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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蹤？”思索之後，程雅馨說道，“拍攝之前，他應該一直和丹妮在一起，不過，拍第一條鏡頭期間，他好像帶著幾個人出去了，之後就沒再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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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條鏡頭拍攝失敗後，劉信導演訓斥過你，是嗎？”葛菲又問。
“是的，”提及這件事，程雅馨顯得很是羞愧，“吳山導演對鏡頭完整性要求很高，一條戲必須一次性拍攝成功。結果，那條戲眼看就到尾聲了，主要演員沒出錯漏，倒是我這個小配角出了岔子，劉導演自然窩火。”
“之後你又去了哪里？”葛菲問。
“劉導演走後，盧杰又叮囑我，我簡直緊張極了，生怕又出錯，于是又溫習了一遍劇本，不久後，丹妮換裝完畢，就進入第二條拍攝了。”程雅馨回答。
“從劉導演結束訓斥，到第二條拍攝，期間大約多長時間？”葛菲問。
“最多……十幾分鐘吧？記得時間很短。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突然被問及時間，程雅馨的臉上顯出了幾分詫異。
“第二條戲又失敗後，你就離開了劇組？”沒有正面回答，葛菲繼續提問。
“是，”程雅馨無奈地點點頭，“求誰都沒有用，我只好離開了。”
“也就是說，自從陳同昊帶人離開正廳後，你就再沒見過他，是嗎？”葛菲問。
“是。”程雅馨回答。
接下來的幾分鐘，葛菲沒有再問話，而是認真整理著筆記本上的記錄。
“葛警官，”遲疑之後，程雅馨終于鼓起勇氣問道，“劇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你是刑警……怎麼會……”
“陳同昊被害了。”面對疑問，葛菲沒有賣關子，而是徑直說出了答案。
“什麼？！”
“陳助理死了？！”
“怎麼可能？！是真的嗎？！”
……
葛菲話一落音，立刻在102房間激起了千層浪，程雅馨、邊瀟瀟、林雨菡三個女孩無不瞠目結舌。
“是真的。”葛菲冷靜地說。
“葛警官，你剛才說，陳助理……被害？是有人殺死了他？！這太不可思議了，找到凶手了嗎？”程雅馨急忙問。
“暫時沒有，我們只是在例行調查。之所以找你，是因為丹妮曾反映說，你與她在片場發生了爭執，並且，先前你就因為夏蘭的事對她持有偏見，所以……”說到這里，葛菲顯得有些遲疑。
然而，不必等葛菲把話挑明，聰明的程雅馨似乎就意識到了什麼，霎時間，一張漂亮的臉變得煞白，臉頰的肌肉也在不停抖動，說話也不連貫了，“葛……葛警官……你們不會懷疑……我和陳助理的死有什麼關系吧……不可能的……我在片場……是和丹妮有些爭執不假……可我……總不至于去殺人啊……”
“程雅馨，你不要緊張，此次前來，只是為了核對情況，並不是懷疑你。”發覺程雅馨情緒異常，葛菲連忙安撫。
“哦……”略微安靜了一些，但程雅馨還是心有余悸。
沒有多言，葛菲詢問結束後，就迅速離開了7號公寓，將一股不安的氛圍久久地留在了102房間。
明珠小區7號公寓
葛菲的突然出現，讓林雨菡自動放棄了外出寫生的環節。
可是，出于習慣，她還是在傍晚時分走出了房間，希望能夠看一看斜落的夕陽，也淡化一下死亡訊息帶給她的驚慌。
很快，她走出了102，旋即來到了104房間門前。
此時，104房間的門是虛掩的，在一陣過道風的吹動下，門不停地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看見這道門，林雨菡腦海里忽又浮現出，在那一晚，樂天在地下室門口悲傷彈著《冷夜》，眼神彷徨無助的樣子。
思及這一幕，林雨菡心里又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其實，林雨菡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有一點早已落成了事實。這就是，從她來到7號公寓的那一天，樂天臉上始終停留著的那個淡然溫馨的笑，已經成為她求學路途上的一個重要的支撐，每當她苦悶彷徨的時候，一想到這個笑容，她心里就會再次產生走下去的勇氣。可那晚，笑容沒有了，整個樂天像換了一個人一般，在迷茫，在矛盾，在糾結，也在讓林雨菡的心紛亂無比。
“吱呀——”
此時，又是一陣風傳來，104的房門幾乎全被吹開了。里面的情形一覽無余。
林雨菡清晰地看到，在狹小的客廳里，只有鐘海強一人在寂靜中快速敲擊著電腦，電腦屏幕上，也不時閃出一張**雨菡完全看不懂的設計畫面。
試探性地看了看客廳之外的空間，也是一片寂靜，不像是還有人存在的樣子。
樂天真的走了嗎？
真的返家去照顧病重的父親？
他還會回來嗎？
最重要的，他會不會放棄那把吉他？
會不會不再唱起那首《冷夜》？
……
一系列的問題，都在林雨菡的大腦里沖撞不停，曾經有過的失落感，又重新濃烈了起來。
看著鐘海強忙碌的背影，林雨菡有種向他確認樂天去向的沖動，然而，幾番躊躇之後，她還是放棄了。
僅僅是萍水相逢，她又有什麼權利關注他人的去向呢？
無論樂天是走是留，都祝願他一切順利吧！
想到這里，林雨菡頓感輕松了一些。于是便沒有再104過多停留，而是快步走出了地下室。
天邊，夕陽如血。
望著那一團血腥模樣的紅雲，林雨菡又不覺想到了葛菲帶來的死訊。
丹妮的弟弟竟然被人殺死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個人恩怨嗎？還是利益糾紛？
凶手的目標就是丹妮的弟弟嗎？抑或，是沖著丹妮去的？
……
葛菲冷峻的表情，程雅馨驚恐害怕的模樣，都像烙印一樣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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