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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杜雲和呵斥了一聲,轉頭盯著錦衣道,“本少爺要你捉個魚這麼丁點兒的事情,你就拿這麼多的話來搪塞,可見你對主子不忠,福樂,咱們走!要是看見她跟來,就打斷她的腿!”
杜雲和走過來察看了一眼,見錦衣狼狽的模樣,不由哈哈大笑,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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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錦衣道,“我歇一會兒就好了,你忙你的吧。”
這不是要遺棄自己的意思嗎?要是不回杜府,自己何去何從?錦衣心里一虛,看著杜雲和讓福樂收拾了東西要走,只得極不情願地道︰“我,奴婢下去……就是了。”
“是啊,我要你換其它的嗎?要你換最先那一碟。”杜雲和狡辯道。
錦浣遂自去了,想著錦衣能夠時常陪在杜雲和身邊,心里不禁欣羨不已,要是能讓我和錦衣異位而處,把腿摔斷了我也心甘情願。
杜雲和瞪了錦衣一眼,做了個威嚇的手勢,嚇得錦衣一縮脖子。
“誰說我今天一定要釣到魚回去的?”杜雲和道,“我就不能來郊游,順便釣著玩玩嗎?”
杜雲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分,看著錦衣一瘸一拐地擺放菜碟,他看著眼里,嘿嘿暗笑,拿起碗來,食欲大增。
“啊什麼啊?”杜雲和再次命令道,“叫你上去你就上去!”
錦衣嘀咕道︰“我看您像野餐。”
錦浣看了錦衣一眼,嘴角一撇,把錦衣扶進屋道︰“沒什麼了吧?”
洗漱過用完早飯,杜雲和帶著錦衣走出織錦苑。走過曲曲回廊和花徑,他停了下來,伸了個懶腰道︰“晚上捶腿不用心,害得我腿腳酸痛,看來得好好活動活動了,今天就借單家那丫頭支的秋千來玩玩。”
“你不是跟少爺出去的嗎?怎麼成這副樣子了?”錦浣看見錦衣的時候大吃一驚。
錦衣臉色一變,支吾道︰“少爺,這……雖說現在天氣不冷,可是這樣下水也不行啊,況且這水……這麼深,深不可測,奴婢實在害怕。”
正值此時,魚竿忽地一沉,杜雲和臉色一喜道︰“哈,上鉤了!”
錦衣走到他身後用手去推,還得忍受著杜雲和一迭連聲地向自己喊話︰“用力推!高點!再高點……”
錦衣戰戰兢兢地坐上秋千,還沒坐穩,就感覺身後被使力一推,整個人跟著秋千騰空而起,嚇得她尖聲大叫,因為她還沒抓穩繩索。等到下來的時候又被杜雲和大力推高,她趕緊告饒道︰“少爺快停下,奴婢還沒抓穩呢……”可是身後只傳來杜雲和開懷的大笑,估計根本沒听到自己的說話。很快又是一推,錦衣的身子早已傾斜,這時直覺得再難穩住,一個失手,從天而降,撲通一聲,摔到地上,幾個翻滾,摔了個鼻青臉腫。
“哼,誰知道你敢不敢?”杜雲和看了一眼空空的魚鉤道,“這下可好!魚餌被魚吃了,魚也被你嚇跑了,我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說怎麼辦?”他看著垂首不語的錦衣,手一指道,“既然魚是被你嚇跑的,你還不下水給我去捉回來!”
“帶著錦涵出去了。”錦浣隨口道。
錦浣不解,問道︰“少爺讓你陪著去做什麼了?”
錦衣听說他要玩秋千,早就猜出他的用意,只是自己半宿沒睡,精神有些不濟,心里不由腹誹這惡主子又要戲弄自己了。只見杜雲和悠閑地坐到一架秋千上輕輕蕩著,並朝自己招手︰“傻站著做什麼?還不給我來推?”
“換水果來。”
錦衣眉頭一皺道︰“少爺要去垂釣,何必加上我們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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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涵已經起來,此時掀簾進來道︰“少爺,你醒了?奴婢這就讓人打水進來。”說著就往屋外喊人。
驅車到了市郊,下車來到一條河邊,福樂端過一個小杌子伺候著杜雲和坐了,然後又裝好了魚餌把釣竿遞到杜雲和手里。
杜雲和一副閑適從容的模樣,抓著釣竿哼著小調,偶爾偏過臉掃一眼錦衣,嘿嘿暗笑。
“錦浣,”錦衣道,“我的腳崴了,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你在那里嘀咕些什麼?”杜雲和斜睨了她一眼道,“你心里是不是在咒我?”
“是啊,少爺。”福樂也在一邊幫腔道,“您要捉魚,小的會水,不如讓小的給您下水捉去?”
杜雲和一聲吩咐,錦衣只得又取出各色水果,供他挑選。等到用過水果潤過喉,杜雲和又開始喊著拿糕點來。錦衣又不得不選了一味糕點端過去。杜雲和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就放回去喊換一碟,然後是錦衣遞上一碟,杜雲和就喊換一碟,再遞上一碟,又喊換一種,接連換了六碟,杜雲和還喊︰“再換。”
錦衣一愕,想到他的用心,又覺得事事小心也是徒然,遂將最先的一碟遞給他道︰“少爺,釣魚不是得靜心嗎?你這樣怎能釣到魚。”
立在一邊的福樂趕緊賠著笑接口道︰“少爺是想吃野味嗎?小的這就去給您捉去?”
“奴婢不敢。”錦衣垂首道。
“啊?”錦衣以為自己听錯了。
“蕩秋千。”錦衣疼得沒法,也不想多說,問道︰“少爺呢?”
錦衣心想他剛用過早飯,遂從食盒里取了干果一類的,捧到杜雲和面前。看著杜雲和一面津津有味地嘴里忙活,一面讓福樂在一邊幫忙抓著釣竿,心想還是頭一次見識到有這樣釣魚的。
錦衣頭腦發脹,渾身疼痛,脫口道︰“就是因為跟少爺出去的,才成了這副樣子。”
杜雲和笑道︰“當然是我們一起垂釣才有趣啊!”
杜雲和帶上了福樂,給他拎魚簍拿釣竿之類的,一副勢必滿載而歸的樣子。而吃食一類的就交給錦衣搬上車去。看著這些東西,錦衣不由腹誹,掉個魚居然還拿那麼多不相干的東西,真是開了眼界了。
錦衣回道︰“沒有了,就帶了這幾色糕點。”
錦衣看著他的模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今天又是要拿自己開刀了。
杜雲和不去理會福樂,怒目一瞪,責備錦衣道︰“要不是你在這里喋喋不休,嚇到了魚,它會跑掉嗎?”
杜雲和哼著小調屁股還沒坐熱,就喊道︰“還不拿東西過來給我吃?”
錦衣好不容易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回了織錦苑。
幾天過去,臉上的淤青消退了,腳也好了,禍患卻又要來了。杜雲和見錦衣的腿腳方便了,臉也不花了,興奮地對錦衣道︰“我們去垂釣好不好?”
錦衣含糊著喃喃自語道︰“開頭可是少爺……喋喋不休的。”
福樂忙驚喜地湊過來,只見杜雲和猛地往上一提,卻提了個空,被魚給脫跑掉了,他頓足道︰“哎呀,真是的,怎麼給跑了?”
杜雲和瞪了她一眼道︰“我釣魚郊游兼野餐怎麼了?你有意見?我還沒叫福樂打幾只活物來烹炙野味呢!”
錦衣看見他的神色,頭皮陣陣發麻。
杜雲和蕩悠得正開心,忽然想到一個點子,他喊停了錦衣,下了秋千,說道︰“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