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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周末便過去了,開學前,甦綾加派了看守王家的人手,將原本的兩人輪班增加至五人,雖然知道一旦真的出事,就是十人也沒什麼大的用處,但心里就是有這麼個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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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做了那個夢,自從朱雀口中蹦出了夢魔二字,甦綾心里就總有種說不清的不詳預感。
似乎有什麼,正在向她逼近。
她並不懼怕任何妖魔鬼怪,但對于這種來無形去無蹤而且了解不多的東西心里多少有些疑慮,再強大的妖魔總有對付的辦法,但前提是它現身在甦綾的面前。
可夢魔這東西,總好似防不勝防似的。
甦綾周日下午回到學校,高媛媛等人已經陸續回來了,只有範蕾的床鋪是空著的。
“範蕾請假一周,听說家里是出了事,周五接了個電話走得挺匆忙的。”張悅道了一句,並不漂亮但頗為靈動的臉上顯得有些無奈。就好像寢室里突然少了個人冷清得叫她有些不適應似的。
她說完又佯裝鄭重其事地對甦綾道,“唉我說甦綾呀,跟你說個事兒唄?”
“什麼事?”甦綾一邊跟王美涵擺弄著新買的筆記本電腦一邊道。
現在寢室里就範蕾這個‘富二代’帶了電腦這種稀罕物件,甦綾尋思了一下,覺得床鋪下面這空蕩的學習桌也不能當個擺設,再說她听說這東西有些用處,趙東特地找個做了個系統,在上面建立了一個**私密的網站,站內有著所有成員名單,至于其他的還在逐步完善中。
“你內個鳥能不能不在寢室養啦,我是真受不了了!大清早的太吵人了!”她哭喪著臉,佯裝哀求地說。
甦綾挑了挑眉,回身笑道,“這恐怕要抱歉了,雀兒認了我做主人是哪也不會去的,你就算給它送到別處,它自己也是會找回來的。”
張悅瞪著眼珠子不信道,“這麼牛?我可不信!”
“不信可以試試。”甦綾隨意笑回了一句,轉頭繼續研究著這東西。
電腦這東西倒是真的方便,聯網後不但可以查許多資料,就是帝江網站這一塊就讓她有了許多靈感,或許以後完善起來可以派上大用場也說不一定。
“那我可真試啦!”張悅起身就朝著陽台的鳥籠子走去。
甦綾也沒回頭。
只是在張悅走近鳥籠,朱雀猛地嘶鳴一聲,渾身的羽毛仿佛都豎立了起來,很是凶猛的模樣。
明明巴掌大的小東西,凶狠的模樣倒叫張悅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拍了拍胸口,“小東西!還嚇唬我!”雖然這樣說著,卻也沒有繼續上前。
高媛媛笑得前俯後仰,大聲嘲笑張悅,一邊將橘子塞進嘴里道,“甦綾,你從哪弄這麼個東西,不但會學說話,還這麼凶!”
王美涵就忍不住笑了一句,“它真凶起來你們還沒見過呢。”想起在山洞中那個巨大火鳥,口吐人言,隨心所欲地操控著滔天巨浪,仿佛具有毀天滅地的威懾力,直到現在她都心有余悸。
見到張悅和高媛媛的模樣,她心中忍不住想到,你們真該慶幸沒見過那副場面。
張悅不服氣道,“就這麼大點個東西能凶成什麼樣?它能咬我不成?”說著對籠子里的朱雀吐了吐舌頭,頗為不滿地樣子。
朱雀又豎起了渾身赤金色的短毛,“沒見過!沒見過!”
“切,鸚鵡學舌。”張悅撇了撇嘴。她和高媛媛一直以為朱雀是個鸚鵡,就是沒見過這品種罷了。
“它要是只咬你,你就該謝天謝地了。”王美涵抿唇一笑。
張悅怔了怔,趕忙又後退了一步,警惕地問道,“這鳥還有毒不成?”
見她這慫樣,高媛媛再次笑得前俯後仰。
待快要熄燈了,王美涵離去,幾人便都洗漱**準備休息,可張悅像是話癆一樣沒完沒了的找著話題,倒叫甦綾沒法安心打坐。
夜里十二點鐘,寢室內只能听見張悅輕微的鼾聲,甦綾盤膝打坐,雖然因為刑傷未愈有些不適,但隨著每日打坐練功,其恢復速度也明顯加快了不少。
這一次打坐,甦綾特地在自身周圍擺了道陣法,針對于任何靈體侵入到這陣法範圍之內她都可以有所察覺,只是沒與這夢魔對上過,不知道這陣法對夢魔到底有沒有效。
就在這時,一旁床鋪上的高媛媛忽然悶哼了一聲,整個人面色扭曲地蜷縮起來,雖然聲音只細小如蚊聲,但是因為夢魔事件只敢淺入的甦綾依舊敏銳地察覺到了。
入定為兩種,平日里若是無事,甦綾自會選擇深入,其效果要比淺入強上數倍,但因為出現夢魔一事,甦綾心里便有了個梗,即便入定也不敢大意,而淺入卻是可以感知外物變化。
她睜開眼略微調息,口中呼出一口渾濁,這才轉眼看向一旁床鋪上的高媛媛。
因為屋內漆黑,甦綾只得眯了眯眼,眸中頓時染上一抹紅光,只見那躺在床鋪上的高媛媛已經整個人蜷縮在了一起,面色扭曲,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口中不時發出細微地驚叫。
就仿佛……是在做著什麼恐怖的噩夢一般。
如果沒有經歷夢魔,甦綾只怕不會多想,只當她是做了個噩夢,可出了這事,就不由得多留了個心眼。
她眯起眼,口中叫了一句,“高媛媛?”
對面床鋪上沒什麼反應。
她又叫了一句,提高了些聲音。
高媛媛沒醒,張悅卻先醒了,她迷迷糊糊地說道,“甦綾……幾點了?”說著露出腦袋朝外一看,見天色還黑,又自語道,“沒天亮呢啊,六點十分叫我啊。”
甦綾皺眉,向前探了探身,卻發現高媛媛地呼吸都已經急促了起來,她一把翻身下床,快速地攀上了高媛媛的床鋪,拍了拍她道,“高媛媛!醒醒!”
高媛媛無動于衷,仿佛對甦綾的叫喚一丁點也沒有听到,但卻更加地在床上扭動了起來,急促的呼吸聲甚至令張悅都探出了頭。
“她怎麼了?”張悅揉了揉眼,又打著哈欠問道。
甦綾便抬手在高媛媛身上幾處摸了摸,發現汗水早已降她整個人浸得濕透,衣服上仿佛都能擰出一把水來,她就是再笨都知道此事不同尋常。
再不多說,甦綾徑直運氣在掌間,一把拍在高媛媛地額頭處,一道肉眼不可見的光柱就這樣射入了她的頭頂,下一刻,高媛媛忽然尖叫一聲,猛地坐起身來。
而甦綾也忽然感覺一股涼氣順著自己的面頰拂過,下一刻,窗簾微微掀起,似乎是被風給帶起了似的。
只是一直緊緊盯著這方向的朱雀卻忽然朝著窗簾吹起處嘰嘰喳喳地叫喚了起來。
甦綾噓地一聲制止了朱雀,要知道這可是在寢室樓里,且是夜深人靜時,這樣大的聲響招來了查寢老師可是不妙,學校可沒允許學生帶寵物養在寢室。
高媛媛驚魂未定地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摸了摸自己臉頰上的汗水似乎也嚇了一跳,此時張悅也有些緊張和疑惑地坐起身,朝高媛媛這邊探了探身子,“你沒事吧?”
高媛媛再一轉頭,見到就站在自己床邊梯子上,半個身子已經探在床上的甦綾,頓時嚇得驚叫了一聲。
“哎呀媽呀,嚇死我了!甦綾你嚇死我了!大半夜你在我床上干嘛!”高媛媛閉著眼楮拍著胸口連聲說道。
張悅趕忙道,“你自己喘的跟得哮喘了似的還問別人?多虧了甦綾過去給你叫醒的。”
房間里靜了靜,高媛媛忽然輕聲道,“我做惡夢了。”
“什麼夢?”甦綾脫口問道。
高媛媛抿了抿唇,似乎有些心有余悸地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燈管,似乎想到寢室里半夜熄燈是打不開的這才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我都快被嚇死了。”
張悅打了個哈欠沒當回事,又趴在床上,“怕什麼,夢都是反的。”
高媛媛咬著唇,有些聲顫地說,“可是……甦綾,張悅,這個夢我連續做兩天了!一模一樣的!醒了以後都記得清清楚楚,就像真實發生的一樣。”
“夢著什麼了?”張悅似乎睡意全無,頗有興致地坐起身問道。
甦綾皺了皺眉,而後高媛媛拍了拍床鋪示意甦綾坐上來,這才道,“我夢見在寢室里,咱們四個都在寢室里,有個東西把你們全都殺了,甦綾一直在保護我,她是最後一個死的,然後我就跑,一直跑。”
說到這她竟是不自覺地帶上了哭腔,“那東西眼看就追上我了!我就是知道它要殺了我!那是昨天第一次做這個夢,緊接著我就被我媽給叫醒了,醒了以後都嚇哭了!本來以為做了個噩夢,沒想到今天做的夢竟然一模一樣!”
屋子里靜了一會,張悅忽然笑了,“你這平時得多恨我和範蕾呀,先把我倆整死啦!”
甦綾知道她是在調解氣氛,可這氣氛顯然絲毫沒有好轉的意思,高媛媛哭的更厲害了。
經過醒來後這麼緩了一會,那夢境更是清晰的浮現眼前,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襲遍全身,她慶幸那是個夢,卻又因為夢境的詭異而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