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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涉及到的古代日本名稱︰川,即河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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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少驄一行人進軍緩慢,一日後才出美濃國,踏入近江境內。
近江屬東山道之國,自古就是日本政治、經濟和文化高度發達的地區。其境內有日本最大內陸湖——琵琶湖,湖水經瀨田川直奔京都,水運異常發達。同時,犬上川、愛智川、日野川、野洲川等眾多河流交錯連橫,形成了廣大的沖積平原,沃野千里,糧產豐富,可謂日本的“天府之國”。
由于其扼守京都的東大門,是東方上京的必由之路,因此,在日本自古就有“得近江者,得天下”的說法。應仁之亂後,近江地區被六角氏和淺井氏掌控,梟雄織田信長先聯合淺井長政,滅了六角義賢父子,又于天正元年(1573年)剿滅了淺井家,將整個近江納入了自己的統治,並在琵琶湖畔築起安土城,將這里作為了其“天下布武”的中心。
一路上,龍少驄但見河流交錯,碧水淙淙,一望無際的田野,黍稷誘人,長風過處,谷浪濤濤,不時有農戶奔波在田埂之上,商人行者往返于馳道之間……無論是耕作平民,還是往來貨商,見到這一旌旗招展,鎧甲鮮明的隊伍,都不惶恐避讓,而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處處一派隨意、祥和的景象……
自穿越到這個時代,龍少驄第一次欣賞到如此旖旎的風景,不禁心情神往,生出一種“心歸桃源,不知有漢”的愜意……
這日,一行人終于到達安土城,但見一座依山而建,器宇軒昂,雕梁畫棟的巨大城池映入眼簾,讓人無不感慨其恢宏氣勢,贊嘆其巧奪天工。
安土城佇立于海拔一百多米的安土山頂,三面環水,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整座城池依托山形地勢,將亭閣樓台,奇樹花草,橋梁畫棟,融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龍少驄騎在馬上,遠遠望去,郁郁蔥蔥,金碧輝煌,竟如傳說中的巴比倫空中花園一般,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被這恢弘之氣所感染,龍少驄不禁贊嘆一句︰“真乃天上宮闕!”
源三郎聞听此言,笑嘻嘻的走上前來,得意的對龍少驄說道︰“震撼吧,此城是匯聚了京都所有能工巧匠,動用民工萬余,歷時四載,才建成了現在的規模,可以說是天下第一城。”說完,自豪之感溢滿臉頰
龍少驄沒有反駁,只是欠身一笑,感覺在日本或許可稱得上第一,但和地大物博的中華相比,能否排的上名號,尚未可知。
其實,著並不是源三郎說大話,歷史中記載,安土城耗資巨大,雄偉壯麗,花費七年時間,才全部建成,。當時,一位來自葡萄牙的傳教士弗洛伊士,曾在游記里極力夸贊此城豪華壯美,為歐洲所無。
從整體而言,此城高達二十丈,方圓數里,城下鋪有寬闊馳道,貫通東南西北,沿湖岸建有船運碼頭,貨物往來穿梭,夜夜漁歌燈火。馳道兩旁,居所、寺廟錯落其中,商業區、作坊廝分隔而立,還仿照歐洲風格,建有畜牧區,飼養牛、羊牲畜,為城中豪族大戶提供鮮奶食用。
別的景致暫且不論,但說主城本丸的天主閣,光撐柱就達五百余根,巨方條石砌牆,牆壁貼金,內外彩繪,飛檐詹角,氣勢恢宏。
據史書記載,此閣高達七層,下四層繪有花鳥蟲魚、儒家賢者,供儲糧備物,家族人員居住所用;五層無繪,卻單獨闢為三角形,建築別具一格,內部藏書多達萬冊;六層為議政主廳,按照八卦方位,設計為八角形狀,外柱漆紅,內柱包金,雕欄刻有龜龍,外壁繪又惡鬼,內壁更有祥雲飛天,畫有釋迦牟尼說法圖;最高層則是內外包金,四柱雕龍,設有望天台,居高臨下,可遠望京畿錦繡,近賞湖光瀲灩,真可謂宏偉壯觀,前所未有。
而從軍事角度而言,該城西通京都,易于聯絡各處,互為攻防,又臨近長濱城外的兵器、鐵炮作坊國友村,便于軍資調配;同時,地處本州島中樞,視野開拓,更利于織田信長居中調度,征戰四方。
安土城這個名字,也是信長親自所起,安土者,平安樂土也,正是蘊含了這位梟雄掃平動蕩,一統扶桑的雄心壯志。後人曾有一首詩,贊美此城︰
六十扶桑第一山,老松積翠白雲間。
宮高大似阿房殿,城險困于函谷關。
若不唐虞治天下,必應梵釋出人間。
蓬萊三萬里仙境,留與寬仁永保顏。
——《江州安土山記》文後詩
此時,龍少驄眼下的安土城,尚未完工,其城下町和副城二之丸還在建設之中,他自然也不知道此城被後人如何揮灑筆墨、頂禮膜拜,但主城的卓越風姿,也足讓後世穿越而來的他,為之傾醉心神,羨嘆不已。
由于做源三郎伴同的緣故,龍少驄幸運的以侍將的身份,入住了主城武士房;媚子則跟隨織田秀子,住進公主別院,其他人等也根據職務需要,各有安排,吉丸和山口自是跟隨部隊入住了軍營。從此,傍溪村出來的四位玩伴,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每日見面,戲耍打鬧了。
龍少驄認為酒天已走,眾妖再世的局面最終沒有發生,自己又離開了那個貧瘠的山村,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自此便可在這異國他鄉,安安穩穩了此余生……
可他哪里知道,宿命從未將他放棄,真正的禍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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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濃與近江的交界之處,尹豆山橫擔南北。
夏季晚間,叢林幽暗,蛩鳴陣陣,一棟木屋掩映在竹林之中,屋頂略有殘破,透進了星斗月光。
影忍重明和女忍倚耳跪于屋中,臉露驚恐之色。
在他們之前,站立一人,五短身材,黑袍壓身,看不到面部輪廓,只感覺一雙眼楮,透著幽暗利光,讓人心生恐懼。
重明深知,此次未能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殺剮存留,只能悉听尊便。師父不會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他也不想解釋。
倚耳卻並不甘心,總想為師兄洗脫罪名,將失利之責,攔在自己身上。她情知,這種做法很是危險,但只要師兄能夠保住性命,就算多大犧牲,自己都會毫不猶豫去做。
可是,還沒等她開口說話,黑衣人卻突然抬起一掌,隔空擊在重明胸口。
只听一聲慘叫,重明身子飛起,重重撞到木牆之上,鮮血瞬間迸出……
“師兄!”倚耳一聲驚呼,向重明直撲過去。
“不要踫他!”聲音並不強烈,卻帶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倚耳愣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身體因聲而止,一動也不敢動。非是她不想,而是這一聲之威,竟讓身體如條件反射般,不听從自己大腦的指揮。
重明掙扎著站起身,跪爬到黑衣人面前,頭顱觸地,說道︰“謝謝師父不殺之恩。”
黑衣人冷哼一聲,喝道︰“記住,你是一名隱忍,是用來殺人的工具!”
“徒兒明白,徒兒知錯。”
听到這句話,黑衣人長出一口氣,又轉向倚耳。
在凌厲寒光的注視下,倚耳打個冷顫,細聲回道︰“倚耳記下了。”
“恩……”黑衣人語氣稍有緩和,說道︰“記住,不該你們擁有的,一絲都不能妄想!去吧,下次再犯,定不輕饒!”
重明和倚耳聞言,躬身施禮後,急忙退出屋外,消失在無盡的夜色之中。
木屋內,只留有黑衣人,孤寂蕭然。
“看來他們惹上了不該有的麻煩。”一個神秘的聲音,自黑暗之中破空而出,看不到說話人的身影,只能感受到有一絲微弱的氣息,游離在屋外。
黑衣人仍是一動不動,他能清晰感受到那股氣息的方向,卻像毫無知覺一般,漠然回道︰“我的事情,還用不著外人來插手。”
“嘿嘿,你我都年輕過,多年培養的心血,你會舍得嗎?”
“被情左右,皆為弱者,不配做一個合格的忍者。”
“說到好,佩服。”聲音再次傳來︰“可我們的目的,終究未能完全達到。”
“哼,一切仍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們本應得到的,誰也甭想奪走。”
“當時你應當截下他,被臭道士帶回中土,終究會節外生枝。”
“用不著你來教我,此妖真氣已破,留之毫無用處。”黑衣人嘴上如此說,其實內心明白,如若他當時能有絕對的把握,勝過那個中土道士,又何嘗不想留下酒天。
“如此說來,下一步,你都計劃妥當?”
“那是自然,你此來,不只是為了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吧。”黑衣人已經不想再和對方兜圈子。
“我家主公讓我來提醒你,尾張傻瓜或許已有所察覺。”
“此事我自會處理。你長途跋涉,難道只傳句話?太大材小用了。”
神秘人嘿嘿一笑,又說︰“我忠于我的主人,主公交代之事,皆為大事。”
黑衣人听的出來,對方在諷刺自己,食君之祿,卻和外人謀害自己的主公,大怒道︰“我山治中岳只忠于伊賀,終于我的家族。滅我忍者一脈者,我今生定與他勢不兩立!”
此話滿含仇恨,如怒濤驚雷般,震得竹葉離枝,夜鳥高飛。
神秘人听得此話,輕輕暗嘆一聲,說道︰“那個龍少驄,你打算如何處理。他的偶然出現,成就了我們的大事,最終卻……”
“我已經讓心听隨時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神秘人的話被打斷後,便不再言語,黑夜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片刻過後,山治中岳感覺不到那股神秘的氣息,確定人已離去,便對外喊道︰“雪頷,出來吧。”
只听,竹葉莎莎,清風搖曳中,一個嬌小的倩影,自林中疾飛而過,來到木屋之內,卻是一襲黑色忍者衣裝,輕紗遮面。
山治中岳自身後拿出一個黑漆葫蘆,交予雪頷手中,說道︰“你替為師去比睿山辦一件事,我會讓熒魂暗中協助。”說罷,又招了招手。
雪頷會意,走到師父跟前。山治中岳貼近雪頷,又對自己的徒弟耳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