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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宸天聞言,手上棋子一丟,面沉如水的看著楚寧淵,道︰“那你未免太沒本事了,被人算計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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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原主活的真是很憋屈,如果是她未必能落到這個地步,可那是她重生為姬修清之前的事情,有實力還是會成為眼中釘,並且這顆眼中釘會更加大。
“我是王太子不錯,但沒有父親的庇護,沒有足夠的外家勢力,實力再強也不過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而已,花縴兒更不會放過我,你看我資質平庸還要毀掉我的斗海,如果真的實力強橫,不是更慘?”
說罷,她低頭沉迷的注視那一盤黑白縱橫的棋局,在那一盤棋上,記錄著他們先前你來我往的廝殺堵截,帝宸天是白龍霸業,她的,卻也不差!
目光凝注在一點上,假如有人取出一子,緩緩落下這個地方的話,就會發現整個棋局頓時豁然開朗,妙意橫生。
帝宸天的誠然是一條過江白龍,霸氣昭然,但楚寧淵的黑子也不差,一條猙獰毒龍,甚至更大,更張狂!整個棋盤不過勾勒了黑龍的一個龍頭,而對方的白龍,也不過是她黑龍頭上的紋路而已!
那白龍的利爪,不過是她黑龍的眼楮!她當時落于白龍腹下之子,正是那眼楮中的黑色月牙形充滿殺戮之氣的瞳仁!那是一條凶悍的,即將破空而出,吞噬混沌之世的暴虐黑龍!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她不是什麼君子,她是個女人,是個在朝堂上混了很久的老油條,對付西王府的那幫子人,她可以等上四年,等著自己的壯大,現在距離他們更近了,還怕這麼點時間?
她從來不缺乏耐心,過去的她可以布局整整兩年把處處與自己作對的丞相連根拔起,現在的她更懂得養精蓄銳,暗藏殺機的道理。
“那你是否願意與我合作?不是因為你的實力,僅僅是你的身份。”
這少年的能力很強,既然普通的拉攏不行,那就利用他的身份,一個本該繼承王位,卻無緣無故被栽贓陷害,剝奪繼承資格的人,會善罷甘休?尤其現在他的天賦和實力都要超越姬修瀾。
楚寧淵抬起頭,眼眸灼灼的盯著帝宸天,也許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他有些不自在,耳根子呈現淺淺的紅暈,輕咳一聲。
“敢問南王殿下,你會過河拆橋嗎?等到我沒有利用價值,再一腳踢開?我不是白痴,難保你不是想吞並西王王領,最後再給我按個什麼罪名給處置了,我和你的地位截然不同啊。”
“你是不相信孤?”
“這是當然的,我憑什麼要相信你?你不是我的兄弟姐妹,就算是兄弟姐妹,反目成仇的也不是沒有,哪怕是父母,我那父親做出的事情還不夠我警惕麼?”
“那你想要怎樣呢?”
楚寧淵突然起了惡劣心思,她很想看看這家伙臉上的面癱表情破裂會是怎樣的場面?
“你嫁給我,我就相信你。”
帝宸天︰……
她調戲起對方來毫不手軟,不過這樣的冰美人放在眼前,飯也能多吃幾碗。
“南王殿下,我說笑的,就如我先前所說的,我不相信你,除非你真的敢嫁給我,帶著你的嫁妝和我站在統一戰線上,我就願意相信你。”
楚寧淵把棋子丟到盒子中,攤了攤手,道︰“好了,我要把寶寶帶回去,多謝你的茶還是你的棋。”
“爹爹,你終于來接寶寶了,寶寶好想你。”
軟軟的身子投入她懷中,略帶嬰兒肥的小臉上是滿滿的笑意,顯然他的日子過得很滋潤,而且還重了幾斤。
“恩,寶寶跟我回去吧,和大家告辭。”
楚寧淵抱起他的身體,果然重了不少,抱起來沉甸甸的,她才十八歲呢,簡直是要了她的老命。
“娘親再見,柳叔叔再見,白叔叔再見!”
寶寶朝他們揮揮手,重新埋入她懷中,笑嘻嘻的開口。
“小魔星終于走了。”
柳英松了口氣,總算不用天天被折磨的提心吊膽,他看看主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好看?
低下頭,他瞧了瞧棋盤上的殘局,猛然變了臉色,下意識的拿起一顆黑子,隨意的落在一處,恰恰是楚寧淵先前目光凝聚的地方。
“主上沒成功吧?”
他抬眸看向對面的清冷男子,輕輕嘆了口氣︰“主上你看棋盤。”
白玄低頭,帝宸天也朝棋盤看去,下一刻兩人皆是一震,原本無力回天的黑子因為落下的那一子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棋局……贏的人竟然是少年?
猙獰的黑色毒龍恍若騰飛而起,而帝宸天親手締造的白龍也不過是黑龍上頭的裝飾罷了。
寧清此人,城府極深,深不可測。
這是三人一致下的判斷,若是能拉攏他,確實大大得利。
“這就是你的兒子?”
楚言歌好奇的望著楚寧淵手邊的孩子,疑惑的問道。
“恩,沒錯。”
“你好,我叫楚言歌。”
“寧寶寶,你是爹爹師傅的弟子嗎?”
“也算吧,以後我會照顧你的,假如你爹爹要閉關修煉,就是換我來照料你。”
“你才多大?一個小屁孩也敢這麼說?”
“你說什麼?我哪里是小屁孩了!放屁!”
兩人一瞬間吵得不可開交,楚寧淵也不管了,說不定越吵感情越好呢?她得趕緊修煉晉級,看那真仙境就不是什麼隨便的地方,沒實力死得慘就倒霉了。
“啊……”
中極城寧靜舒適的早晨被一聲尖叫聲打破,這尖叫聲卻是來自于城中最大客棧的一間上房。
婢女驚恐的看著掀開被子後床上人的模樣,身體癱軟在地,尖叫聲不斷,把整個客棧的人都吵醒了。
“到底是發生了何事?你尖叫什麼?”
最先來的是花凝,她是家主身邊最受信任的心腹,听到婢女的叫聲立刻趕過來。
“二小姐……二小姐她……”
婢女語不成調,斷斷續續的,怎麼也說不清楚,听的花凝忍不住皺起眉頭,索性自己上前去看,下一刻卻是倒抽一口涼氣,臉色變得極為恐怖,下一刻又轉為冷厲,因為……中了毒本該修養的二小姐竟是死在了自己的屋里!
只見她雙眼大睜,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嘴角還殘留血跡,而脖頸處呈現扭曲的狀態,顯然這就是她死亡的原因,頸部斷裂,導致窒息而亡。
“這是怎麼了?”
花箬兒施施然的走入房中,見到摔在地上的婢女,還有身體僵硬的心腹,忍不住揚聲問道。
“家主,二小姐……死了!”
花凝還算冷靜,立刻走到她身邊,恭敬的說道。
“你說什麼?”
聞言,原本還非常淡定的花箬兒臉色變得漆黑一片,眸中迸射出不可置信,周身散發出迫人的氣勢。
“二小姐,被人殺了。”
“不可能!”
除了花想容,她最寵愛的就是花想語,這孩子雖說有些驕縱,但也無傷大雅,少主只能有一個,因此她盡量讓花想語生不出這樣的心,多年的寵愛即使是有目的性,可終究是成了真的,此刻這樣的消息無疑是種打擊。
“是真的,家主,二小姐真的死了。”
花箬兒推開花凝,一步步走到窗前,見到張大眼楮,死不瞑目,頭頸斷裂的女兒,滔天的怒氣直沖九霄。
“是誰?是誰害了本家主的女兒?到底是誰?!”
枕頭上和被褥上也有斑斑血跡,可見花想語當時死的有多恐怖。
“家主,你先冷靜下來,既然有人敢冒著生命危險殺死花家二小姐,肯定是對花家懷恨在心的,而且對方不畏懼花家的勢力,實力也很驚人,否則如何能做到?而且我看過小姐的尸體,身體已經僵硬,死了至少有兩到三個時辰。”
花凝在一旁安撫道,她對二小姐印象有點差,仗著自己的身份耀武揚威,在家族中受她欺辱的人比比皆是,不過她總是家主放在手心里疼愛的,這件事沒這麼容易善了。
“與花家有仇?懷恨在心?”
花箬兒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不做別的事,偏偏要殺死小語?
“也不排除……對方與二小姐有仇,與二小姐之間有矛盾。”
畢竟誰會無緣無故在純陽宮的地盤上殺人?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去把大小姐找來,我要和她商量一番。”
她想了想,對花凝說道。
“是,屬下立刻去辦。”
因為比試結束後天色已晚,他們沒有立即返回長空門,而是選擇在中極城最大的客棧住上一晚,本來打算今日啟程的,順便讓花想語正式拜入長空門門下,該說是自作孽呢還是什麼?花想語私下里用的毒針毒性很強,要不是及時喝下解藥,只怕就會當場斃命。
于是,她不得不用更長的時間來化解全部的毒性,連比試都錯過了,花箬兒不放心將女兒留在長空門,索性將她安置在客棧中,哪知早上就傳來這樣的噩耗。
花想容來得很快,想必婢女的尖叫聲傳遍了整個客棧,連她也被驚醒了,豈料死的居然是自己的親妹妹。
“娘親。”
她微微彎身,然後看向床上死相極慘的花想語,倒抽一口涼氣。
“你看到了?”
花箬兒一身襖裙打扮,上身是玉色雲紋襖子,下身是紫金麒麟褶裙,外罩米色纏枝蓮大袖褙子,配上顫顫巍巍的金步搖,襯得她艷麗逼人。
“妹妹,這是……誰干的?”
“一早起來就這樣了,連婢女都嚇呆了,說不出什麼消息來,花凝懷疑對方時蓄意報復,可能是沖著花家來的,也有可能是沖著你妹妹來的,而且必定是不畏懼花家勢力,膽子極大的。”
她瞥了花想容一眼,面色凝重。
“如果是針對花家的,女兒可能說不出什麼,畢竟一直以來花家家大業大,明地理暗地里得罪的人不知有多少,可若是針對妹妹的,女兒這邊卻是有點線索。”
“你說的是,小語想要算計對方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那個女子?”
“不錯,小語下毒誰能忍受?尤其這毒性很強,假如沒有解藥極有可能當場丟了性命,何況那女子似乎是遺落之境莫家的人,她不需要畏懼花家的勢力,同時對小語的行為懷恨在心,這次的事情小語做的有些過了。”
誰讓她拿出來的這個毒是非常罕見的,一般人受了之後只有死亡一條路。
“既是如此,自然要找純陽宮辯解一回,無論怎樣這個女子脫不了干系。”
“姐姐,這是怎麼了?”
花縴兒也急匆匆的過來,看到屋子中的幾人,面上驚疑不定。
突然,傳入鼻子里的血腥味讓她臉色大變,不等花凝開口,她就沖到床邊,立刻抽了口涼氣,她的二佷女,居然死了?
“姐姐,是誰干的?竟敢殺了花家的小姐?”
雖然她更喜歡花想容,但花想語也是她的佷女,何況這明顯是在挑釁花家!
“這點我暫且不是很清楚,想容說了似乎純陽宮有個新入門的女弟子和小語有矛盾?小語曾經想用毒針害她,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在想,是不是和這名女弟子有關。”
“說不定呢,他們早就和小語有矛盾,入門比試上是第二次發生矛盾,結下的梁子可不小。”
“看來,這次我得親自去純陽宮問問看,我花家的二小姐也是能隨隨便便殺死的?著實可恨!”
花箬兒面露怒色,是決心上純陽宮討要個說法了。
“外面怎麼鬧哄哄的?”
夏黎清皺了皺眉,拉開房門低聲喃喃道,正在此時裴陵走了過來,看到他微微一愣,隨後道︰“夏先生,花家二小姐被殺了,現在花家家主似乎想要討要個說法。”
由于楚寧淵還沒摸定夏黎清有沒有消氣,暫且沒有來客棧,只是支付了足夠住下三個月的靈石,而裴陵不是純陽宮弟子,也得陪著他在客棧住下,何況現在玉無熙已經發現她,她需要足夠的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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