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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的燈火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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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到達議事廳的時候，便一眼看到穿著淡紫色寬袖錦服的沈老夫人，正端坐在正位之上，手里依舊柱著那根雕著雙角妖獸的拐杖。
“老夫人！”林毅對于沈老夫人還是比較恭敬的。
“來了啊，坐吧！”沈老夫人看到林毅也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一張椅子。
坐？
林毅覺得這待遇是不是提升得有點太快了啊？
不過，拒絕一個老人家的提議，這總歸是有些不尊老愛幼，所以，林毅在道了聲謝後，便也發揚風格，直接坐到了椅子上，順便還將腳給翹了起來。
很快一個個平日里難得一見的長老們便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
當他們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林毅時，眼神之中都露出些許疑惑，不過，沈老夫人沒有說話，他們便也裝作沒看見。
自顧自的坐下。
不多時，蒙著黑色面紗，穿著一套冰藍色長裙的沈若冰便走了進來，在沈若冰的身後還跟著一臉傲慢穿著粉色盔甲的沈飛雪。
“好了，大家都到了，今天召集大家過來也是為了商議一件大事，大家也看到了，今天除了大小姐二小姐和眾位長老之外，還有林毅也參加了這次議會。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林毅說一下他對于錢莊改革的詳細看法。”
沈老夫人看到所有人都坐下後，便也直接開口說道。
“錢莊改革？”
“林毅……他不是個低等下人嗎？他懂什麼改革！”
長老們一听沈老夫人的話，也是低聲議論起來。
“各位長老還是先听林毅講完再說，我當時初听之時也同樣感覺荒唐之極，可後來仔細一想，又似乎有些道理，林毅，你就詳細的說一下你的想法吧！”
沈若冰打斷了長老們的議論，語氣依舊冰冷。
林毅這個時候也明白了，原來是讓我來說錢莊改革啊？
能不能提前通知一聲，我也好先弄個文稿啊。
這樣搞突然襲擊，也太……
林毅覺得這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不過幸好，這套體系在以前的世界早就熟得不能再熟，隨便說上幾句，估計這些長老們都要嚇死。
“嗯，那我就說一下，我們現在的錢莊生意主要都是靠吃儲戶的利息而生存經營，但這里面就有一個問題……”
林毅先說完自己對現有錢莊生意流程的看法，然後，又接著說道︰“對于這些弊端，相信各位長老也都知道，所以，我想把錢莊的制度改一下，以前我們錢莊都是收儲戶利息，現在我們改成給儲戶利息……”
“屁話，這怎麼可能，沈府這麼多年的家業，經營向來穩定，豈是你一個低等下人說改就能改的？”林毅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穿著黑色長袍，額頭上有塊長疤的老頭便站了起來。
“四長老說的對，老夫也覺得這簡直是駭人听聞！”另外一個長老也是出聲附合道。
“今天叫眾位長老過來的目的是商討，既然是商討，那四長老在發表意見的時候，還是要具體說一下哪里不妥！”沈若冰並沒有因為四長老反對而中止，而是將話題直接引入到討論之中。
“好，那我就說一下意見，林毅你剛才說錢莊不收利息，那錢莊怎麼生存？”四長老點了點頭，直接對著林毅質問道。
“四長老這話問得好，在回答四長老之前，有句話我得說一下，難道四長老不懂得尊重嗎？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就打斷了我，然後又跑來問我？不懂的話，得要先听講，知道不？”正講得起勁的時候被人打斷，林毅表示很不爽。
事實上，在林毅的心里，他並不認為沈府的錢莊改革和他有什麼直接的聯系？
要不是上次被沈得福的話給激了，他才懶得去和沈若冰討論什麼錢莊改革的事情。
“你……你一個低等下人，你敢這樣和我說話！”四長老本來就因為沈若冰的話而愁著沒氣發，此時一听林毅的話也直接有了怒意。
“低等下人？這里難道不是議事廳嗎？議事廳是干嘛的？商議事情的，既然我今天坐在這里，那我就是議事廳中的一員，難道商議事情的時候還需要先看身份，那如果這樣的話，大小姐又何須跟你們商議？”林毅根本不給四長老面子。
“你……放肆，來人啊！”被一個低等下人這樣罵上幾句，四長老終于忍不住了。
“老四，你先坐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頭發花白，臉色異常的紅潤的老頭也是眉頭微皺，然後，站了起來對著四長老說道。
“二長老，他……哼！”四長老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林毅，你剛才說到改成給儲戶利息，那就請繼續講下去。”二長老看到四老長坐下後，便也坐了下來，對著林毅客氣的說道。
“好吧，看在你們這些誠懇請教的份上，那我就繼續說了，錢莊給儲戶利息，根本儲戶存銀時的方式，分成，定期，和活期……”
林毅也不藏著，直接一口氣將前世的銀行體系全部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當然了，有一些現在技術實現不了的東西，林毅便也忽略了，直接照搬了以前八九十年的那套初期方案，順便加上了一點後期流行的分期概念……
當林毅說到分期的時候，也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所有長老眼中閃過了訝色。
而四長老則是瞪大了眼楮，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口若懸河的林毅。
等到林毅說完的時候，包括大小姐和沈老夫人在內，所有人都沉默了……
沈若冰心里的震憾是巨大的，上一次在書房內，林毅也就大概講了一個改革的概念，而今天則是如同倒豆子一樣講了足足一個時辰。
沈若冰甚至有一種感覺。
林毅是真的操作過這套改革方案，而且……對所有細節都了解的極為清楚。
為什麼他一個從沒有經歷過商道的人會了解的這麼清楚？難道真像太古坊的金掌櫃所說，這幾年，我的眼楮是瞎的？
“林毅，我問你，對于這種經營的模式，你有多少把握？”沈若冰在思索了片刻後，便也出聲問道。
“十分！”林毅也不謙虛。
“十分把握？雖然你這樣說，但錢莊生意畢竟關乎我沈府百年興衰，如果我給你一個分號錢莊，你可願意一試？”沈若冰沒有想到林毅居然會這麼自信。
“大小姐，這可萬萬不可啊！他只是一個從來沒有經營過錢莊的低等下人，就算有幾分見識，你也不能將一個分號交到他的手里，應該從長計議，找一個有經驗的掌櫃，讓他來輔助操作才對啊！”四長老听到沈若冰的話，頓時也急了。
“四長老說的沒錯，我只是一個低等下人，所以，我想說的是……如果分號不夠大，我沒興趣！”林毅看了一眼四長老，一臉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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