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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堡”的“踏雪訣”一經施展,世間便難有其他輕功武學能相提並論,喻琉璃僅是一步一點之間,就拉開莫怒幾尺的距離,不多時兩人已是有丈余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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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莫怒的“昊陽功”修于雙腿,內力較喻琉璃強出許多,且最喜與人比試輕功,雖是漸漸不敵,但仍勉力相追,更是每每擋住喻琉璃去路,令其不得逃出客棧。
可喻琉璃終究是內力不及莫怒,只過了一炷香的時辰,便覺莫怒已是微微有追趕之勢,心中甚是惱怒,暗想︰“這般怪人怎麼如此難纏!”當下腳步一停,身形頓時穩穩立住。
莫怒正在興頭之上,見喻琉璃驀地止步,不由得心中不快,忙道︰“女娃子你輕功好得很,怎麼不跑了?我們還未分出勝負呢!”
喻琉璃冷冷道︰“本姑娘沒時間陪你們玩,也沒工夫與你們等人,倘若有何事尋‘寒冰堡’的麻煩,還請到‘天山’忘情峰,自會給你們個說法!”
言罷,轉身便走。卻見莫喜、莫怒兩人忽地上前,一人點在其腿間“伏兔穴”,一人點在其臂上“曲池穴”,喻琉璃只覺身子一麻,登時躺倒在地。
此番電光火石之變,喻琉璃卻是始料未及。但听莫喜微有怒氣道︰“無知女娃,不曉得這‘先禮後兵’之理麼?”一旁莫怒“嘿”一聲,笑道︰“祖師定下的規矩也真當是胡鬧得緊,若這女娃子修為再高幾成,心存歹意,你我說不定就連‘禮’這關都過不去。”
原來“淮靈派”開山祖師“閑散道人”最重禮節道法,在成派之初便立下規矩,凡是淮靈弟子與人動武,需得以“先禮後兵”之道待之,先前莫喜、莫怒二人並未使出真正武功,僅是與喻琉璃小小切磋一番,然待兩人行完本門門規,均感此女輕功過人,為防其逃脫,便立即下手將她制住。
但見喻琉璃美目中流露出一絲難言的寒冷神色,莫氏兄弟與之對視一眼,皆覺身子驀地一怔,忙移開目光。莫怒微笑道︰“女娃子放心,待項師兄來前,我們不會踫你半分。”他適才奔走許久,見身前的白衫男子面前有一壺茶水,正覺口渴,便欲伸手去取,口中笑呵呵道︰“兄台,借喝你一口茶。”
卻見那白衫男子緩緩伸出左手,在莫怒的手背上微微一搭。莫怒但覺一股奇熱真氣自右手“陽池穴”猛地竄入,忙撤回手去。白衫男子抿了一口碧螺春,卻不回頭,淡淡道︰“你自顧取茶,這問與不問又有何分別?”只听此人聲音甚是滄桑,喉頭猶如被什麼事物隔住,令人听了頓生悲愴之意。
莫怒不由得心中一奇,驚道︰“閣下是何人,恕莫怒冒昧。”但見那白衫男子轉身而坐,微微笑道︰“在下名輕字賤,自是不能與‘常喜侯’相提並論。實乃是不足掛齒之徒,還是不提的為好。”
眾人瞧得此人面容清瘦,兩鬢間各有一段白發,唇上掛有兩撇灰白色的胡須,左耳後長有一極濃的朱砂紅痣,甚是顯眼。
莫怒適才見他出手,已知其修為不凡,自己一身“昊陽功”卻是擋不住這白衫男子的一道陽熱真氣,心覺此人怪異可疑,不禁暗作提防,當下笑道︰“閣下抬愛,莫某人當真是生受不起。不知兄台可否有興趣與我切磋一番?”
白衫男子擺擺手,淡淡道︰“在下武功低微,怎敢自不量力與淮靈高手比試?”莫喜在兩人一旁早已是隱隱瞧出端倪,見白衫男子言語慢條斯理,心頭甚是惱火,當即右掌向他拍去,口中喝道︰“說話像個婆娘,惹人生厭,我莫喜來會會你,看掌!”
莫喜這一掌名曰“雨落成雪”,看似力大勢沉,然盡是虛招,一來是因“先禮後兵”之規,二來想及若是此人當真是武功不濟,也可令掌力收放自如。但見那白衫男子將掌中茶杯一挑,左手驀地一伸,似是幻化出無數手掌,打向莫喜肘部。
莫喜暗自驚奇,忖道︰“這人怎知我此招是以肘為基?”急忙變招“細雨無聲”,掌底一沉,手肘微收,直取白衫男子中腹。白衫男子左掌一挑,接住方才那茶杯,右手直刺莫喜腕部。
莫喜只覺招式頓時受制,越發驚訝,好似自己的招式均是被其看透一般,當即身形一移,後撤幾步。白衫男子因是端坐于木凳之上,而腳下未有半分動彈,右掌便是難以刺中莫喜。但見他面露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舉杯飲茶,甚是悠閑。
眾人只覺適才電光火石間,兩人便已是變招數次,雙掌幾度來回,令人目不暇接。在場的淮靈弟子皆是知曉莫喜浸淫于雙手近三十年,掌法精妙,即便是本派掌門項楚歌也自嘆不如,出招如斯,應是習以為常。
然這白衫男子看似文弱,掌上造詣竟是與之不相上下,實乃令人驚奇。莫怒在兩人身側旁觀之時,心中便暗忖江湖之上精于掌法之人,可卻如何都未能猜到這白衫男子究竟是何許人也。
莫喜方才掌間招式受挫,不免心中微微受挫,當下鼻間悶哼一聲,憤憤道︰“閣下如此功夫,怎地這般謙虛,難道是瞧不起我們莫家兄弟麼?”
白衫男子拿過茶壺,斟了一杯茶,道︰“在下豈敢,鄙人與二位無冤無仇,何來此言之有?只不過在下與這白衣女子有些淵源,不知可否看在鄙人這份薄面上,將此女穴道解去?”
莫怒聞言,嬉笑道︰“莫非你是這女娃子的爹爹?”他口中雖是油嘴滑舌,但听此人竟是與這“寒冰堡”之徒有所關聯,心中不由得一緊,當即朝莫喜一瞥,施以眼色。
白衫男子淡淡一笑,搖首道︰“乃是因為鄙人一位故人,其中緣由只怕說了也無意,但不知‘喜怒雙侯’能否賣在下一個人情?”
莫喜高聲道︰“此女殺害本派弟子,實乃本門重犯,現下掌門師兄未至,我二人豈能私自將其交予你?”他言語中盡是怒意,似是對白衫男子十分不滿。
白衫男子听罷,將手中茶具一放,緩緩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只好得罪了。”但見他雙袖一甩,掃中兩名淮靈弟子,那兩人頓時癱軟在地。眾人見他驀地發難,出手奇快,均是心頭大駭。喻琉璃亦是甚感不解,此人自己卻是從未見過,但武功高強如斯,更是這般相救,也不知此人究竟是何用意。
莫氏兄弟見他雙袖齊出,轉眼間已是點倒了六名淮靈弟子,不禁出招上前,齊聲喝道︰“莫要傷人性命!”
但見莫怒雙手于地一撐,身形一旋,雙足似錐,一招“破天刺”,直沖白衫男子下盤而去。而莫喜則是一躍而起,雙掌橫擊,朝白衫男子身側攻去。兩兄弟見此人對本門弟子下手,也顧不得門派規矩,全力而擊。
白衫男子袖間一挑,雙臂登時齊出,猶如多出七、八條臂膀,一手搭在莫怒雙足踝間,一手抵在莫喜兩掌內心。莫氏兄弟但覺此人雙手奇硬無比,好似銅鐵鐵壁,手足觸之,頓感生疼。白衫男子見兩人攻勢一緩,頓時將之一隔,袖口靈動,又是點倒四人。
莫氏兄弟雙掌雙足與之纏斗,只覺此人雙臂功夫仿佛修羅之門,難以攻破,竟是連皮毛都未能傷及,然白衫男子卻是不斷制伏身旁的眾淮靈弟子。三人來回四十余招,白衫男子已是將淮靈弟子盡數點倒。莫氏兄弟只覺出師以來,從未遇見過如此對手,均是心中萬千感慨。
莫喜雙眼似是要噴出血來,怒道︰“你究竟是何人?”白衫男子緘口不言,袖口卻是微微一動。莫氏兄弟唯恐此人袖中藏有暗器,急忙後撤,護住周身要害。兩人瞧得白衫男子袖口並未有事物射出,不免一奇,可驟然感覺腰間一股奇熱真氣猛然竄入,腰下雙足登時一軟。
莫喜體內“玄陰功”與之相克,尚能抵擋。但莫怒所習的“昊陽功”一遇上這白衫男子的真氣,便如江堤潰泄,周身不禁一麻,癱倒在地。莫喜驚叫一聲“大哥!”,也不顧白衫男子如何,忙上前察看。卻听莫怒苦笑道︰“二弟放心,死不了人,就是身子動彈不得。”莫喜聞言,心頭一寬,方要起身,但覺肋下被人以一點,亦是腳下踉蹌,半跪于地。
白衫男子將袖口一展,回身坐于適才的木凳上,緩緩舉起杯子,自顧飲茶,贊道︰“江湖上人稱‘喜怒雙侯’的莫氏兄弟果然有些功夫,老夫僅以一指倒是小看你們了。”兩人但瞧得這男子最老不過四十,卻是自稱“老夫”,當下只覺好笑。
卻見莫怒忽地靈光一閃,驀地恍然,驚道︰“莫非你是赤炎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