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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誰要求查房間的，也不管那東西是誰查出來的，根本就不可能因此就定誰的罪，在蘭翊舒看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洗脫流雲身上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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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甦心灕身邊，一直靜默著的蘭翊舒看向雲氏，開口請求道。
“外祖母，雲姨呢？她現在的尸體呢？我和灕兒能不能去看看？”
甦心灕看向雲氏，條理清晰，雲氏沒有回答，只是看了慕容雨一眼，跪在地上的甦心灕順著雲氏的視線望去，在知道是慕容雨的時候，她心里一丁點也不覺得奇怪，反而相當的平靜，那是絕望過後的平靜。
“外婆，這件事情，真的有很多的疑點，灕兒覺得這所有的事情就像設計好了似的，流雲說她在泡茶的時候有人說雲姨要見她，灕兒覺得流雲並沒有撒謊，那人只是在門外叫流雲，並沒有當面叫，就算出了事，流雲也根本就找不到她，沒有人可以為她作證，雲姨的身手您是知道的，流雲根本就不是對手，尤其是那毒藥，外婆，您不覺得那過巧合了嗎？有誰殺了人之後會將殺人的東**在自己的屋的，是為了等著你們去查嗎？而且，動手的地點也不對，外婆，當時是誰提出查房間的，還有，又是誰從流雲的房間查出那些東西的？”
“小姐對我恩重如山，雲姨待我就像親生女兒似的，流雲並非狼心狗肺，忘恩負義，更不是以德報怨的人。”
“老夫人，我真的沒有害雲姨。”流雲看向雲氏，哭著解釋道。
對慕容雨，甦心灕會頂撞，但是對雲氏，甦心灕卻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她清楚了，雲氏心疼慘了她，只要她說道理，她就算再怎麼難受，對她的話，她是能听進去的。
“外婆，當初我在相府的處境，您是知道的，身邊除了流朱，一個信任的人都沒有，我現在身邊的這幾個丫鬟，都是您給我挑選的呢，因為是您選的，因為信任您，所以對這幾個丫鬟，我全部都很信任看重，外婆您不相信自己嗎？”
程紹偉看向程鵬和雲氏，心里頭也生氣的很，他怎麼會娶這樣的夫人，別的不說，甦心灕對定國公府那真是良苦用心，她所做的一切，哪件事情沒想到定國公府，而且哪次定國公府沒從中佔了便宜，不說別的，就是謙現在能有這成就，那都是沾了灕兒的光，程紹偉越想越覺得心里頭生氣，想到這所有的重擔都讓甦心灕一個人承擔，越發覺得愧疚，對不起已經過世的程立雪，狠狠瞪了程鄭氏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什麼都不懂就不要胡說八道！”
“不是那樣的人是怎麼樣的人。”程鄭氏想要這樣反駁程謙，可看到程鵬和程紹偉那鐵青黑沉的臉，垂下了腦袋，頓時不敢再說話了。
程謙也替甦心灕鳴不平。
“母親，你亂說什麼，妹妹不是那樣的人。”
程鄭氏這話說完，一直無精打采的雲氏也從程鵬的懷中坐了起來，一臉不滿的看向了程鄭氏。
“你胡說什麼！”程紹偉的聲音。
“給我住口！”程鵬呵斥出聲。
“除了流雲，還能是誰？以前流雲沒來的時候，定國公府什麼事情都沒有，她一來就出事了，這不是巧合了嗎？灕兒啊，你現在已經是右相了，而且我听說皇上和後都很喜歡你，你在民間的聲望比你外公都還要高，你一個女孩家，還有什麼不知足的？真要一個人權傾朝野不成！”
“這件事情還不夠清楚的啊。”程鄭氏見大家拖拖拉拉的，心里惱火起來，尤其想到甦心灕身邊的人惹出這麼大的禍端，大家還這樣包庇她，更是生氣。
程昱凡抿著唇，一副認真思的樣，神情也是凝重的。
“這件事情，確有疑點。”
“外婆，不是我偏袒流雲，這件事情真要流雲做的，你們要怎麼處置，我肯定一句話都不會有，但是這件事情並不是流雲做的，您也不希望雲姨死不瞑目吧。”
甦心灕手指著胸口的位置，眼淚吧嗒吧嗒落在了雲氏的手背上，雲氏也哭，邊哭邊替甦心灕擦眼淚。
“外婆，我知道，雲姨發生這樣的事情，您心里必定很難受，我也是，從知道這件事情到現在，這里一直都悶悶的。”
甦心灕跪著走到雲氏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雲氏的手很冰，冰的都有些凍人，透著股虛弱，甦心灕看著這樣的雲氏，不由想到雲碧生前對她的好，心里像是被針刺了一般，生生的疼，她不禁去想，如果當初自己並沒有慕容雨讓流雲來，或許慕容雨就不會對雲姨下手吧，還是說雲姨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呢？
“外婆，您相信外孫女嗎？”
慕容雨嘆了口氣說道，很快，程紹偉也附和，勸甦心灕不要胡鬧，甦心灕想，慕容雨真的是個擅長偽裝的人吧，如果不是因為新年的那次意外，她應該是怎麼都不會懷疑到她頭上的，在場的，除了她和蘭翊舒還有流雲幾個知情的人，誰又會去想慕容雨這話是有意挑撥呢？都會覺得她這是疼惜憐惜外婆吧。
“灕兒，你外婆已經這樣了，你何苦為難她？”
雲氏心里悲痛不已，根本就不想說話，可听到甦心灕跪地的聲音，再听到她用顫抖的聲音說的話，頓時睜開了眼楮，見她面色蒼白，一雙眼楮紅紅的，委屈不已的模樣，只覺得心一下就軟了，也更痛了，她听出來了，甦心灕是打定主意要保流雲了，而且甦心灕的話並沒有說錯，奴才的意思就是主的意思，她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外孫女絕對不會做出傷害雲碧的事情來的，但是流雲是她的貼身丫鬟，她去哪里都會帶著，可見是為信任的，就算這件事情與灕兒沒有任何的關系，但要說出去誰會相信呢？灕兒一步步走到今天，實在是不容易，雲氏是斷不可能毀樂了甦心灕的經營的，雲碧在她身邊陪了幾十年，情同姐妹感情深厚是沒有錯，但是在雲氏心中，甦心灕還是更重要的，尤其現在雲碧已經死了，已經死去的人就更不能和活人相比了。
甦心灕緊咬著唇，看向雲氏和程鵬的眼楮也紅紅的，她現在的心情，已經不是糟糕委屈這樣的詞可以形容的了。
“外公外婆覺得外孫女會傷害雲姨嗎？”
她保秋禾，是因為有眼無珠，而現在，她想保流雲，她覺得，自己這一次會是對的。
其實，這些話，上輩她對秋禾說過，曾經她最最親近信任倚重的丫鬟，那時候，她已經當上了皇後，當時，有個妃因為得寵恃寵而驕，她的聲音是好听，當真是如夜鶯一般的，說話更听，唱歌更是好听，顏司明最是喜歡听她唱曲，她得寵後，連她這個皇後都沒放在眼里，當時，秋禾用要將她的嗓毒啞了，做了這件事情後來，她就對她交代了一切，她雖然覺得那妃過分了，但從來沒想過用這種歹毒的手段讓她失寵，雖然她心里有教訓她的想法，她那時候真的是很信任秋禾，而且覺得她是為了自己才這樣做的，這就是當時她對她說的話。發 ...
“我曾經听人說過，奴才的意思就是主的意思，奴才做什麼，那都是揣主的想法去做的，所以不論奴才做了什麼，她的主是必定逃脫不了干系的。”
甦心灕忽然在兩個老人的跟前跪下，她看向臉色蒼白，面色悲傷的雲氏，心疼的厲害，也難受的緊，但是她是不可能讓無辜的流雲背著黑鍋的。
“外公，外婆。”
流雲沒想到，甦心灕會無條件的站在她那一邊，會這樣袒護她，就算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對她不利，她還是願意相信她的忠心，這樣毫無保留的相信著，流雲心里真的很感動，如果現在甦心灕開口讓她去死的話，她一定眉頭都不會眨一下，心甘情願的赴死，不管結果如何，她真的沒有任何的怨言了。
流雲抬頭，看向甦心灕，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從雲姨在她跟前向後倒的那一刻，從有人告訴自己她已經死了那一刻，一直到現在，包括甦心灕進來，她都還是有些發懵的，她的大腦真的是一片空白的，她想要辯解解釋，但是回想起這整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設計好的，她便是有嘴也解釋不了，甦心灕沒來之前，她就擔心她會懷疑自己，當然，也擔心她會因為自己受到牽連，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她很清楚，這件事情，只要她洗清不了嫌疑，不管她有沒有事，對甦心灕都會有很不利的影響，她就是在這樣復雜又難受的心情中煎熬著，一直到甦心灕來。
“小姐！”
慕容雨叫了甦心灕一身，她都還沒說話呢，甦心灕轉過身，直接就打斷了她的話，她盯著慕容雨，一字一句認真說道︰“大舅母，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信任流雲，所以才會讓她來定國公府照顧外婆，她跟在我身邊，一直都忠心耿耿的，我沒理由懷疑她，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灕兒！”
甦心灕重復了一遍，口氣是說不出的堅定，不容任何置喙，那雙眼楮，一如以往，滿滿的都是信任。
甦心灕看著流雲歇斯底里似快要崩潰的模樣，認真的說道，“流雲，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相信你不會傷害雲姨。”
“我相信你。”
流雲的情緒為激動，說著說著，紅紅的眼眶，有淚水流了出來，甦心灕一听這話，越發確定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為之的，不然的話，不會是在門口喚流雲，而不是進屋找流雲。
甦心灕聞言，挑了挑眉，看向了流雲，流雲見甦心灕看著她，以為她是懷疑自己了，原本已經人命的她並不願意被甦心灕誤解，解釋道︰“小姐，我沒有，早上為夫人和少夫人來給老夫人請安，我奉命去泡茶，泡茶的時候，有人說雲姨有事找我，雲姨這幾日身不舒服，我想她找我可能是有事，收拾了一下，將剩下的事情交給了茶水間的其他下人就過去了，我一進雲姨的房間，雲姨突然就沖了上來，掐住了我的脖，我好不容易才掙脫了，我一直一直叫她，但是雲姨根本就听不到，我們根本就沒有起爭執，我也沒對她做什麼，小姐，我真的什麼都沒對她做，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出事！”
“是呀，雲姨是中毒死的，那毒藥就是從流雲的屋里出來的。”
“下毒？”甦心灕後知後覺的捕捉到了這其中的關鍵詞。
甦心灕看著針對自己的許氏，心中頭有一種說不出的受傷，還有委屈和傷心，她做了這麼多，全都是為了定國公府，同時也是保護她們，但是她們呢，這家中的每個人，不是想害她置她于死地的就是處處針對她，與她針鋒相對的，要說心寒，她才是真的心寒，甦心灕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快要結冰了，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心很難平靜的下來，甦心灕想，關心則亂，而現在，因為事情牽涉到了自己，又與自己的家人有關，是她心里面認同的家人，所以她無法像以前在相府那樣，冷然的面對一切。
“她一早就計劃殺了雲姨了，但是她又知道自己不是雲姨的對手，所以就對雲姨下毒，正因為如此，雲姨才會喪命于她的手中，真是心腸歹毒，居心叵測。”
“那是因為她下了毒！”甦心灕的二嫂許氏大聲說道。
雖然雲碧已經上了年紀，但是她的身體比雲氏還要健碩許多，流雲在做她的丫鬟前是家里的千金，根本就沒干過粗活，跟了她之後，也沒做什麼體力活，就她的力氣和身手，根本就不是雲碧的對手。
“我相信流雲絕對不會與雲姨動手，而且流雲一點功夫都不會，根本就不是雲姨的動手，怎麼可能殺的了她？”
蘭翊舒走到甦心灕身邊，捏了捏甦心灕的手，甦心灕看著蘭翊舒，在心里長長的舒了口氣，情緒稍稍平靜了一些，她現在這樣，似乎只會讓情況更加糟糕。
慕容雨說完，不再說話，她閉上眼楮，一副看起來被甦心灕傷了的樣。
程鵬怒喝了一聲，顯然是覺得甦心灕說的有些過的，甦心灕抿著唇，盯著慕容雨，沒有認錯，慕容雨見狀，眼神暗了暗，“我只是實話實說，你現在這樣，實在讓人心寒。”
“灕兒！”
甦心灕勾著唇，看向慕容雨的眼神滿是冰冷的譏誚。
“听大舅母的話，似乎很希望這件事情是我指使流雲做的。”
慕容雨這時候說這些話，在甦心灕听來，是無比刺耳，甦心灕巴不得她什麼都不要說，不要這樣落井下石，不要千方計的將這件事情與她扯上關系，那她心情或許還能好一些，在甦心灕看來，慕容雨現在真的是說多錯多，而且讓她煩躁，甚至是反感。
“灕兒，我知道流雲是你的貼身丫鬟，一直很得你的信任和喜歡，不然的話，你也不會放心讓她來照顧母親，但是現在死的是雲姨，她可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雲姨是與母親一同入的相府，名義上是下人，但是我們都是將她當成長輩敬愛的，我們尚且如此，更不要說這些丫鬟了，還有流雲，你外婆素來是最疼愛你的，你的丫鬟來定國公府後，那也是善待的，便是你外祖母身邊的幾個一等丫鬟，那也是要給她幾分薄面的，她與流雲發生爭執，她們如何敢在外面偷听久？你這樣袒護流雲，有考慮過你外祖母的感受嗎？”
“你不是說當時吵的很凶嗎？那必定是很大聲的，你怎麼可能沒听清呢？”
“奴——奴婢沒听清。”
甦心灕走到那丫鬟跟前，冷聲質問道。
“她們吵什麼了？”
張氏的話剛說完，跪在地上的一丫鬟就不住的點頭，說當時听到流雲和雲碧的爭執聲，吵的還很凶，後來兩個人突然動起手來，沒一會，雲碧就死了。
甦心灕大嫂聲音溫婉，雖然她沒有直接說這件事情就是流雲做的，但是字里行間透著的明顯就是那意思，“而且有祖母院里的丫鬟听到她們的爭執聲。”
站在一旁的張賢姝從椅上站了起來，看向面色冷凝的甦心灕，緩緩開口道︰“自從流雲來定國公府後，雲姨與她一直都很親近，早上雲姨出事的時候，就只有流雲在雲姨的屋。”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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