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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穿著灰色緇衣,腳下一雙簡淨的芒鞋,皮膚黝黑粗糙,闊口塌鼻小眼楮,不是那年從地縫一別就再也沒見過的閉口禪師寂言法師是誰?
這次寂言法師卻不是一個人,她身邊還跟了個眉清目秀,不及三尺高的小和尚。
www.luanhen.com尼姑與和尚同行,怕也只有修行界才會見到這樣的事吧?
那小和尚臉漲得通紅,一雙眼楮里滾滿了淚水,面對這些孩童們惡意的攻擊,居然忍住沒有動手,而是兩眼紅紅的跟在寂言法師,沒出一聲。
于錦忙上前去驅走了那些頑童,向寂言打了個揖手,含笑道︰“數年不見,法師風采更勝往昔。”
以前于錦跟寂言說話,對方還看她一眼,現在于錦就是說了話,對方也只是含著胸低頭,似是根本沒有听見。
于錦知道這是他們這一脈的特殊性,不以為忤。而且這次見寂言,從打一個照面,于錦就感覺到她的修為更為精深——
最開始跟寂言認識的時候,于錦還會不由自主的注意她,總覺得她長得丑,但自有一股吸引人的所在,如蚌中之珠偶吐光華。但她現在跟寂言相認這麼久,她仍然是那副平淡到丑陋的皮相,仿佛她就是一個最普通的凡人。
看來分別多年,小伙伴也有了不同程度的進步呢。
于錦之前認識她的時候,她還在明心淨塵,現在這樣,應該是到了修持己身這個水平了吧?她不確定地想著。
禪修一脈畢竟神秘,能跟寂言相識一段時間已數難得的緣份。但她總像個自閉癥一樣,無法交流,于錦也不知道怎麼辦好。
她打算跟她說幾句話,交代交代自己的經歷後便告辭離去,這時只听那從于錦上前幫他們後就不停看她的小和尚好奇地問道︰“你也能听到**師的話?”
這小和尚一直沒說話,她還以為他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修閉口禪了呢!
于錦看他圓圓腦袋,圓圓眼楮圓圓臉,覺得實在可愛的很。忍不住在他光光的頭上摸了摸,笑道︰“我听不到啊,你莫不是能听到?”
小和尚被于錦摸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撓了撓于錦摸過的地方。臉紅道︰“我也听不到,但是,但是,我就是知道的啊!”
他見于錦笑而不語,以為她不相信自己。不知怎的,很不想讓面前這個漂亮姐姐誤會自己,像其他人一樣,說自己是個愛說謊的人,急道︰“我說的是真的,我有時候就能听到,可是,可是他們都說沒听到,說我在騙他們……”小和尚說得不清楚,越說越沒有底氣。怏怏地低下頭來。
于錦卻有些驚異︰這個小家伙如果說的是真的,那他的能力也不一般哪!不知道他的能力是天賦的听心,還是佛家的慧心?
不過,能跟在寂言身後,想必他的能力是後一種吧!
于錦見小和尚著急,忙笑道︰“我不是不相信你,你能听到旁人听不到的東西,說明你的心思澄靜,是個修行的好苗子呢。”
小和尚雖听不大懂于錦話里“心思澄靜”的意思,但他天賦異稟。對人的善意惡意最為敏感,于錦是夸他還是笑他,這點他肯定分辨得出。
他高興得不得了︰“是嗎?可為什麼**師不收我呢?”他說著說著,又有些委屈起來。
于錦奇道︰“你不是跟著寂言法師嗎?她不收你當徒弟。要你跟著做什麼?”
這一僧一尼一俗三人走在一起頗為引人注目,于錦見小和尚又低下頭,以為這里有什麼難言之隱,便向寂言道︰“法師,你我許久不見,不如先找間客棧住著細述別情如何?”其實。她是見寂言身邊跟了個這樣的小和尚,覺得好奇得很,純屬閑得好奇心發作罷了。
于錦原不指望寂言能听她的,沒想到她一說完,寂言的腳一轉,直朝路邊的一間客棧去了!
奇了,剛剛她明明沒說什麼,怎麼寂言突然就變了畫風?
他們這些閉口禪師不知道是所修功法的關系,一般都是苦修士,也就是說,他們不會住客棧,都是到哪住哪的。
難道,之前寂言不住客棧是因為沒有靈石,現在知道自己是個大金主,所以想改善生活了?于錦滿臉黑線地想著。
特意開了兩間房,于錦將寂言邀到房間里,特意泡了從胖子李那里搜刮來的靈茶,笑道︰“法師一別這麼多年,不知有沒有什麼可以跟我分享的?”
寂言當然不答,于錦便拿眼去瞟小和尚,小和尚撓撓頭,為難道︰“**師現在心里很靜,我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奇了怪了,如果沒什麼要說的,她干嘛跟著自己來啊。
于錦想不透他們這些高人做事的法子,干脆問起了小和尚︰“你跟著法師有多久了?”
小和尚含著于錦給他的糖,笑眯了眼,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才算出來︰“三個月零五天啦。”
于錦又問︰“那你是跟著法師從禪寺里出來的嗎?”佛修雖然跟儒修一樣,不怎麼現身于人前,但也有幾個宗門和流派,認識寂言這麼久,因為對方修行的特殊性,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出身呢。
沒想到,小和尚搖了搖頭︰“不是的,我是路上踫見**師的,我娘求著她收了我,我就跟著來了?”
“你娘?”于錦先是訝異,最後又有些好笑︰小和尚又不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他當然有娘了。
說到他娘,小和尚眼圈紅了︰“嗯,我想我娘了。”他扁了扁嘴,好像馬上就要哭了。
于錦嚇了一跳︰她可從來沒哄過孩子,要是小和尚哭了,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好在小和尚只吸了下鼻子,舔了一下甜絲絲的糖,又笑眯了眼楮︰“我娘給了**師一塊餅子,就把我領走了。”
一個餅子就拐了人家一個小男孩?寂言要當人 販子,那一定是天賦最高的人 販子,話都不用說,一個漂亮可愛的小正太就到手了。
不過,這當娘的也太不負責了吧。隨便就把自己的兒子送了人!跟著寂言這樣的人,恐怕小和尚也跟著吃了不少苦吧?
于錦還沒說話,小和尚眨巴著一雙大眼楮道︰“姐姐,你別罵我娘。我娘是不得以送我走的。在我們那兒,人家都罵我是妖怪。我要不走,我就要被打死了。我娘說,**師是難得的心明眼淨之人,跟著她我不會受苦。對了。姐姐,什麼叫心明眼淨哪?”
寂言瞧著是個平平常常的丑尼姑,也不知道小和尚的娘是怎麼看上她,放心叫她把自己的兒子領走的,難道說,這小家伙的娘也是個不尋常的?
這小和尚才四,五歲,小小人兒站在那兒還沒桌子高,說話就這麼有條理,又乖又可人疼。于錦的心都要萌化了,忍不住又揉了一下他的小光頭笑道︰“那法師不收你,那你的小光頭又是怎麼來的?”
小和尚一本正經道︰“我娘說,跟著法師就要像個法師,她就把我的頭剃啦。對了,姐姐,什麼叫心明眼淨哪?”
小和尚執著地相問,于錦也不好一直像逗小孩兒似的跟他說話,便對他解釋了一下,又陪著他玩了一會兒。小和尚便困了,于錦把他送到為寂言開的房間里,還在發愁怎麼跟這個會說話的啞巴敘下舊。
想不到,等她回來。寂言就不見了。
剛開始,于錦還沒當回事,以為她是出去有點事,便等了一會兒。結果她越等越不對勁,最後終于忍不住下樓去問了掌櫃。
掌櫃的道︰“那個啞法師啊,她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于錦一听就急了。那小和尚還在樓上,寂言怎麼就招呼不打一聲走了呢?
她急問道︰“你知道她往哪兒去了嗎?”
這三個進來,掌櫃是看在眼里的,也把寂言和小和尚當成了一路的,寂言現在離開,怎麼看怎麼像在甩包袱,他有點同情這個無故攤上事的姑娘,想了想,指了個方向︰“好像是往那兒去了吧。”
于錦連忙追了出去,還一氣兒追出了老遠,連寂言一根人毛都沒有看見!
她現在的心情簡直如嗶了狗一樣,這是要把孩子甩了讓她接手的嗎?活生生的殺熟啊!賴人也沒這個賴法啊!
想起一臉天真無邪的小和尚,他被他娘棄了一次,再被寂言棄上一次,這小娃心里會不會有什麼陰影哪?
于錦還不敢相信寂言就這麼坑了她,在大堂里坐到客棧打烊,也沒見她回來,這才徹底地死了心。
她只好把另外一間房給退了,抱著睡得呼呼的小和尚到了自己房。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小和尚沒看見寂言,居然也沒問,安安靜靜地自己洗了臉,吃了飯,乖乖等著她說話的樣子。
還是于錦憋不住︰“你不覺得今天少了個人嗎?”
小和尚淡定地點頭︰“知道啊,少了**師啊。”
“你不是跟著她的嗎?她走了,你不想去找她嗎?”
沒想到,小和尚一臉歡喜地搖了搖頭︰“**師叫我跟著你啦,姐姐,我們去哪兒?”
于錦︰=口=!
“她什麼時候說的要你跟著我的?!”于錦深深地感受到了被這一大一小聯合給騙了,她氣急敗壞地問道。
小和尚撓撓頭,這個可愛的動作現在看上去可就沒那麼可愛了,他疑惑地反問于錦︰“昨天我們說話的時候,**師不是說了嗎?說了一個‘走’字,就走啦。”
于錦是徹底不明白他們這些听心聲的人是用什麼程序在運行自己了,她只問道︰“她說要走,你干嘛不跟著走呢?”
小和尚卻道︰“之前**師說過,要我跟她走,我就跟她走了,現在她沒說,我當然就不能跟她走了。”
這是什麼道理?
于錦表示,小孩的邏輯她一點都搞不懂。
但她也做不出來把小孩子隨便扔大街的舉動,帶著更不是事︰她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有正事要做啊!帶著個小孩子,關鍵時刻她要跑路難不成還把這娃背著跑?
于錦左右權衡,實在沒法子帶著他,一邊打听消息,一邊托掌櫃的問問,看有沒有想收養孩子的人家。
可倉促之間又有什麼好人家?何況這里還是只重視血親和自身修為的修真界。
直到甦婉然她未婚夫要下定的前一天,于錦都沒能找到合適的人家,小和尚也因為于錦這些天大張旗鼓要當甩手掌櫃的事變得越來越不開心。
于錦覺得,憑著她跟甦婉然和存真的關系,還是不要湊上去找不自在了,因而,明知她要嫁的是藥宗少宗主,她也決定等到甦婉然嫁出去後再登山門。
因兩方都是頂級大宗門聯姻,頂級大宗門之間也有好劣之分。同為宗主的後代,甦婉然嫁給藥宗的少宗主,這也可以算下嫁。
藥宗本來就以富庶著稱,為了配得上甦婉然的身份,藥宗也是出了大本錢。光是送嫁妝的車都是用的**木制的二十四鈴鸞車,每輛車上均漆著紅漆,赫赫揚揚,好不風光。
藥宗的少宗主騎著一匹白翼飛馬領在最前面,兩旁兩名絕色侍女提著藥籃,藥籃中數枝絕品藥材隱約露出了一個頭。
于錦擠在一堆人群里看得津津有味,直到那位少宗主不經意地側了一下頭。
于錦瞬間腳軟︰尼瑪!那不是穆武嗎?!!
他是怎麼跟藥宗又攪和到一起的?還成了藥宗少宗主?最重要的,是他還要娶甦婉然了!
這世界是不是變化太快了一點?她覺得,她的腦袋又有點要短路的感覺了!
這個時候,她一直抱在懷里的小和尚突然指著穆武拍手笑起來︰“我認得他!他是我爹!爹!嗚嗚嗚嗚……”
于錦抱著小和尚,趁還沒有人注意之前飛快地閃出了人群,無語極了︰“我說小家伙,你別隨便叫爹好嗎?你看清楚了,人家那是你爹嗎?”
小和尚一臉篤定︰“真的,我見過他,我娘給我看過我爹的畫像,就是那樣!”
要真是個普通的四五歲頑童這麼說,于錦可能會一笑置之,可現在是這個從來沒跟她撒過謊的小家伙,他那麼肯定,于錦也有點不確定了︰難道,穆武真的還有了個兒子?那甦婉然知不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