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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韓非思索間,場上的兩人已經對戰數十個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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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明的大刀威勢滔天,每一次砍出都會引得眾人驚呼連連,甚是凶險;韓山的利爪古怪刁鑽,專取對手的空擋,讓對手不得不在攻擊的同時,時刻注意回防。
嚓!
雙爪徒手接下大刀,大刀不得寸進。韓山抓住韓明的大刀,牙齒一咬,手上用力,大刀竟是開始變形。
在眾人的嘩然聲中,韓明果斷將大刀從韓山手中抽出,身體後仰的同時,雙腿凌空躍起,向前飛踏,接觸韓山雙爪的一瞬間,腳下借力倒飛而去。
韓非看著戰場上戰斗正酣的兩人,突然沒了興致,他可以明顯看出,韓明不是韓山的對手,兩人的修為雖然相同,戰技等級上的差距卻是當真難以逾越的。
韓山明顯沒有使出全力,以他與韓可兒交戰時發揮出的實力,他早該贏下這場戰斗了。至于他為何隱藏實力,韓非不關心,也懶得去關心。
閉上眼楮養精蓄銳,韓非已經開始為自己的下一場戰斗做準備了。
下一場戰斗的對手是韓可兒,是目前韓家公認的兩大天才之一,天賦僅次于韓山。
“終于要到這一刻了。”韓非興奮地有些瑟瑟發抖,“爹,娘,你們看著吧,孩兒會將這些所謂的天才踩在腳下,當做墊腳石,邁出走向這個世界武道巔峰的第一步!”
戰台上,一連竄的爆破聲響過之後,狼煙四起,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等待著煙消雲散之後,場上的戰況。
“天啊!”一道驚呼聲響起,接著便是一道道同樣的驚呼聲,不絕于耳。
“太恐怖了,整個戰台的中央都塌陷了。”
“你們看!”有人驚叫道,“戰台的一角被整個削去了一大塊兒!”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誰贏了,誰輸了?”
震驚過後就是一道接著一道的好奇聲。因為,雖然戰台損毀嚴重,韓山與韓明兩人卻依然直挺挺的對立著站在塌陷處的邊緣。沒有人倒下。
韓非皺眉,難道自己錯估了兩人的實力差距?
這個疑問剛剛產生,人群中的驚呼聲突然變得更加高漲。
定楮細看,韓非才發現,韓明的胸口處正有鮮血透過衣衫滲出,滴滴墜落,剛好墜入戰台上的塌陷里,所以才沒有被大家第一時間內察覺。
砰!
終于,韓明因為失血過多,體力不支,仰躺著倒向地面。他的四肢舒展,眼楮瞪得渾圓,直視蒼穹,即便在倒下的那一刻,他也選擇正面面對對手。
這,就是他的武道!
“是條漢子,雖敗猶榮!”韓非點點頭,暗道。
五長老登台,看了看已經塌陷的不成樣子的戰台,說道︰“韓山勝,由于戰台損壞嚴重,下一場韓可兒對韓非的戰斗將在韓府內的演武廳舉行,請大家按次序進入。”
嘩!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個個如撿到了天上掉下的餡餅一般,喜不自禁。
“韓府的演武廳啊,我幾年前有幸進去過一次,十分廣闊!”
“我听說過,好像光戰台周圍的固定座位就有數千個之多,整個演武廳能同時容納上萬人觀戰!”
“不光如此,演武廳內的戰台還是由精鐵鑄造,即便是洗髓境之上的武者在內比斗,也不用擔心戰台會被損壞。”
“這次走運了!韓家演武廳十八年才會對外開放一次,作為華夏古國十八大家族比斗的場地,而且還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入。”
“對啊,十八大家族比斗,雖然年年有,卻是十八郡城輪流作為東道主,下一次輪到在我們湘南郡韓家舉行,卻是要在四年以後了!”
......
人們一邊興奮地議論著,一邊排成四隊,有序地進入韓府。
大長老與其他兩位長老已經不見蹤影,五長老作為領隊走在隊伍的最前方,其他韓家人則分布在隊伍的四周維持秩序。
韓非與父母以及蕭動走在一起,說笑著邁入了韓府大門。
韓家演武場的正中央是一座高達五米,直徑百余米的圓形戰台。戰台的周圍全部被五條鎖鏈圍起,只有其中一條樓梯前開出一個三米左右的空隙,供比斗選手登台。
圍繞著圓形戰台的是一圈圈排列整齊的固定座椅,里里外外足有數十圈之多,大略估計,有五六千之數。這便是觀戰席了。
觀戰席的中央還有一處比較特殊的地方,是一方獨立的平台,平台上擺放著十八把做工精細、樣式華麗的高大座椅,比之周圍數以千計的固定座椅,不知貴重多少倍。
此時,大長老連同另外兩位長老便已經坐在其中的三把上,交頭接耳,不知在議論著什麼。
五長老帶領韓家眾人,將所有觀戰者都安排就坐之後,才走上戰台,環顧四周後說道︰“大家安靜,下一場比斗馬上開始,韓可兒、韓非登台!”
韓非告別父母,緩緩地向戰台上走去。還未走到樓梯處,便與一同走來的韓可兒相遇。
“韓非,我要告訴你,一直以來我都只用了五層的實力。”韓可兒不知服用了什麼療傷秘藥,傷勢明顯已無大礙。
“那又如何?”韓非無所謂一笑,這些天才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傲慢。
韓可兒輕輕拂動披肩的秀發,淡然道︰“只是想說明,你這半年來的成長速度雖然很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拔苗助長終究不是什麼好法子,還是找準自己的定位,不要太過好高騖遠才好。”
“說完了嗎?”韓非冷笑,“希望你一會兒還有本事說出這番話。”
說完,不再理睬韓可兒,先行一步朝戰台前的樓梯走去。
兩人間的戰斗還未開始,劍拔弩張的氣氛卻已經感染全場,所有人的呼吸都略帶急促,明知兩人的修為差距頗大,卻又暗暗地期待著一場激烈的視覺盛宴。
韓可兒與韓非已經在戰台中央站定,五長老一聲令下,戰斗一觸即發。
“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打敗了你,我還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擊敗韓山!”韓可兒迫不及待的想要與韓山再次交手,找回先前失去的面子。
韓非道︰“你的廢話真多,有本事就打敗我再說。”
“好,這可是你自找的!”
韓可兒右手軟劍一揚,一道透明的匹練浮現在空氣中,如水中漣漪,漸漸擴散,緩緩波及向韓非身前,她單腳猛地一踏,驚鴻一躍,無數條匹練從軟劍上縱出,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層層漣漪接連不斷的擴散向韓非。
“石沉大海!”
這一招毫無破綻,攻防一體,威力雖然算不得剛猛,卻勝在綿長,對付洗髓境以下的武者綽綽有余。
但是,韓非可不是普通的煉體境武者!
“魔破蒼穹!給我破!”
精純的力道發揮到極致,韓非毫不避讓,雙拳連環擊出,猶如百花齊放,又如萬箭齊發,以剛柔並濟的手法,蠻橫狂野的姿態撞擊在無數氣流之上。
一力降十會!
幾息之間,空氣中的爆破聲此起彼伏,炸的整個戰台之上狂風大作,坐在前排的眾多觀戰者們不得不雙手拽緊座椅上的扶手,深怕一松手,便會被吹飛出去。
韓可兒臉色微變,“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單純依靠力道就破了我的攻勢!”
她卻不知道,韓非絕不單單靠得是力道,還有精準的判斷以及逆天的控制。他的每一拳都不偏不倚的正中對手的力量中心,旁人六千斤的力量,在他手中可以發揮出萬斤之勢!
也就是說,同樣的力量,在普通人手中只能發揮出他的六層破壞力!
“千疊浪擊!”
攻勢一變,韓可兒長裙飄搖,單腳點地,飛掠向半空中,左手拉扯劍尖,五指撩撥,聲勢迅猛的劍氣激射而出,層層疊加,轟向韓非。
一層!
十層!
百層!
一瞬間,韓非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心知不能再全憑蠻力硬抗,否則必吃大虧。
嗖嗖嗖!
韓非施展開“直線瞬移”步法,雙腳交替游走,處處直線對折,總是能夠用最多的移動距離,恰好躲開韓可兒的攻擊。
“廢物!你要躲閃到何時?”韓可兒見自己的攻勢總是在即將擊中韓非的時候被躲開,一時惱羞成怒,出口罵道。
“如你所願!”
韓非暴喝一聲,雙拳入袖,再次伸出時,兩枚明晃晃的刀片出現在兩手之中,虛空狂揮,交錯的刀光層出不窮,瞬間便阻下了韓可兒的疊加劍氣。
“他的武器是刀?他修煉的不是拳術!”觀戰席上,有人最先驚呼出聲。
“這麼說來,比賽進行了這麼久,他竟然連自己擅長的武器都還沒有使用過!”
“天啊,這還是一個煉體境武者該有的實力嗎?”
相比于普通人的眼光,韓家人看待問題的方式則更加深入。
長老席上,唯一的一名女性長老韓玉梅,轉頭望向身旁的大長老,問道︰“他施展的可是我們韓家的家傳刀法︰無痕刀法?”
大長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是,也不是。”
一旁的三長老韓天可顯然是個急脾氣,慌忙開口道︰“他竟然能夠雙刀同時施展無痕刀法,真是聞所未聞,我們韓家歷史上,那位創造了這門刀法的先輩,似乎也沒能做到這一點吧!”
四長老韓玉梅點了點頭道︰“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原來真是我們韓家家傳的無痕刀法。這小子,是個奇才!”
大長老的目光盯在戰台之上,雙眼一眨不眨,因為激動,他的肩膀都有些微微顫抖,輕聲道︰“也許,我們韓家要迎來又一個大世,也未可知......”
到得最後,聲音已經小的幾不可聞,仿佛在自言自語一般。
韓山看著戰台上的韓非,臉色陰晴不定,沉吟道︰“即便你有些能耐,那又如何?踫到了我,定讓你顏面掃地!”
韓元銀和冷若晴卻是興奮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他們雖然選擇相信自己的兒子,但是,畢竟沒有見過韓非真正出手,現在突見,頗覺不可思議,難道自己的兒子真的準備越級打敗韓家公認的天才?
“小心!”
韓可兒連續跳躍,軟劍隨著身體一起上下翻飛,變招之態陡生!
“水漫山岳!”
漫天劍氣匯聚,猶如洪流,波濤洶涌的沖向韓非所在的位置,仿佛破堤之水,一瀉千里。
韓非雙手緊握刀片,同時大力舞動。
所有奔涌而來的劍氣盡皆在韓非身前的一米處被阻擋,寸寸破碎。韓非施展的正是無痕刀法中以範圍性攻擊見長的第六式︰流星墜!
“零度空間!”
韓可兒眼眸間的暗波流轉,輕啟朱唇,白森森的霧氣從嘴中噴薄而出,周圍的溫度竟是瞬間降到了零度以下,並且仍在不斷下降。
一層層的薄冰在潮濕的空氣中自然生成,片片霜花飛舞,飄落的地方,地面瞬間結凍。
閃!
韓非收刀躲閃,腳下步法游走,身體左右搖擺,宛如游龍。
“韓非,逼我使出這招,你足以自傲了,冰封萬里!”韓可兒右手握劍,直斬而下,長發飄揚,面容冷漠,宛如煞神。
轟隆隆!
軟劍上激發出的劍氣成月牙形狀,斬向韓非,所過之處,地面上立即凝結出一道一人多高的冰嶺,下一刻便要將韓非凍結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