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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娟展顏一笑,道︰“第一個消息是我和你都成為小頭領了!”
呂珠聞言一驚,半信半疑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杜娟樂了︰“當然是真的啦!告訴你,賴瑩終于離開這兒了!所以我和你才成為小頭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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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珠喜形于色,忙問︰“賴瑩到哪兒去了呢?”杜娟撇嘴道︰“她到巫禮賀寶如那兒做事去了,依然是做小頭領。”
呂珠想了一下,又問︰“賴瑩離開這兒了,那郝巧巧仍然留在這兒了麼?”
杜娟嘆息道︰“是啊,郝巧巧留下來了——我真盼她也離開這兒就好了——這樣的話,我和你就還能在一起共事了!”
呂珠聞言一怔,目光轉動道︰“是你離開了?還是我離開了?肯定是你離開了,對吧?”
杜娟點點頭,下意識垂下眼眸,說道︰“我到巫即那兒去做小頭領了,你留在這兒代替賴瑩的位置。”
呂珠眼中閃過一絲不舍,心中暗忖︰“誰都知道巫即韓羽是大巫師的紅人,難怪大巫師要將你安排到巫即身邊去做事情……”淡然一笑,道︰“這果然是又好又不好的消息。”
杜娟神情有些復雜,說︰“還有一個消息是巫真也離開這兒了……”
呂珠吃了一驚,忙問︰“巫真到哪兒去了?這兒又是派誰來了?”心念電轉︰“巫真蔣明真事情沒做好,恐怕是被貶了吧?”
杜娟目光閃動道︰“巫真和我大師姐錢嬌互相交換了管轄的地方,巫真還是巫真,只是我大師姐成為了巫謝——原來的巫謝全萍因為被人告發侵吞了錢糧,已經被拿解巫宗司查處了,所以負責這里的首領是我大師姐錢嬌了。”
呂珠驚愕不已,心忖︰“難怪大巫師要讓你到巫即韓羽那兒去做事,原來是錢嬌要來這兒當首領了!大巫師怕人說閑話,不方便讓你們師姐妹在一起共事……”但這話可不好說出來,說道︰“全萍原來出了這麼大的事啊!”
杜娟嗯了一聲,淡淡的道︰“誰教她要貪污呢!”左手掩嘴在呂珠耳畔說起悄悄話來︰“我剛才听見郝巧巧和賴瑩在議論,說全萍將貪污的錢都交給她相好的一個男人拿去還賭債了,真是不值啊!”
呂珠一時听得呆住了,杜娟瞅了她一眼,告誡說︰“我大師姐成為這兒的頭了,你以後說話做事要小心一些才好,知道麼!”
呂珠低眸望著地下,喃喃的道︰“這些事情怎麼就這麼趕巧呢!我和錢嬌剛鬧了別扭,她就到這兒當頭兒來了……”
呂珠回去將駱公勝求親的事情告訴給母親,這事沒有什麼懸念,母親自然是答允了,呂珠回來時心情本來很好,對未來的日子充滿了憧憬。然而因為听了這些人事的大變動,心情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她此時心神不寧,暫時不能體會到杜娟這話的深意,心想︰“既然錢嬌成了這兒的首領女巫,我是她手下的小頭領,我今後听她招呼不就行了——再說這種事情未必就結下梁子了吧?就算錢嬌記仇,不是還有你這個好朋友在一旁關照我麼,我也不用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吧……”
言念及此,呂珠表情變得輕松起來,不管怎麼樣,自已做了小頭領,眼看這兩天又會與未來的男人駱公勝有親密接觸了,應該算是雙喜臨門吧!
呂珠呼了一口氣,說道︰“我和你不在一起做事了,我這次不是白白佔用了你兩天的假期了麼。”
杜娟截口道︰“哎呀,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麼呢!”
呂珠半開玩笑半認真說道︰“你到巫即身邊去做事了,以後成了女巫時,別忘了我這個朋友了啊,嘻嘻。”
杜娟搖頭淺笑,說道︰“看你說到哪兒去了!要成為女巫,還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喲!”
呂珠想玩笑一句︰“你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嘛。”話到嘴邊,自覺不妥,便改成“那我們就一起努力吧,等將來有一天,我們都成了女巫時,希望我們還能重聚在一起!”
杜娟听了這話,悠然神往,一時興起,調皮地道︰“呂珠,記住我們今天的誓言,我們來個擊掌為盟吧!”
呂珠也來了興致,二人提起雙掌,交擊了兩下,杜娟眯眼笑道︰“就讓青山綠水為證︰希望我們有朝一日能實現這誓言,讓我們都能成為女巫!”
呂珠目光閃動,也起誓道︰“好!就讓這青山綠水為證,但願我呂珠和杜娟有朝一日都能成為女巫!”
二人相視一笑,又擊掌兩下,對著青山綠水開懷笑起來。
杜娟過兩天就要離開這個轄區了,四個交好的女伴約好明天湊份子下館子吃頓晚飯給杜娟餞行。
叢靈秀見呂珠也得到了提拔,有些紅了眼,她雖然猜到多半是呂珠那天的發言在大巫師華小雙面前露了臉,所以才能有這種好運氣,但也不無懷疑是杜娟暗中在大巫師面前說了呂珠什麼好話……
叢靈秀暗自氣惱自已那天偏偏感冒了,沒能在大巫師等首領人物面前好好表現!
叢靈秀猶記得杜娟剛來到這兒做事時,完全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黃毛小丫頭,而且穿著也很樸素,頭發上別了一朵小黃花,反而顯得土里土氣的。
叢靈秀因為自已長得不好看,對天生麗質的杜娟莫名其妙有些敵意,對她愛理不睬的,教她做事時也有不少保留。
叢靈秀和女伴宋二妹見杜娟做事有些神經質的緊張,二人還多次當面背面嘲笑過杜娟,杜娟為自已的笨頭笨嘴好生羞惱。
當叢靈秀听宋二妹說起杜娟下個月就要嫁給華小雙的佷兒華永信的消息時,不由大吃一驚,叢靈秀心中實在有些不平了,她想不通像杜娟這樣條件差的女孩子為什麼會有這種好運氣!
叢靈秀加入巫蠱門八年了,做事也很努力,卻什麼好東西都輪不到自已!雖然她對管事的小頭目刻意討好,但不知為什麼,總是得不到別人的喜歡,每一次提拔都沒有自已的份!
在生活方面,叢靈秀也不順心如意,她喜歡的兩個男人偏偏不喜歡自已,叢靈秀到了十八歲時,才慌慌張張找了一個各方面條件都不出眾的男人成親了。唯一讓叢靈秀感到慰藉的是男人的身材有些偏高,比自已足足高出一個頭!這一點讓叢靈秀覺得自已在人前總算有了一點點面子。
叢靈秀和宋二妹都想不明白華小雙為什麼會同意這門親事——杜娟的干媽畢三姑不過是一個蠱謝而已,這親事門不當戶不對嘛。
宋二妹雖然算不上美人,但也有一點好看的。宋二妹見過杜娟的未婚夫華永信,是個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吃喝玩樂無一不會,宋二妹打心眼里很喜歡這種男人的。宋二妹對杜娟的好福氣滿含妒忌,說這就是老天的不公平啊︰看來女孩子天生的好臉嘴好身材才是最大的財富啊!
在宋二妹眼中,杜娟穿得像個土包子,做事又笨得稀奇。一件簡單的事情,杜娟比別人既使多花一倍的時間學習,仍然做得不像那麼一回事,真是的,一頭牛都教轉了嘛,這杜娟還不如一頭牛聰明。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男人見到這種動人的女孩子,一心只想到要佔有她的身體,全然不考慮門當戶對了!宋二妹敢打賭說︰如果華永信也在這里做事的話,見到杜娟呆頭呆腦的樣子,一定不會喜歡上她的!
因為心中不平,在杜娟成親之時,叢靈秀和宋二妹相約各送了一副廉價的茶具作為賀禮,而且還各自帶上一家幾口去吃了兩頓流水宴席,心中竊以為將本錢都吃回來了,這賀禮送得不僅沒吃虧,可以說還大有賺賬的。
當杜娟成親後回來做事時,叢靈秀終于坐在了磨子上——想轉了,對杜娟的態度來了個大轉變,處處討好杜娟,耐心教導杜娟做事,雖然有時她也想藏私,但這種念頭很快就放棄了,心忖︰“沒用的,杜娟就是再笨,人家也是大巫師華小雙的佷兒媳婦了,將來自然會做女巫的。”
叢靈秀于是做出很熱心的樣子,幾乎不加保留地傳授杜娟做事情的一些小竅門。當杜娟仍然做不來時,她甚至還出手幫助她完成。
宋二妹見叢靈秀對杜娟一反常態,心中明白叢靈秀別有用心,于是也對杜娟變了一副嘴臉。宋二妹過去在男弟子們面前,總是愛譏笑杜娟的穿著打扮,好像只有貶低了杜娟,自已才能將她比下去一樣。
現在眼見杜娟明顯得到了華家女眷們的點撥,已經學會如何穿衣打扮了,杜娟宛如出了匣子的明珠寶玉,吸引著男弟子們的眼楮。宋二妹看在眼里,心里雖然含酸,但自已已經是望塵莫及了,再也不會生出要將她比下去的可笑念頭了。杜娟現在不來嘲笑自已土里土氣就不錯了,她是再沒有資格對杜娟品頭論足了。
叢靈秀眼見杜娟後天就要離開這里了,心中不由有些著急,想抓住最後攀高枝的機會,于是在下午做事時,她特地來找杜娟。杜娟正和呂珠、夏小麗、花明霞三人在擺龍門陣,叢靈秀心不在焉听她們說說笑笑,好不容易等到三人因事出去的空隙時間,趁機邀請杜娟今天到她家中去吃晚飯。
杜娟明白她的心思,因為怕招人閑話,便要推辭,叢靈秀笑著央求她一定要賞臉來吃頓便飯。二人說話時,不防呂珠悄無聲息走進屋來,叢靈秀被呂珠听見了這些話,只得假意邀請呂珠一同去吃頓便飯。
呂珠本不好意思同去,杜娟既不願得罪了叢靈秀,又不想一個人前去,以免感到拘束,便笑著拉呂珠同去吃飯。呂珠卻不過二人的情面,只得答應了。
其時,夏小麗、花明霞又回屋來了,叢靈秀因為杜娟已經答應赴席,便住口不再說這事了。呂珠是個懂事的人,自然也不提起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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