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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弦步履沉重地走出靈堂,直奔北院耳房而去。
http://www.kmwx.net/Book/0/1/腦子里盤旋一念︰是我冤枉了小尹子,我一定要好生向他賠禮道歉才是。很快走到了耳房門口,整理好衣襟,剛一推門,便想到應該去找嚴侍衛拿鑰匙。不料那扇門卻“吱呀”一聲就開了。一股灰塵撲面而來。屋子極晦暗,映弦看不清里面情況,叫了一聲︰“小尹子。”
沒有回答。
“小尹子。”
還是沒有回答。
映弦暗道不好。邁入屋中,等眼楮適應了黑暗,才發現小尹子被一條麻繩綁在了桌邊的椅子上。然而——
椅子和人都歪倒在地。地上滿是花瓶的碎片,還有一灘凝固的鮮血。映弦沖上前,一看小尹子負在椅背後的手腕,卻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他居然自殺了!
映弦用力拍打小尹子的臉,連聲呼喚︰“小尹子、小尹子。”卻沒有任何反應。一探鼻息,已是毫無呼吸。映弦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抱著最後一線希望,跌跌撞撞沖出耳房,大叫︰“來人啊!快來人啊!救命!”
還在靈堂的小寧子、小玄子和馨亭聞得聲音,紛紛疾步趕到,一個個驚問︰“發生了什麼事了?”
映弦哭聲道︰“小尹子……他……”
小寧子沖進耳房,很快將整張椅子抬到院里,只見小尹子面目蒼白僵硬,顯然是死去多時了。
馨亭促叫一聲,旋即用雙手捂嘴,倒退著,瑟瑟發抖。小玄子顫聲道︰“我去叫公主……還有其他人。”拔腿飛奔而去。
映弦再也支持不住,虛脫伏倒在青石地板上,淚水灑地,悔意在心中無邊蔓延。
我還沒來得及向他說對不起,告訴他不是他的錯,他卻選擇以死亡證明自己的清白。在那樣一間昏暗狹窄的小屋里,悲傷地、怨恨地、孤獨地死去。
他只是被一條麻繩綁著。既然他打碎了花瓶,那麼明明可以用花瓶碎片割開繩子逃走,他卻寧肯自殺。
自殺,實乃一種絕頂的報復。足讓生者的心靈一輩子都受到悔恨之焰的炙烤。
自己的愧疚、自己的誠意、自己請求原諒的呼聲,死者是再也無法听到了。
近淚無干土,低空有斷雲。
.
腦子放空……持續放空………不知過了多久,司徒素等人陸續趕到,目睹眼前慘狀皆變了臉色。蘭裳瞅見映弦神情麻木地倒在地上,急忙去扶她,卻被映弦狠狠一推,摔倒在地。蘭裳狼狽爬起,駭道︰“映弦,你怎麼了?”
映弦的眼眸中冒著憤怒的火光,切齒道︰“你、是你,你才是殺害晴煙的凶手!”
眾人聞言都驚詫地望著蘭裳。蘭裳更是愕然不知所措︰“你說什麼?”
司徒素親自走過去將映弦扶起,讓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待映弦氣息稍平後,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小尹子是自殺的嗎?”
映弦無力地點頭,潸然道︰“公主,是我錯怪了小尹子,當著所有人的面指認他是凶手。而且因為我的說辭,沒有一個人相信他。他才絕望自盡。我……我對不起他。”
“可你現在又說是蘭裳殺的晴煙?有什麼證據?”
映弦淒楚答道︰“我沒有證據。這仍然只是我的推測。這次的推測也不一定就是完全正確。但是為了晴煙和小尹子,我必須要把它說出來。因為這是我認為最接近事實的一種。”
司徒素道︰“你說吧。無論你說對還是說錯,我都恕你無罪。”目光柔毅。
夕暉漸漸收斂,庭院光影離合,充滿了專屬于黃昏的莊嚴和哀傷。映弦提著一口氣,說道︰“我早些時候之所以懷疑小尹子,是因為我心理預先有一個假設。那就是︰假如晴煙被人推入水中,她一定會呼救。呼救的話,就一定會被嚴侍衛他們听到。”
司徒素道︰“不錯。你也讓蘭裳去試了試。但是當馨亭和蕙衣彈箏彈琵琶的時候,這呼救聲就听不到了。”
“對。所以我一直認為,晴煙落水是發生在馨亭她們合奏的時候。而那個時候,公主府里只有小尹子沒有不在場證明。”
司徒素道︰“你的意思是,其實晴煙不是在那個時候落水?”
映弦“嗯”了一聲,“公主,晴煙可以很早落水而不被人發現。因為……因為……”一瞥蘭裳︰“她是被人先在池邊弄暈了,然後推入水中的。”
眾人嘩然。司徒素問道︰“那你為什麼之前沒有這樣的想法?”
映弦悔意升起,聲音中添了一絲沙啞︰“因為當我問公主府是不是每個人都知道晴煙不識水性一事時,小寧子便說了晴煙去年落水呼救的事情。所以我,我就先入為主,認為晴煙落水就一定會再次呼救。加上吟碧坡又在奏樂,讓我想當然地把奏樂和掩蓋呼救聲聯系在了一起。所以才冤枉了小尹子。可是後來……”
她看了看馨亭,說道︰“直到剛才馨亭說,晴煙就像是睡過去。我才突然意識到,假如晴煙真的是清醒著被推入水里,那麼她一定會奮力掙扎。而人在水中掙扎之後溺死尸體是會顯示出種種痕跡的。比如身體的扭曲、面目的痛苦猙獰、指甲中的水草泥沙等。”
“晴煙的尸體沒有這些跡象?”
“是。當初我檢查尸體的時候,只是注意她身上有沒有其他致命傷痕,卻漏掉了一個極大的可能性︰她在入水前就已經昏迷過去了。”
司徒素思索道︰“假如她正想你所說的那樣,昏迷入水,那麼案發時間就有可能是巳初二刻或三刻,也就是小尹子回去拿緞子而蘭裳獨自在鳳還亭的時候。”
“對。所以情況很有可能是,蘭裳故意沒有拿銀緞子。而晴煙已經跟她約好,找了另一條路去浣瓔池邊的水榭。當蘭裳在鳳還亭中望見晴煙,就支開小尹子,然後自己跟晴煙見面。”
蘭裳听得眉頭緊皺,正要為自己辯駁,小桂子卻首先忍不住問道︰“那你說的這個時候,有沒有可能是蕙衣呢?蕙衣是什麼時候從你的屋子回到吟碧坡的?她回吟碧坡以前有沒有可能去浣瓔池邊弄暈晴煙再將她推下水?”
李長駿此時卻說道︰“小桂子,一個平時沒練過武功的女孩光靠力氣要很快弄暈另一個女孩,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如果她能有什麼迷香**的,就說不定了。”
映弦嘆道︰“公主,你應該還記得上一次江九兒三人來府里做客,用膳時蘭裳講的故事吧。”
江九兒?是了,當時蘭裳說了一個用各種植物香精致人死地的故事。司徒素還記憶猶新。
映弦道︰“大家都知道,蘭裳是咱們公主府的調香高手。而且很明顯,她也知道如何利用香料去害人。假如她自己制成了什麼特殊的迷香,那麼在跟晴煙見面的時候,趁其不備用上一用,晴煙便可能在短時間里昏迷過去。此時再將她推入水中,便真是神不知鬼不覺了。”
蘭裳不可思議地盯著映弦,道︰“映弦,我只能說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你倒是說說看,我為什麼要殺死晴煙?”
映弦苦澀地說道︰“晴煙死之前,曾經問我假如她以後對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或者見到一些不該見的東西又不告訴我,我會不會責罰她。她問的是假設,但其實當然是已經發生的。所謂‘說了不該說的話’我想指的就是昨晚對小尹子的侮辱,而‘見到不該見的東西’卻另有所指。”
“指的是什麼?”
“其實,蕙衣來我屋里時就告訴我,她讓晴煙一大早去買食材,而蘭裳更早的時候去買水果。”
司徒素道︰“你是說晴煙去買食材的途中看到了蘭裳和所謂‘不該見’的東西?”
映弦說道︰“是,公主。我之所以這麼聯想,不是毫無根據。因為,有一次我騎馬出府,就曾在一間茶鋪里見到蘭裳跟一個陌生男人在交談。”她轉問蘭裳︰“你還拿了什麼東西給他。可有此事?”
蘭裳的臉刷地紅了,結巴道︰“你、你、你看到了。”
映弦緊接著道︰“當時我沒有放在心上,後來漸漸就忘了。現在想起,保不準是你偷偷摸摸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或者私會情郎。可能今天一早你們有什麼過火的舉動,被晴煙剛好看到,撞破了你們。她心直口快說要告訴公主,你便生了歹念。”
蘭裳張口結舌,想說什麼,卻不知從何開口。
司徒素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們見面是做什麼?”
蘭裳突然跪在地上,哽咽道︰“公主,我認罪。我自己的確是利用閑暇時間制成一些有特殊作用的燻香、香粉,後來我便偷偷將自己制成的香賣給別人,賺得一些小錢。映弦那天看到的,不過是我的一個老主顧罷了。我可從來沒跟外面男人有什麼瓜葛。而且那些東西,也都是增香除穢、安神醒腦之用,絕不是害人的玩意兒。望公主明察。”
映弦咬著蒼白的嘴唇道︰“可是晴煙溺水的模樣,確實很像是被人提前弄暈過去的。從時間上看,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每個人都望向蘭裳。懷疑的、悲哀的、憤怒的目光瞬間罩住了她。她卻無法想出什麼好的反駁之詞,便抽泣著,全身顫栗。眾人靜立無語。一時晚風淒清,吹得蘭裳裙裾亂飄。一張俏臉失去了血色,淚光點點,更顯得楚楚可憐。忽有烏鴉在天宇盤旋,嘔啞亂啼,撕破了庭院的詭靜。
便在此時,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人,疾步走到司徒素身前,猝然跪下。說道︰“公主,映弦姑娘猜得沒錯。晴煙確實是被迷暈後推下水的。只不過……推她下去的不是蘭裳,而是我。整件事都是我一手做的,跟她毫無關系。”
說完此話,那人又轉視蘭裳,嘆了口氣道︰“蘭裳,事到如今,我們的事情就不必再瞞下去了。”
暮色深沉。一片騷動。映弦望著這個人,覺得自己的神志再一次陷入了恍惚。
他是文嗣公主府的侍衛長,嚴煦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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