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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失神的譚雨馨
金旋一整理了一下心情，振作精神，重新找回了身為外交官的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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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直接回應司馬，而是對徐玉春說道，“徐先生，經過我們今天的調查，此事確實另有隱情。但是，因為新出現的情況，我認為對于此事的處理已經超越了我的授權，我會向總領事先生進行匯報之後，再與貴方進一步進行溝通，協調出一個更為恰當的處理方案。非常感謝貴方以及幾位同學給予的協助，在此我僅代表我個人，再次表示感謝！”
金旋一顯然是想通了，不過那位鄭錦甲翻譯似乎還有些走神——他現在已經完全陷入混亂，不知道自己回頭該如何向族長大人交代……
所以他的翻譯也變得有點磕磕巴巴，司馬索性自己接過了翻譯的活兒，將金旋一的答案表述給了徐玉春等人。領導們大呼慶幸，終于解脫了……
徐玉春此刻才終于知道，為什麼在去年，省外辦的幾個頭頭腦腦，曾經拼了命的想把司馬從市外辦給摳出來——人才啊！
別的不說，就這一招——談判的時候，先把別人的樓梯全拆了，然後按照自己的想法再給別人架個梯子，把別人忽悠下來，讓你吃個癟還得感謝他，這就是本事！
遺憾啊，這樣一個家伙怎麼就被放到縣里去了呢？浪費人才啊！
金旋一帶著鄭錦甲先行離開，剩下幾位領導都拍了拍司馬的肩膀，表示了一番親切方才離開，老王同志更是滿面紅光，恨不得告訴每一個人，看見沒？這就是俺老王的兵！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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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好像結束了，但司馬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心中涌起一陣強烈的不安。
剛才莫名其妙哭起來的譚雨馨，雖然在申崇薇的安撫勸慰之下，終于止住了哭聲，但卻又陷入了更加莫名其妙的失神當中。
司馬一時半會想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現的問題。但看譚雨馨的樣子，似乎問題的根源在自己的身上——因為有好幾次，他都發現譚雨馨是在刻意躲避著自己的眼神。
可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這讓他根本找不到應對的辦法，只得無奈的將眼楮從譚雨馨身上挪移開來，專注的開車，卻清晰的感覺到小女孩兒的眼楮又立刻轉回到自己的身上——但那眼神是如此的陌生，膽怯、傷感、無奈……還有無限的留戀。
這種眼神不是那個自己熟悉的譚雨馨所擁有的。
那個叫小雨的女孩兒，是一個從來沒有煩惱和憂愁的開心果，熱情、開朗、自信、充滿了奇妙的幻想，她會用自己的童真影響和感染著周圍的每一個人，讓大家和她一起忘卻所有的不開心，盡情享受著青春所帶來的歡樂和飛揚……
車子里的氣氛很壓抑，可是司馬並不知道該如何改變。
“已經過了飯點了，一起吃點東西吧？”司馬將車停在教工食堂門口，只有這里還能夠隨時提供餐食。他的眼楮直視著前方，干巴巴的問道，連他自己都很討厭這種有些**的聲音。
“不……不了，我……不太餓，下午還有課，把我們送回寢室吧，那里還有些零食，而且我也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譚雨馨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似乎象下定了決心似的回答道。
司馬沒有再說話，這種情況下繼續爭取毫無意義。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重新發動了汽車，向譚雨馨的宿舍開去。
遠遠看著譚雨馨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樓陰暗的走道里，司馬感覺很煩躁。他沒有立刻發動汽車，而是點起一支煙，雙眼無神的盯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宿舍走廊……
忽然，樓上一間寢室的窗戶里，一束目光投射在了他的身上，他靠坐在駕駛座上，閉上眼楮仔細的感受著，那束目光中一縷夾雜著淒楚的溫暖……
目光在他的身上逡巡著，最終停留在了他的臉頰上，再也沒有移動開來。司馬不敢睜開眼楮，他害怕在他張開眼楮的一霎那，這束目光又會象一只受了驚的小兔子般，飛快的跑走，再也無法抓住……
指間的香煙緩慢而堅定的燃燒著，最終變成了長長的煙灰。突然響起的短信鈴聲，讓司馬渾身輕輕一抖，煙灰終于灑落在車窗外，變成一團飛灰，飛散在天地之間。
“司馬哥哥珍重！”。
“珍重！”
遲疑了半晌，司馬艱難的按下了發送鍵，他似乎感覺到自己親手關上了一扇永遠再無法開啟的大門，心中無比的悵然。
臉頰上的目光消失了，司馬再一次回望了那條陰暗而空曠的走廊，依依不舍的發動了汽車，向來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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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在哪兒？”司馬剛剛將車停在楓丹雅苑的家門口，就接到了沈宇濤的電話。
“剛到家，怎麼？”司馬走下車，無精打采的回答道。
“怎麼？病了？還是沒考好？”沈宇濤顯然听出司馬的精神很差，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有了，都還好，就是有些累。對了，什麼事兒？”
“呃……沒什麼事兒，就是打電話問問你考試的事情。說真的，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看？”沈宇濤在電話這頭苦笑著。
他準備十一長假期間結婚，司馬已經答應了做伴郎，原本他和司馬商量好今天下午去試衣服的。
可現在司馬是這麼個狀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顯然此時並不適合說自己的事情。而且他還是頭一次發現，原來司馬也有忘記事情的時候，這讓他更加擔心司馬的精神狀態。
“不用了，歇會兒就沒事了，可能考試有些累。”司馬苦笑了一聲，他剛剛想起了自己曾經答應沈宇濤的事情，“對不住了，新郎官，我剛想起來，下午恐怕過不去了，抱歉……等我好些再給你電話。”
他想了想，又繼續說，“我真的沒事，我的身體從來好的很，你下午恐怕會很忙，別操心我了……”
但事實上，司馬自己的感覺相當糟糕，胸口很悶，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這似乎是他從未體驗過的狀態。他隨手把手機扔在了沙發上，搖搖晃晃的走進臥室，一頭扎進床上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