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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聲倒是二話不說就應承了張超,抓住岑宇桐手臂便把她往車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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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聲假裝沒看見她擰成一團的表情,甩了一句︰“安全帶!”
沒等她遲鈍的神經繼續運轉,張超提著攝像機從夜宴出來了︰“宇桐,你好點了嗎?要不要上醫院看看?……不過……今晚上這個可火爆了,我得趕回台里編出來。”
那男人皺了皺眉,把她從桌底半是扶半是抱地整出來,一邊說道︰“我打了120和110。”
李鳳軒嘆了一口氣,岑宇桐上前握了握他的手,兩人的手都冰冰涼。
在昏暗的燈光中,岑宇桐猶帶驚恐地看向他,她的眼前有一層血霧,只能勉強看清他的臉︰好舒服的一張臉,好舒服的打扮,好舒服的頭型……
岑宇桐無力反對。她眼睜睜地看120急救車開了出去,才反應過來,連忙沖到路邊去攔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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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宇桐愣了愣,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再看她的臉,濃妝之下,真是沒印象見過她。
這什麼人啊,太沒禮貌了,上來就口沒遮攔問隱私。雖然有過兩面之緣,可是她確實也不認識他呀。
岑宇桐一怔。
那男人點點頭以示回答,不再搭理張超。張超便也放了心,提起攝像機,向混亂的酒吧掃起鏡頭。
岑宇桐定了定神,向舞台的方向看過去,那里的人早已散得差不多了,射燈打在李鳳軒和那女孩的身上,孤伶伶又淒美。
岑宇桐臉上身上還火辣辣地痛,但是心卻掛著別人︰“鳳鳳呢?我要去看鳳鳳……”
岑宇桐卻急了︰“鳳鳳,我要跟你去,我……你這樣,我怎麼放心得下你!”
“痛……痛痛痛痛……”岑宇桐沒喊出來,可緊鎖的眉頭卻在無聲抗議。尼瑪的,我的手臂都快斷了,你還這麼使勁,懂不懂“惜香憐玉”這四個字怎麼寫啊。
接著是110。
那女子擺擺手,讓他們快走,夏沐聲倒也不客氣,啟動車子,“嗖”地一聲,向120急救車的背影而去。
“宇桐!宇桐!”張超終于出現了。他奔上前來,自責地打了下自己的腦袋︰“你在這!你沒事吧?都怪我!”
那男人似笑非笑地,問道︰“他的魅力真這麼大?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他替她拿過攝像機。
然而,風風火火的120比她困難的挪動要快得多。
那男子臉色當然不好,他站在那,“哼”地一聲,沒有多說話。
岑宇桐要信就怪了!若不是她才受了他的恩,她簡直不想理他。于是敷衍地道︰“謝謝。”還是挪動身子向李鳳軒的方向去。
老夏?……岑宇桐總算把快掉下來的嘴巴合了回去︰她猜對了,這人就是傳說中的夏沐聲,不會有其他人。
沒有多說話,那就是默許的意思。
岑宇桐說︰“謝謝!你叫什麼名字,我回頭再叫李鳳軒致謝。”
張超這才認出他來︰“是你……你怎麼……”
這是什麼和什麼?岑宇桐懵了,問道︰“你認識我嗎?”
那女孩哭著裂嘴笑了︰“李鳳軒,李鳳軒……”可是另一邊,她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一直沒走開的那個男子,像是征求他的意見。
那男人按了按搖控車鑰匙,路邊停著的一輛沃爾沃s60應聲而響。
李鳳軒被擔架抬著出去了,他的傷勢頗重,醫生建議住院觀察一晚,明天再看情況。
岑宇桐心里一松,卻又為他話中的不屑之意而生氣,轉頭瞪了他一眼,忽又想到人家可是救了自己的,忙收斂下來,低聲道︰“謝謝你。”
李鳳軒費力地搖搖手,120的醫生卻不耐煩了︰“又不是生離死別,搞這麼多干嘛,要上車快上去!”
岑宇桐忍了許久的眼淚奪眶而出。
岑宇桐的嘴巴快掉下來了︰“你……你是……”
岑宇桐想說點什麼,張超卻沒給她機會,轉頭就對那男人說︰“老夏,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姑娘送醫院做下詳細檢查啊?傷成這個樣子唉喲……”
她穿著金光閃閃的亮片短裙,濃妝艷抹之下亦難掩天生麗質,懷抱一個又長又大的家伙,叫道︰“岑宇桐,岑宇桐!”
那女子的臉上露出復雜神情,勉強一笑︰“不謝,你救過我,我才要謝謝你。”
夏沐聲在一邊廂說道︰“快點,要追不上了。”
那個叫茵茵的女孩抹了把眼淚,向岑宇桐躬身一禮︰“讓我去……我……”
岑宇桐的腦筋轉不過來了。
“你怎麼樣?”對面那個人半蹲著,探頭到桌底問。
岑宇桐和那女孩都跟在身邊,120的急救車卻只容許一人陪護跟隨。被救醒的李鳳軒微微睜開被打得紅腫的眼楮,看看岑宇桐又看看那女孩。
可是……那個傳說中的夏沐聲,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的?!他應該正襟危坐不苟言笑或者囂張跋扈狂狷邪魅的嘛!怎麼會是這麼松松垮垮吊兒鋃鐺好像誰也看不上似的?
車方挪動,還未開出,卻有個女子攔到車前。
那人說︰“你不是岑宇桐嘛?我是你粉絲啊。”
那女孩只是哭,一聲一聲地哀喚︰“李鳳軒,李鳳軒……”
岑宇桐說不出話來。
她的半邊臉也是腫的,額頭還包了塊紗布,但看著精神還好,應是無礙。于是李鳳軒轉向那女孩,叫道︰“茵茵。”
那男人掏出紙巾幫岑宇桐捂住了額頭上磕出的口子,再次問道︰“你怎麼樣?”
岑宇桐掙脫那男人,才向前一步,有點直不起腰來,踉蹌了一下。那男人緊上一步扶住她,口中卻又冷冷地道︰“我剛才查看過你的鳳鳳,他死不了。”
“坐我的車吧。”那男人在身後忽然說。
身著制服的兩撥人瞬間把混亂的場子滌蕩清楚。120的醫生對李鳳軒進行初步急救,而警察則把場面完全控制下來。
剛才這麼多人想要搶她的攝像機,她都不放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伸手向她時,她自然而然地就松開。
岑宇桐搖開車窗,發現她抱著的是李鳳軒的吉他琴盒。她連忙要下車,那女子卻將吉他從車窗里遞了進去︰“給你!”
那個男人把攝像機交給張超,說道︰“你繼續拍。她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