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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駙馬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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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御寵醫妃 | 作者︰姒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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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場上,風大,太陽也大。www.biquge001.com獵獵的旌旗迎風鼓動著一股凜冽的美,炙烈的陽光火一樣的舔舐著大地,“刀梯”上面的每一柄鋼刀,都發出刺目嗜血的光芒,一個個全副戎裝的禁衛軍持著刀戟,三五步一個,把校場圍得水泄不通,極是莊嚴肅穆。

    “上刀山”的競技順序,是由抽簽決定的。

    第一個上的人是大晏兵部尚書謝長晉的ど子謝紹鈞,這小伙子約摸只有十七八歲,瘦高的個兒,幼時習武,隨父從軍,也算是出自將門之家,頗有幾分英氣。謝長晉是趙綿澤的心腹,謝家在朝中的勢頭如日中天,若再娶得公主,自然是一件光耀門楣的好事兒。所以,即便謝紹鈞先前有些膽怯,想隨那五個人一道退場,可為了家族榮譽,被父親丟了幾個彎刀眼之後,還是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阿彌陀佛!”

    謝紹鈞赤足裸掌,走到刀梯下方,場上登時響起一道念佛號的聲音,邊席上圍觀的眾人亦是抽氣陣陣,緊張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逗到這份兒上,他上也得不上,不上也得上。搓了搓雙手,謝紹鈞咽一口唾沫,提氣斂神,手攀刀梯,赤足也踩了上去。

    “嘶!啊!”

    他手腳放得很輕,可還是抑止不住心里的恐慌,不過只往上爬到第二刀,便已堅持不住,手掌受傷離開刀梯,往地下跳時,腳板心亦是被刀刃割破,痛得一屁股跌坐在校場上,汩汩而出的鮮血,看上去格外人。

    場上噓聲四起,謝長晉長長嘆息。

    因他緊張得沒爬幾級,因此傷不算重。

    可看著太醫上場為他包扎時,夏初七還是閉了閉眼,沒敢去看。或者說,她沒敢讓肚子里的小十九去看。

    “楚七……”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小若蚊蟲的聲音。

    夏初七睜開眼,側頭望過去,便撞入了趙梓月一雙緊張到近乎絕望的目光。與她平常總帶著的懵懂茫然和天真不同,那是一種她在趙梓月眼中從來沒有見過的擔憂和恐懼。

    “怎麼了?”她明知故問。

    趙梓月松開的下唇上,還有咬過的齒痕。她偷偷瞄一眼首席上的趙綿澤,小心翼翼走過來,蹲在她的身邊兒,手按在她膝蓋上,壓著嗓兒道,“這個上刀山,可有訣竅?”

    夏初七看出她眸底的期待,搖了搖頭。

    “拼硬氣功,拼真功夫,拼人品素質。像謝紹鈞這種皮嫩肉滑的少年公子,自然是爬不上去的。”

    她絕口不提晏二鬼會如何,可在她不慌不亂的解釋下,趙梓月烏黑的瞳孔卻驟然一緊,像一只慌亂的小兔子似的紅著眼楮看她,卻說不出話來。夏初七看她如此,突地又有些不忍心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四周望了一眼,才湊到她的耳邊道︰“相信鬼哥會沒事的,他可以的。”

    “因為她皮厚,割不破麼?”趙梓月接過話去。

    這一句神補刀!夏初七啞然失笑。

    “對,他皮厚。”

    上刀山這活兒,訣竅是有的。但若非身輕如燕的非正常人類和長年累月練習的人,只要上去,都一定會有受傷的危險和可能。不過,像晏二鬼這樣有真功夫在身的人,腳底和手掌上一定會有老繭,只要他上了刀梯之後心神平穩,步子“穩、準、狠”,垂直用力,不要在刀刃上來回滑動,應當就會沒事兒。

    “下一個,三千營兵馬指使司晏二鬼。”

    司禮官念到晏二鬼的名字時,夏初七掌心微微捏緊,抿緊嘴唇,眼風不由自主地掃向趙梓月。很明顯,她比夏初七緊張了許多。一張小臉兒上血色盡失,蒼白得猶如紙片兒,下嘴皮被牙齒咬得一片青白。

    晏二鬼嚴肅著臉,朝另外幾人拱手示意一下,便慢慢走向了刀梯。在他之前,已有兩個人從梯下落下,沒有一人通過。但迎著那寒光閃閃的鋼刀,他腳步卻沒有半分遲疑,一看便知是勢在必得。

    “喂!”

    場上突然傳來趙梓月的喊聲。

    晏二鬼心里一跳,側目看了過去。

    她在喊他?是她在喊他?看著席上趙梓月尖削的小臉兒,他心潮起伏,熱血翻騰,像是瞬間被人注入了一股子勇氣,目光微微一熱,竟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你……”一個“你”字說完,趙梓月潤了潤干澀的嘴唇,又補充成了“你們都小心點。”

    說罷,她垂下頭去。可她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听上去像是在擔心場上所有競技的人,可晏二鬼卻知道,她只是在叫他。

    “多謝公主殿下。”

    他深深看她一眼,突地赤手攀上刀梯,緊繃的身子略微放松,赤腳不緊不慢地往上踩,手腳並用,他一步一步往刀梯上爬行,而場上的人亦是屏緊了呼吸,眼皮都不敢眨動一下。

    一陣風吹了過來,刮得刀梯上的五彩小旗呼啦啦作響,鋼刀在烈陽的灼烤下,似是更加鋒利,閃著一道道刺目的金光。

    無數人都在看,看他能忍到幾時,看他何時會從刀梯上摔下來。開始那幾步,他似乎也有一些緊張,走得極慢,身子也較為僵硬,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試探刀鋒。可幾步之後,他便像是掌握了個中訣竅,身子放松,姿態矯健,步子也邁得越發平穩,提氣運力,踩在刀梯上,如走普通的木梯。

    “加油!”

    “好!”

    “晏將軍好樣的!”

    “我大晏兒郎,果然英武不凡。”

    趙梓月一聲“加油”出口,場上有人跟著贊揚起來。因為先前的兩人一個只走了兩步,一個走了五步,便紛紛落下刀梯,讓觀者沒有找到興奮點,如今他這般穩健地“上刀梯”,人群終于激動起來,吼聲贊聲不絕于耳。

    在眾人的吼叫中,競技者最容易馬失前蹄,分了心神出錯。晏二鬼閉了閉眼,再提一口氣,只當未有听見,一直走到刀梯的最上一層,將上面懸掛的一個繡球摘下,一個好看的後空翻,腳尖穩穩落在刀鋒上,一步一步再慢慢走下來,一個大鵬展翅穩穩落于地面,將繡球緊緊抓在手中,朝座中拱手一拜。

    “末將獻丑了。”

    吁!夏初七縮成一團的心髒,總算平穩下來。

    雖然她明知晏二鬼功夫了得,身手敏捷,可她其實並沒有十足的信心,而且,除了把個中的物理訣竅告訴趙樽之外,其他的事兒她都做不了,至于鬼哥能不能掌握和領悟,她更是幫不上分毫。

    幸而他總算不負所望,過了第一關。

    有了第一個人順利通過,先前人人都覺得不可能辦倒的事,終是有了轉機。眾人也是這時才發現,原來上刀山並非不可完成。

    接下來的比試,也就明朗了許多。

    還沒有“上刀山”的人,只剩北狄世子甦合,還有一個金吾衛上將軍那日松的兒子格日樂圖。若是他倆不能順利上刀山拿下繡球,那第二輪的“下油鍋”也就不必比了,晏二鬼可直接獲勝。

    格日樂圖是倒數第二個。

    他與甦合互看一眼,運功提氣,沉沉“哈”了一聲,光著上身走向刀梯,一身糾結成團的肌肉在陽光下閃著黝黑奪目的光芒。

    大抵從晏二鬼的身上受到了一些啟發,這人比先前兩個走得都好,一直上到刀梯的第十五級。但最終還是沒有堅持住,從刀梯上滾落下來,割破了手掌。

    上刀梯,一次不被割傷不難,難的是永遠平心靜氣,走到頂端,拿下繡球再走回來。甦合靜了靜,看了一眼正在包扎傷口的格日樂圖,冷冷一哼,赤腳走向刀梯。

    “甦合世子!”趙綿澤突地叫住他。

    甦合回頭看來,“皇帝陛下還有何指教?”

    趙綿澤唇角緊繃著,朝他溫和一笑,“如今你我兩國已締結盟約,這競技選駙馬之試,原就是娛樂為主……這刀劍無眼,世子還是先考慮一下好。”

    他說得委婉,可眾人卻听明白了。

    這句話他像是對甦合說的,其實也是對哈薩爾和北狄使臣說的。大抵意思便是,刀劍無眼,若甦合要堅持參與比試,那生死由命,傷了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千萬不要為此引起兩國不睦。

    哈薩爾抿著唇,淡淡一笑,“甦合可听明白了?”

    甦合拳頭一緊,拱手道,“放心吧,南晏皇帝陛下,我甦合願賭服輸。不論輸贏生死,都與人無憂。”

    說罷,他十指攀上刀梯,驟然發力往上一踩。

    “好!”

    這廝果然是個人物,功夫了得。還有,他抽簽在最後,明顯佔了旁人的便宜,有足夠的時間來觀察。尤其這“上刀山下油鍋”之局是夏初七設置的,而她向著晏二鬼人盡皆知,所以先前晏二鬼上刀梯時,他一直細心觀察,個中訣竅很快便悉數掌握。

    赤著的腳心踩在刀刃上,裸著的手掌攀在刀口口,他一級一級往上爬著,在眾人屏著呼吸的注目中,斂著神色,終是成了晏二鬼之後,第二個毫發無傷走到最上層,奪下繡球之人。

    “好!”吼聲四起。

    “啪啪!”掌聲不絕,回蕩在校場上。

    第一局結束,眾人松了一口氣。

    “第一局,三千營指使晏二鬼和北狄世子甦合勝出。進入下一輪比試。”

    司禮官頂著烈日,淌著汗水,大聲稟報著。

    很快,禁衛軍抬著一口大鍋走上了校場。

    架柴火,倒桐油,點火燒鍋都是在眾人的眼皮底下完成的。油鍋就在離刀梯不遠的地方,當晏二鬼和甦合同時走向油鍋時,整個校場都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下油鍋不比上刀山,若是受不住了,可隨時放棄,大不了受一點小傷,包扎一下,用不了多少時日便可大好。可若是人的腳落到沸騰的油鍋之中,那結果可想而知,一個鬧不準,就得殘了廢了。

    “第二局,名為下油鍋,亦為‘真心鍋’考驗。將桐油倒入鐵鍋之中,用柴火燒至沸點,競技者清水淨腳,伸入油鍋之中,若無傷者視為梓月公主真心人,緣分乃是上天注定,為勝。”

    司禮官照著夏初七寫好的字條一字一字念著,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場上便響過一陣竊竊私語。把腳伸入沸騰的油鍋之中,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很明顯,第二局比處一局更為凶險。

    “二位誰先來?”司禮官瞄著油鍋,顫聲問。

    晏二鬼斂著眉,看向甦合。

    “世子,還是抽簽決定?”

    看著他冷靜的面孔,想到他先前走刀山時的穩健,甦合哪里肯先?腳入沸騰的油鍋這種事兒,可不是小事兒,他要先去把腳廢了,那不是便宜了別人?不管個中有何貓膩,誰在後面做,肯定會比前面要好。

    想了想,他輕輕一笑,抱拳拱手道,“本世子遠道而來是客。俗話說,客隨主便,若是晏二將執意讓本世子先,本世子無話可說。”

    他這般說法,晏二鬼若是再讓他先上,或者非得執意抽簽,好像真就有一點不“厚道”了。瞄他一眼,知他仍是想撿漏,晏二鬼只緩緩一笑,看向司禮官。

    “那便我先吧。”

    這考題是夏初七出的,晏二鬼與她關系交好,如今他這般平靜地說自己先上,幾乎下意識的,大家都覺得這口油鍋之中會有貓膩。不過,縱是如此,看著禁衛軍把柴火越燒越旺,心髒仍是吊到了嗓子眼兒。

    眾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場上的大鍋。

    柴火艷著烈陽,仿若一個刺目的火源,承載了所有的好奇之心和擔憂之心。不多一會兒,倒在鍋里的桐油,慢慢冒出熱氣,沸騰的氣泡“咕嚕咕嚕”直響,令無數人的心,緊張到了極點。

    “時辰到,比試開始。”

    司禮官揚了一下手上小旗,又尊重的詢問了一聲,“甦合世子,晏將軍先來,你可同意?”

    甦合自然同意得很。他點點頭,攤了攤手。

    “晏將軍請。”

    晏二鬼垂著眼皮兒,沒有說話,在邊上的水盆里用清水淨了雙腳,坦然地走向沸騰的油鍋,一張黝黑的面孔繃得極緊,喉結上下滑動著,透著一絲絲的緊張不安。

    沒有任何人,會在這個時候完全放松。那一口油鍋上的青煙一股一股冒著滾燙的熱氣,看得眾人一眨也不敢眨,都在等著那個激動人心的時刻。

    趙梓月緊張得冷汗濕了脊背,不過這一回她沒有喊楚七,也沒有喊晏二鬼,因為她的喉嚨口就像被人塞了一團棉花,一個字眼都喊不出來,索性埋下頭去,什麼也不敢看。

    油上的青煙更濃,油似乎更熱了。

    “二鬼!”

    “二鬼!”

    場上有與晏二鬼交好的兄弟,紛紛低呼起來。

    可他站在油鍋邊上,像是沒有察覺,一只赤腳慢慢抬起,緩緩伸入了沸騰的油鍋之中,在場上驚詫的“啊”聲里,他面色略微一變,腳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收了回來。

    眾人大驚失色,不僅他那只入了油鍋的腳沒有燙傷燙殘,他反而愉快地把另一只腳也踩入了油鍋之中,嘴里舒服地嘆了一聲。

    “燙腳真是舒服!”

    他悶頭悶腦的話,在一陣短暫的抽氣和沉默之後,引發了場上一陣陣的笑聲。

    “晏將軍果然神人。”

    “莫不真如皇後所說?這是一口真心鍋?”

    除了贊揚,也有一些人置疑。

    “定是用了什麼邪術吧?若不然,血肉之軀入了熱油之中,怎能不傷?”

    “這倒也是,不可思議!”

    在眾人的議論聲里,晏二鬼一只腳仍在油鍋里頭,他沒有說話,視線垂直落在翻騰的鍋中,看著鍋底冒出來的一串串氣泡,嗅著里面隱隱傳出來的醋酸味,心里頭一陣感慨。

    在探腳入油鍋之前,他並沒有想到鍋里的油只是溫熱,並不燙人。不過,這個局是楚七設下的,在他心里,楚七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她既然敢讓他下油鍋,便一定有她的計較。所以,他雖然有些緊張,卻並不慌亂。更何況,為了趙梓月母女兩個,即便這口鍋里是真的沸騰的熱油,他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往里走。

    “好!晏將軍順利過關。”

    神經一直緊張著的司禮官,吁了一口長氣,高聲念道,目光轉向了甦合。可他還未說話,甦合卻突地冷冷一笑,走了過來。

    他站在油鍋邊上,看向趙綿澤,“南晏皇帝陛下,我若是也可下油鍋而不傷,那與晏將軍,算誰勝誰負?”

    趙綿澤似乎也沒想通油鍋中的關鍵,可他素知夏初七的詭詐,知曉不由尋常。如今被甦合問起,只微微一笑,“那自然算平局。”

    “既是平局,誰來娶公主?”甦合冷笑著,目光調向夏初七,“難不成平局之後,皇後娘娘還要再設局,讓我二人比試?一局一局的試下去,試到公主年歲大了,嫁不了人才好?”

    這番奚落是為挑釁,可他說的也算是合乎情理,若是二人都勝出,又如何來決輸贏,確實是一個問題。

    沒有想到,他話音一落,夏初七卻笑了出來。

    她沒有看甦合,只是看趙綿澤。

    “陛下,既然你有意讓大晏與北狄聯姻,大晏自當尊貴北狄世子。若是甦合世子與晏將軍平局,為了尊重客人,算甦合太子贏。”

    場上“呀”聲四處。

    沒有任何人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只要平局,便算甦合贏?這對晏二鬼來說不公平,對夏初七這種性子的人來說,更是狐狸進村——沒安好心。

    趙綿澤目光深了深,看著她微笑的小臉兒,似乎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當真做此想法?”

    換往常,夏初七還真沒有興趣與他多說話,可今兒她倒是奇怪,不僅朝他微微一笑,就連語氣都溫柔了許多。

    “那是自然,我也是大晏人,也該為大晏社稷著想。”說到這里,她就像沒有看見趙綿澤眸底“ 啪”作響的火花,側頭看向甦合。

    “不過有一句話,我得告訴甦合世子,柴是真柴,油是真油,沒有那金剛鑽,就不要攬那瓷器活兒。我這口油鍋,煉的是真心,你對梓月公主若非真心,老天是一定會檢驗出來的。你莫看晏將軍無事,自己便躍躍欲試……要是燙傷了,我可概不負責?”

    甦合蹙起眉頭,看著滾燙的熱油,有一些猶豫。

    夏初七見狀,唇角的笑容更大,“世子也是**凡身,現在放棄,並不丟人。何必非得與自己過不去呢?”

    她越是勸解,甦合反倒越是不信。

    哼一聲,他淡淡看她一眼,心情平和了下來,“多謝皇後娘娘體恤,不過,本世子對梓月公主,也是真心。”

    夏初七緩緩牽開唇角,“那世子請吧?”

    甦合看著她的微笑,心里一跳,突地有些毛骨悚然,不太自在了。可事到如今,他已然騎虎難下。這個時侯退縮,不僅丟他自己的人,也是丟北狄的人。看著那口與原前一模一樣的鍋,一模一樣翻騰著油花的鍋,他想著先前晏二鬼若無其事的樣子,還真就不信他可以,自己不可以。

    大抵還是如上刀山一般吧。

    心里尋思著,他橫下心來,伸出一只赤著的腳。只入油一瞬,他面孔突變,嘴里傳來撕心裂肺的一道慘叫。

    “啊!我的腳,我的腳——”

    腳剛一探入,就變成了油炸蹄子,那痛苦可想而知,就在眾人的尖叫聲里,他抱著膝蓋跌倒在地上,顫抖著腳,冷汗汩汩而下,那一只明顯燙傷的腳,看得所有人心驚肉跳。

    “快,快救世子。”

    早在場邊候命的太醫撲了上去。

    甦合面孔扭曲著,手指不敢置信地指著晏二鬼,又指了指那口油鍋,“不,不可能的。你們一定在中間搞了什麼鬼,一定有鬼!我不服氣,不服氣!”

    “甦合世子!”夏初七微微一笑,“我提醒過你的,這油鍋是為真心鍋,考驗的便是真心實意。你非實心,油自然會燙。眾目睽睽之下,油還是那個油,鍋還是那口鍋,你燙傷了,晏將軍卻沒事兒,只能證明晏將軍對梓月公主是一心一意的。勝負自有天定,你何來的不服氣?”

    “不,你在胡說八道!”

    甦合忍著腳上鑽心的疼痛,白著臉看她。

    “這世間哪來這樣的歪理邪說?哪里來的什麼真心鍋?分明就是你在搞鬼!”

    夏初七面色一沉,樣子有些難看起來。

    “甦合世子,晏將軍事先有叫你先入油鍋,是你自己不願。後來我苦勸你不要以身涉險,也是你自己不願,如今怎能怪得上我?”

    甦合大滴大滴的汗水滾豆似的落下來,他白著臉,救助的目光望向哈薩爾,“太子殿下,他們誠心欺哄,您定要為我做主……”

    “閉嘴!”哈薩爾靜靜的目光里,沒有太多的情緒,“比試之前,有言在先,我北狄豈可食言?”

    一字一句說完,他目光掠過夏初七含笑的臉,定在趙綿澤的身上,“皇帝陛下,既是真心鍋,那便是測真心人。既然晏將軍與梓月公主有天定姻緣,又兩情相悅,陛下何不成全?”

    “太子殿下!”甦合憤恨地怒吼一聲,可對上哈薩爾厲色的眸子時,終究是無奈地垂下頭去。

     里啪啦,那一鍋熱油還在沸騰。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趙綿澤。

    都在等待,他的決定。

    靜默了一會,趙綿澤臉上看不出來喜怒,唇角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緩緩道︰“晏將軍與甦合世子,都是少年英才,本事了得。可競技之事,有贏必有輸,斷不能因此傷了和氣。故而,朕將舍妹逸雲公主賜予甦合世子為妃,以謝世子不遠關山萬里前來大晏的誠意,也以示大晏與北狄萬世友好的心意。”

    他的一番話合情合理,雖沒有娶上梓月公主,可到底也塞了一位公主給甦合,算是給了他與北狄的面子。

    北狄使臣僵硬的面孔,好看了一些。

    哈薩爾目光一閃,見甦合寒著臉一言不發,又微微一笑,“如此甚好,多謝南晏皇帝陛下。”

    趙綿澤點點頭,與他虛禮客套幾句,視線終是落在了晏二鬼的臉上。看了一眼,一雙黑沉眸子滑了開去,望向趙梓月,唇角隱隱露出一抹嘲意。

    “皇姑身份尊貴,雖今日皇祖母因傷未有到場,但早已交代于朕,一定要尊重皇姑自己的意願。如此,朕便多問一句,皇姑可願下嫁晏將軍?”

    趙梓月微微一愣。

    下嫁晏將軍幾個人讓她的臉有些臊。

    可楚七先前說這一口叫“真心鍋”,煉的是真心人……這是不是也說明,那個人對她確實是真心的?若不然,為何熱油會燙傷甦合,偏生不會傷了他?

    可她……真的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嫁他。

    “我,我可不可以有一個條件?”

    考慮一下,她突兀的聲音,引得場上眾人側目。都知這小公主素來刁蠻,不知這次又有什麼鬼花樣兒了。

    晏二鬼亦是心驚不己,猛地一抬頭,看向她盈盈如水的眸子,又趕緊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也不敢說話,只靜靜地听著。

    “皇姑有何條件,可直言。”

    听了趙綿澤帶笑的聲音,趙梓月突地便想起那一個坐在馬車上被晏二鬼送回來的夜晚,他一路上為丫丫講的故事。

    丫丫好像很喜歡听他講故事呢?

    咬著下唇,她的臉有些發燙,可聲音還算清晰,一字一句,一如既往的嬌俏可人,“我要他每天給我講一個故事,講一輩子,講到不能再講的時候才行。而且,每天的故事都不能重樣。若不然,我便不嫁他了。”

    每天一個不重樣的故事?

    有人低笑,有人抽氣,有人怔怔不語。

    晏二鬼微微一愕,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其實他可以暫時同意,哄得她下嫁給自己再說,可他不喜歡輕易許諾,不喜歡欺騙于她。一輩子太長,每天一個故事,還不帶重樣,他覺得自己一定辦不到。

    “梓月公主,微臣……做不到。”

    他低低道了一聲,垂下了頭去。

    趙梓月原就是一個嬌蠻的小公主,人人都只當她是玩笑,以為晏二鬼會隨口應下,哄公主開心,誰會想到,他竟是這般?夏初七嘆了一聲,目光若有若無的掠過趙十九。

    換了趙十九這貨,腦子里的彎彎繞繞多了,肯定一口就應下,回頭再慢慢抵賴。鬼哥啊,還是太老實了。

    晏二鬼的回答,趙梓月也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的結果,就是她把自己僵在了那里。

    看著場下立在陽光上不停滴汗的男人,她小臉兒尷尬地一笑,假裝看不見旁人的目光,咳了一下,不得不厚起臉皮,“那便兩天講一個好了?”

    “……”晏二鬼一驚,不知如何回答。

    “三天?”趙梓月偏頭。

    “……”

    “五天?”

    說罷見他還未吭聲,她耳根都快要燒燙了,明明是他執意要娶她,上了刀山,又下了油鍋。如今怎地變得好像是她非得嫁他不可?

    “好了,你不願便罷了,本公主不……”

    “公主!”晏二鬼不待她說完,忙不迭地阻止了她,黑臉上稍稍有一些紅,眨動著,不太敢看她,囁嚅著嘴,“既然公主喜歡,還是一日一個吧。”

    “噗”一聲,夏初七憋不住差點笑成內傷。

    可趙梓月渾然未覺她在笑什麼,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小心思又活絡了起來。看來這人確實是對她極好的。若不然,也不能同意這樣過分的要求吧?

    她完全不知自己的條件有多麼的幼稚可笑,水眸飛快地瞄晏二鬼一眼,偷偷垂下眸子,紅著臉兒,算是默認了。

    場上有人忍不住發笑,趙綿澤也是笑了出來。

    “呵呵!既然如此,朕自當成全。”

    頓一下,他轉頭看向何承認。

    “傳朕旨意,三千營兵馬指使晏二鬼,少年英雄,才能卓越,在駙馬競技中拔得頭籌,敕封為駙馬都尉,擢升從二品定國將軍,賜駙馬府邸一座,賞銀……”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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