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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急急把小飛找來,托她傳話給柳七,是要告訴他,所謂“黃雀”實則就是長平郡王。
www.luanhen.com而她傳話的語焉不詳,一則是為了保護小飛,更重要的則是,她不想柳七清楚的知道兄嫂的打算和謀劃。她參與這事,終究只是謀求司徒逸平安歸來,她不想妨害任何人,何況是自己的親兄嫂。即便是他們曾利用她,她也不忍心傷害他們。
可若是在亂事中暗傷了司徒逸,再嫁禍給對方,那麼,相當于既除了司徒逸這個不好駕馭的前太子忠將,又將二十萬戍北邊軍輕易招攏在自己麾下。其中利弊得失,想必長平郡王已算的十分清楚。
人命關天!對,人命關天,尤其是司徒琳瑯的命,她是司徒逸唯一的妹妹。既然不能為了他親自奔走,那就拼力去保護他在乎的親人吧。覃楠兮想到這里,神思立時清明起來,一瞬便丟開她無能為力的城中巨變,將所有的心力挪到眼下的難處中,匆忙問道︰“嬤嬤,女子生產,最重要的是什麼?”
“一早就派人去了,可,可不知為何,城門全關了!這青天白日的,不知道怎麼就把城門關了啊!”程嬤嬤哭道。
程嬤嬤抽泣著點頭,哀哀咒罵著大白天突然關閉的城門。
“妹妹不用這樣看著我。生孩子這種事,咱們還是少沾染的好,免得晦氣。何況,你也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又何必巴巴兒的去管司徒琳瑯生孩子的事?你難道不怕?”蕭落梅緩緩的搖著手中的團扇,饒有興味的望向覃楠兮笑道。
因而,覃楠兮不敢再奢望所謂“黃雀”援手施救了,她只能依賴柳七和司徒逸的親騎營孤軍起事。困在閨中的她,除了這些信息之外,再不能做些什麼。覃楠兮只覺得自己仿佛是站在岸上,眼睜睜的看著司徒逸溺在水中危急萬分,可她除了哭泣呼喊,卻什麼都做不。心痛混合著巨大的驚懼肆虐在她的心底,覃楠兮伏在案上,低泣起來。
覃楠兮聞言驚怔,半晌才回神道︰“你確認城門關了?”
小飛見她反復多變的神情,只疑惑的望了她一眼,乖乖的點點頭,轉身出了門。
蕭落梅冷冷一笑,搖頭道︰“王爺的心思我可猜不透,我只知道,司徒琳瑯出生高貴,天生的貴人八字,是王妃的命數,她生的又是世子!她這樣的人,怎麼會遇到過不去的坎兒?妹妹你多慮…….”
覃楠兮神色肅然,她要盡快讓柳七知道潛在的危險,柳七那里多一分準備,司徒逸就少一分危險。她滿心焦急,見不得小飛拖沓,冷著臉命她道︰“你立刻動身,不許再耽擱!”
程嬤嬤見她忽然鎮定下來的神色,也止住了哀哭,回道︰“穩婆,自然是經驗豐富的穩婆是最重要的。”
程嬤嬤不顧自己滿手的涕淚,攀住覃楠兮的手道︰“琳瑯小姐,琳瑯她要生了,說是自今早起肚子就疼起來了。人,人疼的死去活來!這可怎麼好啊!女人生孩子那可就是過鬼門關啊!我的琳瑯啊……”程嬤嬤方寸大亂,混亂道。
程嬤嬤听著,長緩了口氣,她終于找到了主心骨,听罷吩咐,便立刻帶了幾個小丫頭出了門去。
覃府畢竟是蕭落梅當家,覃楠兮要派人去找穩婆,必須要讓她應下這件事才成。深吸了一口氣,覃楠兮懇切道︰“嫂嫂,人命關天,想必王爺若知道了這事,也定會感激嫂嫂的臨危相助的。”
司徒逸無論被他們中的那一方囚禁,他們都不會輕易傷他,一是因為他們還想籠絡他,另一點則是他們到底還是不敢殺他。畢竟明目張膽的殺了司徒逸,只會讓他們還顯薄弱的力量,直接與二十萬戍北邊軍為敵。昌寧和長平都不會這麼蠢。
覃楠兮咬著唇角略沉思了片刻,隨程嬤嬤她們出門,轉身急向蕭落梅房中。
不大的木屋,少了小飛的聒噪和跳脫,立刻顯得空蕩蕩的,屋外此時正是下晌,亮白的日光,明晃晃的耀在木門框上,襯的屋里幽深昏暗,仿佛覃楠兮此刻晦暗而空落的心情一般。之前她心中所有的希望、期待,都因為蕭落梅今早的一番話,悉數化作毫無把握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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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覃楠兮疾聲打斷了蕭落梅的風涼話,凝住她,一字一字的道︰“我若是你,必然立刻派人去找穩婆。保住司徒琳瑯母子,才是籠絡司徒逸最大的籌碼!你好好想想,司徒琳瑯若有個三長兩短,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她鼻頭深紅,滿臉淚痕,手里的一條絹帕子已被絞擰的皺皺巴巴。覃楠兮雖然習慣了她不分輕重的咋呼,但也第一次見她這樣狼狽,迅速擦了眼淚,起身關心她道︰“嬤嬤這是怎麼了?”
蕭落梅此時正安然的在翻看著帳冊,听到門外匆忙的腳步聲,剛要抬頭發作,見是覃楠兮,便又立時和緩了神色,起身相迎道︰“妹妹這是怎麼了?匆匆忙忙的樣子,腳下好似都帶著風呢!”
“你這又是螳螂,又是黃雀,還有彈弓和獵人!這說的到底是些什麼鬼?急忙忙把我找來,就是讓我傳這幾句莫名其妙的話給那個大冰塊?那冰塊要听了這些鬼話,還不把我生吞了?”小飛歪著腦袋,不解的對覃楠兮道。
覃楠兮凝著蕭落梅,震驚于自己從未見過的,她的另一面。不知道為什麼,覃楠兮總覺得蕭落梅此時的眼神,有種自己從未見過的興奮,那興奮中,有著一抹復仇一般的快意。
“小姐,小姐,你快想想辦法啊!人命關天啊!”程嬤嬤搖著覃楠兮的手臂,哀哀求道。
“嫂嫂”覃楠兮欠身禮了禮,匆匆接道︰“請嫂嫂派幾人行動利索的人,分頭去附近的幾個村莊,尋個穩妥的穩婆來吧。琳瑯姐姐臨盆,王爺一時又回不來,只怕是王府里已亂做一鍋粥了。若他們府上原本安排了城里的穩婆,只怕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也來不了,還請嫂嫂派人,去找個附近的穩婆來救命。”
蕭落梅听罷,濃深的眉睫隱約的顫了顫,喉頭艱難的吞咽了一下,仿佛是吞下了一個巨大的憤恨和不甘,她沉默的凝了覃楠兮半晌,才冷冷開口對門外喚道︰“吳嬤嬤∼”
覃楠兮聞言怔住,她從未見過蕭落梅如此刻一般尖利刻薄的論事。論理,哥哥冒險與長平郡王共謀大事,他們之間是利益相連的共同體,蕭落梅本不該對長平王世子一事漠然。何況,覃楠兮所認識的蕭落梅,從來都是善良的。即便是路遇的乞丐,她都會出手施救。司徒琳瑯和她之間明明是利益相關的共同體,又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蕭落梅竟然如此不通的冷漠對待。覃楠兮不可置信的望著她,竟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小姐,小姐!你快想想辦法吧!”門外,程嬤嬤拖著哭腔奔了進來。
“小飛”覃楠兮見她神色憤懣,又開口喚住了她,語氣滿是擔憂的囑咐她道︰“你就這樣告訴柳先生就好,他自然會明白的,你不要問那麼多。你不要知道的太清楚。傳完了話,就快回來!還有,路上要多加小心,一定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行蹤!”
“嬤嬤,你現在就去王府。琳瑯姐姐生產,王爺又不在,那府里定已亂作一團了。你是姐姐的養娘,眼下去指揮調度也不算逾矩,你去,先讓下人們不要亂,看他們可提前安排了穩妥的穩婆。另外,及時派利落的小丫頭回來回話。”覃楠兮抿了抿嘴,一一交代起來。
覃楠兮一瞬便明白過來,城門白日突然關閉,必然是昌寧郡王要提前動手。小飛才走不久,算算時辰,必然是到不了城里了,若她不能及時找到柳七,那……..她突然不敢再想下去,深深閉起眼楮,極力穩住自己顫抖的身體。
她將自己對整件事的猜測,以黃雀螳螂的故事告訴柳七。她相信,以柳七的聰明,定能參透其中的意思。現在,無論于昌寧郡王還是長平郡王而言,司徒逸都是他們竭力拉攏爭奪的焦點,自然,也是“若不能為己所用,便絕不讓他為敵所用”的力量。
出乎覃楠兮的意料,蕭落梅聞听司徒琳瑯臨盆,不但不急,反而淡淡冷笑了一聲,緩緩的落座茶台前,冷道︰“司徒琳瑯生孩子,何必咱們跟著著急?她可是堂堂的長平郡王側妃,是王爺心尖上的愛妃,何必咱們瞎起哄?”
小飛從未見過覃楠兮這樣以主子的身份命令自己,不覺驚愕的張了張嘴,楞了片刻,只好旋身起來,扭著頭急步就向門口去。
“王爺呢?可派人去報知王爺了?”覃楠兮也只是個閨閣女孩兒,對女子生產一事也是懵懂模糊,一時听說了也不免有些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