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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鐘妙引雖然失望,卻也沒有瞧不上他的意思,掖著衣角,還對他有份依戀道︰“你該早告訴我,現在怎麼辦嘛!”
天紹志猛然笑了笑,心里歡暢至極,鐘妙引正低頭嘆氣間,忽听身後傳來馬嘶聲響,回身一看,他已坐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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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妙引才發覺上當,也不示弱道︰“你又騙我,剛才吃飯的時候戲弄我,還沒跟你算賬呢,瞧我待會兒把你甩在後面,不理你!”
豈料她才上馬,天紹志已扯住韁繩,夾一夾馬肚,揚長而去,遠遠說道︰“我哥教過我啦,跟你玩玩嘛,要想勝過我,那就快追呀!”
兩人分別打馬疾馳,一前一後消失在遠方。
到了甦州,直入甦府,天紹志連向甦神醫打探父母情況,自然是撲了一空。
兩人又失望的往回走,剛剛從西街離去,鄭明飛就與干賢扶著天紹軒從東面入了甦府,這對兄弟再次擦肩而過。
甦神醫將鄭明飛迎進府中,干賢的任務已完,便原路返回。
甦神醫看了看天紹軒病情,幸虧送的及時,也好在獨孤傲以續命丹藥保天紹軒一命。
甦神醫寬了心,隨即命人準備一只大木桶,又教鄭明飛打來熱水倒入桶里,然後泡入些藥材。
一切準備停當後,甦神醫才令兩名家僕褪去天紹軒衣物。
鄭明飛有些尷尬,便關了門,立在外面。
正在她等待的間或,听到有一陣輕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長廊的寂靜瞬間被踏破,遠遠地,走來一人,就是那經常不著家的甦喬。
鄭明飛此刻自然不識,見他來到跟前,禮貌地側身讓了一步。
那甦喬卻在鄭明飛身邊停下,將她掃視了兩眼後,又朝門扉瞅視,門雖緊閉,但甦神醫在內說話的聲音還是清晰可聞。
甦喬忽然冷冷一笑,那神態,直教鄭明飛渾身戰栗,還不明就里,就見他已冷哼一聲,又走開了。
鄭明飛非常莫名其妙,還以為這人針對自己,暗思自己並未開罪與他,他因何如此?正想喝住他問個清楚,房門霍然被人打開,甦神醫現身門前,朝遠去的甦喬喚道︰“喬兒!你站住!”
甦喬有些偏執疏狂,但還是止住了腳,可半響方才回轉身子,眼楮卻不盯甦神醫,而是瞟著院落。
好熟悉的眼神,甦神醫望見,心中一陣刺痛,好多年了,他從不肯改變,一時間又難過又寵溺,不忍怪責,只是輕聲問道︰“你又去何地玩耍?”
甦喬似乎也不想面對甦神醫,僅僅望了一眼,把頭側開,冷冷道︰“去喝酒!”說的心不驚肉不跳,如同對待個陌生人。
甦神醫嘆了口氣道︰“你不能一天到晚都去喝酒,總要學點醫道,以後……”
話還未完,甦喬便冷笑著打斷道︰“學來干什麼?如果與你一樣,總是隔三差五帶些亂七八糟的人回來,天天救些不該救之人,枉送自己親人性命,把家里弄得烏煙瘴氣,那我寧可不學,哼!”給甦神醫個冷臉,便就走了。
甦神醫無奈的搖搖頭,使自己鎮定,鄭明飛卻早已愣住了,及至甦神醫出聲相喚,才推門進屋。
她一面走,一面想道︰這對父子之間定有隔閡,難怪那位甦公子剛才那般看我。
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鄭明飛也不便再問,進屋後,見到天紹軒正赤身坐在大木桶內,周身被一層霧氣包圍,而水都已成了黑色。
她不由大吃一驚,早就知道他中毒,實不想如此厲害。
甦神醫叮囑道︰“姑娘,切不可讓這水變冷,不然會失去一半效用,倒時後果不堪設想,切記!”
鄭明飛點頭。
甦神醫又道︰“只要泡足一天一夜,體內的毒素盡可去除!”徑至一邊,指著案幾上的一堆草藥,朝鄭明飛道︰“還要謹記,每隔兩個時辰放一小堆此藥,我已分好了份量!”
鄭明飛一一記下,守著天紹軒,不知不覺到了翌日夜晚。
半輪新月懸空,空中飄著夜霧,甦神醫派了名家僕替換鄭明飛。
鄭明飛卻執意推辭,家僕道︰“姑娘勞累一天,若不休息,恐怕反而會誤了時辰,況且今夜最為關鍵,出了事,可就不好了!”
鄭明飛想想也對,便在僕俾的帶領下回房,行至門口,忽然叫住那人道︰“請問甦公子住在何處?”
那人沒想到她會問起此事,略有心驚,本要說甦喬脾氣甚是古怪,勸她不要打擾,但見鄭明飛堅決,只好給她指路︰“沿這里直走,左轉個彎就是!”
原來甦喬的房間也不遠,長廊走到盡頭,左轉彎的小院落就是。
鄭明飛進去的時候,甦喬的房門大開,滿屋燭光生輝,通亮如白晝。
她立在門口喚了數聲,始終無人應答,舉步走入屋內,面前是一架屏風,有張紫檀桌在旁邊,桌上放著紙墨筆硯,硯台下壓著一張畫。
鄭明飛也沒注意,在屋里找了一圈,沒見甦喬,心道︰這位甦公子與甦神醫結怨甚深,肯定很難化解。
自己這般冒冒失失地闖進來,是否有些冒昧?可甦神醫救了天紹軒,她如何也得向甦喬講明,他們並不是亂七八糟的人。
鄭明飛對甦喬那番話仍然耿耿于懷,甦喬當時實在瞧不起人,是以她總在盤算,若能說個清楚明白,自是再好不過,可此番來了,這屋里卻沒人。
也許算是天意,說到底,鄭明飛還是心怯,畢竟住在別人家里,最怕看人臉色,適才她還真是忐忑難安,不知見了甦喬該說什麼,現在沒有找到人,反而覺得輕松。
臨走時,她打量了一下房間,看到桌上那幅畫,一時好奇,拿起來看了看。
畫上墨跡未干,應該是剛剛畫好,紙不算很講究,論起畫工,也不算很精細,只能稱為粗筆之作。
可就是這隨意之筆,令鄭明飛驚嘆,畫中人是一名女子,不過這少女卻不笑,滿面怒容,手持一把劍,凌空飛刺,但神態舉動,脫俗典雅,不見那種凶惡,卻嬌嗔美艷,是那般令人心顫,眼瞳中的靈氣畢露,眸如潭水,清澈動人。
鄭明飛忍不住贊道︰“真漂亮!”
畫的旁邊還附了首小詩︰
皎月伴浮影,今朝思顧心。
緣來空對嘆,難做玉人鄰。
鄭明飛見詩中的情意滿是惆悵,又延視畫像,道︰“想不到甦公子還是位痴情/人,但不知這位姑娘是誰?”
鄭明飛萬萬料想不到,這畫中人就是天紹軒的妹妹天紹青,所以鄭明飛只對畫像搖了搖頭,又走了出去。
都說時光飛逝,其實時間從未離開,只是循環,而每一日,變的都是人心,還有人的感情。
但凡生存在世間,萬物都抵不過時間的旋轉。
天紹青與柳楓已經到了洛陽城外,見柳楓心情欠佳,越是接近洛陽,越是心事沉重,想及這洛陽曾也是李唐的都城,魂牽夢繞,總會勾起柳楓很多往事,天紹青有意要他歇歇,見有家茶鋪,便進去小坐。
沒多大工夫,後面一陣風聲疾響,朝天紹青席卷,恰好她背對官道,柳楓坐在對面,看的清清楚楚,伸手就來拉她。
天紹青功力恢復,自也警覺,霍然起身掠到道旁,看見前方站定一人,欲與她對決,趕忙拾掌,迎上那道飛來的掌風。
但听啵一聲,兩人分開,天紹青收掌落地,听到那人笑她︰“哪兒有姐姐這麼對弟弟的?”
天紹青板起面孔道︰“又哪兒有弟弟這麼對姐姐的?”說罷,指著那人道︰“你呀!幸好我反應快,每次見了我,都來這一招,兩年沒見了,志兒,你可是一點沒變!”
原來那人是天紹志,他一听這話笑了起來。
姐弟倆正在敘話,冷不丁鐘妙引追了上來,打量天紹青。
恰才兩人本該並行趕路,哪知天紹志瞅見茶鋪外的天紹青,起了雀躍之心,忽然從她身邊躥出,她還納悶是不是遇到了敵人。
這時,茶鋪旁久候的一人來到天紹青身側,鐘妙引免不得將他上下延視,但見此人眉目如畫,人如溫玉,穿著一襲白衫,披了一件淡綠色的大氅,猶如一副恢宏的畫卷,朦朧點綴,碧色掩映,氣派也很難形容。
他不是別人,正是柳楓,他早已看出了蹊蹺,不再感到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