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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夫人是知道她父親當年送走小嬋兒的行為的,當年荀師爺跟他兒子商議此事的時候,她也在場,還勸過幾句,奈何財迷心竅的人根本听不進去別人的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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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妹妹被荀燦問住不知如何回答,朱夫人笑著沖荀燦微微俯首,“回娘娘的話,自打我外甥女兒被送人,我妹妹終日以淚洗面,就想著有朝一日能再見到女兒,更希望能一家三口團聚,奈何後來周嬸子一家擔心我們把孩子要回來,竟搬了家失了聯系。”
荀素芬在一旁不住地點頭,還抹了抹眼淚,荀燦的心軟了下來。她其實是知道荀嬋兒如何到了劉仝手里的,當初從周嬸子的嘴里和岑大鵬的嘴里了解了大概,她一直想不通天下為何會有這樣狠心的母親,竟然拿自己的骨肉去換錢。看今天的架勢,這位荀二小姐對于當年孩子被人幾次轉手的事情一無所知倒不像裝的。
正說著,嚴大人被人帶過來了,他跟梁元帥住在朱府前院客房。
嚴大人一進門,荀素芬就激動起來,直接站起身朝他走過去,什麼皇上娘娘縣令姐姐的,都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眼里只有這個讓她朝思暮想了近二十年的男人。
嚴助本想先跟皇上行禮的,一眼瞧見他曾經負過的女人朝他走來,一時間僵在原地。他自從知道了荀素芬為他生了個女兒的事,心里便開始洶涌澎湃難以平靜,再思及這麼多年的不敢來見,更覺對不住她。在他心里,她一直停留在當初那個圍前圍後喊他哥哥的那個年紀,那樣的笑顏如花。那樣的天真無邪。
他還記得當初分別的時候她梨花帶雨的表情,揪扯著他脆弱的心靈,可是當他面臨更多誘惑和宏偉前程的時候,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便越來越小了,最後終于變成了偶爾才會想起的影子。若不是荀燦身份的昭示,他差不多已經忘記這個可憐女人的存在了。
荀燦看著這個突然變成了“親爹”的義父,心情有些復雜。但是。作為非本人。她沒必要為了這個突然的變化感到難以接受,只靜靜地做個看客就好了。
荀素芬越走近嚴助,身子越發抖得厲害。終于抖到走不下去了,在離著嚴助五步遠的地方停下,臉上的淚不住地流下,無聲地抽泣著。她這二十年來的堅持。在這一刻突然有了突破口,完全地爆發出來。
想起這些年為了這個男人而忍受的白眼和寂寞。她用無禮掩飾脆弱,用撒潑掩飾絕望,就為了能等到這個人回來找她,哪怕他變了心不想再娶她。能回來親口告訴她一聲也好讓她死心啊,可是他就像不曾出現在她的生命里一樣,消失無蹤。
“你……”。荀素芬一直在試圖忍住哽咽,忍住淚水。可是她控制不住,終于放聲痛哭!
“我……”,嚴助看著她崩潰的樣子,有些無措,他在這樣重逢的時刻,想到的是遠在京城的老婆劉婉和他的兩個兒子。
也不能怪他太勢力,畢竟當年跟荀素芬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青蔥少年,容易感動容易**的年紀。在他事業有了起色的時候,年歲大些了,娶了如花似玉年輕金貴的郡主劉婉,這對嚴助來說,那就是一步登天的感覺。
在遇到劉婉以後,他不再是窮鄉僻壤里那個任人欺凌的少年了,他也可以得到別人的艷羨和尊敬,看著這麼高貴的女子為他生下兩個兒子,他不感動是假的,所以他才得了個怕老婆的名聲,這怕原是**。
可是面對眼前這個曾經山盟海誓的女子,那悲痛欲絕仿佛重錘一樣,一下一下錘擊著他的良心。他答應劉婉此生不納妾,他也答應過荀素芬功成名就之後回來娶她。輕許諾言的下場就是如今他要承受錐心蝕骨的痛。
坐在主位的劉棟早就看明白了兩個**語還羞之下的內涵,抓過荀燦的手捏了捏,他在擔心荀燦承受不住。
荀燦沖他彎了彎嘴角,透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荀素芬終于承受不住癱倒在地,她看得懂,嚴助身上穿的是官服,那就是說他當初離開時的願望已經實現,可是他並沒有兌現諾言。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早就認下了女兒,而她的女兒會成為娘娘是不是也跟他有關系?
嚴助連上前扶起荀素芬的勇氣都沒有,他只是滿臉糾結與無奈地看著曾經的**人。
荀燦也看懂了,嚴助的**早就散了,痴痴不忘的只有荀素芬一人罷了。她開始同情這個女子,完全不想再去質問她些什麼,哪個女子願意面對心上人移情別戀的事實?她回味著當初看見岑大鵬和芙蓉在一起時的心痛,體會著“她”母親此刻的悲哀。她不如母親勇敢,她面對**人的背叛還敢放聲痛哭,而她呢,只會默默舔傷,偽裝出堅強。
荀燦慢慢起身,朝荀素芬走去,拉住她的胳膊攙起她,掏出帕子幫她擦淚,那感覺就像是在安慰自己的親娘一樣自然。
“燦兒,她是你的親娘。”嚴助說話了,荀燦並不理會他,她對于嚴助拋妻棄女另攀高枝的行為很不齒。
荀素芬听見這句話以後止住了哭聲,用一雙淚眼端詳著眼前的女兒,片刻,將荀燦擁入懷中,再次放聲痛哭。
荀燦被動地被她抱著,此刻她能做的,就是給她娘親一點無聲的安慰。忽然,她想起了自己遠在另一時空的親媽,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好了!你們一家人也算是團聚了。朕就不耽擱你們相認敘舊了。”劉棟起身離席,朱縣令夫婦躬身送駕,接著也離開了房間。
嚴助也很想跟著別人一起離開,可是他不能,事是他惹的,什麼後果他都得接著,只好硬著頭皮等待接下來的炮火。
荀素芬終于哭夠了,松開荀燦,見她滿臉淚痕,心下一軟,“孩子,你別哭,娘看著心疼。”
一句話讓荀燦的淚水更加洶涌,她還從來沒听過她的親媽對她這樣說話過。從記事起,父母就是分開住的,把她丟給外婆。父親總是拿錢來代替親情,而母親對她更像是例行公事。
記得又一次她媽媽帶她上街買衣裳,她想要買那件白紗公主裙,因為她看到幼兒園里的小朋友穿著很漂亮,可是媽媽說白衣服還得麻煩姥姥給洗,堅決地給她買了一件紅色的裙子,她委屈地哭了。她清楚地記得她媽媽付了錢拿起裙子就走,根本不管蹲在地上抽泣的小荀燦。
當時的她太害怕被媽媽丟在人來人往的大商場里了,哭著追過去,大喊︰“媽媽我錯了,我再也不要白裙子了,我听你的話。”她媽媽笑了,可是她卻再也沒有真心地對她媽媽笑過。
眼前這個別人的娘,不想看見她哭,說她哭了她會心疼,她的感情淪陷了。
“娘!”荀燦抱住荀素芬,就讓她忘記自己的來處吧,貪婪地享受一下母親溫暖的懷抱,她已經不記得被媽媽抱是在她幾歲時候的事了。
“好啦好啦!你們打算這樣哭到天黑嗎?”嚴助終于受不了母女二人的眼淚,抽吧著臉說了一句。
荀素芬推開荀燦,瞬間換了一張冷臉,對著嚴助道︰“若不是因為你,我們會分開嗎?這麼多年沒見,我女兒受了多少委屈啊?哭兩聲兒怎麼了?”
見她一副護犢子的樣子,荀燦心里暖暖的,原來被人無理由地保護是這樣甜蜜的感覺。當年她跟小朋友口角的時候,她媽媽可是先教育了她一頓,說她不團結友**巴拉巴拉的,結果那小朋友一覺得自己吃虧,就會挑她媽媽去接她的時候告狀,然後笑眯眯地看著她被訓斥。
“義父,您就讓娘哭兩聲兒吧,她憋屈了好些年了。”荀燦也想為這個比親媽還親的娘說幾句好話。
“這丫頭,還叫義父?”嚴助笑了。
荀燦一吐舌頭,“叫順口了,爹。”
“哎!”
一家人終于破涕為笑,歡聚一堂。
接下來的事就讓嚴助頭疼了,皇上為了自己的美人面子上好看,不允許她娘沒名沒份,逼著嚴助給名分。想起家中的母老虎,嚴助就頭皮發麻。
迫不得已,嚴助只好絞盡腦汁修書一封火速派人送回家中。劉婉接到信後肺差點兒沒氣炸了,苦心拔力地看著的男人,倒是沒見他惹上不該惹的爛桃花,誰成想認識她之前還有一段公案啊,竟然還有那麼大一個女兒,還做了娘娘,叫她如何處置是好呢?
劉婉把嚴助的信丟盡了爐子里,收拾行囊帶著倆兒子回娘家了。你不是問妻怎麼安置你的心上人麼?妻給你騰地方。
回到閣老府,劉婉悄悄躲在自己早年的閨房里抹眼淚,她的娘早就沒了,只有一個妹妹嫁了個商人,常年隨著丈夫在外奔波,她想找個訴苦的人都沒地方找去。放眼京城,朋友是有一大堆,可都是在風光時比誰體面比誰闊氣的朋友,根本沒一個適合去談論這種事的人。
一直抱病的閣老劉湯得知女兒含怨回府,拄著拐棍兒來到了劉婉的閨房,要給她講個故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