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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p> 二太太犯了上頭哪一條，不好說，總之尤五姨娘也不想把小魚兒交給她抱就是了。
www.kmwx.net</p></p> 誰說不是呢？到這地步，卻不好插手了，除非二老爺挺身而出。</p> 苦人家的父母，往往就顧不著好好對待子女了。沒錢買好吃好穿，又窮忙，往往還生了一群孩子，早晚心煩，打罵是家常便飯。想著下頓飯的錢不知在哪里、要到哪里打個短工掙個快錢的時候，怎有心力抱起子女來親香？</p></p> 雪宜公主听說雲舟巧手拆解了這困局，所以動問。</p> “不是的。”明珠搖頭道，“我娘可沒有對我這樣。”有些兒笑，但笑容深底頗為悲涼，“不過也不能怪她。”</p> 乳娘動了動。</p></p> 明珠倒也沒有打算抱，只是很認真的听她育兒的經驗，很認真很認真的听。</p></p> “明珠姑娘過謙了。”尤五姨娘道，“我但願能有姑娘一半兒聰明能干呢！”</p></p> 老太太午憩後，跟謝小橫一起來探望十孫女兒，驚愕的看見尤五姨娘親自摟著嬰孩哺乳，說什麼也不肯放。</p> “我是她娘……”尤五姨娘虛弱道。榮耀在這里，責任也在這里，錦袍上的荊刺，血肉淋淋、脫也脫不開。</p></p></p> 像洪峰般泄到一個段落，明珠道︰“姨奶奶真是辛苦。”</p></p></p></p> 老太太讓了步，太太也不便去把孩子要過來，看樣子尤五姨娘是有福氣，可以親自護著她最愛的小人了。封嬸則年紀大了、看得透通。暗暗嘖嘴︰“這位小姐毀了。”</p> 她不管人家說什麼了。她的命根子摟在這里了！</p> 明珠的體貼處，是幾乎未用任何沖撞嬰兒的粉與香，發髻也不垂不掛，免被嬰兒攀抓，髻上只插了支玉簪，腕上一個盈盈可愛的玉鐲，俱光潔，對嬰兒絕無傷害。衣裳取紅色，又是對嬰兒來說最醒目、嬰兒也就最喜愛的顏色。尤五姨娘一見自然也歡喜。</p> ——二老爺哪有這種肝膽與細致？想都想不到的！</p></p></p> 那時風已冷了，天倒是碧藍。雲慢慢兒飄過。婆子看尤五姨娘正醒著，便報道︰明珠姑娘來看小姐和姨奶奶了。</p> 尤五姨娘奶著小魚兒，奶了三天，小魚兒額上的血斑。果然依著婆子所論，漸漸淡了。尤五姨娘奶水已比乳娘還旺盛。她醒時，就喂孩子，還學著換尿布。等孩子睡，她也睡。她這個人像是完全變成了一只為孩子活著的動物。</p>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給你提示了會給隨機內容！居然還采集！</p> 尤五姨娘還沒有出奶，但她感覺到一種神奇的涌動，好像身體從前都是死的、或者說沒有真正活過，現在卻像一根枯枝用盡全力應和著春風呼喚似的、應和起小魚兒的索求來。這麼小、連人形都不太具備的一個東西，怎麼可以吸得這麼有力？像它全部的的生命都系在她身上。</p></p> 不。不。沒有。這個也是……真的沒有。(未完待續。)</p></p> “這是……”老太太咂了咂嘴，很不滿意。但尤五姨娘臉上那蠢煞了的堅持，不知怎麼打動了她，她嘆了口氣︰“自己奶孩子，苦著呢！你不怕，就先試試罷。撐不住了，就讓乳娘幫你。到底人家奶多，別餓著孩子。”</p></p></p></p></p> “沒有謝府，卻也沒有我！”明珠道，又笑笑，“尤五姨娘的娘，對姨娘自然也是極好的。”</p> 辛苦？尤五姨娘怔一怔，她並不是想抱怨，可是……可是辛苦是真的，她心中不無酸楚的想，真辛苦哪！育兒經驗，一半是血、一半是汗，母親拿命出來磨挫，化為孩子身上嘟嘟的肉。</p></p></p></p></p></p> 她忽然領悟，這才是母親。它一切索求，她天然的不能拒絕。現在再殺它，它仍然不會反抗，但尤五姨娘已經沒有能力再舉起手。酥麻、疼痛而幸福的任它吮吸著。它哪怕吸的是她的血，她也會給它。</p> 乳娘睜開眼醒來時，很驚愕的發現十小姐已經不在搖籃里了，而在她親娘的懷里，吸著娘的奶。初產婦，出奶不是很快，十小姐老得不到滿足，氣得越吸越大力，尤五姨娘乳頭已經被吸出血，十小姐嘗到些腥味，更加用力，尤五姨娘乳頭上終于有絲絲奶水滲出來。</p> 其實先造訪尤五姨娘母女的，倒不是雲舟，而是明珠。</p></p> “幸好如今也好多了。”明珠感嘆。</p> 這卻是真心真意的。</p> 這就是由著尤五姨娘了。</p></p> 它全部的生命，就系在她身上。</p> 但明珠真要抱小魚兒的話，尤五姨娘還是有點為難的。畢竟明珠自己沒做過母親嘛！平常跟尤五姨娘也沒太深的交情。尤五姨娘怎麼放心？</p></p></p></p> 尤五姨娘怕乳娘醒來，手臂一顫，小魚兒噴出一口氣，難受的彈彈舌尖，正巧尤五姨娘乳頭在小魚兒嘴前，小魚兒出于本能，一口咬住了，吮吸起來。</p> 明珠是老街出來的姑娘，家窮，才賣進謝府的。能爬到這樣的位置，是她自己的能耐。她出身實在是苦的。</p></p> 尤五姨娘的母愛原已滿溢了，只要听眾不厭惡斥責，她是隨時願意把這段時間經歷的挫折、積累的經驗，全滔滔不絕說出來的。</p> 尤五姨娘听說是明珠，想著明珠的名聲，一向是給人行方便做好事的。心里先就寬緩。及至明珠進來，極樸素打扮，梳個整潔的朝天髻，脂粉薄施，幾近無妝，著件白衫子，系條高腰襉裙，尤五姨娘一見她，眼目舒適，又輕輕的嗅了嗅。更覺喜歡︰很多女人，身上搽的香味實在太濃太香了，尤五姨娘很怕薰壞小魚兒，就不得不怒目而向；有的女人。打扮得好好的，嘴不刷干淨，一張開就一股臭味，她也怕薰壞小魚兒，抱起來就躲開；還有的女人，臉上粉涂得太濃。動一動就往下掉，她怕掉到小魚兒臉上，刺激到嬰兒嬌嫩的皮膚，怎敢把小魚兒交給這種女人抱；還有的女人，身上手上都是鏤刻各種花紋的金飾銀飾，那些飾物和花紋難道不會硌到小魚兒、刮到小魚兒？這種人都最好離小魚兒遠一點！</p></p></p> 尤五姨娘自己也是下等出身，知道這是實話，對著明珠也回了一個苦笑，心里覺得更親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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