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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昭卻嗤笑道,“只要他們不逼我,我就不會做的太絕,否則,父親是知道我的!”
楚老爺聞言,是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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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半雪這才有功夫拿了熱毛巾給他擦臉。
楚雲昭的臉色慢慢柔和下來,“半雪,你笑笑,你這樣我心疼。”
甦半雪聞言,嘴角扯出一個微笑,卻是更加忍不住眼淚,起身跑到睡房門外,哭了起來。
良久,甦半雪才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換上了一個自己覺得最輕松的表情,回到房間里。
楚雲昭似乎是又睡了,甦半雪寬了衣裳,也躺了下去,伸手抱著他的腰身,一刻也不松手。
卻听他道,“半雪,我們出去好好玩一番吧,我想回去看看娘親,還想回去看看我們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甦半雪不知怎的,好容易忍下去的眼淚,再一次溢上了眼角,她點了點頭,“嗯,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甦半雪第二天就吩咐收拾好了東西,啟程回了安縣,那個他們一起生活過的地方,那個最開始的地方。
馬隊還是浩浩蕩蕩,甦半雪和楚雲昭在一輛馬車,一雙孩子和**娘在一輛馬車,阿昌則是騎馬在兩旁,隨時等著幫忙。
甦半雪將楚雲昭的上半身抱著,讓他枕著自己,楚雲昭卻是執拗的將她的手一直握在手里。
一路甦半雪都是將他照顧的細致。
楚雲昭心悅亦心優,他自己的身子他自己最清楚,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人世,離開她了吧。這樣一天天等死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一想到會和甦半雪陰陽兩隔,他心尖尖就疼的厲害,
“半雪,不管你在哪里,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他說著就笑了起來,“即便是死了…”
甦半雪沒有等他說完。將手指壓在他的薄唇上。輕聲道,“不要說。”
說著,眼眶也是紅潤了。低頭將自己的臉埋進他的頸間,“雲昭,我**你。”
楚雲昭心里顫了顫,不知怎的听到這句夢寐以求的話。令他的心好疼,若是以前他必定很歡喜。如今…如今他已經不久于人世。
楚雲昭伸手將甦半雪的身子抱在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想要撫順她的傷心。
安縣還是一如既往那般好,街道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只不過來來去去的人心不同從前。
到了安縣,浩浩蕩蕩的馬車安置在了周圍的民宿,只甦半雪楚雲昭。孩子,阿昌幾人乘坐的兩輛馬車和騎得一匹馬回了安縣。
楚雲昭靠在窗邊。瞧著安縣的街道,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他指了指朱大嬸旁邊的位置,“半雪,第一次見你是在那,那時候你小小的惹人憐**。”
路過一品香,楚雲昭笑了起來,“還是一品香的日子最快活了,每天早上我起來第一件事就是來看你,吃你做的早膳。”
甦半雪依偎他懷里,安靜听著,眼淚肆意的在臉上流淌。
那眼淚沁濕了衣裳,落在他的心上灼的他呼吸都不穩,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默默嘆了口氣,“回沈家吧。”
馬車往沈家走,阿昌騎馬回了一品香。
楚雲昭打起一番精神進了沈家的門。
沈家最近的氣氛也是不太好,沈夫人听說了楚雲昭的事情,一病不起。
楚雲昭牽著甦半雪,帶著一雙孩子走到了沈夫人的院落,路上一行僕從以及兄弟姐妹,他都是無視了,就好似從前一般。
房間里濃濃的藥味,讓楚雲昭皺了眉頭,他喚了一句,“娘親。”
那床上穿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婦人,身子忽的震了震,遂睜開了眼楮,瞧著楚雲昭的眼神有些激動,
“我的兒…”她眼淚一瞬間就奪眶,“你怎的來了?怎的不好好休息?為娘還說好些了,就去看你。”
楚雲昭走到沈夫人床邊坐下,“我想娘親了,就回來看看您,娘親可好?”
沈夫人聞言,連連點頭,沒一會兒又搖頭,“你不好,娘怎的好?”
楚雲昭微微一笑,“兒子很好,不過是時運不濟,被歹人害了一遭,怕是要先走一步了。”
沈夫人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听見楚雲昭這樣輕松的說,心里疼的厲害,抓著他的手就哭喊道,“我的兒,怎的這般命苦?”
楚雲昭卻笑道,“哪里命苦。”他說著就把甦半雪牽到跟前來,讓**娘將一雙孩子抱到沈夫人跟前,
“娘,您看,這是我的一雙孩子。”他說道。
沈夫人是知道甦半雪的,但這還是頭一次見,原本是沒什麼感覺,卻是看到一雙孫兒就又有些高興和欣慰了,總歸是有後,
“好,好孩子。”她點頭,終究是瞧著甦半雪和一雙孫兒露出了一絲絲的笑容,“好孫兒。”
卻是說著說著,又想到自己苦命的兒,好容易娶了心尖尖上的人兒,又添了一雙孩子,但不能與他們享受天倫,她的孫兒也是這麼小,就沒了爹,這…這可怎麼好的了?
“好孫兒…”她連連夸著,就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楚雲昭和甦半雪安慰了她好半天,沈夫人興許是念著兒子身子不好,才勉強情緒好些不再哭了。
之後幾天甦半雪和楚雲昭就在這深府里住下了,陪著沈夫人倒是過了一段安穩的日子。
楚雲昭的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了下去,為了讓他最後的時光過的好,安心,也不敢再傷心,都是順著他笑。
臨著離開安縣,楚雲昭和甦半雪去了一品香,阿昌季師傅他們都在。
看見楚雲昭,都是心疼,想說什麼。卻看見甦半雪搖頭,就欲言又止。
甦半雪和楚雲昭將阿昌季師傅,叫到了一間雅間,如今安縣的一品香也重新修整,已經不是從前那麼小了,也有雅間之類的廂房。
“半雪,是有什麼事?”季師傅問道。
“我想說讓季師傅勸勸阿昌哥不要再去江南了。”甦半雪卻是說道。“以後。我都不會再回安縣了,阿昌哥不能在那邊一輩子,總歸要回季師傅身邊的。”
阿昌聞言。臉色是有些難看的,不過如今他已經不是年輕時候的小伙子了,因此不會心里憋不住話來,至始至終甦半雪都不可能是他的。他很明白,甦半雪此刻說這些。就是打算以後要在楚家為了那一雙孩子好好活下去了,
諸多不願,可他只一句話,“半雪。你怎的總是這樣不尊重我?”
甦半雪是頓了頓,“我哪里不尊重你?”她納悶道,“我是想阿昌哥好的。”
“當初美食大賽。你硬要把第一名讓給我,讓我當御廚。可曾問過我?”阿昌溫怒道,“如今你又想讓我離開你,留在安縣,可曾問過我?”
心里有什麼東西 的被打開了,原來…原來…阿昌對她好不是當她妹妹,而是…
“我…”她頓時覺得自己語言不夠用了。
楚雲昭卻是笑了笑,“半雪不是不尊重你,而是真的希望你好。”他從懷中拿出一些地契給了阿昌,“她希望你能找個媳婦兒安個家,她把你當做親哥哥。”
阿昌聞言抿了抿唇,他何嘗不知道甦半雪把他當哥哥,可是他不願,然而看見了楚雲昭,又想起了程明軒,他就覺得自己根本就比不上他們,他唯一的奢望就是能夠看著甦半雪平安,可這樣他們竟然也不允許,
“我…”
話未說完,楚雲昭的聲音又響起,“然後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幫她打理安縣附近的一品香,你到底是她最信得過的人,這邊是她的家鄉,她說不回來只是暫時的,以後楚家穩定了,她還能不回來麼?”
阿昌頓了頓,想說些什麼,楚雲昭還是沒讓他開口,“你是想要她幸福的吧?”
阿昌看著楚雲昭,目光是閃爍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我也把她當做親妹子,自然希望她幸福。”
甦半雪聞言是皺了眉頭,覺著剛才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只見,楚雲昭含笑點頭,隨後將那地契交給了阿昌手上,“那我把她的幸福就交給你了,你明白的。”
阿昌愣怔,隨後明白了,再看向楚雲昭交給他的地契里有一張邊角沒有字的紙張,他確定了什麼,接過來在手上抖了抖,發現那中間是有字的,
“既然雲昭都這麼說了,那我答應就是了。”他說著就笑了笑,表面上笑的輕松,心底里卻是苦笑,“那這邊的一品香就放心交給我了,雲昭你們就安心回江南吧。”
楚雲昭點頭,謝過,然後帶著甦半雪就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了一品香,阿昌才將那封信給打開來看了看,是寫給程明軒的,默默嘆了口氣,心底里是對楚雲昭又多了一分佩服的。
甦半雪和楚雲昭一行回到了江南楚家,就沒有再出過門了。
甦半雪將一切的事情都押後了,每天就是在家里陪著他了。
楚雲昭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更是連下床都不行了。
甦半雪趴在他的胸口,听著他的心跳,一點一點慢下去,被他握著的手,也反過來將他的手給握住,好似要將他抓住一般。
他的呼吸也漸漸的弱了下去,甦半雪的心也慢慢的空了,那包裹她的溫暖一絲一絲的溜走,消失殆盡,變成了無比的冰涼。
甦半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因為心也好似與他連在一起,跳動不起來。
等僕從們,進到臥房里的時候,發現楚雲昭死了,甦半雪則是暈過去,都是嚇得尖叫了起來。
引來了楚老爺和楚夫人,這才將甦半雪給抬出來,然後將楚雲昭送到了早就準備好的棺材內。
等甦半雪醒來的時候,楚家上上下下已經鋪滿了白色,她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若不是她緊咬著的腮幫子證明她還活著,這會兒她看上去不比那已經死了的楚雲昭好到哪里去。
甦半雪一步一步往靈堂的方向走去。也沒人攔著她,她如今算是楚家的少奶奶,是楚雲昭心尖尖上的人兒,雖說楚雲昭不在了,可楚雲昭的財產和權利都在她的手上,再加之整個楚家以前忠于楚雲昭的如今自然而然都在她手底下了,怕她都來不及。哪里敢惹她。
甦半雪往靈堂走去。靈堂里人不多也不少,都是陸陸續續進來燒香磕頭以後就離開,還有一些楚家的人。留下來的都是楚雲昭手底下的人,倒是沒有幾個楚家的人。
甦半雪穿著里衣,外頭搭著一件厚厚的披風,這披風還是丫鬟給她穿上的。
她走到楚雲昭的棺材前就跪下了。一句話也不說,只面若冰霜。
白發人是不能送黑發人的。所以楚老爺和楚夫人以及上一輩之前是沒有來的,可這會兒朝廷派來了大官來楚府,楚老爺就不得不出來了,楚夫人是楚家的當家主母自然就一並的來了。
瞧見甦半雪是穿著披風在這邊。楚夫人當即就皺了眉頭,嚷嚷道,“穿成這樣就出來了。成何體統?虧雲昭生前那麼疼惜你,你怎的這樣?”
甦半雪恍若未聞。還是拿背影對著他。
楚夫人見狀就不滿的沖到了前面,卻是瞧見了甦半雪的側臉尖叫了起來,“啊——”她指著甦半雪就說道,“她…她流了血淚!”
甦半雪是跪在最前面的,這會兒該上香的也都上完了,僕從又不敢打擾,所以甦半雪流血淚竟然都沒有人發現。
被楚夫人這一嗓子,嚷的大家伙兒都上來了。
楚雲昭的心腹手下僕從就手忙腳亂的去扶她,“少夫人,少夫人,您怎麼樣了?”
甦半雪是因為悲傷至極,一時間不是沒有哭,而是悲傷猛然的涌了起來,讓她沒有辦法哭出聲來,腦子暈眩的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會兒被大家這樣一鬧,就清醒了過來,那哽在喉嚨里的聲音才哭出了聲音來,眼里流出的血淚也汩汩的順著臉流了下來,
“雲昭…雲昭…”她哭著就往楚雲昭的棺材撲了過去,眾人怕她尋短見就拉著她,卻是沒一會兒甦半雪就暈了過去。
一眾僕從才將甦半雪給制住了然後給抬回了院落里。
楚夫人驚魂定下後,頓覺丟人,訕訕對著那朝廷官員說道,“讓大人看笑話了。”
那官員卻是瞧著楚夫人,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哪里是看笑話了,我看楚公子和少夫人是情比金堅。”反倒是這個楚夫人也不顧楚公子如今已經死了,在靈堂還這樣大呼小叫的,真的是讓人很反感,這官員是忠臣,不過如今朝廷也都是和他一樣的,否則也不能留在皇帝手下做事,自然是站在衛國夫人這邊的,看到這番景象,捉摸著回去是不是該上奏幫一把衛國夫人了,畢竟他也是身居高位,身後也是有府邸的,這樣的宅子里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
不過,話說回來,這流血淚,可見衛國夫人和楚公子的情意那是真的是相當好了,除卻了剛才他想的那些,他心里也有些動容,他之前來只是完成任務,這會兒人卻是堅定了他剛才打算回去上奏一事了,
上前拜過了楚雲昭就說道,“老夫奉聖旨來,此刻已經拜完,就先回去了,楚夫人和楚老爺節哀。”
楚老爺和楚夫人客套幾句後,就送走了這位官員,楚夫人臉色立刻就不好了,“這甦半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竟然這麼丟人!”
楚老爺原本不順暢的心,這會讓被楚夫人說的更加不順暢了,原本對楚夫人還有一些的寬容之心,此刻也忽的沒有了,皺眉怒道,“丟人?你覺得丟人就給我滾出楚府!”
他的**子死了,沒見楚夫人有多麼傷心,就知道瞎嚷嚷,他這些天明顯的覺得自己甚至是老了好些歲數,心里疼的就快隨著他兒子去了,這楚夫人卻還這般,
“半雪,她流出血淚來,那是**雲昭。你這個做母親的,我就沒看你多傷心難過!”他說道。
“我哪里不傷心難過了?”楚夫人先是頓了頓,隨即心里一陣煩躁,見到楚老爺動怒,也不敢再說其他,“我是心里難過!”
“我呸!”楚老爺正氣頭上,哪里會管她說的假話。其實她心里怎麼想。他是最清楚不過了,“你心里難過?好,我現在不要你心里難過了。你給我在臉上難過一回,也不要你流血淚了,你就掉一滴眼淚出來,我就不將你趕出楚府!”
楚夫人聞言。頓時更怒,竟然要將她趕出楚府。卻是怕楚老爺真的將她趕出楚府,臉上竟然還真的掉出淚來,
“我哪里是不難過了,老爺你這是冤枉我啊。我的心…我的雲昭啊!”她心里卻是講楚老爺給咒了個半死,也是在為自己不值得和哭泣。
楚老爺見她真的擠出幾滴淚來,也不好繼續說什麼。剛才說要趕她出府也是氣話,並不是真的。于是冷哼了一聲甩袖就回了自己的院落。
甦半雪只覺得心里好疼好疼,迷迷糊糊中疼的醒來,眼楮是模糊一片,看的見光卻看不太見事物,大夫來瞧過是暫時的因為悲傷過度失明,不是瞎了,過段日子就會漸漸的好了。
甦半雪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冰冷,那熟悉的懷抱沒有了,那溫暖她手心的手掌沒有了。
僕從因為上一次甦半雪的意外,這次是守在她身邊的,楚雲昭臨走前,將屋內的僕從都是重新調換過了,將那些最貼心的心腹僕從是要求他們寸步不離的留在甦半雪身邊,
上一次,甦半雪醒來,僕從們因為楚雲昭去世忙碌,又因為甦半雪看上去沒有大哭大鬧,所以才疏忽了,這會兒卻是不敢再大意。
這丫鬟是跟在楚雲昭身邊最長的,也是曾經從楚府一直跟著楚雲昭去沈府,又回來楚府的人之一。
就是甦半雪剛嫁進楚家,替楚雲昭說出心意的那個丫鬟,她將甦半雪扶著起來,“少夫人,您莫要傷心了,少爺他若是在天之靈看見了,一定會心疼的。”
她這不說還好,一說起來,甦半雪眼眶就又紅了,本來上次流出血淚,眼楮的腫就還沒消下去,這會兒一紅看起來格外下人,
“奴婢多嘴了,奴婢不說了,少夫人千萬別再流淚了,大夫說了,少夫人若是再流出血淚來,那眼楮怕就會不好了,若再傷心下去,身子就會不好了。”看著甦半雪越來越紅的眼楮,意識到自己越說越錯,腦子一轉就又道,“那以後就沒人能護著小少爺和小小姐。”
果然,听到孩子,甦半雪眼里的淚是頓住了,只瞧她深深吸了幾口氣,沒有說話,氣息還是弱的很,但好歹強硬著打起了精神來,那丫鬟才是松了口氣。
甦半雪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一絲聲音,因為長時間不說話和傷心,發出的聲音都有些嘶啞,“少爺什麼時候出殯?”
丫鬟听甦半雪終究是說了話了,心里是稍稍一喜,這已經是楚雲昭死後,甦半雪說的第一句話,
“明天就出殯了。”她說道。
甦半雪點了點頭,“你這丫鬟倒是有心,怪不得雲昭留你這麼久,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我不會虧了你!”
丫鬟聞言嘴角也是扯出一絲微笑,楚雲昭是她的主子,楚雲昭死了,她也難過,見甦半雪這段時間的萎靡不振,還在擔憂以後的處境,這會兒見甦半雪振作了一些,當然是高興的,甦半雪的能力,她並不懷疑,所以才一直沒有離開,要知道如今已經有好些以前楚雲昭的手下都離開了,此刻得了甦半雪的允諾,她就定下來了心,
“是,奴婢定當盡心竭力!”她說道,跟著老主子,總比找新主子來的好,所以還是和以前一樣便是了。
甦半雪又再問了丫鬟楚雲昭出殯的事情,覺得不好的便一一吩咐下去,這樣說起話來,打理起楚家來,精神才勉強好了一些。
翌日,甦半雪就著了喪服,吩咐**娘將一雙孩子給抱著,一起送楚雲昭上路了。
桑樂是震天的響,路上也許多人家都在家門口掛上了白花和白布,來祭奠,這是受了楚家和衛國夫人恩惠的老百姓的心意。
將楚雲昭的後事辦好。甦半雪將來祭拜的親人客人招呼好送走,然後是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了這邊,回了楚府。
帶著一雙孩子在院子里幾乎是足不出戶,凡事都是她手底下一眾僕從去做完了後才來稟報。
甦半雪早上醒得早,起的晚,面若冰霜。
丫鬟小晴是時刻伴在身邊。見她下床。趕忙給她穿衣,“少夫人,那邊田地該去看看了。阿大說有一些田地如今鬧的凶。”
甦半雪不說話,小晴復又說道,“阿二說一品香的鋪子沒問題,阿三說楚家本家的賬簿如今被楚夫人在打理。那分家的人也來過。”
甦半雪輕應一聲表示知道了,“阿三說。楚夫人卻時常刁難與府中的僕從。”
甦半雪聞言,仍舊是面無表情,穿好衣裳,先去看一眼一雙孩子。一雙孩子的臥房就在她的屋子的偏房,**娘都是貼心人,倒是放心。
甦半雪回身堂屋。吃了早膳,吩咐道。“將那些賬簿拿來與我看看。”
這是這麼多天以來,甦半雪吩咐的第一件事,小晴是愣了愣,隨後面上終究是帶上了喜色,將那憂愁給消散了不少,趕忙吩咐賬房的人去將賬簿都給拿了過來。
甦半雪細細瞧過,臉上慢慢帶起了溫怒,復又平靜了下去,一點一點將賬簿是看完。
等甦半雪踏出屋門,已經是第三天了,小晴扶著甦半雪到了楚府的大堂,楚夫人正在吩咐僕從做事。
見甦半雪來了,“喲,半雪來了啊,可真是稀奇啊,我還以為你還記著從前雲昭在的日子,將自己…”
“母親,您還記著雲昭呢嗎?”甦半雪沒有等她說完話,就打斷了,“要記著,怎麼會等他一走,就惦記上了楚家的財產?”
楚夫人瞧見甦半雪那寒若冰霜的臉,和目中無人的眼神,是恨不得立即將她給拍死,強忍了心頭的怒火,
“甦半雪!”她呵斥道,“你如今還是我的下輩,竟敢這麼跟我說話!”她冷哼了一聲,“念在雲昭才走沒多久,尸骨未寒,我就不與你計較,你若下次還敢這樣說,就別怪我這個楚家大婦對你不客氣了!”
甦半雪聞言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扯了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楚家大婦?”她反問了一句,
將手里捏著的賬簿給摔到她面前,“楚家大婦就是這樣糟蹋楚家的財產的?”
這些賬簿上無一不是記了楚夫人這些天任意揮霍,買東西,還擅自抽離了楚家的流動財產,或轉移,或變賣等等,無一不是在打楚家的注意,雖說沒有楚老爺和甦半雪的簽字,本家的楚家財產,她沒法動,可這樣搞來搞去,生意是一落千丈,而且她買的那些大量的珍惜物品,都是劃在楚家的賬上,短短不到一個月,就花去了上十萬兩銀子,這即便是倒賣出去,也是不少銀錢的。
楚夫人聞言,不怒反笑,嘲道,“我是楚家大婦,我想怎樣,就怎樣,與你何干?”遂板起了臉,怒道,“倒是你!不過一個下輩,竟敢這樣子目無尊長來質問,我看你是不是不想在楚家待了?”
甦半雪牙齒咬著笑了笑,心里有一絲絲的恨意升了起來,這楚家還真是無情,冷漠,怪不得讓她的雲昭這樣感受到孤獨,讓她的雲昭這樣不快樂,
“母親搞錯了。”她冷笑著說道,“我看是母親不想在楚家待了!”她如今就要好好的待在楚家,守護一雙孩子長大,更要將這楚家,變得更好,這樣不珍惜雲昭的家的人,就不配待在楚家。
楚夫人臉色怒紅,不屑再與她多說,“好,那我們就看看到底是誰不該待在楚家!”她說著就吩咐道,“來人,將老爺叫來,我要將這賤婦給轟出楚家,看她還能囂張到幾時?”
就在這時候,門外有人來傳旨,“聖旨到!”
甦半雪聞言,是笑了,這些天她什麼也沒做,是不想做些無用的事情,前些天趙雲起就來信告訴她,皇帝已經做主讓甦半雪做楚家大婦了,楚家的財產也都是要經過甦半雪的同意才能動用,只不過這其中的手續。就麻煩耽誤了一些時日,其中有楚老爺的簽字畫押,因為是聖旨下來,也是楚雲昭的意願,楚老爺自己如今痛失**子,也不想打理楚家,且因為那日甦半雪流出血淚感動了他。後面更是將楚雲昭的身後事辦的極好。所以楚老爺除卻不畫押也得畫押之外,對甦半雪也是認可的,因此也沒有多猶豫就做了決定。也因此,這段時間楚夫人在楚府興風作浪,他也沒有管,他除卻是如今不能管。還要看看甦半雪是如何管,到底看看自己在最後有沒有看錯人。
傳聖旨的是從京城來的士兵。還有縣令大人特別送過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楚雲昭與衛國夫人對社稷有大功,今楚雲昭病逝。吾皇痛心,念及衛國夫人不易,特受命衛國夫人接管楚家。以後運送糧餉也無需楚家人親自押送,並附送黃金…玉如意…”
除了給了特權。皇帝還給了一大堆珍寶和黃金,估摸是因為押運糧餉才讓楚雲昭喪命,怕甦半雪心里生嫌隙,安撫甦半雪以後好繼續好生免費供應糧餉的。
甦半雪心里是冷冷一笑,人都不在了,要這些身外之物又有什麼用?
不過,給了她,她便接著,如今她正是需要這些權利的時候,權利不必太大,只要能穩坐楚家就是了。
等聖旨念完,那些珍寶黃金也全部都落于楚家大院里,官府的人才都散去。
甦半雪冷眼瞧著楚夫人,話還未開口,楚夫人就慌了,忙道,“半雪,我好歹是楚家的大婦,你那樣跟我說話,我定然是生氣的,你就不要和我計較,以往你也沒有和我計較,這次你就放過我吧?”
甦半雪嗤笑,笑的是那樣冷漠無情,好似要將楚雲昭這一生遭受的冷漠都還給這些人一般,
“我以前不和你計較,那是不想雲昭為難,亦不想他擔憂,我是想要和他一起好好過日子,想要他開心,不要為了你們這樣的人整日愁眉,可如今,我沒有什麼顧忌,此刻我也有權利和你計較,你說我為什麼不和你計較?”
甦半雪說著就呵呵笑了笑,“當初,雲昭和娘親被你們逼走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當初雲昭還小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今天?”
甦半雪走近了楚夫人,“後悔嗎?憤怒嗎?現在就是該你們不痛快,來償還雲昭的時候了。”
甦半雪說的很平淡,但不知為什麼,楚夫人听的背脊都發涼,尤其是看到她臉上涼薄的笑意,頓覺此女好似不是人,
“你想做什麼?”她忍了心里的惶恐和怒意,問道。
“不想做什麼,就將你們圈養起來,讓你們頤養天年。”甦半雪沒有想過要他們死,只是想讓他們不要在鬧騰,對于他們這樣不甘心,心中只有自私的人來說,看著一大堆財產卻不能據為己有,想必才是最大的懲罰,
“如若你們還不知足,那麼就別怪我無情了,到時候就不是離開楚府那麼簡單了!”她說道,“按照七出之條,以大婦的名義將你們休出去!”
離開了楚府,被休出楚府以後的日子,楚夫人是不敢想的,她一把年紀了,不是曾經的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不可能再嫁,也沒有什麼強硬的背景,即便有,那娘家也不會收留她回去,不打死她都算好的了,強大如楚雲昭的母親,如今還不是背井離鄉在那麼個小地方嫁為人婦,她這樣什麼也沒有的,又再楚府享受慣了的,出去還不是死路一條?
楚夫人聞言,心頭的怒意更甚,沒有想到甦半雪這樣的冷血,卻也沒有辦法,如今她可不能腦子一熱就亂來,之前還有個大婦的身份可以蠻橫,如今這身份也被聖旨傳給了甦半雪,她不傻,不可能再這時候跟甦半雪再起沖突,
“那多謝楚府大婦了!”她說道。
甦半雪沒有再理會她,只是去打理賬簿去了,之前被楚夫人買回來的東西,都記入了楚家的賬簿。
至于楚家的人,她也沒有打算多留,一些分家的平分給了他們一些家產讓他們從楚家分離出去了。
楚家本家的,願意走的,就走,願意留下的就分一棟宅子給他們,每月發放分利養著他們。
甦半雪不喜歡有這麼多人在楚家吃閑飯,如今楚家本家的財產除了一些鋪子,根本就沒什麼錢財,錢財田地,一品香都在她手底下。
分家是不能奈何她的,很容易就打發,且分家平日里得到的根本就不多,所以這次能夠按照原原本本所擁有的得到這麼多銀錢,分家的人是很開心的,甚至許多要和甦半雪合伙做起了搭伙的生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