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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卡戎從巨大的凹坑中走上平地的時候,兩軍交戰的局勢也已經明朗,重步兵廝殺中由于有卡西歐的存在,加之側面加文附屬軍的拼死進攻,很快就將敵軍殺得潰敗,特戰軍與加文騎兵正進行追擊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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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方騎兵之間的戰斗,只能用殘酷這個詞來形容,血色路途上的尸體支離破碎。在極速沖鋒之下,落馬的人不計其數,他們要麼被踩成肉泥,要麼被串到長槍上,無論什麼死法都很難看。戰斗的節奏很快,接觸後就是分出生死,如果還不死那就繼續沖下去,直到死亡降臨或者撕開對方軍陣。
總體來說德爾鐵騎的實力水平要強上一大截,但是在劇烈的撞擊中,當場就損失了數百人,當徹底撕開赤腹鷹騎兵團的時候,傷亡迅速增至兩千余,這是多麼令人觸目驚心的戰損數目!
不過赤腹鷹騎兵更慘,除了一開始能給德爾鐵騎帶來重大傷害,到後面幾乎就是被野蠻地撕裂,兩支騎兵的底蘊也完全凸顯出來,德爾鐵騎最大的優勢不在于裝備,而是對死亡的冷漠,他們不想死亡,但是在廝殺的時候,卻沒有被多余的恐懼嚇退。
而赤腹鷹騎兵雖說人數眾多,但是除了最中間的重甲騎兵素質較高,一般輕騎面對黑色長槍都表現出不同程度的退縮,只想著保命而不是以命換命,沒有覺悟的他們在德爾鐵騎眼中就是軟弱的綿羊。
在被撕開戰陣後,兩軍的沖鋒力量基本也消退得差不多,剩下的就是廝殺前進,德爾鐵騎的水平普遍高于赤腹鷹的騎兵,加上他們都不惜玩命,數名侍從級就能作出將騎士級撲落到地上,與其同歸于盡的舉動。也正是因為這種凶悍的打法,大部分赤腹鷹的騎兵膽寒了,少部分人的堅持根本挽救不了大局,尤其是他們一一死亡之後。
在兩支騎兵廝殺的時候,萬余重機械軍團的士兵抵臨戰場,他們選擇的地點正是赤腹鷹騎兵沖出去的空地,那時候沒有沖鋒力量加成、精疲力盡的赤腹鷹騎兵只能是他們的獵物。在機關槍集火發射的時候,這場戰斗已然沒有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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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樸的甦格拉城當中,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聚集到城中大廣場中,遙望高台上正在舉行的冊封儀式!
凶名赫赫的加西馬領主不尊皇室,率軍作亂,現在已經被托爾斯軍隊誅殺在茲薩克納平原,普通民眾除了一開始很惶恐,現在基本平靜下來了,這些外來軍隊並沒有侵犯欺壓他們的安全與財產。貴族們更談不上悲傷,都在暗地里竊喜,一直打壓削弱他們的人終于死了,意味著新一輪利益分割即將到來。
高台鋪著紅毯,二十四名衛兵穿著莊嚴的儀仗服,拄劍分立兩旁,即將被受封的貴族波里身著紅黑相間的盛裝,頭頂瓖嵌藍寶石的銀色頭冠,黑到發亮的長靴尖尖的前端翹,他昂首闊步,看起來頗有氣勢。
實際上他面色不是很自然,加林家族雖說在赤腹鷹排得上號,但他這位家主可沒什麼野心,在動蕩的局勢里他只想家主安穩不衰,有了不該有的野心,往往容易滅亡,比如以前和加西馬相互攻伐的幾個家族,還有一統赤腹鷹領的加西馬,貪婪與欲望讓他們忘記自身的能力極限,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成為領主,而是成為新領主的臂膀。
不過幾個為爭奪領主地位大打出手的家主都被托爾斯人一劍斬掉,他就被惶恐的貴族們推出來,原本他以為自己完了,但是托爾斯人卻應允同意,和先前沉默不言全然不同,似乎早就決定他時新的領主。
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同時,也懷疑他暗中抱大腿、討好勾結這些外來人,別看這些人嫉惡如仇的嘴臉,其實如果有門路的話,他們早就這樣做。
“波里•安克爾•加林,準備好了嗎?”
一聲清朗的聲音驚醒了波里,讓他從煩亂的想法中回過神來,連忙回應道︰“是,大人!”
站在他眼前的正是卡戎,紗絲白袍在陽光下閃爍著一點點晶亮,白靴上瓖縷金邊,雖說色調簡單,但依舊盡顯華麗高貴,凜然讓人不敢直視。
隨著年齡增長與眾多經歷,卡戎的面容也越來越剛毅,五官猶如雕刻般分明,挺拔的身姿如劍峰筆直,與少年時期的普通已截然不同,即使收斂所有氣勢,依舊是黑夜中的奪目皓月。
卡戎走到高台最前方,面向廣場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拔出腰間上騎士劍,直指天空,這把劍不是森羅劍,而是霍克皇室讓阿西里德交轉交給他的名劍“阿流甦”,象征皇權的冊封之劍!
這把劍只是高階寶具,實用性不能說很強,但賣相絕佳,黃金劍柄,寶石銘刻,劍身在陽光照射下晶瑩發光,即使不能猜出這把騎士劍來歷的民眾,也因為這份完美無瑕而屏住呼吸。
“赤腹鷹子民們,加西馬•波士•諾克勾結殘暴的狼人,實施暴政,不尊皇室詔令,企圖在混亂的王國中再掀戰火,現已被吾等滅殺。然而封地不能一日無主,赤腹鷹領如果沒有領主,必將像過去一樣,被卷入戰亂的漩渦中。”
“經過商討會議,眾多貴族推選加林家族的波里•安克爾•加林作為新領主。”卡戎側身讓波里走上前來,讓眾人瞻仰後者的尊容。
宣告結束後,卡戎先行回到高台中央,收劍等候波里的到來。
波里先掐了掐手心的汗水,一步一步緩緩走向面向他的卡戎,每當他走過一米,身旁兩側的衛兵就會雙手舉劍,筆直朝向天空,氣氛肅穆而恢弘!
當波里走到卡戎面前時,他單膝跪下,低下頭顱,右拳支撐著地面,隨後就听見鏘的一聲,無形沉重落到他身上。
“如今黑暗蔓延,戰火蔓延,赤腹鷹領的安全受到威脅,波里•安克爾•加林,你可願意肩負起責任,成為赤腹鷹領之主?”
“我,波里•安克爾•加林起誓,必將傾盡全力,用生命來守護這片土地,為赤腹鷹而戰!”
“吾手中所持之劍為‘阿流甦’,謹代表貴國陛下授予你統治赤腹鷹領的權柄。希望你切記,你身上肩負的責任,以及此時所立下的誓言!”
卡戎用劍身按了按波里左右肩膀,隨後收劍,刻意加重語氣道︰“起身面向你的子民吧,赤腹鷹領主。”
波里緩緩站了起來,明明是一個儀式而已,他卻感受到權勢的重量,而眼前之人,也像真正的國王一樣,給他帶來莫大的壓力,讓他由衷地敬畏。
當他走到高台前方,世界陡然變矮了,或者說他的內心突然間升高了,望著層層跪倒下去的貴族民眾,他突然不是那麼抵觸成為領主了,這種滋味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欣喜嗎?做人千萬不能太得意忘形,因為這很容易跌倒,想必你沒忘記身邊的危機吧,那些覬覦領主之位的貴族可是虎狼之輩,太大意可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听到身側卡戎的低語,波里如同被潑了一桶冷水,心中的野心之火驟然熄滅,但走到這一步他已經不可能回頭了,自己也不願意回頭,為了自己和家族,無論使用什麼手段,他都必須牢牢佔據領主這個位置。
“大人,波里不會忘記您的提拔,今後無論您有什麼吩咐,我必將赴湯蹈火,供您驅使。”
“很好,我已經從俘虜營里為你篩選出萬人精兵,要怎麼組建軍隊是你自己的事,要怎麼鎮壓異心之輩也是你的事,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卡戎淡然將手背在身後,俯視著下方歡呼的群眾。
“放心吧,只要你沒有不該有的念頭,和德爾家好好合作,德爾家將保證你是赤腹鷹領的領主,沒有人能推翻、廢除加林家族的權勢,哪怕是飛翼皇室也一樣.......哦,對了,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吾名為卡戎•德爾,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