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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以為她哭求自個幫忙,是不想進丁府當妾了,沒想到她打定了主意不肯悔改,不僅想進去當妾,還想阻止別的妾進門。
www.biquge001.com李氏倒不曉得說什麼好了,看著她哀哀痛哭的樣子又不好丟開手去,在不濟她也是陳家的孫女人前人後喊她一聲大伯娘。
雪姚也是沒辦法了才來尋李氏,擱以往她眉梢眼角是再也瞧不上大房的,更何況是下跪磕頭哭求,但她是個能屈能伸的人,脖子一扭為了順利進入丁府她此番可是下了血本。
雪姚原本以為青碧一個小妾不會對她產生威脅,沒想到她根本連丁府的門也不願意進,慫恿著丁府大爺在徐州府賃了一個院子做了外室。
青碧在冰燈節上一襲碧色衣衫,盈盈站在冰雪當中,素手彈奏一曲琵琶,丁府大爺在旱船上只消看了一眼便整個人都酥了,哪里還管雪姚送來的一方帕子幾句酸詩。當晚就包下了青碧,兩個人做了一處,丁府大爺雖然慣會貪花愛月,但雨露滋潤的俱是府里的丫鬟,因著懼怕他在床上放不開手腳,扭扭捏捏沒甚滋味。青碧就不一樣了,卻是風月場里弄慣了的,先是含睫再是吐玉,百般手段弄得他通身舒泰。
丁府大爺本想趁著正月十五,無人瞧見,悄悄把雪姚接了來做耍,怎耐雪姚以二月份出門子為由生生拒絕了。郁悶中勾上了青碧,一個天雷一個地火,讓丁府大爺把對雪姚的想頭丟在了一邊去。雪姚後來托人打听知道了這事,氣的暗自後悔不迭,心里頭恨不得把青碧粉身碎骨。
青碧原先舍棄了陳子長攀上了孫少爺,本以為這一輩子再也不愁了。沒想到孫少爺父母俱全,特別是他那個母老虎一般的母親,怎肯要她一個賤籍進門。
孫少爺來白土鎮收租子前一晚,因為要抬一個打小服侍在身邊的通房當姨娘,和發妻大吵了一通,心情郁結之下經過暗門子巷,恰好听到了青碧的琵琶聲。于是進來喝了幾杯酒做耍了一晚上。
本來她也沒個能耐攛掇著孫少爺將她抬進門。想著在外頭做一處,好吃好喝供著她,日後在百般哄著他拿出大塊銀子。這後半輩子也算有個著落了。沒成想,孫少爺便似落口的一塊香肉,這塊香肉她只能看得著,青碧滿心里的哭吐不出來。這塊肉到如今還不曾咬得一口,挨過身子。貼過臉,調過笑,親過香,摸過脯子。坐在腿上喂盅兒酒也是尋常,卻不曾翻到床上去。
孫家派人來接孫少爺回去過年,嘀咕中她听到家里大奶奶為了他在外頭找妓子的事情氣的炸了天。她心里在得意不過。以為是自個的好手段把他家里的娘子鬧的不安生,她心里再得意不過。滿心指望著能有一日,兩個作了一個,能有個往後的靠山。可孫家的小廝二回來,便告訴孫少爺大奶奶答應抬舉英兒為姨娘,單等他回家就開臉,孫少爺听了喜的從床上爬起來,連那琵琶也不听了,提腿就走,在也不曾回來過,只托小廝給她送來五十兩銀子。
她方才知道,原來孫少爺借著她,逼迫娘子讓青梅竹馬的侍女做了妾,她這是給別人做嫁衣呢。她一時冷了心腸,這些日子一段身心早就托在孫少爺身上,受這樣的屈辱,躺到床上再也不肯起來。
還是翠花樓的老鴇將她接了回去,推舉她作為花魁參選冰燈仙子。她滿心不情願,被老鴇一番梳洗打扮,抱著琵琶上場了。青碧打小就被花子拐了去,被青玉的爹解救當了青玉的貼身丫鬟,打小青玉待她如同親姊妹一般,沒成想舒心的日子沒過幾年,青玉的爹因為寫了“反詩”被抄家,男丁一律處死,女眷皆賣入青樓。她和青玉被賣了幾處,輾轉來到白土鎮翠花樓。翠花樓和城里的青樓不同,屬于暗門子的下賤生意,恩客皆是販夫走卒,她受不住他們身上的泥土臊汗味,逮著陳子長當了一段時間的外室。後來又攀上孫少爺,只以為從此脫離苦海飛上高枝了,沒想到依舊是大夢一場空。感懷身世,手里的琵琶曲也似沾染上了苦,整個人在煙籠寒水月籠沙的夜色里愈發顯得動人,一下子打動了丁府大爺。
青碧不知給丁府大爺灌了什麼*湯,兩個日日絞作了一股,刀也斬不開火也燒不斷。青碧自稱原是犯官的女兒,因著父親寫了反詩犯了事,全家都叫抄沒了,爹娘俱死了,自己被賣到了煙花地。她打小跟著青玉在一起學了不少東西,又通文墨又會琴棋,還在青樓里學了些彈唱,很快便在丁府大爺心里捧起了身價。
丁府大爺原來想著二月份接雪姚進門,大紅色新郎禮服都做好了,此時試也不願意試,這些日子都在打听怎麼能把青碧贖出來,她和青玉一樣俱記載是犯官妻女,十歲上下叫人押進教司坊又賣到青樓,想要贖出來卻不是光有銀子便夠的,得拿到衙門恕令才成。青玉是遇見了青梅竹馬,幫著她弄到了衙門恕令,才得以脫身。
原先青玉求那青梅竹馬拉青碧一把,是青碧自個拒絕了,她想著贖了身也沒個好去處,總不能像青玉那般青梅竹馬嫁不成,反倒死了心嫁給一個鄉間野夫。那樣還不如呆在青樓里,慢慢攀上一個好的抬進去當妾也是好的。
煙花巷便是風流鄉,她原是好好一個清白女兒,在里頭浸淫得久了,被鴇母拿著藤條兒逼著學了賣笑的本事。眼看著青樓里,一個一個鮮嫩的小娘年年冒出來,她一年一年的老了下去,加上她屬于犯官的家屬稍有不慎又要被賣到下一地,今天過著不知明天的日子,賣笑非長久之計,想著趕緊上岸從良,陳子長她不滿意,孫少爺又看不上她,直到丁府大爺出現,她非使出渾身本事攏住他不可。
青碧二十出頭,丁府大爺三十而立,年紀正相當。丁府家里又正興旺,做著好大的買賣,正頭的娘子只有一個女兒且病病歪歪,一屋子鶯鶯燕燕卻俱無所出。他耳根軟又貪花愛月,著力攏絡一番就全副身心俱在她身上了,日日夜夜痴纏丟也丟不開。
丁府大爺左右疏通,好不容易才拿出衙門的恕令,花了百金把她贖了出來,一心一意要抬她回去做小。可青碧打定主意不願意進門,淚眼朦朧啜泣︰“我原也是大戶人家出來,家里的園子竟比白土鎮都大,千奴萬婢也供我使用,我怕進了丁府觸動家室敗落的心事。且這麼多年,我在外頭自在慣了,進了門規矩多,連那琵琶曲被稱之為淫詞艷曲,丁郎要是可憐我,就讓我在外頭住吧,哪怕給你當個洗腳丫頭我也心甘情願。”
青碧哀哀欲絕,半躺在床上,露著一截子雪白膀子,只著一方碧色通透的抹胸,剛洗過的頭發還滴著水,順著脖子蜿蜒流到胸脯里。丁府大爺耳朵一熱,摟著青碧手湊到耳邊嘀咕幾聲︰“……行,都依照你。”
于是便在外頭置了宅子,買齊了下人侍候她,他日日泡在外室里,好不逍遙快活。
丁府老太太派人來尋他,二月里頭他還要做一回新郎呢。
此時他正和青碧蜜里調油,怎舍得丟開手去,晚上情濃處把二月納雪姚為二房的事情透給青碧听。
青碧得知雪姚是陳子長的閨女,當面反勸丁府大爺︰“陳家妹子進門我只當她是姐姐,若是她肯認我這個妹妹,端茶倒水我都願意伺候她。我看大爺還是家去吧,二月里頭高高興興當回新郎。”
丁府大爺听了這話只夸青碧賢惠,嘴里說︰“不礙事,只是個二房而已,因著老太太喜歡她才娶了來。”
這些事情俱都被丁府大爺的小廝雙壽一五一十學給了雪姚听,還勸雪姚︰“姐姐看開些,進門就當二房,她一個外室翻不開花去。”
雪姚卻不那般想,青碧在外頭勾魂一樣勾住了大爺,指不定會出什麼ど蛾子。
青碧嘴里說的好听,轉身冷笑著托人給陳家送了一方布包去。這布包被趙氏接到了,托在手里只覺香氣撲鼻,解開一看,一把絞掉的兩股頭發,黑亮亮的發絲前後各系著個同心結,包在一張繡帕子里,還特特灑上了薔薇香露。在展開繡帕,趙氏腦子嗡的一聲炸裂開來,這方秋香色繡帕是男人貼身小衣裁剪的,洗的香噴噴,撒上玫瑰香粉,上頭繡著一對五彩鴛鴦,那公鴛肚皮底下游動著一尾碧色游魚。
趙氏氣的身子抖篩子一般,她以為這是陳子長這個不爭氣的,又去了那髒地方,讓那姐兒把髒東西送到她眼前來了。
雪姚從李氏屋里出來,到上房看到趙氏坐在炕上掉淚,見旁邊放著一方帕子一縷頭發結成的同心結。隨手打開一看,滿心里猶如灌滿了冰雪,整個身子凍的受不了,這帕子她認得正是丁府大爺的小衣裁出來的,一針一線俱是她的手藝。
那一尾碧色的游魚正是青碧繡上去的,這是向沒有過門的她示威呢。
趙氏正欲罵陳子長,抬頭見閨女神情不對,一雙手抖個不住,勉強笑道︰“這些髒東西污了你的眼。”
雪姚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顫聲道︰“不是爹的,這是丁府大爺的,青碧,青碧被他討去做了外室。”
趙氏听了這話,一時間猶如五雷轟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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