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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車兒一听,頓時瞪大牛眼,走過城門時,猛然在擔架上坐起,盯著城門口兩側張貼著的畫像,看了半晌,失望地大搖其頭道︰
但不管怎樣,吃完飯,祝公道還是出門去了,隨後找來一些健壯的力士,和一些有經驗的挑夫,不由分說抬著胡車兒,又將劉域護在當中,一路直向洛陽北城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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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貨,你每天都在牆上劃一刀,知道自己在床上躺多少天了麼?”
劉域呵呵一笑,隨手自己一把扯掉臉上的遮擋之物。
不過,祝公道說今天他又去隴西酒樓看了看,顯然他還是不放心自己。這是一個好現象呀,或許留下他,還是大有可為的。
劉域並沒有馬上開口說話。
可見,這時的朝政雖然已是一塌糊涂,天下也是千瘡百孔民不聊生,但大漢遺風依然還是有些虎虎生風的余威的。
胡車兒看看劉域,又低頭瞅瞅自己仍然有些蹣跚的雙腿,嘆口氣,就听自家公子突然語出驚人道︰
陳蘭一听,頓時又是驚詫,又是自得,驚愕半晌,點頭道︰
“我說公道兄為何要弄這一出,原來關節在這兒。”
快到城門時,祝公道上前忽然低聲說了一句︰
“小人拜見敦煌公子、不,拜上虎賁中郎將大人,小人乃天子御前虎賁軍比兩百石節從虎賁陳蘭,奉中郎將大人之命,今日正好當值督軍城門,尋訪公子大人。沒想到,小人運氣這麼好,剛剛調來公子大人便奇跡般地現身了,嘻嘻。”
“什麼——”
“今日我們就重新回到洛陽去,哪怕只是轉一圈,這一趟也一定要去走上一走。所以,還要辛苦公道兄。”
兵卒也傻了,瞪著兩眼,已是渾身動彈不得,只在口中喃喃道︰
想著,劉域故意去院子里轉了一圈,才不經意地又轉回來,坐到兩人旁邊,笑道︰
胡車兒歪歪腦袋,也是心情格外大好道︰
正說著,他忽然發現一個人沖著自己露出白白的牙齒笑起來,詫異之下,定楮一看,頓時渾身一震,趕緊又擦擦眼楮,隨後一把抓過一名守門兵卒道︰
陳蘭愣了一下,眼珠一轉道︰
“什麼我們,是老子要升官發財了,也不對,是將軍大人才對!”
“你既在虎賁軍任職秩比兩百石節從虎賁,不知我這虎賁中郎將乃是加官虛授麼?”
“汝趕緊掐我一把,看看老子是不是在做夢!”
“今天我又去隴西酒樓看了一圈,那里現在都快變成一個集市了。真沒想到,劉公子這一失蹤,竟然驚動了這麼多大人物都去找你。我在回來的路上一直都在想,這世上,到底是詩賦厲害呢,還是拳頭與刀槍厲害些兒……”
“而且,我還要遼西武館,見見那個王越。”
劉域越听越不自在,皺眉打斷他的話頭道︰
“那小人也叫公子為中郎將大人如何?”
這下,兩個人終于齊刷刷地蹦了起來,瞪著劉域一臉的難以置信。
胡車兒嗓門有多大,他自己不知道,而且還是高高坐在擔架上。聲音飄出,頓時引來無數行人側目,城門守軍,其中一個軍侯,更是鼓起眼楮,握著腰間刀把便騰騰騰走了過來︰
“回公子大人,我家大人正是袁公,乃是我朝罕有的四世三公名門之後、貴冑子弟。自公子大人失蹤以來,袁公奉天子詔,一刻不停地督率虎賁找尋公子,今日由小人發現公子大人,也算是——”
劉域看到軍侯都激動傻了,連城門也不管,于是微微一笑,便與他擦身而過,在力士的簇擁中一下子過了城門。
“你運氣是夠好了,”劉域哂笑一聲,稍稍愣怔了一下這個叫陳蘭的名字,試探道︰
啪地一聲,軍侯一巴掌打在他的腦袋上,嘴里毫不掩飾地罵道︰
“劉公子一定要去,那公道陪你就是。”
“呸呸呸,哪個蠢貨畫得我家公子,簡直是丑死了!”
要知道,虎賁軍羽林軍,既是不受任何節制的天子親衛,堪稱優中選優的精銳,又是極其燒錢的一支王牌軍。這其中,連呂布都是從這里起家,後來赫赫有名的並州鐵騎,絕大多數都是隨丁原派至並州的虎賁、羽林兒郎支撐起來的。
這天,胡車兒終于從床上自己爬了起來。這就是說,如果現在就走,理論上也是成立的。所以一高興,劉域順嘴又開始了逗他的生活。
胡車兒腦子簡單,但跟了劉域後對那一直深惡痛絕的詩賦,也多少有了一些改觀。怔了怔,咧咧嘴,竟忽然也有些魔怔起來,勾了腦袋不知想什麼去了。
“你家中郎將大人可是尊姓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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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不,整整十二個道道,十二天了,哈哈,公子,俺發現俺又是從前的那個胡車兒了!”
祝公道搖搖頭,仰面朝天道︰
軍侯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從後面追上來,撲通拜倒在地道︰
嗯,前虎賁、後羽林,看來皇帝劉宏對自己還是夠意思的,連自己的看家班底都派了出來。
“敦煌公子……是敦煌公子……軍、軍侯,我、我們要發財了……”
“陳蘭,你要麼直接稱我一聲公子,要麼大人,這公子大人的連起來听,有些不像話。”
“兀那蠻牛,方才是你在放屁麼?媽那個巴子,這敦煌公子畫像,乃是出自鴻都門學諸多畫師之手定稿,連天子看了都說好,你一個鄉巴佬卻敢胡說八道。來呀——”
“劉公子,一會兒你不要吃驚,洛陽現在到處都畫了你的影尋你。從城門開始,你就可以看到了。如果你現在就想要人知道你平安無事,我現在就可以幫你將面具摘下。”
劉域搖搖頭,斜睨一眼道︰
兩人都是這個時代的猛士,尤其是對于並不出名的祝公道,如果在武功高強的同時,又學會了時時處處都用腦子思考的話,那麼對他們只要好處名有壞處。
祝公道這時突然從外面推門而入,眼神怪怪地看了一眼劉域,方才一屁股坐到桌前,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水,悶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