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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生日兩天後,小信子課間休息時找到小菜籽兒單獨說話,看小菜籽兒那有些怕怕的眼神,小信子無奈道︰“小菜籽兒,你做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有什麼不滿意大可以跟我坦白明說,何必鬧的那麼恐怖呢?縣太爺的公子,我也不能得罪,所以也不好推脫他的委托,要不這樣吧,我把所得的報酬分給你一半怎麼樣?”
“唉,我什麼時候才能練成武功幫爹呢?”王子翊幽幽慨嘆,不過這話卻不是問別人,而像是在自問,自我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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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剛剛走了幾步,忽然就被三個高矮不同的蒙面人攔在橋頭,這橋寬只有丈許,長也不足兩丈,要是跳水更是不行,前天剛下過大雨,就算小信子有武功在身,也難保不被水流沖走。
一路上倒是相互之間熟絡了不少,但是真到了小信子家的時候,兄妹倆都暗暗皺眉加搖頭,小信子也有些緊張的給娘親介紹兩位同學,王家兄妹一見小信子母親頓時驚為天人,對小信子的身份更是憑添問號。不過小信子卻更加興奮的說了今天老學究的話,以他背書的資質也不用再挨打的,這點倒是讓娘高興了一把,也減少了她的一些憂愁。
王子翊卻滿不在乎︰“哼,知錯?這些人可能知錯嗎?他們干這種事可不是一次兩次了,況且我僅僅是稍稍懲戒一下他,過上個把月就會好的。”
三人立馬就跪下求饒起來︰“少爺,饒命啊饒命!”
“謝,謝謝......”小信子有些無語,不過看他確實一番好意,也不好反駁,只得諾諾稱謝。
不過還好有武功在身,雖然他如今只有五歲,但是內力卻是小有功底,倒也不至于害怕,他試探的問了聲︰“你們要干什麼?”
“哼!”二人一直冷臉相對,放學之後依然是如此,看到二人一個從東側門出去,另一個偏偏走西側門,同學們都是莫名其妙......
小信子當然也在听他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但是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跟他辯駁;走回家時才發現,原來爹娘都在,而且小二郎今天破天荒的沒有出去喝酒而是在家等小信子回家。原因當然也簡單,原來是王子翊今天吩咐了下人帶了一些酒肉到小信子家,而且吩咐只有等晚上小信子回家之後才能開喝,做為酒鬼的小二郎當然能為了這美味的免費美酒等時間了。
這可是好事,老學究也算是格外開恩了,畢竟整個學堂的人都看向這里,而所有人中,只有小信子年紀最小,所以大孩子們覺得應該寬待于他,畢竟太小。但是讓所有人都驚訝的是,小信子居然朗朗背誦了全本的內容,而且只字不差,雖然有的詞句他並不太懂意思。
小信子二話沒說,轉身拉住王子翊兄妹救走,也沒容他們二人再尋釁找事,路上王子翊數落小信子︰“小弟,你有沒有搞錯,那錢本就不是他正當所得,你有什麼不好用的?他們敢做這種事,就得擔起這種事的風險,這是行走江湖的規矩;唉,算了算了,你又不是江湖人,不懂就算了,但是以後你可得記住,遇見什麼人就用什麼方法對付,別老拿你那一套老好人的方式對所有人,吃虧的是你自己!”
王子翊一只腳踩在領頭人右手腕上,不過他將內勁也運到了腳上,這一腳要是踩的狠些,可真會廢了他的右手;這人疼的一點假話沒有的老實交待︰“小爺饒命,饒命,我說,我說,是,是縣太爺公子的書童小菜籽兒給了我們三兩銀子,說,說讓我們打傷小信子的右手,讓他沒辦法拿筆寫字......就,就這些了,小爺饒了我們吧,我們就是混口飯吃啊,求您了!”
平時王子翊也故意找小信子抄書來給他錢,但是小信子幫了他也從不要他任何的錢,所以最後他們的關系更加親密,連帶著作為王子翊追隨者的二寶少爺也跟他們幾個混成了一團。這次看到王家兄妹如此幫小信子,小信母親也是開心的不得了,她也暗暗叮囑小信子可以跟王家兄妹交朋友;雖然她看不出來兄妹倆是江湖人,但是那豪俠氣概卻也有些微的沾染。
但是小信子卻將那銀子又還給他們道︰“你們拿回去吧,回去以後做些正經事情,別再干壞事,我也不需要你們的賀禮,走吧。”
“啊!好喲!有救了,有救了,我也要去找個書童!”“我也要再求求我爹娘,以後不能再挨打了。”瞬間教室的孩子們都炸了鍋,老學究卻不知道自己這個無意間的舉動起到了歷史性的作用;這種風氣一開,無數窮人家的孩子們都得到了學習學問知識的機會,然而這是日後的事情,至少現在還不會有那麼大影響。
小信子阻攔不及,只好嘆惋︰“唉,何必呢,他們都知錯了。”
王亞瓊卻解釋道︰“你傻呀,縣太爺的公子不是找人幫他抄書嗎?但是听說上頭下達了察廉令之後,縣太爺就收了公子的一大半月錢,他哪能出得起那麼多抄書的錢,但公子最後只找了你一個抄書,不再讓他抄了,他又少了一份收入,會遷怒于你也不奇怪,可能就是為這件事吧。”
但最後王子翊不得不說起了自己的家世,原來王家兄妹是很遠地方的一個大城里來的,他們也剛剛到這里居住沒多久,對于周圍都不熟悉,所以這次也算是讓小信子帶著他們轉轉周圍的環境。小信子听他們說,他們家來這里的只有幾個下人和他們兄妹二人,而且他們母親早年去世,家里只有一個老父親打理,小信子也不由很同情二人。
關鍵是小信子雖然是二寶少爺的書童,但是看二寶少爺的樣子似乎對王子翊的話一點也沒有介意;其實二寶少爺對王家兄妹是又愛又怕,他倒是經常討好二位兄妹,但始終沒得到好臉色。然而二寶少爺對王家兄妹的追捧卻不減反增,其中當然也有原因,他可是親眼見過王家兄妹二人撂倒好幾個地痞;從那之後他就開始立志要做二人的小弟,能夠被他們罩著也是榮幸啊,如果能學個一招半式那就了不得了!
小信子最不喜歡王子翊這種氣勢凌人的樣子,不樂意的沉著聲音道︰“子翊!你別老是那麼對別人,能夠好好的說話為什麼非要弄到動手動腳呢,小菜籽兒是這樣,你也是!”
小信子也沒勉強,自己一個人揣了那麼多銀子,心里著實有些惴惴,而且還是走在黃昏的路上;終于走到村外河邊橋上的時候天色徹底暗下來,好在晴朗的夜空中還有明亮的圓月照著進村的路。
還好今天小二郎不在家,不然就更在兩位同學面前出糗了,看到娘親的飯菜果然比以前好的多,小信子也放心不少,其實這樣的生活,他已經很滿足。雖然娘親客氣的招待這對俊俏的兄妹,但他們也沒坐多久,小信子又領著王子翊兄妹轉了轉家旁的小河,周圍也就幾片樹林、墳地,其實沒有什麼好轉的,不一會兒三人就坐上車返回了鎮上。
王子翊點點頭︰“嗯,人世多少無奈,我們這小小的年紀都躲不開,我好恨!”話音未落,卻听‘ ’的一聲,路邊牆上的一塊青磚上已經出現了幾道裂痕;裂痕好似是從王子翊的手掌下長出來的一樣。
小信子暗暗皺眉,這些人看來是打劫的,不過應該是自己周圍的人,不然二寶給自己銀子的事情不會有人知道;但是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還是先打倒他們再說吧。但是小信子也不是傻傻直接出手,而是伸手從懷中取出了那五兩銀子向前慢慢的接近對方,這動作看在別人眼中就是在認慫投降。
“小信子,小信子......”老學究嘀咕了幾聲,語氣一緩,淡淡道︰“你可學過上一篇課文?可會背嗎?”
他那冷冷的眼神把小菜籽兒嚇得連連打拱道稱不敢,看著小菜籽兒離去,王子翊跳下房頂,從他的身法可以看出輕功有成,雖然小信子自信能夠運用內力跑的很快,但是卻遠不及這輕功身法。但是他並不想暴露自己會武功的秘密,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告訴王子翊,但他也沒有想過要隱瞞欺騙他們兄妹倆,如果他們看的出來,他就承認,但事實是一直都沒有被看出來。
老學究把那本舊書隨手裝入懷中,又將自己手中的課本交給了小信子,在西叢國那個時代書本基本上都是大家相互抄的,只有很少一些通用版本才會是刻板印刷的。當然老學究的書基本上都是正字抄寫本,而且贈書這種事情向來都是很受重視的,想想只有成績優秀要到遠方求學的學子才能收到老學究贈書,由此可見老學究對小信子是十分的喜愛。
就如第一天一樣過了幾天後,課堂上又增加了十幾個書童,雖然年齡跟他們所陪同的少爺們不太相襯,或大或小,但總算都是年輕人。這些書童自然大多都非常用功,雖然經常挨打,但是確實功課學問比這些少爺們好的多;別的少爺們沒有找人,有的是自己足夠聰明,有的則是父母長輩對孩子要求嚴格,所以不給他們找。
小信子雖然不忍,但是想起他們要打傷自己,也就不再多說,但卻又問︰“為什麼小菜籽兒要打傷我的手?我又沒有招惹他!”
听說這事之後,小信子也是無語,自己為了練字才幫人抄書的,何況找他抄書的也不止縣太爺的公子;但是每天都找人抄的也就這位公子了,所以小菜籽兒可能就因為這才找自己麻煩的,唉,賺點零花錢也那麼難。
小信子眨眨眼,搖搖頭,老學究又苦笑搖頭︰“那你可學過什麼文章嗎?”
子翊冷哼道︰“你們不是收了小菜籽三兩銀子嗎?我今天來的匆忙沒給我老弟帶什麼生日賀禮,你們擾了我老弟的好心情,是不是得意思意思?”
小信子還要回秦家等著少爺上課,所以三人分別,鎮東長巷里王子翊小小年紀卻嘆息聲不停,妹妹王亞瓊拉拉哥哥︰“哥,你還在想小信子家里的狀況啊?”
王亞瓊拉下哥哥的手掌幫他揉,她怎麼會看不出哥哥這一下只是激發內力含恨一擊,這是對身體有傷害的,還好哥哥的碎石掌僅僅是剛入門,要是再厲害點兒,這次就得看大夫了。王亞瓊也知道哥哥為什麼而生氣,她自己也有哥哥一樣的心思,但是他們畢竟還太小,最後還是安慰幾句拉著不情願的哥哥進入了一扇朱漆大門中。
孩子們的心思簡單直接,而且還很擅長天馬行空的想象,雖說孩子的心思善變,但是卻也會有對某一方面的任性堅持;就算小信子也逃不出這種天性的規則領域。中午下課後,小信子依然幫秦少爺拿行李課本,但是秦少爺卻不再擺少爺架子,其實他對小信子的好奇也不比別的少爺們少分毫。
小菜籽兒睜大了眼楮,他都不敢相信,但是沒輪到他說話就有一聲冷哼︰“憑什麼要分他一半?你辛辛苦苦幫人抄書得來的報酬,你又沒沾他半點光,憑什麼給他?我說你傻也不能傻到這種地步吧?”
小信子從懷中取出一本舊書,而且只有大人手掌大小,上面豆大的字都是人抄寫上去的,不過老學究卻拿過那本書隨意翻了一遍,臉上笑意不減︰“呵呵,好,那你背背這本書上的文章吧,隨便背,只要沒有錯字、少字就不打你們。”
不過那個叫子翊的男孩子打跑別人之後,卻轉過身對小信子笑著說︰“哎,小信子是吧?我叫王子翊,以後這幫渣滓再敢煩你,盡管告訴我,哥罩著你,哈哈哈!”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這一天四月十四,是小信子的生日,他特意向秦少爺請假回去與家人團聚,而且秦二寶還送了他五兩銀子作為賀禮。現在他跟秦少爺已經很熟絡,私下里都叫對方的小名,本來他還邀請了王子翊兄妹,但是他們倆則說有事去不了。
卻是王子翊坐在他們旁邊的矮房頂上看著遠方的風景冷冷的說話,但是他卻沒有往下看,不過沒等二人說話,他又往下看向小菜籽兒︰“小菜籽兒,小信子敢給,你就敢要嗎?”
“哼!”王子翊面色微冷,腳下狠狠的用力就听到蒙面人雙目圓睜,殺豬般的嚎叫加掙扎,左手扶著右腕在坐著哭呢。
老學究卻是內心非常高興的,這本書其實是他整理識字教材的時候自己編纂的,自己的辛苦成果被學生認真誦出,老師還是很高興的;高興之余,老學究對整個課堂道︰“以後你們跟書童之間只要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背誦出功課的,就不用挨打了!”
就在領頭那人準備上前接銀子的時候,忽然從暗中躥出兩條身影,這人影煞是迅速,領頭那人身後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二人放倒在地;帶頭這人雖然張牙舞爪的擺弄了幾套招式,但是看在小信子眼中也知道這人根本沒學過武。而身前那兩道身影也現出樣貌,正是自稱有事的王子翊兄妹,身前男子沒有意外的三兩下就被打的直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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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事情已經鬧明白,小信子也不想難為他們就打發三人離開,但是王子翊卻沒完,只听他一聲斥喝︰“站住!”
但是小信子卻說他想回家看看,一個不足五歲的孩子自己來回走十來里的路,對于小孩子來說簡直是折磨,而且下午還要繼續上課,他一個人來回趕路,肯定會累壞的。最後王子翊雇了一輛馬車帶著小信子走,當然錢還是他出的,小信子連連拒絕,所謂無功不受祿,更何況他跟王子翊兄妹是剛剛第一天認識,如果被娘親知道自己受了人家那麼多恩惠,肯定會不高興的。
這還得感謝趙公元所教的內功修煉方法,趙公元是按照小信子的生活方式特意教的他比較深奧的內功修練方法,但是若小信子天資不足也是無法修練的。若是王子翊能夠修練到中等內功程度,或許就能從小信子的某些細節中看出來一些端倪,但是以他現在的眼界,那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他根本沒問對方是什麼人,只問對方的目的,而他正對面有一人似乎是領頭的,看其身材應該是個大人;可是小信子想來想去除了學堂里的幾個書童,自己也沒有得罪過什麼大人啊。對方冷哼一聲︰“哼,小東西,不識好歹,今天不是你生日嗎,正好送你點顏色看看,听說秦家少爺賞了你幾兩銀子?乖乖給大爺交出來還能少受點苦!”
而且現在王子翊兄妹也過來拉著他們倆一起走,不過這對兄妹似乎更善于與人交流,雖然他們跟秦少爺基本沒有說過太多話,但是一路上一席話過,卻似乎成了很熟的朋友一樣。王子翊硬拉著小信子一起在路邊小攤上吃了一頓,當然是他請客的,至于秦少爺,因為家規,所以不得不老實回家吃飯。
王亞瓊在一邊暗中偷笑,小信子卻皺眉,放他們滾蛋就算了,自己才不稀罕他們的意思;但是這三人卻慌里慌張的掏出來三四兩碎銀子;就在他們剛準備走的時候,小信子又把他們喊住,驚得三人是魂飛魄散,這幾位小爺可是不好惹,萬一他們把自己三人扔河里就凶多吉少了,自己都已經掏銀子破財消災了,難道這小爺要殺人滅口?
本來小信子若是回去,也是可以跟下人們一起開飯的,但是他的行動比較自由,所以回不回去都是可以的;飯後王子翊問小信子接下來要干嗎?本來以為小信子要回秦家,他還想著拉小信子回自己家做客呢,反正自己家是自己做主的。
而書童中基本上只有年齡最小的信兒從沒有挨過打,雖然有天資不是自己的錯,但免不了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恨。羨慕、嫉妒好理解,但是恨從何來?這就比如有的人特別有錢,就算他們沒有炫耀,也會莫名招人嫉恨,有人漂亮,就算沒有搔首弄姿,也會有人嫉恨;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放在人間哪個世界基本都是一樣的。
而小信子展現的才智也確實讓這些學生們佩服,中間休息的時候,同學們都圍著小信子問東問西,就連那些少年學生也都忍不住過來看上幾眼,著實讓小信子有些慌亂莫名;不過還好他們身前課桌上的那對兄妹發飆把周圍的人驅散,這才得以喘息。
王子翊苦笑搖頭,伸手指著地上躺著的三個人︰“吶,我們的事就是跟蹤他們啊,快點老實交待誰指使你們來的,不然廢了你這只手!”
王子翊有些傻眼的看著發了脾氣的小信子轉身離開,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喂,我說你腦子有病吧,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有欠債,你給什麼給?你過窮日子虧嗎?活該呀你!”
心中慨嘆,但小信子還是收回心思請子翊和亞瓊到家里一起吃晚飯,其實這幾個月時間,他已經去過子翊家,雖然遠遠比不上秦家,但卻也是殷實之家。小信子在子翊家也有個臨時的房間,那是子翊吩咐人專門給他準備的,讓他有空就去玩,但是小信子主要是在那里抽空練練字、讀讀書而已。
從這天之後,王家兄妹也會經常找機會到小信子家去幫忙,小二郎也莫名中有些收斂,畢竟王子翊每次去都會給他帶酒;外邊的酒已經不能滿足他口味了,所以每次听說子翊要來,早一天就忍著饞意等;他對王子翊可比對兒子還親,當然知道人家是大家少爺,所以是畢恭畢敬的。
已經回到座位上的小信子憑借著過人的耳目,倒也听了個只言片語,王子翊是氣的不輕,但是他心中也有氣,明明都快解決麻煩了,他還是出來攪局!又上課時,秦少爺和王亞瓊看著冷臉相對的王子翊和小信子也是沒奈何,誰也不知道平常和氣非常的小信子這次居然跟一向要好的王子翊鬧了別扭
小信子又把銀子揣回去,不慌不忙又有些驚喜的來到二人身邊道︰“子翊,是你們啊,你們不是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