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
時間的長河不知不覺中緩緩流淌著,距離“春秋”亂戰已經過去十年,王朝內一片歌舞升平,百姓安居樂業,似乎一切都變得很美好。
http://www.kmwx.net/Book/0/1/
雪夜王朝,梁州,蘭考郡。
才下過幾場春雨,道路兩旁的野草就抽出了綠芽,雖然寒意不曾稍減,但是藍邶城就已經顯得格外人多。
尤其是在城門外的洛水河邊,更是熙攘了眾多垂釣的人群。初春垂釣一直是藍邶城最值得期待的一件大事。
蘭考郡水質甘冽,魚肉肥美,尤其是藍邶城外的洛水河里的鯉魚。
冬季之時鯉魚處于半休眠狀態,那時候的鯉魚難以捕撈,而且魚肉瘠少。春季一到,鯉魚就急于捕食,這個時候的鯉魚味道就慢慢的值得一嘗了。
鯉魚有赤鯉、黃鯉、白鯉等品種,但是洛水河的鯉魚卻是金鱗赤尾,形態可愛,肥嫩鮮美,肉味純正,乃是鯉魚中的極品。有詩雲“豈其食魚,必河之鯉。”說的就是這洛水河鯉魚了。
藍邶城內不論酒樓大小,招牌菜無一不是這金鱗赤尾鯉。洛水河不大,卻是因為這金鱗赤尾鯉而享譽整個王朝,就連皇宮內也有這道金鱗赤尾鯉。
雖然藍邶城酒樓眾多,但是膽敢在洛水河邊就開起酒樓的卻只有翻月樓一家了。翻月樓高七層,站在頂樓上,洛水河一覽無余。尤其是在日暮時分,霞光披照在洛水河時,那景色更是炫彩奪目。
一邊吃著這美味的佳肴,一邊欣賞著這曠世的美景,這不正是文人騷客與游俠兒最喜歡做的事嗎?
此刻雖不是日暮,但是翻月樓內依舊生意火爆,憋了一冬的饕餮餐客們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嘗這開春的金鱗赤尾鯉。
翻月樓可不是尋常百姓能夠消費的起的,同樣一道紅燒金鱗赤尾,藍邶城內的酒樓最多不過三兩銀子,但是在這里,依照樓層的區別,價格也是往上翻的。直到頂樓上,一道紅燒金鱗赤尾鯉價值三十兩白銀。
可見這時坐在翻月樓內的人可都不是平常人,尤其是七樓的兩桌客人。
翻月樓為了方便文人騷客和游俠兒特意將頂樓四面的牆壁全部拆開,以方便吃客欣賞美景。這時的兩桌客人分別南北而坐,南面臨近洛水河,低著頭就可以看見下面垂釣的釣客了。北面正對著藍邶城。
南面的一桌只坐著一位年輕的俊彥,那少年面相俊逸,身姿瀟灑,左手端著酒杯一飲而盡,嘴角含著笑,看著下方垂釣的人群。少年桌子上放著一柄長劍,劍身華美。在雪夜王朝除了軍用弓弩以及軍用刀劍之外,對于民間的武器管理並不是很嚴格,年輕的男子大都喜歡腰間懸著一柄長劍。
北面坐著兩位中年男子,看兩位男子的神情分明很是驚恐。就連吃菜的時候也都是執著之手微微顫抖,似乎在害怕?
而但看兩人的面相實在不像是好人,一人臉上一道貫穿整張臉龐的猙獰刀疤,讓人看起來格外滲人,另一人雖然面色清秀,但是枯瘦如材,仿佛一具披著人皮的骷髏。
兩人不知為何,吃起原本是美味佳肴的金鱗赤尾卻是這般戰戰兢兢。
這種詭異的氣氛直到刀疤臉顫抖的將手中酒杯丟落在桌上時才被打破。
“湘江雙鬼,怎麼這會這麼膽小了,難不成真的看見鬼了?”
開口說話的正是坐在南面的少年,少年右手拿著筷子叨起一塊魚肉,皺著眉頭,仿佛被刀疤臉的動作打擾了雅興。
少年方才開口,對面的兩人便驚恐的站起身,膽戰心驚的看著正細嚼慢咽的少年。
原來兩人驚恐的是這少年。
“楚亡人,我們兄弟兩可沒做對不起你的事,為什麼要……”刀疤臉渾身顫抖的說著,不等他說完,對面的少年就“嗤”的一下笑了出來。
“我說你倆好歹也是紀南郡的成名人物,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啊?”少年笑起來仿佛一道柔風吹過,但是吹在湘江雙鬼的臉上可不是那麼好消受的。
彷如披著人皮的精瘦男子開口,“楚亡人,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把事做絕了吧?今天我們不過是偶然遇到,沒必要刀劍相向吧?”
聲音彷如砂紙磨過桌面一般沙啞的令人感覺難受。
“對,對,正所謂相見都是緣,下次好見面……”刀疤男子急忙道。
楚亡人露出一副“你是逗比嗎?”的表情,譏諷道,“誰告訴你說,我們是偶遇的?今天這一切都是我楚亡人特意為二位安排的,你們覺得這洛水河怎麼樣?”
“听說這洛水河的鯉魚之所以這麼肥嫩,就是因為這洛水河每年都有不少人葬在河底……”
楚亡人笑著說道,左手端起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
“既然這樣,那我就來領教一番……”精瘦男子沙啞著說道,手中長刀已然出鞘。
刀疤男子見同伴拔出刀,自己雖然依舊很害怕,卻還是拿起桌上的兵器,遙遙對著對面的楚亡人。
刀疤臉的兵器比較特殊,不是一般的長刀,而是一把雙手才能握著的樸刀。
“嗯,等我飲完這杯酒再開打,如何?”楚亡人端起酒壺朝著杯子斟酒,絲毫不在乎此刻劍拔弩張的氣氛。
對面的湘江雙鬼卻不給楚亡人喝完這杯酒的機會,刀疤臉雖然剛才一副怕的要死的樣子,但是當他抽出手中樸刀時,整個人的氣勢瞬間就變了。
厲喝一聲,刀疤臉右腳在翻月樓的地板上用力一跺,整個身體便向著楚亡人沖去,帶著巨大的沖擊力,聲勢驚人,顯然刀疤臉想要一刀砍死對面那自斟自飲的楚亡人。
而一旁的精瘦男子在抽出手中長刀後,身體一轉向著另一個方向對著楚亡人怒斬而下。
“唉,真是不听話,這麼急著投胎嗎?”最後幾個字彷如平地起春雷,湘江雙鬼就感覺自己雙耳似乎听不到聲音了。
沒等湘江雙鬼反應過來,楚亡人已經飄然起身,手中長劍霍然出鞘,一時間整個翻月樓頂層一片刀光劍影。
來勢洶洶的湘江雙鬼拼力想要擋住楚亡人的劍,但是楚亡人就像是變作兩個人一樣,兩邊都兼顧的上。
片刻後,楚亡人收回長劍,長劍上光滑如初。
收劍入鞘,楚亡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那杯尚未喝完的酒,一飲而盡。
湘江雙鬼頹然倒地,鮮血從脖子上的傷口汩汩流出。
“掌櫃,這金鱗赤尾不如去年的味道啊……”楚亡人笑吟吟的走下樓梯,對著翻月樓的掌櫃說道。
“呵呵,客官說笑了,客官慢走……”掌櫃笑意盈然的將楚亡人送到翻月樓下,看著那漸漸走遠的身影,掌櫃莫名的笑了。
“你倆上去將頂樓打掃干淨。”
“渾小子,每次都要將我翻月樓弄的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