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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妙芸在心里合計了一番,很快去了孫妙雪那兒,像以前那般帶著種種疑問,天真無邪的向孫妙雪討教︰“姐姐,三姐姐真的要嫁入睿王府嗎?睿王世子怎麼偏偏選中她?”
    “姐姐你是沒瞧見她那幅得意輕狂樣兒,仿若她眼下就已經是睿王世子妃了!看著真真是叫人恨得咬牙切齒!我們就真的拿她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得意嗎?”
    “她向來都有不少手段,睿王世子一定是被她迷了心智才會瞧上她,”孫妙雪同樣對此事情恨得咬牙切齒,詆毀孫妙曦的話說得十分難听︰“她一個被人男人輕薄過、失了閨譽的賤人,哪配當睿王世子妃?!”
    “她被輕薄過?”孫妙芸難掩震驚,同時眼底隱隱劃過一絲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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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早之前在裴家,被甦家的甦毓輕薄過,听說甦毓還從她身上得了一塊貼身佩戴的玉佩……”孫妙雪心里嫉妒厭惡孫妙曦,自然是將此事夸大其詞了。
    不過她這樣說,倒也不是空穴來風。
    原來甦毓當初在裴家被孫妙曦整得不舉後,一直都沒放棄尋找整他的凶手,尤其是他被太醫確認不舉後幾近瘋狂,用各種極端的方法死命追查,最終真讓他追查到孫妙曦頭上。
    他雖沒尋到確切的證據,證明那一日整治他的人就是孫妙曦,但因當初他被整後,醒來後那塊從孫妙曦身上偷來的玉佩已不翼而飛,證明此事多少和孫妙曦有關聯。
    他當時就十分懷疑孫妙曦,此刻再找到哪怕一小絲和孫妙曦有關的蛛絲馬跡。都足以讓他直接把孫妙曦當成凶手,對她害他不舉恨之入骨。
    孫妙雪之所以知道得如此清楚。是因六皇子因某些緣由,曾讓人去調查過和甦毓有關的事。他的屬下回稟時他並未讓孫妙雪回避。
    孫妙雪還知道甦毓雖因沒有證據,無法直接打上門來,卻一直躲在暗自伺機報復,並曾經立誓絕不會放過孫妙曦。
    “那甦毓自從不舉後,整個人變得陰陽怪氣的,一張臉成日陰森森的,讓人遠遠見了就覺得 的慌,孫妙曦要是落到她手里,指定沒好果子吃!”孫妙雪說著靈光一閃。生出借甦毓之手除去孫妙曦的念頭。
    但她很快搖頭甩開這個念頭,道︰“孫妙曦如今對我們母女三人可是提放得很,我們想算計她怕是沒那麼容易,否則將她送到甦毓手中,倒是能借刀殺人。”
    孫妙雪此刻可是自身難保,正在為不嫁給六皇子而使出渾身解數,甚至還想著借古氏之病來威脅孫妙曦幫她,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算計孫妙曦。
    孫妙芸卻是無所顧忌。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
    孫妙芸很快就把甦毓這個人牢牢記在心里,又故作好奇的問了甦毓當日被整治的過程。心里漸生一計———興許她真的可以利用這個甦毓,來除掉孫妙曦這塊礙眼的擋路石!
    誰也不能阻擋她嫁給心愛之人!
    孫妙曦,別怪我不念姐妹之情,要怪就怪你不該多管閑事。
    且先不提孫妙芸如何算計。卻說轉眼便入了夏,又到了一年一度京城勛貴隨聖駕出行的日子。
    景帝畏熱,每年入夏後都會攜後妃到古然山莊避暑。還會邀一些臣屬同行。
    而因後妃也會同去,太後、皇後又都是喜歡熱鬧的人。便也會命一些命婦帶著女眷同行。
    壽寧伯府因即將同睿王府結親,今年倒也沾光得了恩典。府里女眷得了睿王妃的邀請,破例得以隨行前往古然山莊避暑。
    沉寂了一年的古然山莊頓時熱鬧起來,景帝每日處理完政事,便領著臣下各種放松,狩獵、賽馬、打馬球,吟詩作對、彈琴起舞,各種消遣玩樂的節目層出不窮。
    孫妙芸自然也跟著孫太夫人來了,就連染病的古氏也堅持帶著孫妙曦同行,說什麼都不肯駁了孫妙曦未來婆婆的臉面。
    所幸的是古氏這病古怪,不犯時倒是真無大礙,她執意要來,孫妙曦拗不過她,便只能順著她的意。
    孫妙芸到了古然山莊後便偷偷見了展慕白一面,旁敲側擊的從他嘴里打探到甦毓果然也來了,不由暗自欣喜———既然甦毓也來了,那她正好借此次避暑之行,讓孫妙曦徹底無緣睿王府。
    卻說甦毓自從不舉後,性情變得古怪孤僻,很是不合群。
    孫妙芸想要趁他獨自一人時找上他並不算難,很快就尋了個機會,在山莊一角堵住甦毓,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恨不恨孫妙曦?想不想報仇?”
    甦毓原本面無表情的抱胸靠在假山上,面上隱隱有些不耐,仿若隨時都會甩臉走人般。
    但就在他耐心告罄時,他听到了“孫妙曦”三個字,整個人猛地站直,雙眼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孫妙芸,神色逐漸一片陰鷙。
    他的目光陰森森的,滲出絲絲毒意,似毒蛇吐信,讓孫妙芸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孫妙芸披了一件寬大深色的連帽披風,寬大的帽檐低低垂下,將她整張臉籠罩在陰影里。
    她避開甦毓陰毒詭譎的目光,強自鎮定的把來意說完︰“你若是想報仇,我可以幫你。”
    “你是誰?”甦毓問道,聲音尖細陰柔。
    孫妙芸微微怔了怔,隨即釋然———甦毓果然不舉,連聲音都和太監沒兩樣了。
    那他一定十分痛恨孫妙曦,這讓她又多了幾分把握……
    孫妙芸如此一想,心里不由鎮定了幾分,也不提自己的身份,只從袖子取出一物,飛快的丟給甦毓︰“這是孫妙曦貼身佩戴的香球,今晚戌時。你在去望海亭的必經之路候著,我自會想法子把她引去。到時你……”
    “你想讓我毀了她的閨譽?”
    甦毓饒有興趣的打量孫妙芸,突然近前一步。猛地扯下孫妙芸兜住頭臉的帽子。
    孫妙芸的容貌瞬間暴露在甦毓眼底。
    甦毓一臉厭惡的推開孫妙芸,“呵呵”怪笑了兩聲,目不轉楮的盯著孫妙芸的臉。
    “原來是孫家六小姐,那這東西看來真是孫三的了。” 他一面將手里的香球拋著把玩,一面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既主動找你,自然不會拿假的東西糊弄你,”孫妙芸看著面上敷了厚厚一層白粉的甦毓,生出幾分惡心,卻強忍住問道︰“你只說你想不想報仇。願不願意和我合作?你若是不願意,我找旁人便是。”
    “你有本事把她引來,我就有本事睡了她。”甦毓說完扭了扭脖子,發出一聲愜意銷/魂呻/吟,身體涌起一股久違的興奮,就連下半身都有些蠢蠢欲動,似乎隱隱有復甦之跡。
    他想起甦家曾想盡辦法,替他尋到一位年紀過百的隱世名醫。
    那個老不死曾說過,他的不舉之癥。根不在他身上,而在他心上。
    那個老不死還說“解鈴還須系鈴人”,引發他不舉之癥的根源,興許就是治好他不舉之癥的良藥。
    甦毓之前對那老不死的話嗤之以鼻。如今他手里不過是握著孫妙曦的一個貼身物件,隨意把玩幾下,身體就有了久違的興奮。
    這個小巧精致。鑾金鏤空雕花瓖紅寶石的香球,散發著女子特有的淡淡香氣。那絲絲香氣由他的鼻鑽進他的身體里,令他著迷、興奮。下半身隱隱有甦醒的跡象。
    他開始有些相信那個老不死的話———解鈴還須系鈴人。
    老不死說的也許是對的。
    他伸出舌頭輕舔嘴唇,用閃爍跳躍的目光目送孫妙芸離去———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孫妙芸同甦毓達成協議後,很快回到住處,命丫鬟琉璃鋪紙研磨。
    她在琉璃驚訝的目光中,用左手握筆,緩緩在紙上寫下幾個字。
    孫妙芸寫完反復看了幾遍,為自己的聰明機智暗暗得意———孫妙曦肯定猜不出字條乃是她所寫。
    她命琉璃將紙裁成一小條,折好後又命她想個法子,把字條丟到孫妙曦住的院子,並囑咐她一定不能讓人發現是她丟的。
    琉璃很快領命而去,不負孫妙芸所望的辦成差事,那張紙條此刻已然到了孫妙曦手上。
    孫妙曦緩緩將紙條打開,見上面赫然寫著“今夜,戌時,望海亭”七個字,落款則只有一個“展”字。
    元宵下意識的猜道︰“約姑娘的人莫非是展公子?”
    孫妙曦緩緩打量字體上的字跡,皺眉分析道︰“寫這張字條的人,特意用左手寫字,光從字跡倒是看不出是出自誰之手。”
    “展公子真是既聰明又謹慎!”展灝的頭號粉絲連連贊道。
    孫妙曦不以為然的笑道︰“你就如此肯定,這是你所仰慕的展公子所寫?”
    “除了展公子,還有哪個姓展的會約姑娘您相會啊?”元宵已經先入為主,被字體上的落款所誤導。
    孫妙曦細細的將字條反復琢磨,忽地笑了起來。
    她略一思忖,對元宵說道︰“走,我們扶著夫人出去散散步,順道去瞧瞧塔娜公主,听說她最近一直在為作詩煩惱呢。”
    孫妙曦很快就扶著古氏去了塔娜公主那兒,被丫鬟領進去時,果見她正捧著一本詩集研究。
    “阿鸞、阿曦你們來了,快來幫我解解詩意,” 塔娜公主說著將手里的詩集塞給孫妙曦,指著上面的一首七言絕句問道︰“這首詩,我怎麼讀都讀不懂。”
    孫妙曦悄悄掃了書頁一眼,暗道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想要借用的東西,塔娜公主手中果然有。
    ps︰二更奉上,補昨天的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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