”
杜娟听了又驚又喜,心中稍感慰藉。
二人正自親熱說話,忽見一群烏鴉呱呱鳴叫著向她們飛過來,說也奇怪,這些烏鴉看來並不懼怕人類,盡在眾人頭頂上方盤旋。
靳雪鵠眉尖微蹙,心中暗忖︰“有烏鴉飛來,可說是不吉祥之兆!”遂從懷中取出銀鞭來,準備騰身在半空中抽打下幾只討厭的烏鴉來。
那個中年船家見狀,忙出言阻止道︰“這位仙姑,千萬不可用鞭抽打這些烏鴉!”
杜娟和靳雪鵠見船家神情緊張,都不解其意。一個年輕水手見二人生得漂亮,便走上前來,熱心解釋說︰“這一片水灘年年死人不少!所以才有不少烏鴉聚集在這里。行船的人每到這里時,都要投食物喂它們的,這樣才能保佑人船平安的。”
眾人听了又驚又疑,船家和水手見客人們不肯相信,于是用手指將玉米棒的玉米剝落下來,拋向半空中去,那些烏鴉看見船家投食,果然爭相在空中撲食。
杜娟和靳雪鵠這才信了,二人看得有趣,于是也學樣將手中的干糧分成小塊,向這些烏鴉投去。那邊船上的隋燕、梅鐘葵、莊犁、裘絲竹、向弘也來了興致,紛紛向烏鴉投食。烏鴉呱呱歡叫著,在兩船間上方來回撲騰著翅膀,伸出尖嘴利爪,在空中搶奪這些食物。
一只烏鴉為了追逐掉落的玉米,居然停留在靳雪鵠的左肩膀上,靳雪鵠樂得格格直笑,于是用手剝落玉米,那烏鴉果然不怕人,站在她左手心上啄食玉米粒。
徐小六見師父和張牛鼻、蔡道婆三人在一旁饒有興趣地觀看眾人向烏鴉投食,生怕師父看出自已的心事,便暫時拋開心中的愁緒,展顏一笑,也加入進去,向烏鴉們投食物。
張牛鼻見到這種奇觀,撫須哈哈大笑,諸葛小倩也不禁莞爾,只有蔡道婆臉上沒有多少笑容。
過了好一陣,烏鴉才滿意地飛走了。眾人一邊吃著干糧一邊興奮地議論,眼見天色已然黑透,大家才各自進入船艙中圍坐著說話。諸葛小倩本想提議男女分開住在兩條船上休息,但兩條船上的船家和水手及張牛鼻師徒加起來,人數共有十八人之多,而女客只有七人,實在是不好安排;而且這是在水上,也怕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所以只得男女共處一個船艙。大家仍然各自在白天乘坐的客船上休息。
船艙甚是狹窄,大家的腳幾乎抵在一起。一個肌肉強健的年青縴夫坐在杜娟的對面,在杜娟和靳雪鵠說話之時,不時拿眼看她們。杜娟幾次與他的目光相遇,那縴夫慌忙移開了視線。
杜娟心中暗暗好笑,油然想起自已和巫禮熊念當初被正一道諸人用繩索捆縛在船艙中的情形,往事宛然如昨,杜娟不由微微發怔。
那條船上,裘絲竹和向弘坐在徐小六身邊,這次是向弘挨著徐小六坐。裘絲竹為了方便看著徐小六說話,身子微微前傾著。梅鐘葵察覺到徐小六有些不愛說話了,關心地問她︰“小六,你有心事麼?”
隋燕听見這話,不由用異樣的眼神瞅向徐小六,徐小六瞿然一省,紅了臉忙說︰“沒有啊。”
徐小六為了掩飾心中的悲涼之情,強顏歡笑,向裘絲竹和向弘二人詢問一些他們家鄉的情況。
過了一陣,梅鐘葵想上岸去解溲,便對隋燕耳語幾句,隋燕含笑陪她棄舟登岸方便去了。
待隋燕和梅鐘葵回來之後,其余人也相繼結伴上岸去方便。遇到那條客船的人時,還說上幾句話。
裘絲竹因為和徐小六說得高興,向弘去時他還不想解溲,待眾人都方便之後,大家相互依偎著睡著了,裘絲竹這才想去解溲!裘絲竹于是輕聲叫向弘陪伴自已上岸去,向弘困倦得不行,不肯陪他上岸。
裘絲竹于是輕聲叫師兄莊犁陪自已前去,莊犁睡眼惺忪,叫他自已就在岸邊方便去,說這會夜深人靜,這荒山野外的,又沒有人來,怕什麼呢?
裘絲竹還欲分說,卻見徐小六睜開眼來,瞅著自已。因為大家是男女混雜在一間船艙中坐著入睡,所以才點了桐油燈照明。
裘絲竹見徐小六口角噙著一絲莫名其妙的笑意,臉上不由羞紅,也不想讓徐小六小瞧了自已,于是不再多話,徑自點了一支蠟燭出去了。
徐小六听著浪花翻卷的聲音,閉目默想心事。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回過神來,省起裘絲竹去了多時了,竟然不見回來。徐小六不由替他擔心起來,想出去看一下情況,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又坐了好一會,心中越來越不安起來,本想叫醒莊犁去看看情況,見莊犁睡得正香。身畔的向弘還在夢中流出一沫口水來掛在下巴上。
徐小六估計裘絲竹已經上岸去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功夫,她不好意思撓人清夢,怕人嫌她大驚小怪的,尋思了一下,于是悄然起身,點了一支蠟燭出船艙去了。
是夜,月明星稀,深藍的天空中浮著一抹微雲。徐小六站在船頭,听著江水咆哮聲,隱隱有些害怕。她小聲呼喚道︰“裘絲竹!裘絲竹!”卻沒听見回答。
徐小六惕然心驚,看了幾眼黑黝黝的岸上,腦中驀然憶起去年四月八牛王節那晚,自已陪伴兄弟徐小七一起夜上墳山取入門信物的舊事,想到姐弟二人分別了這麼久,原以為自已從此會與兄弟分離,沒想到婚事不諧,自已又要回歸家鄉去生活了,心中說不出是喜是憂。
徐小六又輕聲呼喚了幾聲,仍然沒有听見裘絲竹的回答,徐小六著急起來,此時再也顧不得男女之嫌,鼓起勇氣踏著木板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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