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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雲嘆了口氣,道︰“那你怎麼說沒見過這只超級水怪呢?”
張羅輝道︰“高橋信越是不想讓我們走水路我們還就偏走水路了!”
辛忠明耷拉著眼皮,悠悠道來︰“你們幾個的口音一听就是外鄉人,難保那村子里沒有小日本的眼線,容易露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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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希文想了想,也覺得不可能,干脆閉上嘴不搭話。
張羅輝吐了下舌頭,道︰“那手雷能在水里爆炸嗎?”
計劃妥當之後,大伙湊了隨身剩下的手雷,一共還有十四顆。
等走出山洞的時候,太陽已經落了山,但天色依然明亮。
葉途飛撇了撇嘴,道︰“你當我是高橋信他干爹啊?會制造武器不成?灰騾子,你只管把帶上的手雷一股腦扔到甲板上去就行了,剩下的事,咱們還有白眼狼這個神槍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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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羅輝道︰“那六爺你就不能把手雷改造一下麼?”
張羅輝撓了撓頭,還是沒能想明白。
閆希文沒好氣地反問張羅輝︰“那你說說咱們怎麼走這水路啊?”
而張羅輝扔手雷的運氣有特別好,前兩顆手雷便干掉了其中兩挺重機槍,同時,葉途飛李忠雲二人兩桿長槍又封鎖了另外兩挺重機槍,導致小日本干瞪著眼就是無法用上重武器。
張羅輝一點也不驚訝,更沒有尷尬,而是淡淡說道︰“那又怎麼啦?有這麼好笑嗎?”
張羅輝樂了,轉臉對閆希文道︰“听到了嗎?六爺心中自然有數。”
衛向東搶著道︰“我腿腳快,還是我去比較合適。”
葉途飛叫上了衛向東李忠雲,連同閆希文張羅輝,找了個角落蹲下來,葉途飛道︰“高橋信這一手看似聰明,實際上是漏了個破綻。你們想啊,若是高橋信真的猜測到我們計劃走水路,那麼他一定會在水路附近對我們設個埋伏,而不是簡單地把船只收了。”
葉途飛又道︰“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去找尋幾條合適的木船,誰跟我去走一趟?”
見到葉途飛後,辛忠明搖了搖頭,情緒十分低落︰“小日本早有防備,把船都收了去,夾在兩艘汽艇之間看管的嚴密,俺們實在找不到。”
閆希文替葉途飛解釋道︰“那麼長的河岸線,小日本有多少兵力來布防啊?”
閆希文答道︰“你不會扔到甲板上去啊?”
四個人一起撲向了張羅輝,張羅輝趕緊笑著躲閃,口中道︰“別鬧,別鬧了,听六爺說正事。”
辛忠明笑了笑,帶著兩個兄弟去了。
出發之前,張羅輝對李忠雲扮了個鬼臉,在李忠雲耳邊小聲道︰“拜托四哥把槍打得歪一點,跟兄弟留幾個能喘氣的,讓兄弟我過過癮。”
“讓灰騾子帶上手雷,兜到上游去,悄悄地靠近那兩艘汽艇,呵呵,剩下的就是灰騾子的事了,咱們只管事後上船走人,等高橋信發現了,趕到河邊的時候,咱們早就走遠了。”
閆希文率先笑開了,衛向東也知道了張羅輝的潛水技能,明白這是葉途飛再跟張羅輝開玩笑,于是跟著閆希文笑出聲來,只有李忠雲一臉嚴肅,拍著張羅輝的肩膀,煞有介事地道︰“這水怪六爺養了都一整年了,你真的沒見過?”
再加上張羅輝近距離的手雷攻擊,小日本簡直要瘋狂了,因為他們根本組織不起來有效的反擊。
葉途飛把頭轉向了張羅輝,道︰“不必強取,咱們這兒有一只超級水怪,有了它,就可以對小日本的水上防守進行一次偷襲,灰騾子,你說呢?”
半個小時後,張羅輝在上游選了個地方下了水,一路順暢地潛到了那兩艘汽艇的中間,躲在幾條木船下,張羅輝開始向汽艇甲板扔手雷。
葉途飛用力地點了下頭,道︰“既然灰騾子決定了走水路,六爺我怎麼也得給灰騾子一個面子啊!”
葉途飛沒理會閆希文,反而向張羅輝問道︰“灰騾子你怎麼想?”
衛向東道︰“那六爺的意思是咱們強取船只?”
閆希文道︰“葉老弟你身子還沒好透,這點小事交給閆老哥我來做吧!”
等待,不同的環境有著不一樣的感受。約會時,等待心上人的姍姍來遲,那是一種甜美。上課時,等待悅耳的下課鈴聲的響起,那是一種興奮。考試後,等待自己最終的分數落定,那是一種焦躁。而現在,等待的卻是一個逃命的時機和辦法,對所有人來說,是煎熬。
李忠雲又道︰“這一年你就沒照過鏡子?”
閆希文在一旁煩躁道︰“這路都被人家給堵了,葉老弟你還有心情笑?”
慌亂中,有幾個頗有戰斗經驗的小日本用手雷對水下的張羅輝發起了反擊,但他們一心想滅掉張羅輝,在擊發手雷後,幾乎沒有等待便扔到了水里。
葉途飛笑道︰“這正是我要說的,高橋信的這種做法看似對水路很重視,實際則是外強中干的表現,我斷定,他在水路上的防守一定很薄弱。”
此時的一分鐘已經像是一個小時,而一個小時,簡直就等于整整一天。
這時,那四個笑得前仰後哈的才知道原來是自己上了張羅輝的當,被這頭看似愚蠢又不知啥時候卻突然聰明的灰騾子給耍弄了。
“德制手雷是可以在水下引爆,但這種手雷的引爆延遲僅有五秒鐘,灰騾子,就算你是條魚,五秒鐘的時間足夠你游開的,但是那只能引爆一顆手雷啊!”
衛向東實在受不了了,指著張羅輝說了實話︰“六爺說的超級水怪就是你張羅輝啊。”
這時辛忠明站了出來,道︰“你們倆都不合適,就算六爺親自出馬,俺覺得都有問題。”
張羅輝頗為無奈地回道︰“那好吧!”
好在大伙都經歷過數次生死關頭,這點煎熬還能挺得過去。
李忠雲笑著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葉途飛補充道︰“故黃河過了駱駝山,河面寬了一倍多,而河水卻淺了三分之二,我們可以沿著河南岸走,現在小日本的追兵全都被我們吸引在河北岸,就算咱們萬一被發現了,咱們還可以棄船上岸,那小日本也只能是干瞪眼。”
高橋信在那兩艘汽艇上只留了三十個士兵,原因是那汽艇上每一艘都配備了兩挺重機槍,高橋信認為,有了這四挺重機槍,對付葉途飛等二十余人是綽綽有余的了,卻沒想到葉途飛竟然能從水面之下發起進攻。
葉途飛道︰“老十一說的有道理,就听老十一的,這事咱還是交給當地話說的地道的兄弟去做吧!”
這場景,引得閆希文衛向東笑得更歡快,葉途飛也忍俊不已,最後李忠雲也憋不住了,四個人樂的是前仰後哈。
張羅輝茫然搖頭。
張羅輝道︰“照過啊!我每天都會照鏡子啊!”
一人給了張羅輝一下子,算是被耍弄的報復,之後大伙靜下來,听葉途飛的計劃。
葉途飛的眉頭皺了下,隨即笑開了,道︰“高橋信果然厲害,情急之下,還能想得這麼周全。”
張羅輝脫了外套,將這十四顆手雷兜在一起,掂了掂重量,覺得還能應付。然後把一包裹手雷背到了肩上,準備出發。
葉途飛笑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斷定小日本與河面上的防守是極為薄弱的。你想啊,咱們是從故黃河潛水逃出來的,這小日本又是乘著汽艇追過來的,這樣的話,小日本會產生一個錯誤的判斷,以為咱們肯定不敢重回水路。還有,小日本的汽艇吃水比較深,而駱駝山村之後的河道都很淺,小日本的船過不去。”
受了葉途飛思路的引導,閆希文也想明白了,他拍了拍腦袋,道︰“有道理啊!也或許是高橋信兵力不足,迫不得已只能放棄水路防守呢!”
閆希文道︰“小日本的追兵里有一路可是乘著汽艇追過來的啊!”
一個小時後,天色黑了下來,辛忠明等三個兄弟也回到了山洞口。
眾弟兄都覺得葉途飛分析的有道理,唯獨張羅輝鑽了牛角尖︰“那要是小日本在河岸沿途都設了布防怎麼辦?”
張羅輝白了眼閆希文,道︰“扔到甲板上去能炸沉那汽艇嗎?我張羅輝要麼不干,要干就得干個痛快!”
張羅輝一臉茫然,道︰“超級水怪?在哪?我怎麼不知道?”
辛忠明的話惹得大伙都拉長了臉,衛向東最先提出質疑︰“辛兄弟,你這話怎麼講?為啥說我們都不合適呢?”
葉途飛指著山腳下的一個村莊,對眾弟兄道︰“那村莊叫駱駝山村,咱們繞過這村莊,重新回到故黃河,只要能搞到幾條小船,那麼咱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甩掉小日本的追蹤了。”
張羅輝听了這番解釋,雖說心里還有些不認同,但也不好再爭辯。
張羅輝還是不明白,道︰“你們笑個啥呢?有啥好笑的?”
四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葉途飛身上。
張羅輝看了眼閆希文,然後把目光留在了葉途飛臉上,道︰“這我哪知道啊,六爺,你一定有辦法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