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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順著吳陽市的主干道一直開,吳芬感覺一陣睡意襲來,見旁邊方正已經打著酣,不由地側過身子,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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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就知道吳芬會鬧起來,揉了揉酸痛的眼楮︰“你當然沒事,人家劉六子為了救你出去,吸了不少煤氣,現在是中度昏迷。你要回去可以,不過先看完這封信再做決定。”
“方正,方正”有些迷惑,這場景轉換得也太快了,小心髒都有些受不住。
這邊,程小陽和吳芬收拾好後,又各自準備拿衣服去廁所洗澡,方正出來時,見兩個人往走廊盡頭那邊走,便叫住了吳芬,“去我宿舍吧,有單獨的浴室,還有熱水器。”
回到病房時,吳芬見中間擺了一張四方桌,人都坐齊了,正等著自己,“讓你們久等了,剛剛在外面聊了一會。”
“是,主人。”那個帶著面具的人機械地回道,黑色的嘴唇流出腥臭的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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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則是無察覺般,繼續吹完整首曲子,直到後面有人進來,才作罷。
直到肚子餓得直抗意,吳芬才醒轉過來,看了下周圍的環境,自己居然在睡一張水床上。
吳芬見小姨父被大家笑得不好意思了,連忙說道︰“有個好消息告訴大家,剛剛姚陌說,她三年前舉辦的征詞大賽,我得了獎,獎金有5千元呢。”
雙腿發軟,慢慢地轉過身來,只見到一個黑影,“我想出去找我朋友。”
“哦,那你們元隊長真是幫了倒忙,要不是這樣,哪會讓那些壞人有機可乘?。只是沒想到劉六子會舍身救我。”
“你是說小姨買了煤氣罐,在病房里燒菜?我怎麼沒注意到?”吳芬費力地回憶,可是就是不知道這個煤氣罐會放在哪里。
程小陽反駁道︰“你別貧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晚睡覺前都要哼兩下她的曲子才能睡著。”
這話說得沒錯,比如昨天他開始說的那些話,那麼容易被吳花迷惑,事後見風向不對,又低頭道歉,可能是前世他的那份恩情,讓自己先入為主地認為他是個有主見的人,最後才會那麼容易接受他的道歉。
廖恆開口恭喜道︰“那真是太好了,你今年的學費有著落了。”
“我還沒跟小姨她們打招呼呢,你怎麼不叫醒我?”
這麼一說,劉六子便不好意思地笑笑,“嗯,姐說得對。”
方正點點頭,劉六子的確是條漢子,只不過容易被人挑撥,“他那人亦正亦邪,可以結交,但不能深交。”
“恩,給霍家放個消息,就說東西已經到手,交易完成。”黑影側過身來,在昏暗的燈光下,隱約能看到那張滿是疤痕的臉,上面橫縱交錯,坑坑窪窪,寒氣四溢。
周圍是刷得粉藍的牆漆,白色的門頁,此刻被風吹得 鐺響,偶爾還伴隨著外邊的狗叫聲。
吳芬回道︰“那是,以後的學費我都自己想辦法籌集,不用你們再為我緊衣縮食了。”
吳芬聞言,只要他們沒事就好。但是病房里沒有煤氣罐,這媒氣如何放進來的,那別的病房有沒有波及呢?
吳芬嚇得全身發抖,怎麼有人說話會有疊音?“嗯?”後面的聲音又尖銳地響了起來,如催命曲般。
“你想干什麼?”後面傳來一個雙重聲音。
這個時候,王允在前面說道︰“是元隊長從家里搬過來的,放在隔壁病房里炒菜,晚上睡覺時,那邊有人住進去了,便被你小姨給搬回了自己病房。”
劉六子在旁邊,喝了幾杯啤酒下肚,臉漲得通紅,“明年你的學費我包一半。”
“帝都!”方正還是淡淡的神情,依然閉目養神。
好半晌,那個黑影才拿起一片葉子,輕輕一吹響,吳芬只感到耳膜生疼,腦袋發暈,便不醒人事了。
次日,吳芬是在車子的顛簸中醒來的,睜開眼楮,就看到自己趴在方正身上,嚇了一跳,連忙跳起來,卻又不小心撞到打開的天窗底沿,“哧”痛出聲來。
遠處傳來一陣回聲,整個房間空曠極了。
“強!”方正豎起大拇指,見吳芬只吃皮蛋和苦瓜,便夾了塊魚過去,中途卻被程小陽給搶了,“還是我吃吧,吳芬還在孝期呢,她準備吃三年素。”
等大家吃完後,桌上的菜所剩無幾了,劉六子則喝得醉醺醺地,口里不斷地嚷著,“再來一杯。”卻被方正給扶進了對面的一個空病房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一個樓梯口,抬頭一望,上面好象有哭聲傳來,而樓道的牆壁上畫著一副副壁畫。
眾人一听,敢情是催眠曲,都抿著唇笑了起來,尤其是劉六子還背過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
再回到病房時,小姨和姨父睡得正酣,吳芬便熄了燈,找了一張方正白天搬過來的躺椅,和衣一躺,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坐好!有什麼話直接問我吧。”方正閉著雙楮,臉上有些疲憊。
“可是我記得病房里沒有煤氣罐啊,這煤氣難不成是從外面放進來的?”
“主人,那兩個年輕人已經闖過了三關,我們要放人麼?”一個帶著蠍子面具,一身紅色長袍的人低著頭,對那黑影人恭敬地說道。
前面的王允听到這話,連忙樂呵著說道︰“我可是長寧百事通,又怎麼會不知道你外公家的地址呢。”
說完,吳芬能感覺自己心跳急速,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方正和王允他們又在哪里?
方正見吳芬有些落寞的情緒,知道她現在心情不是很好,便拉著劉六子喝酒,不一會兒,臉上也滿是潮紅。
方正聞言,這才睜開眼楮,眼眸里流露出復雜的神情來,“昨天你那個病房里有人故意放了煤氣,所以你小姨和廖恆都煤氣中毒了,經搶救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今天清早又被元警官送去縣人民醫院了,畢竟那里的醫療水平和條件比鎮上好。”
方正盯著吳芬︰“你居然陪著她站了那麼久。她是醫院里的特殊病人,樓上那個惟一的單人間就是專門為她騰出來的。”
吳芬笑出聲來,見小姨和姨父正望著自己,便說道︰“那是當然啦,你們知道她是誰麼?她可是國內比較著名的作曲家姚陌。”
吳芬聞言,臉上顯露出憂慮來,沒有說話,只是悶悶地吃著飯。
吳芬睜大了眼楮,不敢相信,“我為什麼會沒事?我要回去!他們都這樣了,我怎麼能安心跟你去帝都呢。”
程小陽睨了一眼,打擊他道︰“明年華大就成了貴族學校,估計學費得翻二番,你還是把錢攢著給金花吧。”
吳芬坐好後,才發現自己坐在一輛小轎車上,又瞥見前面的後視鏡,不由一愣,開車的居然是那麼叫王允的矮個子警察,對方也正好瞄向鏡子,視線撞到一起,王允咧開嘴打招呼︰“醒了?我們又見面了。你真厲害,居然睡了十二個小時。”
方正點了點吳芬的額頭,“你確定沒有煤氣灌,要不然昨晚那盤雞蛋是怎麼炒出來的?”
方正先前就吃了幾口米飯,因此這會喝了酒,臉上還是很白淨,沒有半點紅暈,“恩,華大被以前的一個贊助商收購了。不過貴族學校也有好處,教學質量會上升,師資力量比以前強,漲學費是必然,但相應的獎學金也會翻番。”
吳芬又往窗戶外面瞧了瞧,車子正在市政道路上面行駛,看到兩邊的廣告牌,這會應該是在吳陽市區吧。
原來如此,外公讓自己不要擔心,可是自己又怎能放得下,只是他們為何要這樣做呢,外公只是一個普通的退休老醫生,哪值得對方這樣大費周折,看來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吳芬一怔,怎麼可能會睡這麼久呢,忙看向方正,見他那副很累的模樣,只得換了個話題︰“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吳芬瞥向方正,對方指了指自己的腳,忙低下腰去看,是一個很舊的小匣子,上面還用絲綢綁著一封信。“你怎麼知道我外公住在哪里?”
方正一直盯著吳芬,見她滿臉困惑,不由安慰道︰“沒事的,你小姨她們剛剛已經打過電話來了,說住幾天院就好了。至于劉六子,你放心好了,他的主治醫生是我以前的同學,據他說今天下午人也應該會醒過來。”
“姚陌?那個《陌上人梢》就是她作的曲吧。”程小陽連忙問道,“那我明天去見見,听說是個大美女來著,你姨父還是她的忠實曲迷呢。”
“那獎金我包了。”吳芬一听獎金也正比性的往上蹭,不由拍拍小手,作保證狀。
廖恆見老婆將自己的偶像說了出來,臉上有些掛不住,“哪是曲迷?只是年輕時關注過她一段時間罷了。”
在信中,外公還囑咐自己一定要去帝都城,並將他托付給方正的木匣子親自交到孫爺爺的外孫手上。
程小陽和吳芬對視了一下,說道︰“那麻煩你了。”接著兩人便跟在方正後面走了。
劉六子這時滿臉紅暈,驚訝地說道︰“三年?吳芬你真厲害,我想常叔要是能听到這句至孝的話,不知道多高興呢?。”
等洗完澡回來後,小姨又幫著姨父收拾,吳芬躲了出去,踫到過來送錢的赫玲,兩個人聊了好半天才分開。
吳芬心里怕的慌,光著腳出了門,外面是一條很長的走廊,兩邊都是緊閉的鐵門,靜謐、陰森。
猶豫的接過信,吳芬才知道,原來是有人為了逼外公出面,故意制作這一出,就是希望用小姨她們來牽制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