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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夫人大駕光臨,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呀!”
坐在客廳上的李老爺對于楊夫人的到來,一點也不驚訝,只是客氣的向楊夫人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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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重重的楊夫人勉力一笑,含蓄道︰“李老爺說笑了,您是李道長的弟,妾身能夠前來拜訪您,是妾身的榮耀才對!”
李老爺聞言,連連擺手,雖然外面都在盛傳自己曾經跟隨李道長修行過一段時間,可實情如何,他自己心知肚明。
他連李道長的樣貌如何,都一無所知,這李道長弟的噱頭,他要是今天默認了,哪天李道長閑來無事,到人間行走,知道實情後,找上門來,自己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聯想至此,李老爺連忙端起態,直視著楊夫人,嚴肅認真道︰“楊夫人,您這話可不能亂說,這李道長的弟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當得的。”
楊夫人聞言不疑有他,只以為這是李老爺謙虛罷了,既然李老爺不樂意提,她便又換了個話題道︰“听聞令公當日被奸人所害,所中的箭中摻了西域的劇毒,真真是可憐見的,現今可是大好了?”
楊夫人拿起帕拭了拭眼角不曾存在的淚水,抬眼望向李老爺道︰“我們家縣令大人對于自己管轄的縣城里發生這樣不幸的事情,愧疚不已,雖然當日已經大義滅親,把那李沐風驅逐出了府城,可每每想起這事,夜里還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對于令公現今的狀況也是一直記掛在心,只是一直忙于政事,無暇他顧,所以特令妾身前來探望,只是不知是否方便?”
明明是前來求解毒的良方,可卻被她說成是替寬厚仁慈的縣老爺看望鄉民,里面兩廂都不耽擱,這楊夫人在娘家勢弱且沒有生下傳宗接代的兒的情況下,能夠一直屹立後院不倒,現如今更是手握管家大權。對于楊夫人的如此心性手段,李老爺心里佩服不已。
顯然楊夫人是想確認自己的孫身上的毒素被解的傳言是否為真,李老爺也不以為意,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況且大家都是各自所需,老爺也掛著笑臉道︰“那老夫就在這里,先替我孫謝過縣令大人的關愛之情了。”
老爺站起身向縣城的方向鞠了一個躬,又向楊夫人拱了拱手道︰“也多謝楊夫人忙之中抽出時間,前來探望我的孫。楊夫人能夠屈尊下榻,是我那孫前世修來的福分,也是我們一家的榮耀,我們盼都盼不來呢,豈有不方便之說,楊夫人,這邊請。”
老爺說完後,側過身,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楊夫人矜持一笑,向老爺點了點頭,才率先出了客廳。
老爺在後面連忙趕到前面,側著半邊身,一指引楊夫人進了上房左邊的第二個房間。
一跨過門欄,楊夫人就感覺到一股大自然的清香迎面而來,而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久病之人的房間里飄蕩的難聞的病氣與藥香。
楊夫人瞥了一眼房間四周,只見向著後院的窗戶大開著,陣陣微風夾帶著果蔬的香氣吹過靠著窗戶放置的書桌。書桌上那瓶迎風招展的野花開得正艷,楊夫人看著眼前生機勃勃的野花,對于此行的最終目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充滿了自信。
李老爺看著楊夫人盯著那瓶野花看得出神,開口解釋道︰“這是我小孫女早晨到後院里摘來的,她說鮮花可以淨化空氣,有助于病人修養。”
回過神來的楊夫人詫異道︰“你說的這個小孫女,可是那天與李沐風對簿公堂的那個帶傷的小女娃?”
“正是。”提起小孫女的光榮往事,老爺挺了挺腰桿,與有榮焉道。
“李老爺,妾身真真是羨慕您有這麼一個聰明乖巧的孫女。”楊夫人想起自己女兒的任性刁蠻,心里頗有點不是滋味道。
楊夫人說完,想起此行目的,連忙回過頭來凝神注視平躺在床的李。
只見床上的少年臉色紅潤,呼吸均勻有力,就如熟睡了一般,半點不像中了劇毒的生病之人。
果然如此!楊夫人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驚喜莫名的轉頭看向李老爺,直截了當的道︰“老爺異能超群,連西域的劇毒都能夠解除,本事果然了得!”
老爺看著床上的孫眼皮似乎動了動,便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擺了擺手,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先一步出了屋。跨出房門的那一刻,卻在心里長吁了口氣︰“今天的戲肉終于來了。”
楊夫人看著老爺出去了,也明白確實不應該過多打擾病人,連忙跟了上去。
到了客廳,按主客做好後,楊夫人便迫不及待道︰“老爺,實不相瞞,妾身此次前來除了探望令孫外,還有一件要事相求。”
老爺聞言,拿起桌邊的茶杯,淺嘗了口小孫女新制的菊花茶,不緊不慢的開口道︰“若老夫所料不錯。楊夫人所求之事與西域的劇毒有關吧?”
楊夫人詫異的舉目看了一眼老爺,疑惑道︰“正是,只是不知您老人家為何得知,難道是…..”楊夫人想到一種可能,不可思議的接著道︰“您老人家還能未卜先知?!”
老爺聞言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道︰“楊夫人您是關心則亂,難道昨天朱家宴席上的事您都忘了不成?!
想起昨天自己對周氏表現出的對于李老爺如何解西域奇毒的執著,楊夫人尷尬的笑了笑,想著還在家里等著自己好消息的女兒,楊夫人硬著頭皮道︰“既然如此,妾身也不再藏著掖著,敢問老爺一句,您可能解西域的冥損花之毒。”
“冥損花?”老爺皺著眉頭重復道。
“正是冥損花,不知它的毒性,老爺能否解的了。”楊夫人既緊張又忐忑的看著老爺。
老爺嘆了口氣道︰“老夫只能醫治外傷,想必你也所耳聞,對于解毒,老夫是一竅不通,所以對此,老夫真真是愛莫能助。”
對于老爺的回答,楊夫人有點失望,但這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楊夫人打起精神道“可是李公的毒性,不是已經被您解除的七七八八了嗎?想來您還是有辦法的,還望老爺伸出援助之手。”
楊夫人說完離座向老爺屈膝行了一禮,滿眼懇求的仰望著老爺。
老爺為難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可依靠老夫自身能力解毒是萬萬不能的,老夫也要通過外物的協助,才能勉強解除其幾分毒性,從而壓制其毒性蔓延,但也不能根除。”
只要有方法就好,楊夫人如稀重負道︰“什麼外物,您老人家盡管開口,窮天碧落,我都會為您尋來的。”
楊夫人既然這麼上道,老爺也不再跟著打,爽朗道︰“只要有靈氣的事物即刻。而要想擁有靈氣,一般都是流傳下來的古物的機會多一些,要想尋得,說難不難,說簡單也是簡單,一切全靠機緣。我之所以能夠壓制我孫的毒性,是因為當初我師父在我臨別之時,送了我一塊玉佩,他說我將來會用得上。”
“那要怎樣才能辨識它是否為靈物?”楊夫人糾結道
“一般人當然是不能知曉。”老爺雲淡風輕道。
言下之意就是只有像他這樣擁有異能的人他才能辨識。
听琴曉韻,听話明意,楊夫人立馬讀懂老爺的意思,連忙站起身來道︰“那老爺可否移駕縣城,到我家庫房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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