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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求?”鯤鵬見袁無忌提要求,認為對方心誠,反而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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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條我同意,你還要什麼報酬?”妖獸在沒有化形,接觸人類社會前,思想都比較單純。鯤鵬認真考慮了袁無忌的話,感覺說得很有道理,最後爽快地答應道。
再說有更深層次的顧慮,讓袁無忌不想、也不敢殺鯤鵬,今天心里真沒有殺意。因為從勝春道人被誅殺的事件中,他突然得到一個奇怪的明悟。
一個巨大的鱗片飛出,鯤鵬在上面留下承諾信息,然後交給袁無忌道︰“給你。”
知道珠子是鯤鵬的內丹,關系到身家性命,他倒沒有強求,提出一個變通的辦法。
所以幾只神獸變成凶獸,離開駐地後立即被殺,其中的原因足以讓人深省……
“你決定好了沒有?”拋開種種奇怪的念頭,袁無忌回到現實,不耐煩地問道。
在沒修道前,沒見過天劫前,他也許會對誓言不以為然。但自從經歷過天劫後,他再也不敢輕視誓言,言語中透著真誠。
水花四濺中,鯤鵬化成巨魚,和袁無忌一起往深海潛去。
至于跑到保護區內,還去主動招惹強大妖獸的人,他才不管其死活。
發誓時他還在動小心思,只把時間限制定在今天,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他不肯用誓言捆綁自己的手腳。
“你開始吧!”發現誓言成立,鯤鵬立即放開防御,坦然地對袁無忌說道。
但為了興趣和享受去殺戮,這麼做肯定不行,不然結局將和巨蛟、窮奇一樣。
“呼……”
“很簡單!只要你放開靈氣防御,我自然有辦法幫你消除印記。”見計謀得逞,袁無忌心里暗喜,卻不肯放下守護弓,繼續保持強大威懾道。
“好了!你先把盟約見證給我,然後快帶我去看寶貝。”袁無忌揮手示意,同時催促道。
如同心理暗示,他和鯤鵬間的敵意瞬間消失,兩者古怪地親近起來。
袁無忌吃驚地發現,如鯤鵬、龍這類的大神獸,不但先天比其他生物高一等,身上似乎還帶有神秘的“氣運”。
這里卻是袁無忌計算失誤,認為鯤鵬也像傳說中的龍一樣,喜歡收集各種寶貝。他沒想到這只鯤鵬痞懶成性,平時除了修煉就是睡覺,竟沒有一點收藏。
果不其然!玉片充耳不聞,拒絕談論這個問題。
“你收藏有什麼寶貝,先說來听听?”機會難得,袁無忌狡黠地問道。
“原來你的珠子是內丹,那麼算了。你仔細想想,周圍哪里有異常,或像埋藏寶貝的地方?”好不容易談判成功,袁無忌當然不會隨意去破壞。
當然身為人類,他的所作所為肯定偏向人。索要報酬什麼的先不說,他那種類似劃出保護區,限制妖獸行為的做法,明顯偏向人族利益。
“我什麼都沒有。”不想鯤鵬倒也光棍,給出的答案出人意料。
他要鯤鵬約束自身和手下,不準隨意出“保護區”,更不準肆意把人當食物,否則殺無赦。而人類進入保護區,沒有主動招惹妖獸,鯤鵬和妖獸不得先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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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感覺到刺骨的寒意,很熟悉的波動,袁無忌心里一動。
“呱……”
萬一他在拼命的時候,失手真把自己的命拼進去,豈不是鬧天大的笑話嗎?
據說龍、貝、龜、蛇等生物,體內容易長什麼珠子,有避水、避火、或避風的功能,他希望鯤鵬也有。不論怎麼說,鯤鵬有個魚的身份,不是麼?
這里他沒有別的心思,除了拉攏一位強大的妖獸,主要是想早點辦完事,好回去救鳳凰。
“有!在我的巢穴旁,就有一處特別的地方。”鯤鵬見袁無忌不要自己的內丹,忙順著意思說道。
“……”袁無忌沒急著回答,而是先問玉片道︰“怎麼樣?”
“其實我劃區域也是在保護你,你看勝春道人的實力,高出我們多少倍。你何不趁機專心修煉,以求達到更高的層次?”在趕路中,袁無忌誠心勸說道。
你沒實力卻去冒險,或者說歷練,被殺怨不得別人。
原來天地意志真的存在,還會對某些東西有偏好,許多傳說不像空穴來風。
“隨我來!”等袁無忌收好鱗片,它一頭沖向大海,開始在前面引路。
只見鯤鵬脖子上的光圈,連著大塊的皮肉消失。它是劇痛難忍,不禁慘叫一聲。
“好!只要你發誓,到時不會傷害我。”妖獸畢竟是妖獸,腦子還是比不過人類。被袁無忌連哄帶唬,鯤鵬的態度終于軟了下來,提出一個虛無縹緲的要求。
“好!等下你帶我去看。”袁無忌也見好就收,然後開始發誓道︰“本人袁無忌,發誓今天不會殺害鯤鵬,如有違背,天打五雷轟!”
這里不會是通向那寒潭,所謂的海眼出口吧?
“給它三滴甘露療傷,我們弄好快點回去。”見鯤鵬叫聲慘烈,袁無忌吩咐玉片道。
“什麼!你想要我的內丹?”被袁無忌一說,鯤鵬突然緊張起來。
“那東西很奇怪,陰寒無比,也堅硬無比。我拿它沒辦法,就在那里,你自己去看吧。”鯤鵬指點一處海底懸崖,向袁無忌解釋道。
“什麼叫萬載寒冰玉,有什麼用處?”袁無忌好奇地追問道。
這里他真的沒撒謊,心中對鯤鵬是沒有殺意。但他說的也不全是實話,其中虛虛實實,還在忽悠鯤鵬。
“第一,我幫你消除印記,你必須給我報酬;第二,你要保證不再敵對人類,並約束手下。我會在北冥海劃出一個區域,在區域內你可以自由行動……”袁無忌獅子大張口道。
天地意志似乎喜歡欣欣向榮,萬物在其注視下展開良性競爭,努力繁衍生息。她對巨蛟和窮奇的過份行為,可能早就開始厭惡。
發現袁無忌裝模作樣,似乎等不及想動手,鯤鵬忙說道︰“慢!我選擇消除印記。但你得先說清楚,要怎麼消除,我應該怎麼辦?”
“沒用!等我再升一級,就會像前輩們那樣,被召喚到天穹,從此失蹤……”鯤鵬語氣憂傷地解釋道。
看來天穹密境不尋常,傳說藏有東荒世界起源的秘密,竟可能不是無稽之談!
從天地排斥外來者,蛟龍、窮奇、鬼車瞬間被殺,而鯤鵬卻能僥幸逃生來看。估計因生存競爭的必要殺戮,和有節制的殺戮,天地不會產生“反感”。
紫氣一閃,玉片隨即出手。
妖獸的智慧一般來說,會比人類差一點,就算活得很久的老妖也一樣。它們如沒獲得烙印傳承,跟人類接受完整的教育怎麼比?
不過誰活得好好的,沒事喜歡天天找人拼命?
它能感覺到袁無忌的誠意,如果來者一心想殺它,怎麼會提要求?
“我身上有沒有帶殺氣,你難道感應不出來麼?再說我如果想殺你,剛才就可以殺,何必多此一舉枉做小人?”袁無忌一邊說著話,一邊故意搖動手中的弓,威脅之意不加掩飾。
“謝謝!”甘露的效果立竿見影,鯤鵬感覺傷口一陣清涼,出血頓時消失、皮肉開始生長,不由感謝道。
“極品玉石被凍氣侵蝕多年,材質發生改變,變得極陰極寒。修煉時戴在身上,有寧神安魂的效果,對修水靈氣的人尤其好。而且它的材質堅硬,玄陰凍氣致命,也可以做法寶胚胎。”玉片解釋道。
“你知道嗎?這次蛟龍和窮奇為什麼會死,你卻毫發無損,我反而趕來救你。因為天地意志……”趁鯤鵬在考慮條件時,他為了加大談判的籌碼,讓自己更有說服力,把剛才的猜想拋出部分。
玄陰凍氣!在鯤鵬的巢穴下,冒出的正是絲絲玄陰凍氣。
拼命,拼命!既然講到拼命,過程肯定很危險,不可控制的變數太多。
冥冥中,隨著袁無忌的誓言出口,他和鯤鵬都像感覺到什麼。
至于神獸如何喪失氣運,使得天地不再眷顧,這里又有什麼標準?
話說如果真想拼命,他當然可以用太陽真火,一箭射殺鯤鵬。
“……”
“轟……”
“什麼!難道……”袁無忌聞言大驚,忙去問玉片︰“這是為什麼?”
所以袁無忌懷疑,在它們沒有大惡名時,誰冒然去殺死這類神獸,恐怕非常不吉!
“萬載寒冰玉!”用紫氣往鯤鵬指點的方向一掃,隨後玉片驚喜道。
袁無忌正是看準這點,一開始就軟硬兼施,使勁忽悠鯤鵬。其實他給出的選擇,根本不是選擇,如不加什麼額外條件,傻子也知道要選擇哪個。
隨後一路無語,兩者直潛到幽深的海底。作為先天神獸的鯤鵬,找築巢的地方肯定奇異,袁無忌發現到達一個神奇的所在。
它們只要不倒行逆施,殘害太多的生靈,冥冥中竟像被天地眷顧。比如修煉速度快,運氣好,多部下擁戴等等。
北冥海廣闊無垠,作為原住民的鯤鵬,多少知道點有用信息吧?
袁無忌心里有些猜想,但還需要以後去一一證實。
因為他很怕鯤鵬不戰而逃,鑽入大海中不出來,到時他只有干瞪眼。要知道時間耽擱的越久,勝春道人的威脅就越大。
看來袁無忌的忽悠很成功,它當然地選擇了“最好”的那個。
“不行!我憑什麼相信你,萬一你趁機下毒手……”顯然這種方式太過危險,簡直像脫光了找人揉虐,鯤鵬斷然拒絕道。
不要說袁無忌敏感,能感覺到有危險臨近,害怕被勝春道人追殺。它其實更怕死,也有一樣的預感,再說脖子上的威脅如芒在背,它等不及想消除。
“可以!我可以對天發誓。但我也不能白幫你,你先要答應兩個條件。”事情發展出奇順利,袁無忌心里一松,飛快應道。
內丹是它的根本,是它以後進化成神獸的關鍵,怎麼肯送給眼前的人類?
“不可能!那你體內有沒有蘊出寶珠,或有什麼寶貴的東西?”袁無忌不甘心一無所獲,開始用懷疑的目光,不停地打量鯤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