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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香被薛從青帶回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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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從青隨意找了間房就讓林妙香住了進去,“今晚就委屈夫人暫時住在這里了,天一亮我們就回去。”
“回去?”林妙香停下腳步,回頭定定地看向薛從青,不冷不熱地說,“回王府,還是回皇宮?我還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嗎?”
林妙香自嘲地笑笑,一臉的諷刺不可言說。
“天快亮了,夫人還是早些休息吧。”薛從青避開林妙香的問題,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林妙香看著緊閉的房門,外面映著幾個守衛的人的簡影。
“天,快亮了啊。”林妙香喃喃自語。
天亮之後,自己的命運又會被安排成什麼樣。
林妙香的眼前交替著沈千山揉自己發時的寵溺和用箭指著自己時的冷漠。
潛藏在身體內的同心蠱又在蠢蠢欲動,身體像是撕裂一般地疼了起來。
林妙香死死地咬著下唇,突然希望自己就這樣死去。
就不用再考慮世間情感的糾葛。
不用再面對遭遇背叛後心里那個血淋淋的大洞。
萬蟲啃噬的疼痛一波接著一波,她苦笑一聲,放任自己跌進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不要再想了。
不要再留戀他的溫度了。
林妙香松開手,松開了緊緊攥住的一切。
汴京經過半個月的整頓,原本因為戰爭而逃難的人們又陸陸續續地搬了回來。對百姓而言,誰做皇帝並不是最重要的,他們只想要一份安定的環境。
幽寂寥寥的長街上空空蕩蕩。北方的大雪仍舊蜷縮在每處房稜屋檐,固執地不肯離去。
連連白雪,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冷然。
兩道身影不期然出現在這青石板路鋪就的大街。
沈千山環著流景在王府面前停了下來。
兩人都是白衣黑發的模樣,遺世**的模樣與周遭的白雪交相輝映。更加顯目。
“千山,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在一起過了。五年。整整五年。”流景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她拉著沈千山進了王府。
所有的場景她都銘記于心。她輕笑著側頭,“這里的一切都和五年前一樣沒有變化。我真的很高興你為我保留的所有。這屋,這樹,這草。”
“還有,”流景抬起了她羊白的右手,指了指沈千山的左胸處,繼續說到,“這顆只裝有我的心。”
安靜地听著她說完。沈千山一把抓住她抵在自己胸口的玉指,湊到嘴邊吻了一下。
一雙大大的眼楮不肯眨動地注視著流景絕美的容顏,壓低的聲音里有有種蠱惑人心的味道。
“流景,從一開始到現在。它都是屬于你的。”
“也只能屬于你。”
天色將明。呢喃的話語在花園內起起伏伏。
沒有蟲鳴,沒有花香。有些氣氛卻自然地凝結起來。
流景感覺沈千山的熱度從指尖一直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直達心底。
“老實說,如果把林妙香捉了回來,你真的舍得殺了她嗎?”
流景的話讓沈千山撫摸她的動作停頓下來。他搬過流景的肩讓她與自己面對面站立著。
“她于我而言是登上皇位的工具。她若不死,我不會安心。相信我。我的決定不會有絲毫改變。”沈千山的手爬上流景的臉,小心翼翼地撫在她的臉側,一遍,又一遍。
“流景。我愛你。”
說完,火熱而滾燙的吻就落在了流景微張的唇畔。
接二連三地覆蓋住她的每一寸柔軟,溫柔地將她包裹起來,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
流景的眼楮從瞪大到緩緩閉上,她的手攀住沈千山的脖頸,激烈地回吻過去。
千山,你知不知道你越急著給予我肯定,我的心里,越是不安。
怕你在騙我。更怕你,也在騙自己。
真實的觸感漸漸消磨了流景心里的小疙瘩。唇舌交匯間,她听見自己沙啞的聲音不停地說著,我愛你。
我愛你,所以不要離開我。
不知道這樣的句子算不算有錯。沒有因果關系的兩件事用上所以來連結,不知是不是就可以讓它們密不可分。
流景不想做一個聰明的人,那太累。
她只願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她和他擁吻直至天荒。
沈千山松開流景時,她腳下發軟,只得斜靠著沈千山勉強站立著。
“薛從青他們有消息傳來了嗎?”眯著眼,流景慵懶地開口。一副隨口問問的語氣。
“听他們說已經打探到了林妙香的下落,估計快結束了。”沈千山眼中的寒芒一閃即逝。
饒是如此,流景依舊捕捉到了他的狠決。是自己多想了吧,他真的沒有對林妙香有過任何感情。
能佔據他的心房的,始終是自己。
是一個叫流景的女子。
“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沈千山攬過流景,擦去她嘴角殘留的溫潤。
流景點點頭,和沈千山一起消失在了即將破曉的春夜中。
很快,清晨的第一縷光線便普照了大地,它從高高的雲端直劈而下,用力地差向地面。
頭頂的天帷就像打翻了水壇的墨畫,濃密的色彩布滿天空,由濃向淡,逐漸過渡。終于,湛藍色抹散開來,成就了新的一天。
林妙香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夢里的她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不停地睡。
她夢見自己處在一大片漆黑無邊的環境中,周圍的環境不知其折或遠,稍顯冰冷的溫度覆蓋在她的皮膚上卻未覺不適。
因為只有她一人的關系,所以她睡得很安穩,忘懷了外界的所有,只是這樣無意識地沉睡著。
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連時間也失去了它原有的意義。
直到有人不停地用溫柔的語調換她的名字。
香香,香香。
仿佛不會覺得厭倦一般。一遍又一遍。
好吵。林妙香不由皺緊了眉。一壟小山丘出現在她的眉間。
香香,你快醒醒。
像蒼蠅一樣煩人的聲音無孔不入地鑽進林妙香耳中。
她像抬手捂住那張惱人的嘴,可手臂沉重得根本舉不起來。林妙香煩悶至極。偏偏那聲音硬是不想讓她睡個好覺似的,繼續騷擾著她。
香香。你再不醒的話,我就親你了哦。
不要!
林妙香在心里大叫。
可惜她的身體無法傳達她的拒絕。
兩片溫潤潮濕地唇帶著不容拒絕的熱度貼上了她的。唇與唇相接處傳來的悸動搔刮著她的心。
林妙香感覺到那人的舌強勢地擠進了自己的嘴,撬開了自己的齒列。
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被突然灌入了苦澀生生地按壓了下去。
是藥嗎?怎麼這麼苦。
那條細滑沒有急著撤出,反而不滿足地舔著林妙香口腔內壁的溫暖。
從每顆牙齒,到每處縫隙,無一不細細品嘗。反復造訪。
林妙香的感官細胞全部集中在了一處,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失控般不斷升溫。
你有完沒完?!
林妙香這樣想著。不料這句話輕易地就從唇間逸出。
只不過因為身體虛弱的關系,軟綿綿的聲音听起來倒不像憤怒,反而有一種撒嬌的味道。
林妙香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下,一雙迷蒙的眼在一瞬間找回了焦距。
高聳的劍眉。深邃的眼眸。
趙相夷掛著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離開了林妙香的唇。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側身端起身邊的藥碗無辜的看著林妙香。
只是嘴角藏也藏不住的笑意說出了某只偷腥得逞的貓的得意。
“快把藥吃了吧。”趙相夷把勺里的藥吹了吹,遞到林妙香的唇邊。看著那潤濕的雙唇,趙相夷笑意更甚。
林妙香張嘴把藥喝了下去。她的眼光卻一刻也沒有離開趙相夷。
果然還是生氣了。趙相夷苦笑著把藥一勺一勺的喂進林妙香的嘴中。
就這樣把藥喝完後,趙相夷把藥碗擱在一邊。
沉默不語的兩人讓氣氛顯得壓抑不已。
“對不起。”
“你怎麼長胡子了?”
毫不相干的兩句話幾乎同時從兩人口中說出。
一時間,林妙香和趙相夷都是一愣。
一向注重儀表的趙相夷一愣。手不由撫上了嘴邊的青黑,傻傻地笑了。
林妙香看著他咧開的嘴,心里涌上一種莫名的情感。
她沒有問趙相夷是怎麼救她回來的。
趙相夷也不解釋。而桃兒自從林妙香與趙相夷被迫從客棧逃走之後就失去了聯絡。
從這天起,林妙香就住了下來。她驚訝地發現,這里。正是曾經公子帶她來過的地方。她還在竹林盡頭,找到了那天的那座玉樓。
九九告訴她,現在他們是住在南北王朝交界的某處秘密山谷里。出去的話,便是青山。這里,也是公子曾經無意間發現的一處場所。
林妙香問過趙相夷為什麼不回永安去,但他只是笑笑,說要和她一起隱居在這幽谷。林妙香心下懷疑,卻也沒有反對。
天下之大,已經沒有一處地方可以讓她回到那個白衣男子溫暖的懷抱。在哪里,都是一樣。
午後,淡淡的陽光慵懶地撒于冰面。
不知道是何原因,這一年的初春來得並不溫暖。冬日里的大雪遲遲不肯化去。
但春光交映下,幽谷也愈加明媚。
流動的光芒從天頂傾瀉而下,似柔軟舒適的長煉。
林妙香捧著一小杯茶側臥在剛容一人的榻上,周圍是白雪覆蓋的空地。
身後他們居住的幾間小木屋因為距離的原因縮成了烏黑的幾點,像在渲紙上隨性的潑墨。
在林妙香旁邊以同樣姿勢躺著的江玉案眯著眼,享受著來之不易的陽光。
偶爾有白色的雲朵飄過,在他英俊得令人無法直視的臉上投下陰影。
林妙香半仰著頭,眼神迷蒙得看不清焦點。
也許,她在考慮什麼。
又或許,她是無意識地保持著這個動作。
帶著冷意的風刮了過來,打破這一春的靜謐。刺骨的寒冷讓林妙香不受控制地大聲咳嗽起來。
手中的茶杯被遺忘的同時直直砸向地面。尚還溫熱的茶水流出,溶化了周圍的白雪。
江玉案皺了皺眉,似是不滿意林妙香的咳嗽聲打斷了他的神游。
他扯過這幾日必定多備的毛毯,一把扔到林妙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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