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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夫人見她眉頭不展,以為是生病,伸手去探她額頭,“怎麼了,要病了就讓何大夫進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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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苒苒整個人都傻眼了,看著手腕上那個翠如春波的玉鐲,通體晶瑩溫潤,比顧世昌給她的那對鐲子要好上好幾倍。
心知她們有事要商談,苒苒急忙給顧老夫人請安,借口回屋繡花,可忍不住卻對這半句話上了心。
善林媳婦把杯子往她手里一塞,輕聲對顧老夫人說︰“老夫人,夫人來了。”
姚氏今日這身衣裳是特意為了討好顧老夫人才換的,自然沒有只見一面就離開的道理,“勞母親掛心,近來身子好多了。”她躬身給顧老夫人做足了禮數,態度恭謙到只差俯首帖耳,“病了一場,人也清明了不少,想到以前做了太多糊涂事,不敢求母親原諒,希望能在跟前伺候著,也算彌補心里的愧疚。”
苒苒轉念一下,確實如此,便釋懷了。
顧連昭是心滿意足地回房睡覺,苒苒卻輾轉到天亮,醒來後便想著無論如何今晚不能再讓顧連昭過來,否則這麼折騰下去,她早晚被累死。
這就是曾經顧連昭偷出來送給菁菁的鐲子,傳說中顧家的傳家手鐲,姚氏竟然這麼輕易就把它拿了出來,還當著顧老夫人的面說承認了她的身份。別說苒苒驚訝得說不上話,就是顧老夫人也不由得深深看了姚氏一眼。
小劉氏跟著走上前,遞給姚氏一個盒子,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了過來。姚氏鄭重其事地打開盒子,取出一個玉鐲子。
苒苒撇了撇嘴,小聲嘀咕︰“最近做噩夢,夜里總是睡得不沉穩,所以醒來就沒精神。”
嘴上答應了,苒苒心里把這筆賬都記在顧連昭頭上,心想著得誑他一點禮物才能配夠本。正想著,善林媳婦就進來了,而且臉色有些不對。
“夫人言過了。”苒苒偷偷瞥了顧老夫人一眼,見她挑高眉頭,一副隔岸觀火的樣子,頓時氣得牙癢癢的。
苒苒不敢輕易接受,這可不比普通禮物,也不知姚氏存了什麼心眼。可要是拒絕了,也等于拒絕顧家媳婦的身份,不管怎麼說,姚氏敢說出這話,一定也是慎重考慮過的。
“可是老夫人,徐邦子前日不是說夫人給京里捎了信……”善林媳婦剛起了話頭,就被顧老夫人一聲咳嗽給打斷了,她表情頓了一下,目光掃向苒苒。
看著她眼底的血絲,顧老夫人皺了皺眉頭︰“昨夜做賊去了,一大早就無精打采的。”
在苒苒打了五個哈欠連扎了九次指頭之後,顧老夫人終于看不下去,讓善林媳婦去給她泡一杯茶提神醒腦。苒苒一听不用再跟針眼較勁,頓時精神好了不少,立刻挨著顧老夫人身邊撒嬌。
顧老夫人卻不以為然地嗤笑道︰“她想討好我,拿回大權,真以為一個鐲子就能收買人心。”顧老夫人一瞥苒苒表情僵硬,霸氣地說︰“你只管安心收著就是,反正有沒有這個鐲子,她認或不認都礙不著你的身份,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好。”
苒苒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證明自己沒發夢,又看著姚氏殷切得有些過頭的目光,心里直納悶︰難不是被薛氏懷孕一事刺激太大,腦子轉不過彎了?她又看看跟在姚氏身後的不是明路明香,而是陪房小劉氏,心里更疑惑了。
忽然,苒苒心里一個咯 ,她咽了咽口氣,打量著顧老夫人的臉色,小心回答︰“呃、我沒和妙靈聊天,大概是說夢話了。”
顧老夫人沒來得及開聲阻止,只見一個圓潤的身影映入她們眼簾。姚氏一身藤黃色繡雙飛燕繞枝的長褙子,下襯一條錦鯉柳葉金絲繡的蒼綠色褶裙,顏色樸素而溫和,不似姚氏平日的風格,卻合了顧老夫人的喜好。
她怎麼知道顧連昭這少爺戲癮那麼大,頭一天還容易打發,可第二天準時報道,攆不走還直接帶了枕頭過來,大有直接在她屋里打地鋪的架勢。連勸帶哄送走後,打定主意次日到顧老夫人屋子守夜,結果倒好,她才回房就發現顧連昭直接拿她的床鋪當自己的被窩,蓋了被子就睡覺,醒來就催她講故事。
“母親,媳婦給您請安來了。”
好在顧老夫人並沒有在意,只是隨便一說,“說夢話?那是上火了,回頭還是讓何大夫開兩幅藥,夜來多夢可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夫人……”善林媳婦欲言又止,話還沒完,姚氏的聲音已經在屋外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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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暗暗松了一口氣,想來顧連昭半夜跑來听故事並沒有被人發現,但她吃苦藥的命運是逃不掉。
順著顧老夫人的話,姚氏把目光投向苒苒,眼神熱烈親切得讓她不由得往後縮。
苒苒只覺耳邊響起一陣吸氣聲,然後姚氏便拉起她的手往鐲子里套,一邊听她解釋︰“這鐲子是你祖母給我的,也算是顧家傳媳的寶貝,本該留著你和昭兒大婚的時候再給你,不過如今你已是我顧家的人,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樣。正好你祖母也在這里,我今日便把它給了你,往後昭兒的功課你還要多用心督促。”
徐邦子,夫人,京里,捎信……
直到姚氏走後,善林媳婦才敢開聲︰“夫人似乎變了個人。”
看到苒苒面有難色,顧老夫人這才開聲︰“既然是夫人給你的,你就收下。”有了顧老夫人這句話,苒苒只得客客氣氣地謝過姚氏的好意,見顧老夫人神情也緩下來,小劉氏跟著賠了不少好話,一時屋內氣氛變得其樂融融。
苒苒急忙搖搖頭,胡扯了一個借口,“沒、沒病,讓祖母擔心了,就是天氣涼爽了,變得貪睡而已。正所謂春困秋乏夏打盹,冬日暖陽正好眠。”
祖孫二人同時一愣,不約而同望向善林媳婦,顧老夫人先反應過來,她不屑地說︰“她來做什麼,讓她回去,有病就好好在屋里養著。”
不只是苒苒對她側目相待,就連顧老夫人也對她這一身打扮多看了幾眼,然而語氣並沒有轉緩,她冰冷生硬地說道︰“我挺好的,沒事就回去吧,天氣轉涼了,別是病又犯了。”
顧老夫人哪里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是好奇姚氏在屋里悶氣了那麼久,怎麼忽然就開竅了。想到這里,她不由得偷偷望了苒苒一下,只見她也是一臉驚訝,顧老夫人想了想才對姚氏說道︰“你已是當家主母,我怎能勞動你來伺候。再說了,家里又不是沒人,有苒苒在跟前就夠了。”
見她又一副嬉皮笑臉模樣,顧老夫人才稍稍松了口氣,故意嗤笑道︰“自己偷懶還能編出一套一套來,我怎麼听說是你夜里老是和妙靈說閑話,三更半夜都听到你屋里傳來笑聲。”
姚氏見沒人搭腔,只好走上前,一把拉住苒苒的手,滿臉慈愛又愧疚地看著她︰“苒苒,之前糊涂,對你不好,你別往心里去。”
不得已她一口氣把喬峰孤身打退四大惡人,一直說到蕭遠山父子相認玄慈方丈受責而死,若不是妙靈說善林媳婦會巡房,顧連昭只怕會拉著苒苒說到天亮。
“母親真是說笑了,下人和媳婦怎能相比,伺候母親本該是媳婦分內的事。是媳婦之前糊涂了,母親怨懟也是應該的。”姚氏越是笑得燦爛,苒苒身上的雞皮疙瘩就越發細密,她目光掃了苒苒一眼,愣是把她嚇得打了個冷顫,柔聲說道︰“多虧母親教導得好,苒苒越發懂事了,昭兒有苒苒陪著真是他的福氣。”
一時之間,進退兩難,只覺得手中的玉鐲如同千斤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