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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車隊沒有過太久,便到了胡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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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家大業大,基本上是將整個胡家村據為己有,周圍建起的宅邸,甚至比之有些王後將相的還要奢華許多,讓人望而興嘆。
此時一名身著白衣,手持長劍站在胡家朱紅大門前正與門童辯解。
只見那人道︰“在下明明見那惡賊逃進院中,你豈能說沒有?待我進去搜一搜真相便知。”
“你這匹夫,也不看看這是哪里,是你想搜就搜的?”門童盛氣凌然道。
白衣人抬頭掃了一眼額頭上的匾額,譏諷道︰“胡家家財萬貫,自然十分了不起……但是又能如何?既然傷了人,那就是犯法的。”
“犯法?”門童冷笑道︰“在江浙這一代,我胡家就沒有犯法這二字。”
“即便胡宗憲給你們撐腰又能如何?”白衣人沉聲道︰“就算是進京告御狀,也不會讓這私藏罪犯的人逍遙法外。”
這間宅子是胡于明的,這些年他主了家之後,家族中便另外開出一片地給他修建了這間府邸,意在讓他與其他同輩之人區別開來。
此時路過此地的胡宗憲也看到這一幕,心道莫非此人就是那位俠客,強搶民女打傷書生的惡人便逃進了胡于明那里?
胡于明素來喜歡結交這些狐朋狗友,這一次那惡賊怕就是他的手下。
想到這里,胡宗憲沉沉的嘆息一聲,輕哼道︰“這不爭氣的東西……。”
說罷之後,他下了馬車,向著那白衣人走去,口中卻道︰“還不快快將門打開,讓胡于明親自過來見我。”
那門童看到這忽然出現的中年人,心中頓時一震,此人看似尋常,但眉宇間透漏出的那股英氣足以震懾心魂。
只是礙于胡家聲勢,門童並為立刻被嚇到,而是吞吞吐吐道︰“你……你是何人……我們家少爺不在……”
“在不在,我都要進去搜一搜,來人……進去搜,一個角落也不許放過,見到可疑的人都給我帶出來。”
就在門童還未反應過來之際,胡宗憲身後的護衛已沖了進去,接著胡宗憲走到白衣人身前,淡淡道︰“這位俠士,不知高姓大名。”
白衣人听出胡宗憲言語之間的玩味之意,淡淡一笑道︰“山野漂流之人,怎敢勞煩總督大人操心。”
胡宗憲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也不在多說。
此時正在院子之中與幾名魚龍街的好手下棋聊天的胡于明,忽然看到匆匆跑來的下人驚呼道︰“有官兵進府搜查了。”
胡于明頓時將手中棋子丟在一盤,大怒道︰“誰家官兵竟然如此大膽,水上漂且與少爺我去看看。”
水上漂也是一名混跡在魚龍街干沒本錢的買賣的主,後來魚龍街散了,他不願去沈無言那邊當幫工,于是就跟著一幫弟兄來到胡家。
胡于明待人還算頗有義氣,見到這一干惡徒前來投奔,雖說另懷心思,但卻也有九紋龍的風格,整日養著這些人,仗義疏財。
所以這群人听到有官兵來府上搜查,頓時抄起武器便沖了出去,這些年他們為非作歹,官兵卻不能把他們怎麼樣,早就對那群吃皇糧的不當回事了,此時見到他們更是不屑一顧。
大抵是這些狂妄且又嘴賤的匪徒們與素來高傲的士兵起了口角,竟然還未開始搜查,雙方就打了起來。
這些個士兵雖說充當的是胡宗憲的護衛,但真正的戰斗力還是堪憂,即便能勉強撐起一片天,卻並不是這些殺人慣犯的對手。
幾番戰斗之下,雙方互有死傷。
便在此時,門外的胡宗憲也听到里面的打斗,急忙沖了進去,卻見這些平日里在戰場上戍邊衛國是士兵,卻在這里與這些惡徒拼命。
同時從後院帶著一干亡命之徒的胡于明也沖了出來,原本看大手下這些人竟然將這些士兵都打敗,還是十分興奮的,本打算讓剩下這些人一起沖上去,卻忽然看到遠處正冷冷的望向自己的胡宗憲。
“這……叔叔……快住手……”
一聲大喊之下,那些江湖好手倒也听話,很快換做防御狀態,緩緩撤到胡于明身後。一時之間此間情形,倒像是胡于明與胡宗憲二人劍拔弩張。
“胡于明……你好厲害,手下養的這幫人竟然敢殺朝廷官兵。”
“殺朝廷官兵又如何?”一名膽子大的大聲道︰“老子當年連縣令都殺過,殺幾名區區官兵又如何?”
胡宗憲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好……好……好,這些個平日里上戰場殺倭寇的士兵,卻被你們如此小視,胡于明……”
胡于明那成想,竟然是胡宗憲帶兵過來的,久久都不敢說話,他知道胡宗憲是個什麼樣的人,若自己真是犯了錯,卻是必死無疑。
“叔叔……你不要……不要誤會……”
那邊胡宗憲還未來得及說話,那名被打傷的書生沈惟敬在人攙扶之下走了過來,他望著遠處那些凶神惡煞的惡徒,冷笑道︰“這若是論稱罪名,那可就是謀逆。”
“謀逆。”胡宗憲一怔,這句話就像一盆冷水,從額頭涼到了腳心。
謀逆是大罪,必殺,必株連。
這罪名若是傳了出去,而且坐實了,那麼整個胡家將遭到滅頂之災,即便胡宗憲自己也要受到牽連,如今朝廷之中有很多雙眼楮在盯著這邊,一旦稍有差池,將難以附加。
“沈先生……這倒是有些過了,今天的事本督會幫你處理妥善,你先帶著妻子回家等候,改日定然派人去關照的。”
然而沈惟敬似乎並不打算收手,他幾步走到一名重傷的士兵身前,從衣服上撕下一段布條,為那士兵包扎好,繼續道︰“這些都是與總督大人出生入死的兄弟,難道你不打算為他們做主?”
這句話倒是讓胡宗憲有些無可奈何,沉嘆一聲,苦笑道︰“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又能如何?”
“讓該死的人伏法,便是對他們最好的交待。”說著話,沈惟敬又走到一名重傷已死的士兵跟前,將衣衫脫下,為其蓋上。
胡宗憲很清楚,所謂讓該死的人伏法,並非簡單的讓這些惡徒伏法,而是讓胡于明乃至整個胡家都遭殃。
“先生何必趕盡殺絕……”
沈惟敬忽然笑了,他掃了一眼不遠處面色暗淡的胡于明,譏諷道︰“總該讓有些人懂些事,不敢算計的人不能算計,不該殺的人不能殺。”
“這是何意?”胡宗憲一怔,忽然想到了些什麼,忙回頭望去,那名白衣俠士已然不見。
“看來先生是有預謀而來,是誰指使你來的。”
言語雖說很輕,但內中有一種不怒自威之感,讓人不得不回答。
只是沈惟敬卻也並非尋常之輩,並未被胡宗憲這番話震懾,依舊平和道︰“總督大人若是想要包庇這些惡徒,大可將在下殺掉了事。”
胡總督的確想過要殺這了這書生,畢竟此事牽扯極大,若是真被坐實了謀逆,自己怕也會被那些言官們的口水淹死。
“你要什麼……另外,你說算計不該算計的人……胡于明算計了何人?”
兩邊距離並不太遠,胡于明也听到這句話,此時听胡宗憲問起,頓時想到一個人,忙道︰“那人……那人可能是沈無言。”
“無言?”胡宗憲腦海之中立刻出現那位無論何事都不起波瀾的青年,心中頓是一驚,接著無奈道︰“你當真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卻也只有無言能算計到這。”
沈惟敬沒有在說話,而是緩緩起身攙扶著瘸腿的妻子走出院門,口中還道︰“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
望著遠去的沈惟敬,胡宗憲愕然,接著他吩咐手下士兵將傷亡的士兵抬上馬車,接著向著胡于明冷冷道︰“胡家想活,就去找沈無言,答應他所有的要求,記住是所有要求。”
胡宗憲大概清楚沈無言的性格,他知道這青年平日里看起來溫和,但內心卻無比狠辣,從王貞明那件事便能探出端倪。
此時的胡于明卻愣住了,接著在胡宗憲離開之後,立刻跨上駿馬,向著甦州而去。
寒夜,天上還下著小雪。
醒八客茶樓一片祥和之態,一大桌子的人正圍在一起包著餃子。
月兒忽然想到一句話,忙望向一邊的沈無言道︰“少爺你那天說的好吃不過餃子,好玩……好玩什麼。”
沈無言一愣,忙擺手道︰“好玩……好玩不過……呵呵,倒也沒什麼,就是有辱聖賢之道,不說也罷。”
便在此時,茶樓外傳來陣陣馬蹄聲。
接著一個人沖到沈無言身邊,氣喘吁吁的跪在沈無言腳下,哭訴道︰“沈公子還請放過我胡家吧,之前都是在下不懂事……。”
沈無言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幕,但還是沒料到胡于明會來的如此之快,望著氣喘吁吁的青年,沈無言將他扶起,然後攙扶到後院書房之內。
幾個月之前他在這里與一個人談過一番話,後來那人便離開了甦州,今天他要在這里和另外一名青年談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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