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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蒸氣熱騰騰地升起,卡戎泡在浴桶當中,可能只有在這個時刻,隨時處于緊繃狀態的肌肉才能稍微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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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眼楮享受著片刻的安寧,恍惚的思緒回溯過去,無數畫面掠過,一路上腥風血雨,放眼望去盡是戰斗與殺戮,他並不排斥這些,遺憾的是還不夠強。
嘩啦!在重力的作用下,溫熱的水順著鋼軀流入水面,蕩漾起一層層波紋漣漪。
抱著衣物的女孩侍立在一旁,低著頭注視著合攏的腳尖,長期營養不良,使得她的身子枯瘦得像竹竿一樣,即使特地洗漱,穿上干淨服飾,一時之間也無法掩蓋貧窮困頓的本質。
“將衣服放到一旁就可以。”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卡戎目光如炬,凌厲的氣感咄咄逼人。
伊蕾芙略感不安,心髒緊張得砰砰跳,匆忙地將衣服放下,隨後又覺得不妥,重新拿起來遞給眼前的大人物。
她是被軍人從地窖中驅趕出來的本鎮居民,篩選出來服侍大人物的,即使這些侵略者並沒有說多余的話,但那帶著殺意的警告眼神,她也能明白一旦做不好就會惹上殺身之禍,甚至牽連到重病的母親,以及其他被搜出來的窮苦人家。
“大大大...大人,請讓我服侍您的穿戴,我我我....”
依蕾芙害怕得說話都是結巴的,尤其是卡戎的視線掃過來的時候,沉重的壓力幾乎讓她窒息。
“東西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看到這名鄉村女孩依舊堅持地站在原地,卡戎皺了皺眉,但也沒責怪她,畢竟不是專門訓練過的女僕。
他干脆跨出浴桶,無視女孩驚呆的表情,自顧自地擦拭著身體。
完美的輪廓線條,堅實不失膠質的肌肉群,與膨脹爆炸截然不同,但只要一眼就能感覺到卡戎的強壯,一舉一動之間都有著攝人心魄的力量。
當然這樣的視覺沖擊對依蕾芙來說就太強烈了,她緊緊地閉上眼楮,小腦袋里一片混亂,充斥著剛才所看到的場景,連捧著的衣服都被拿走也不知道。
“你叫什麼名字?”
沉靜的聲音鑽入耳朵,依蕾芙茫然地啊了一聲,這才發現卡戎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她面前,手上已經空空如也。
“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雖說只是暫時一兩天相處,但他也不想用喂這種稱謂來稱呼別人。
“依...依蕾芙...”
聲音弱弱的,如果不是卡戎听力好,還真的听不見,淡淡地回應道︰“我叫卡戎。”
依蕾芙睜大眼楮望著卡戎,在她的認知里,貴族往往不屑告知平民他們的名字,可能在炫耀挑釁、欺凌作惡的時候才會說出來。雖然她不清楚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但是能在軍隊里高高在上,也只有貴族。
在她還在思索的時候,卡戎已經提著劍走出臥室,她連忙小跑著跟上,慌忙中踩到裙角,踉蹌著噗通跌倒,但她還是強忍著痛意站起來。
卡戎剛才是可以轉身將她扶住,不過不知道飛翼王國受騎士故事茶毒的程度嚴不嚴重,他可不想像其他騎士一樣,到處招惹小姑娘。
搖了搖頭,卡戎走出長廊,先是在充滿古典韻味的飯廳里飽餐一頓,之後各軍團戰損情況的報告已經傳遞回來,制成文件送到宅子里。
書房正中間擺放了一座正方形的沙盤,上面微縮的地形栩栩如生,所展示的正是西海岸的地域,黑色旗子已經蔓延了一小部分。
卡戎站在桌子前,翻看著各軍團的戰損情況,先前那一場戰斗犧牲了一萬多人,重傷無法戰斗的更是接近兩萬,雖然大部分是附屬軍,但是直系軍隊里傷亡也超過五千。
附屬軍死再多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個數字,給他們親人賞些掠奪貴族的錢財即可一次性結清,直系軍隊卻遠沒有那麼簡單,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情,需要登記軍功表彰,扶持他們的親屬等等,德爾家能蒸蒸日上正是依賴這些浴血奮戰的軍人。
議事廳的人已經將善後方案傳訊過來,他一一審批簽字,今晚這些文件就會返送聯邦,讓那邊各類機構盡快貫徹落實。
唯一有意思的是,聯邦內竟然有小規模游行,譴責南方軍在飛翼境內制造流血慘案,連南方先進的新聞業記者都不知道的情況,北方地區的人反而說得像模像樣,有四五成真實,也不知道是哪家在背後煽動。
不過對方也就只敢搞搞小動作而已,雷諾已經傳音跟他匯報,南方軍新一批軍團已經訓練整編出來了,不算遠征的這六萬人,預備役加上正規軍的數量已經膨脹到二十萬,任憑哪家想動手,都得扎得滿手是血。
咚咚!敲門聲輕輕的。
“進來。”卡戎頭也不抬,手中鋼筆繼續劃動,“將咖啡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
依蕾芙聞言照做,但是將杯子放下後,她並沒有挪動腳步離開,反而一直注視著沙盤,被黑旗佔據城鎮已經被抹去,她明白那里的居民能活下來的肯定不多。
青蔥手指死死攥著裙擺,勇氣在起伏的胸口里醞釀著,也許是腦子一時發熱,她開口質問起位高權重的青年,即使是她自己,也不禁驚訝自己的膽子。
“大人,你們為什麼想要佔領西海岸?”
強自鎮定又發顫的聲音讓卡戎眼皮微抬,淡淡地道︰“自然是為了利益。”
“為了利益就可以發動戰爭,讓無辜的人去死嗎?”
“當然可以!”“依蕾芙知道有很多很多家庭被迫離開,一不小心被牽扯進去只有死亡,為什麼大人你們沒有騎士憐憫弱者的精神,而且掠奪而來的財富也是罪惡的.....”
卡戎視生命如草芥的眼神平淡得讓人心中發寒,但依蕾芙還是壯著膽子繼續說下去,她明明是個平時飯都吃不飽的貧民,現在卻似乎有種力量在驅使著她。
女孩滔滔不絕地說著,雖然說到最後她也不清楚自己在講什麼,偷眼打量著面前的青年,依舊淡然如初,完全沒受到影響。
“說夠了嗎?听說.....在你們飛翼這邊,僕人擅自開口冒犯主人是要被剝光執行鞭刑的。”
卡戎眼神陡然銳利起來,掌權者的威勢掙脫束縛,就像是一頭從沉睡中甦醒的獅子。
女孩頓時小臉發白,後退了兩步,無力跌坐在地上,深棕色的樟木板又冷又硬。
“不過我不打算懲罰你,算是發揮一下你所說的憐憫精神。”
卡戎蹲在依蕾芙身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你知道嗎?德爾家的發展已經遇到瓶頸,只有不斷侵佔、擴張,掠奪資源反饋自身,才能保證成長。至于這個過程會死多少人,我不介意,大部分追隨德爾家的人也不會介意,只要我們能不斷變強。”
“至于為什麼要變強,看看你滿目瘡痍的家鄉,看看能讓我德爾家軍隊如入無人之境的飛翼王國,或者說跟我講大道理的你,你就應該明白沒有力量,在這個本質依舊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多麼寸步難行。”
依蕾芙無助地蜷縮成一團,這番話或許會成為魔咒,永遠扎根在她的心靈中。
如果是平時,卡戎不可能對一個普通人說這些,但是半個小時前聯盟召令下達,四個月後他得進入戰境戰斗,那時候可完全照料不到現世這邊,因此心中難免浮現緊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