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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麼原因引起了這場瘟疫的?這個問題謝小桃也想知道,而且比在場的每一個人更為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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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原因還沒有調查清楚。”謝小桃如實回答。她並不是畏懼面前這個只會不依不饒的男人,而是覺得根本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換個角度想想,如果她真的選擇了隱瞞,只怕事情也不會朝好的方向發展,甚至會更容易激化自己與這群百姓的矛盾。
“那甦四小姐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麼?”出乎意料的是,那名百姓並沒有再行為難謝小桃,反而是問了一個偏離了談話內容的問題。
謝小桃注視著他,眼底閃過了一絲疑惑,總覺得對方是不可能這樣輕易放過自己的,還未等作出回答,站在身邊一心記掛著她的安危的連翹終于是忍無可忍地搶了話道︰“這些日子,我家小姐都在為百姓治病!宅子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最後一句話是故意說給那名百姓听的,她始終都相信一句話——天地良心。她不相信自家小姐無私地付出了那麼多,就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為他們說一句公道話。
大抵是連翹的不守規矩徹底觸動了那名百姓心中不滿,“都在為百姓治病?”顯然,他是不會相信這樣的說辭的,“依我看,你們這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你怎麼這樣說?”連翹氣得立刻紅了眼眶。這些日子來,她家小姐為了那些不幸染上了瘟疫的人治療,幾乎是不吃不喝,那些人不懂得感恩圖報也就算了,竟然先先後後聚在一起大吵大鬧,甚至還不斷把髒水往謝小桃的身上潑!這樣的出言不遜簡直是要把人的心寒透了才肯善罷甘休!
瞧著連翹哭了,長東的心頭也是激起了同樣的激憤,抓住那名百姓的手臂道︰“道歉!”一雙眼楮幾乎是要瞪出血來,“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你不可以污蔑甦四小姐!快!道!歉!”雖然這些日子里,他並沒有日日夜夜一直守在這座宅院里,但每一次來都能看見謝小桃為了那些害了霍亂的病人日夜操勞。試想一下,一個如謝小桃那般弱弱小小的女孩子,身邊只帶了一個同樣柔弱的丫鬟便敢住進這全是染了霍亂之人的宅院,一心一意只為將他們醫治好,到頭來卻是換來了一句又一句的指責與質疑,心里肯定十分難受。
那名百姓並不畏懼長東這一點點的威脅,反手一翻,便是從長東的禁錮中掙脫出來,對著他們振振有詞道︰“難道不是拖延嗎?如果你們當真是全心全意為了我們大伙進行醫治的,為何都過了這麼長時間竟然是連一個病人都沒有醫治好?”
呃……這一句話委實是把長東問倒了,他只是一個擅長舞刀弄槍的武夫,對于醫術上的事情幾乎是一竅不通。
連翹緊緊咬住了下嘴唇,費了好半天力氣,才提高了語調,大聲回答道︰“你以為霍亂是尋常的發熱受涼啊?就算是最為普通的風寒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痊愈的。”言外之意是在告訴對方,霍亂這種病根本不好治。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倘若霍亂真的那麼好醫治的話,這世上之人想必就不會談之聞風喪膽了。
“是,霍亂不好醫治,可也不至于耽誤這麼長時間吧?”那名百姓繼續挑釁著長東與連翹僅存的那一點點的忍耐力。說完,他便將身子轉到了其余百姓的面前,“鄉親們,他們這樣說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拖延時間?”謝小桃直直地盯著對方,好看的桃花眼中閃過了一絲堅決,好像對方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她就不會輕易放過一般。
“哼!”那名百姓不屑地發出了一聲悶哼,“甦四小姐,雖然你只是一個小小的醫女,但終歸也是朝廷的女官。背地里,恐怕你早就接到了朝廷那邊的消息,以給我們大伙治病為借口,借故拖延時間,叫我們全城的百姓都染上瘟疫以後,你們就可功成身退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謝小桃真是沒有听懂那人的意思,抑或說完全不知道對方是如何聯想到這一點的!“功成身退?把你們都拖累病了,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不成?”
“有沒有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那名百姓惡狠狠道,“我們這個戚川本就是一個貧窮的小縣城,如今又染上了這可怕的瘟疫,剛好給了朝廷一個拋棄這里的理由了,不是嗎?”
他的話倒是勾起了一些人的回憶,“是啊,早年的時候,朝廷那邊就打算興建皇陵,將我們戚川老老小小全都趕到別的地方去。”只可惜那時候的戚川百姓團結一心,堅決不離開這片生自己、養自己的故土。這件事便是僵持了下來,最後不了了之。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久而久之就漸漸淡忘掉了。如今听見有人突然提了起來,那些被時光拋諸于腦後的零散片段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喚醒。
“如果我們這個縣城的百姓都因為瘟疫而長辭人世,就剛好遂了他們的心願了,不是嗎?”察覺到有人終于想到了這一點,那名百姓也不忘落井下石道,“鄉親們,站在你們面前的小女孩,雖然口口聲聲說是在為了我們大伙好,但你們別忘了,她始終都還是一個醫女,一個拿著朝廷俸祿的女官,更主要的,她還是侍郎府的四小姐!”
荒唐!簡直是荒唐得可笑!謝小桃已經听得哭笑不得,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你少在這里煽動群眾了!”長東對著那名百姓揮了揮拳頭,“朝廷從來都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子民的!”這是他家主子經常說的一句話,不要輕易放棄任何一個人,因為他們都是這個世上最獨特的存在,獨一無二。
“沒有放棄嗎?戚川的瘟疫已經發生了有一段時日了,為何現在還遲遲不見有朝廷的人過來噓長問短呢?”這一點才是叫那名百姓最為憤怒的地方。
長東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朝廷雖然沒有派下什麼人,但他家主子始終都在與戚川子民共進退啊。這幫刁民怎麼可以把那麼一個曠世美男忽略掉呢?
躲藏在人群中的太子認真地听著他們每一個人的話,猶豫著要不要就出面替謝小桃他們解圍?可轉念想想,就算他真的這樣出現了,又有幾個百姓會相信他就是當朝的太子呢?哪怕他把象征著太子身份的玉佩舉到那群百姓的面前。
正值為難之際,耳畔突然想起了一個沉穩的男聲,是儲沂軒。他對著那些百姓道︰“朝廷來不來人,與你們治不治病有什麼關系?”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方才那個鬧得最凶的百姓面前,“從始至終幾乎都是你一個人在說,既然如此,本王就問問你,你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稱朝廷把你們、把整個戚川都放棄了啊?”
“王爺……”那名百姓想要同儲沂軒理論一二,可惜還等他把話說完,就被對方用嚴厲的聲音堵了回去。
“把話給本王說清楚了!”儲沂軒冷冰冰道,根本不給那人胡攪蠻纏的機會。
聲音一落,那名百姓便再也沒有了聲音,然而他的沉默卻不足以消除儲沂軒對他的深究。
“怎麼?要你說話的時候,你居然一個字都不說了?”儲沂軒挑起眉梢。
聚集在宅院外面的百姓怔了怔,不太明白那人的沉默究竟是為哪般?如今榮王爺也來了,不正是一個可以對峙的好機會嗎?
“是不是你根本就沒有什麼證據,一切不過是你憑空杜撰出來的?”儲沂軒的聲音里又添了幾許寒意,令人不禁膽戰心驚。
面對著來自于對方的壓力,那名百姓只好妥協,“是,我是拿不出什麼像樣的證據,這一切,只能說是我感覺到的而已……”這話他說得有些心虛,感覺到的東西,也就是沒有真憑實據,說出來自然是沒有多少能站得住腳的地方了,“但如果朝廷沒有放棄我們戚川,為何遲遲不見派人過來呢?”
“派人?你指的是什麼人?難道一個堂堂的榮王爺,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如果朝廷真的打算放棄戚川,王爺又何必再留下來同你們浪費這些功夫?”這一次說話的是謝小桃,“還有,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百姓,又怎麼會知道朝廷有沒有派人過來,那些人是不是正在趕往戚川的路上?”
那人被問得啞口無言,過了好半晌才想起了什麼,嗤之一笑道︰“王爺?王爺留下來了是不假,可誰又能保證他不會走呢?說不定你們早就動起了要拋棄我們,離開戚川的心思了。”
這人,還真是無可救藥!謝小桃不禁搖了搖頭。她相信既然儲沂軒選擇了要留下來,就不曾動過走的心思。
“好一張利嘴!本王且問你,如果本王給你提供足夠的盤纏,你會離開戚川嗎?”眾人微微一怔,誰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儲沂軒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位榮王爺究竟想干什麼?莫不是見說勸無效,想著“賄賂賄賂”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