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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幾位慕容氏一族的長者,以二叔公為首,他沉著臉道,“你當我們慕容家是隨你想來就來?”
堂堂侯府,齊州望族,一旦行差踏錯,就會受人話柄。
www.biquge001.com自老侯爺死後,整個慕容氏一族當屬這位二叔公地位最高,說話最有分量,平日連慕容鶴都敬著他幾分。
他一發話,沈夫人就慌了,“二老太爺,請容妾身解釋,妾身當年離府,是奉了老侯爺之命……”
“胡說八道!老侯爺能給你什麼命令!”沈夫人未說完,趙氏就嚷了起來。
這個親娘,慕容鶴頓覺臉上無光。
沈夫人不急不慢,松開小財神的小手,奉上一本賬冊。這本賬冊,慕容清染在沈家親眼見過,上面的確有祖父武德公慕容正的親筆題字。二叔公接過,翻開,‘雁過斜陽落平陰’一行小字映入眼底,因二叔公年老,睜開渾濁的老眼又仔細看了幾遍,這才不敢置信地確定果真是死去大哥慕容正的親筆字,而且還是留給如夫人沈雁。
幾位叔公挨個拿了賬冊翻閱,相互對望,皆點了點頭。
沒錯,是他們長兄武德公慕容正的字跡。
如此一來,沈夫人當年離府也就情有可原了。
趙氏不甘心,“幾位叔伯,當年姐姐在世時,一再言明我慕容家絕容不得一個不守婦道的人!”
呵……這個時候倒想起我的老姐姐了。馬老夫人在心里譏笑。
“不守婦道?姐姐,雖然你是侯爺親娘,但有些話無憑無據,你可不能亂說啊。夫人當初在世時,疼我可比疼你多了。”沈夫人笑著轉向馬老夫人,“您與夫人情同姐妹,夫人對妾身如何,您應該還記得些許吧。”
馬老夫人本就不待見趙氏,沈夫人一說,她就順口道,“是啊,我那老姐姐一向心慈,即便府里幾位姬妾做了逾矩之事,她也不忍心將她們掃地出門。”
沈夫人要利用馬老夫人對付趙氏,但馬老夫人豈會這麼乖乖就範,她一語雙關,話一出口,沈夫人和趙氏都變了臉,再者如今慕容侯府當家的是慕容鶴,與她何干,要是慕容肅還在世,她可能看在孔氏的份上,給慕容侯府留幾分面子,但現在孔氏唯一的兒子死了,唯一的孫子也不在了,只幸存慕容清染一個不能承繼侯府爵位的女娃,她就什麼都不顧及了,反正慕容侯府名聲好與壞,受累的都是現任的濟陽候慕容鶴。最重要的是,她外孫子吳天寶的仇還未報呢。
“姐姐。”小財神看到慕容清染也在場,下意識地喊了她。
這一聲‘姐姐’雖然喊得聲音不重,但足以讓在場所有的人听到。
沈夫人想去捂他的嘴,儼然來不及。
慕容鶴狐疑,這孩子認識染兒?
慕容清染心驚,她出府每次都是瞞著慕容鶴的,更何況離開齊州城,前往平陰縣,小財神喊她,豈不在告訴慕容鶴她與沈夫人早已見過面。
一時之間,慕容清染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說辭,能打消慕容鶴的猜忌,三姐慕容清萍卻幫了她,“你亂喊什麼,我們慕容家只有一個弟弟。沈夫人,管好你的孩子,少在這里攀親帶故。”
同樣的一句話,卻是不同的意思。
“這孩子是?”二老太爺瞧著小財神,眉宇間,倒真有幾分慕容家子孫的影子。
但凡涉及慕容家子孫的大事,不止二老太爺,其余的幾位老太爺也激動了,年紀稍長的慕容家本親都知道,沈夫人當年是帶著兒子一同離開慕容侯府的,算著年紀,這孩子極有可能是她的孫兒。
“元禮,給幾位太爺爺請安。”沈夫人當即將小財神推到二老太爺面前。
“元禮見過各位太爺爺,各位叔伯。”小財神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頭。
就這麼容易讓這個賤人回來了,趙氏氣得握緊了拳手。
但眼下那麼多賓客在場,還有馬老夫人壓在她頭上,幾位老太爺坐鎮,無論怎麼算,都沒有她說話的份,趙氏越想越憋屈,瞪了兒媳婦王氏一樣,王氏心里也委屈,她也不想這個沈夫人莫名其妙地回來,往後不止多了一位‘婆婆’要孝順,而且還來了個跟珍兒搶侯府世子之位的小野種。
怎麼會這麼巧?
一個及笄禮還未開始,就把失蹤了那麼多年的老侯爺姬妾給招來了。
王氏心里嘀咕,怪不得多年未登門的馬老夫人這回這麼爽快地答應來給慕容清染加笈,想來也是早有預謀。
慕容鶴眼看形勢不對,便對二老太爺道,“二叔,今日個是染兒的及笄禮,這麼多賓客前來觀禮,我們慕容家的家務事,等及笄禮過後再議。”
這一招緩兵之計,是慕容鶴的慣用伎倆,但確實合情合理,連二老太爺也贊同,沈夫人沒辦法,她若再說下去,惹惱了幾位慕容家的長者,她孫兒小財神進慕容家族譜的事就難了。
慕容清染心里清楚,沈夫人有自己的打算,要她听命,怎麼可能。不過,沈夫人這顆棋子,只是開始。慕容清染嘴角一聲冷笑,慕容鶴,叔父,十年的債,是時候該清算了。
王鴻是一直全神貫注地看著慕容清染,慕容清染臉上的每個細微表情,他都看著清清楚楚,也因此最膽戰心驚,他不知道慕容清染接下來要做什麼,而他剛有舉動,他身後的郝亮也跟著動,“王公子,小姐只是請您來觀禮。”
王鴻喪氣,“本公子當真這麼無用。”
“您不添亂,就是幫了小姐了。”一身小廝裝扮的郝亮,說話也直白。王鴻尷尬地笑笑,卻不生氣,她手下的人,跟她一樣刻薄,不愧是有其主就有其僕。
“來人,引沈夫人入座。”慕容鶴心里是有不快,但也沒把沈夫人放眼里,慕容家的兒孫輩多了,但能承繼濟陽候之位的只有他兒子慕容珍,沈雁的孫子想搶珍兒的世子之位,簡直是痴人做夢。
常管家上前,“沈夫人,這邊請。”
沈夫人的位子,被安排在趙氏身邊,沈夫人臉色難看,趙氏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雁,你走了也就走了,還回來做什麼?”等沈夫人坐下,趙氏就不冷不淡道,當然,說話的聲音只有她們二人才听得到。
沈夫人也不甘示弱,“姐姐你不也回來了。”
在這之前,趙氏是一直待在城外別院養病,或是在庵堂寺廟。
“我兒乃濟陽候,這侯府我自然要回來。”趙氏驕傲道。
“那麼多年未見,姐姐真是愈發不要臉了。”沈夫人嗤笑,“妹妹奉勸姐姐一句,見好就收,免得到時無人送終。”
“你!”趙氏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
“姐姐你要當心啊,你兒子這個侯爺本就名不正言不順,眼紅的人多了去,你瞧瞧他們,可都等著你兒子犯錯,好搶一搶這濟陽候之位。”沈夫人諒趙氏也沒這麼蠢,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她,給他兒子慕容鶴招來麻煩。
趙氏一看那幾位慕容鶴的兄弟,背上一陣涼意。
“五小姐的及笄禮開始了,姐姐,觀禮吧。”沈夫人抱著小財神,不再搭理趙氏,望向慕容清染的眼中,不免流露出些許贊嘆,和一些莫名的情緒,“倒真是夫人的嫡孫女。”孔氏的手段,沈夫人和趙氏都是見識過的,若是孔氏在世,哪還有她們相爭的機會,在孔氏面前,她們連大氣都不敢喘。
“繼續行禮,請馬老夫人為五小姐加笈!”
常茂一聲和唱,慕容清染屈膝跪在馬老夫人座椅的面前,馬老夫人是定遠伯之母,同孔氏一樣在幾十年前就是朝廷敕封的誥命,她在齊州還從未給任何閨中女子加過笄,在座的賓客不禁道這濟陽候五小姐著實有福氣,有兒子的世家夫人就開始在心里盤算了,就沖濟陽候五小姐這個身份,若是娶了來,也是一門好親事。
王夫人韓氏更是滿意,老爺說得對,這樣的兒媳婦,王家娶了來就算當活菩薩供著,王家這個買賣也不會虧。
“令月吉辰,始加爾服。慕容家之女清染,兄弟俱在,成爾淑德。……”
馬老夫人依禮,吟頌贊詞。
滿堂寂靜。
“馬老夫人,您錯了,染兒長兄十年前便已亡故,何來兄弟俱在。”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從慕容清染的嘴里說出,卻在這正堂內引起一陣喧嘩。她本就是已故濟陽候慕容肅之女,在座的這些人都是齊州一帶的望族,關于慕容家的事,都個個有所耳聞,但第一次從慕容清染這個已故慕容肅之女口里听到,皆震驚當場。
“染兒,這個時候,別胡鬧!”慕容鶴低斥,十年了,染兒從未在他面前提起過當年的事,也沒有當面問他當年她爹娘、大哥為何突然離世,那時他以為她年紀小,不記事,而且她還不會說話,也就沒怎麼放心上,難道……慕容鶴疑心一起,心里便又不安起來,面上卻不得不耐著性子道,“你雖無兄長,但你幼弟珍兒與你骨肉至親,日後他會跟爹一樣照顧你。”
慕容珍,算她哪門子弟弟,慕容清染冷冷淡淡道,“珍兒常說我這個大伯之女,賴在侯府,吃他的,用他的,染兒可不敢指望他日後能照拂。爹若不相信,二姐、三姐也在,她們可作證。”
這樣的話,慕容清婷、慕容清萍也說過,當下被慕容清染指名道姓當眾指出來,兩人皆漲紅了臉,心虛地沒有吱聲。而這一反應,無疑令慕容鶴顏面盡失,無從辯駁。
“我就說嘛,養的不如親生的,哪有叔父會待佷女如親生。”
“堂堂濟陽候嫡女,淪落為一個小妾的養女,嘖嘖,這濟陽候好算計。”
……
在場的賓客竊竊私語起來,慕容鶴苦心經營了十年的好名聲,一下子轟然倒塌。
染兒,你究竟要干什麼!不要逼爹殺你!慕容鶴眼光鋒利,直逼慕容清染。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