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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來自太虛門虛天峰的葛老頭葛大野視為準徒弟的多爾,已經飛到神色平定的羅亦明近前半丈處,一言不發,凝視羅亦明,似乎在等羅亦明先開口,臉上雖無倨傲之色,平靜得令人發指,但就是這種漠然的姿態,卻將一種目空一切的狂傲體現的淋灕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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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多爾無所畏懼,他有一個後手,就連小衍也不知道,小和尚這個變數可能知道一些,小和尚是敵,還是友,他不知道,只有以後再看,當然他得活下去才行。
而這後手威力如何,也只有等他真正死了才能見效。
羅亦明是個很懂得察言觀色也很識趣的人,只是自我介紹了一番,沒有說其他什麼,“在下羅亦明,逍遙門雲霄樓的長老。”
多爾要殺人,他羅亦明攔不住,自然不會不知死活地勸阻多爾,可多爾想殺他,他不會束手就擒。
多爾身上恐怖絕倫的殺氣對羅亦明也產生了一絲影響,不過他心智堅定,並不算太大,可在他身後那四名圓寂境界的修士臉色就不太好,雪白雪白,冷汗直流,就連望向多爾的勇氣都沒有。
心智不凡的羅亦明猜測多爾不會屠了接下來的半城,要屠早屠了,沒必要等到現在,但多爾來就是為了殺人,殺多少人就不是他所能猜到的。
多爾淡淡望了羅亦明一眼,什麼也沒說,隨後目光轉向下方,望著西城門口戰戰兢兢的人們,不輕不重喝了一聲︰“修士留下,凡人離開,之後我會解城,給你們半刻鐘時間,誰亂我殺誰。”
話音一落,多爾不再理會听到方才那句話如處夢中的人們,轉過身側過頭,望著西方天空中千丈開外一名站在三人背後不遠處一動不敢動、穿著一身紫衣的年輕修士。
這人不是之前逃走的韓語又是誰?
面無表情的多爾第一次在眾人眼前展現出他最極限的速度。以他現在無重之力的感悟,可將十五丈距離化為一寸,正常人一步三尺,由于他如今體質極差。比成年人均不如,一瞬間跑動起來也只能跑兩步而已,但即便是如此,他還是能達到一瞬間近乎千丈的彪悍速度,這種速度遠超圓寂大圓滿的修士。但比不過證道境界的修士。
這與他巔峰時期相差甚遠,肉身力量對于速度的影響很巨大。
而多爾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暗示眾人,圓寂境界以下的修士連他的邊都摸不著,想殺他圓寂境界以上的人來。
不過,多爾玩的是心理戰,他所展現的全部速度,在外人眼中並非是,或許他的速度會更快。
無疑,這樣會減少許多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暗殺。
不到一個半瞬息的工夫。多爾的身影如幽靈鬼魅一般出現在韓語的身後,張手拍了拍還沒弄清楚他到底在哪正左右張望的韓語肩膀。
感覺到肩膀傳來觸感的韓語心中狂跳,一張臉瞬息煞白如紙,整個身軀變得僵硬冰涼,冷汗一下子就從毛孔中泌了出來,身體劇烈顫抖的他艱難轉過頭顱,立時便看到了那個讓他幾乎想都不敢去想的途半城。
“交出血煞魂晶,或許我能饒你不死。”多爾的聲音依然淡淡的,很冷很輕,但卻讓韓語覺得毛骨悚然。渾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當然,這句話也落入在場其他人耳中,有些人立即便想到了這種極為偏門稀世罕見的聖物。一般人煉化血煞魂晶之後,只是讓自身殺氣威力更甚一籌罷了。但當斬殺超過五百萬生靈自身殺氣中就會含有一絲血煞之力。再而煉化這血煞魂晶,殺氣中蘊含的血煞之力會強大許多,增強多少,還要看血煞魂晶有多少。這種聖物也只有九大絕境幽冥淵才有,那是一個據說是由蒼天之血與九幽之怨所形成的魔淵。
血煞魂晶之所以極其珍貴,為世人瘋爭。主要是在煉化之後,殺氣威力增強,但卻沒有大道之痕加身,有強大的殺氣可以說在對敵時佔盡優勢。
若是換做平時,在場所有修士恐怕會不計後果拼了命地去搶這血煞魂晶,可如今他們不敢,因為這是多爾所要的東西,一個掌控他們生死的人。
不過,如今在想血煞魂晶這件事的人並不多,他們腦中唯一一個念頭就是多爾的速度到底有多快?瞬息千丈是極限嗎?還是九牛一毛?
想及多爾詭異無比的速度,之前那些曾經打算搶奪落心衣的修士背脊一陣發涼,臉也白了幾分。
“我將血煞魂晶交給你,你是不是就不殺我了?”聲音發抖臉色雪白的韓語問道,他不想死,縱然在此時仍然在做最後的掙扎。
多爾淡淡道︰“不給我,我從你尸體上取,隨你。”
听到這一句話,韓語的臉幾乎跟一堵白牆似的,沒有一絲血色,他先是沉默片刻,旋即眼神黯淡了下來,從懷中儲物錦囊內取出一塊約莫半個巴掌大小的血煞魂晶遞給多爾,這塊血煞魂晶呈規則菱形,仿佛被人刻意雕琢過,色澤鮮艷如熾烈熱血,晶瑩剔透,血光璀璨,閃爍妖異的血紅光暈,其中是血煞魂晶特有的圖案“血雲鎮九龍”,上浮朦朦朧朧又密密麻麻看起來似是血雲的圖案,象征蒼天,下有九條分布均勻如紅絲綢緞的血帶,象征九幽。
多爾一見到這“血雲鎮九龍”便知道這血煞魂晶是真的,心念一動,將這意外收獲血煞魂晶收入錦囊之中。
“殺了我吧,只求你能給我留個全尸。”韓語失魂落魄,心若死灰,閉起眼楮等待死亡,他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無知,笑自己明明知道這是必死之局,卻還抱著僥幸的心理。
多爾第一次正眼望了韓語一次,一句話也沒說,一柄由寂滅之力凝成的深邃黑刀出現在他手中,時隔一年,再次握刀,沒有任何生疏的感覺。
多爾的刀很快,只為了殺而存在,是一把永遠也不會沾血的快刀。因為他的殺不是殺人。而他的刀也不是手中刀。
黑芒疾閃,血花激濺,在臨死之際,韓語想到了以前被他殺了的那些人。或許這就是報應…
就在韓語身死的一刻,在天蒙大陸某個地方,一雙魔眼睜了開來。
多爾行事果斷,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若在平時他根本不會與韓語廢話。殺了韓語取走儲物錦囊便是,其中的血煞魂晶自然也就到手。不過如今情況特殊,在眾目睽睽之下若是這樣做,別人定會以為韓語的儲物錦囊中藏有重寶,寶物這東西的確是越珍貴越惹人惦記,但越神秘越未知的寶物才更讓人眼饞,有無限遐想的空間,就如水漲船高一樣,這寶物的品級也要蹭蹭蹭的往上漲。將血煞魂晶示眾,之後再殺了韓語。是最好不過的辦法。
當然,殺了韓語,取出血煞魂晶,在眾人眼前扔了儲物錦囊,也是一種方法,可是想從他人儲物錦囊中找出一件特定的東西,恐怕要浪費不少時間,與其這樣還不如說幾句廢話,讓韓語自己將血煞魂晶交出來,而韓語不敢不交。因為他的命攥在多爾手中。
多爾不喜歡做無用功,所以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他都會經過深思熟慮,精心算計好最直接最省事效果最好的方法。不過,有時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即便算計得再好,偶爾也會有突發狀況,到時再具體分析便是。
可以說,多爾是個精通算計又敢拿命去拼的狐狸。
對于血煞魂晶的事,一般人倒是看不出什麼,心里大多以為多爾是在裝腔作勢。不過多爾此舉的目的卻逃不過羅亦明和站在城牆頂上那些狐狸們的法眼,他們心中想的可就比那些人多得多,現今局勢如何,多爾身份如何,性格如何,處事方面如何,背景如何,都在詳細考慮分析這些問題。
這個世界是屬于老虎的天下,而老虎也就那麼幾只,是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想成為老虎,必須得先當一個合格的狐狸,不然就算是老虎走了,猴子們也成不了霸王,被狐狸陰死咬死的不計其數。
城牆頂上的一名白袍老者凝視著多爾,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語氣惋惜道︰“十年壽元,可惜了這麼好的悟性。”
老家伙眼光很毒辣,
當然,毒辣的並不只是他一個,老家伙們的人生閱歷極其豐厚,又如何看不出多爾身上的必死之局?與此同時,他們齊齊想到逍遙門一種特有的靈液,便明白多爾為何要來漢山城的原因,不過只是可能,他們也不能太斷定。
一幫老古董很有默契的只字未提,在靜靜看著事態會如何發展的同時,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什麼。葛老頭內心顯得很不平靜,望向多爾的目光異常復雜。知道多爾回天乏術,幾乎必死,與徐青山老人同門交情極好的葛老頭還會想收多爾為弟子嗎?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只有葛老頭自己知道。
多爾立在虛空,淡淡地望著下方有條不紊陸陸續續離開的凡人,看著無數個人偶爾抬起頭向他投擲出惡毒無比的眼神,那種恨不得將他抽筋剝皮碎尸萬段挫骨揚灰的眼神,可他內心平靜得令人發指。
在他人眼里多爾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雙手沾滿血腥無動于衷的屠夫。
“人行之事定他心,他心之事亂人行。心不堅者如是,心至堅者如是。無動非無動,亦是無動。”這一句話是徐青山老人家曾經對多爾說過的,當時他想了半響,之後回答老人家,說他明白。而徐青山老人則微笑搖頭,告訴他,他不明白,事非經過不知不明。
當時,多爾只是單純從字面上去理解這句話的含義,認為心脆易搖,心堅易折,唯保持中庸,介于不動與動與之間。可如今他才明白這其中真正的意義,動與不動,在于真我是否被外在情緒與事物牽動,不存在介于兩者之間的說法,他真我動,本心就動,他真我不動,本心則不動,如此而已。
心道的修煉其實不是隨之本心而動,而是在控制本心,在“前我”、“今我”、“後我”撥開諸般迷思,從中沖出,一步步成就“真我”,所以真我本心,真我在前,本心在後,真我控制本心,在真我未成之前,稱作“唯我”。
不到半刻時間,幾十萬的凡人帶來怨毒又不敢吱聲的心情扶老攜幼的離開了,之前填的滿滿當當的西城門口徹底空了下來,如是魔土的血色地面上是一些零零散散臉色慘白的須彌境界修士。
除此之外,就是三個凡人。兩個約莫七歲左右相貌很普通的雙胞胎女孩,和一個與姐妹倆樣子有幾分相似的五六歲男孩,只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出這三個小孩是姐弟關系。
雙胞胎女孩中,一個個頭稍稍高一點的女孩,雙手握著兩邊女孩與男孩的手,抬起那張平凡又稚嫩的臉孔,布滿血絲又帶著蒙蒙霧氣的眼楮一動不動的凝視著立于天空的多爾,眼神中的恨強烈到了極點,即便是成年人見到了,恐怕也要一驚。
在她旁邊的兩個小孩同樣是如此。
三個小孩雖然長得差不多,但臉上的表情卻迥然不同,個頭稍高一點的女孩沒有任何表情,平靜得讓人感到發寒,倒是與多爾有幾分神似。矮一點的女孩神色非常冰冷,猶如冰山一般,冷到人的骨子里。而小男孩則咬牙切齒,神色猙獰,五官緊皺,呼吸濃重,像是一頭發怒的雄獅,一只拳頭攥得緊得不能再緊,指關節被捏得發白。
而多爾自從發現三個小孩正在盯著自己時,他的目光就一直沒有從三個小孩身上移開過。
被人稱之為途半城的多爾目光一直鎖定在三個小孩的身上,雖然神色淡淡,外人根本看不出什麼,但能被多爾如此注視的小孩又豈會是尋常人?眾人無一不是這樣想道,旋即在這種連帶關系之下,在場十幾萬修士的目光齊齊都匯聚在了三個小孩身上,而第一批人自然是一直在細細觀察多爾的羅亦明與十幾名個個來頭大得驚人的老狐狸們。
十幾萬人的目光投擲在這姐弟三人身上,無形中凝聚一股巨大的壓力,可出乎意料甚至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想到的是,這雙胞胎姐妹倆與小男孩雖然在這壓力下臉色變得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身子不停在顫抖,渾身被汗液浸濕,可卻頑強地頂住了這股強大無比的壓力,那雙只有如淵如海強烈到極致恨意的眼楮一直死死盯著多爾,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偏移,是這種如山似海的恨讓三個小孩堅持了下來。
“意志好堅定的三個小孩。”站在城牆頂上的一個面容枯槁的老頭贊嘆道,眼神中綻放出驚人的光彩。
“的確是難得的好苗子。不過這三個孩子之所以可以堅持到現在,想必大部分原因應該是由恨這執念在支持。”另一名眼中神采絲毫不遜色于枯槁老頭的老狐狸抓中了要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