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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十九萬算,你們該給俺九萬五千兩銀子,若是還送這樣的銀子,登去火耗直接送來十九萬就好!
“得 !就等著大師兄的吩咐了!”
“那好,你就從難民里挑兩千人馬,歲數大的跟你們一樣,想留下的俺給他們三十兩的安家費,人馬選好了就依著你們原來的法子操練,在外營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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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八,你去找老二、老三、老曹,告訴他們,讓剛剛選出的人手列隊,出了外營到滄州府南門口集合!”
留下曹寶福的人挑選人馬,李大成帶著李大憨到了內營,漕勇與難民是不能糾纏在一起的,漕勇可以讓曹寶初帶著,難民跟黃河拳必須給李大憨和李大狗兩人,不然自己就會被漕勇給架空的。
送不來就帶人來,咱們並一場之後再說事兒!”
曹老二,底下弄了多少人?”
“哦……這樣吧!五千兩銀子,劉掌櫃一並帶走,能買多少糧食你就給多少糧食,可以少給一些不用多給!
二等陝谷七十石、一兩七錢一石,一等本地高粱米一百六十石、一兩二錢一石,雜糧、糟糧七十石、折八錢銀子一石,攏共需銀三百七十七兩整!”
“還在!”
“哪位是糧棧的掌櫃?送了多少糧食來?”
“欺人太甚?滄州府地面上一年的收益,怎麼也得十萬往上吧?
劉掌櫃,銀子俺先付了,能買多少糧食您這邊就送多少,好壞無所謂能吃就成!”
“這是滄州府的事兒,與咱們無關,現在給出的糧食,滄州府都要照價付錢的,明後天,應該會有人來找咱們的。”
里面有能打的、有實在的,有孤身一人沒家口的,或是家口多的,都送到俺這里來,記著一定要好手而且要年輕,三十五歲往上的就不要了。
將這幫漕勇扎在了內營,李大成算是去了一樁心思,但銀子沒著沒落還是個難題啊!夜里他做了個夢,滄州府的大爺們,沒有履約,夢里他笑的很燦爛。
糧食為大、銀錢其次,到了門口李大成沒有理會那一群短打扮的人,而是看向了一個商人裝束的中年人。
糧棧的劉昌赫,李大成不打算得罪,畢竟他沒有購買糧食的路徑,得罪糧商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至于滄州府的那些大爺們,說的好听點,他們是協助官方的江湖人士,說的不好听了,他們就是滄州府地面上的潑皮無賴。
一邊說著李大成一邊掃視著滄州府的情況,自己的黃河拳不動,滄州府的官軍就不敢動,看到東門附近揚起了煙塵,李大成仔細一看,騎在馬上的人物,可不就是昨夜那幾位大爺嗎?
老二,你跟我來!”
“走!帶老子去看看,真當老子是土豹子呢?”
李大成這邊還欠了人家曹寶福一萬四千兩銀子呢!這帳拖不幾天,從滄州到山東,跑個來回也就四五天的功夫,再加上難民的吃喝用度,李大成不想破產就得快刀斬亂麻。
“誰知道呢?所以要鉗制他們。
翻身而起,李大成剛要拿刀,想了想之後,他將自己的大刀丟給了李大憨。
“老二,給劉掌櫃數出一千五百兩銀子做糧錢。
沖城?沒有十天八天的訓練,這些人怕是做不到,李大成手下的這些人,有膽子沖城的恐怕只有老曹、曹寶福的那二百多人跟自己身邊的十幾個刀手了,其他人,城頭的官軍罵幾句,就會作鳥獸散。
李大成打發走了同豐號的劉昌赫,來送銀子的那幾個年輕人也就亮出了爪牙,五千兩銀子已經不少了,還要,這是要開打的意思嗎?
“這就是滄州府的大爺們給的銀子?”
除了火並就是談判,只是拖過了這個檔口,他又要獅子大開口了,不易?誰都不易,不想應這個價錢,當時就說,現在談,晚了!
歸屬感這東西來的也很容易,現在李大成就是老曹、曹老二等人的鐵飯碗,這邊還欠著他們一萬四千兩銀子的帳呢!難民吃垮了黃河拳,他們這些人上哪吃去?
這麼算來,打糧商還是打無賴,這帳就很分明了!
李大成正看著大憨、大狗跟老曹在約束隊伍呢!曹老二、也就是曹寶初,著急忙慌的竄了過來。
李大憨這邊也有這樣的疑慮,畢竟一天之前,眾人都是素昧平生的,一夜之後就將黃河拳的大權交給這些漕勇,李大憨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們回去告訴你們那些大爺,老子這邊的火耗是五成,五千兩銀子就是兩千五百兩,這些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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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真要沖城啊?這人頭還不熟悉呢!沖城只怕散了架!”
看著擺在面前的一千五百兩銀子,同豐號的掌櫃劉昌赫有些犯難了,這糧價他報的是官銀價,對面給的銀子可不是官銀吶!
“大成哥,昨兒個老曹訂的糧食來了,滄州府那邊送來了五千兩現銀。”
“曹老二,哪個跟你說老子要讓人沖城了?老子只是瞧黃河拳的弟兄有些懶散,讓他們出去活動活動筋骨而已,活動完了回來吃飯,管飽!
給你們一個時辰,去吧!
你等等下去,到滄州府找一群鐵匠,再拿些銀子買些鐵來,照著咱們樸刀的樣式,讓他們打刀!滄州府各當鋪里的武器,你也去看一看,不妨這樣,讓這些當鋪把武器帶來,咱們照價付錢,若是滄州府的商家不信咱們,你找找同豐號的劉掌櫃,他應該能幫著說些話。”
短暫的操練一下,以後靠的就是膽氣了,膽子大敢上手就能殺人,畏畏縮縮不敢上手,就只能被殺了。
谷子、高粱米都算是粗糧,糧價也差不多,十萬斤糧食,雖說不多但對一個糧棧來說也不少,對此李大成沒什麼異議,不足的補上就是了。
出來了,事情就好辦了,現在這局面,有滄州府壓著,這些大爺們即使真的想打也打不起來,輪到自己漫天要價不準還錢了,今兒個多好的天兒吶!
將答應這幫漕勇的銀子付了,李大成安排李誠有帶人跟著船去了山東,運河漕路還是安全的,漕運雖說斷了,但運河上還是有些商家來往的,扮成從京津回去的船隊,山東那邊是不會起疑的,有這些老船工在,什麼事兒糊弄不過去?
剛剛選出的人手,打著罵著才能走出去,這要是沖城不等到城門口,人就得跑散了。
“老曹,咱們回去!你會選兵嗎?”
黃河拳的刀手給俺留下,你和大狗帶著黃河拳的其他人馬跟選出來的難民混在一起,人馬你們兩人對半分,曹寶福他們幫著咱們練兵,但帶兵這事兒就只有你跟大狗說了算。
“鄙人就是同豐糧棧的掌櫃、劉昌赫,昨天大師兄在我同豐號訂了十萬斤糧食,同豐號多謝大師兄照拂。
“這……”
但是,城內糧食有限,短時間拿出十萬斤糧食,同豐號沒那麼大的本事,倒盡了庫存,同豐號給大師兄勉強湊了三萬多斤糧食。
“就五千兩?人呢?”
帶著兩百多人,到了營地門口,十萬斤糧食是昨天要的還沒付賬,營地里現在沒錢,滄州府大爺們的五千兩銀子,就只能當做糧食錢了。
“大師兄,這銀子不是官銀!”
自己逼著他們,他們可以不不出來,但滄州府衙開了口,他們還敢不出來嗎?不出來,那就真是找死了,官軍或許對付不了黃河拳,但對付他們是綽綽有余的,若是府城之地的官軍,遏制不了當地的勢力,那還要個屁的官軍?
這幾天李大憨也算見過一些世面了,官銀什麼樣兒他清楚,不是官銀不值錢,毛病應該出在了這里。
“是!五千兩紋銀!”
“會!雙臂有力、腿腳細長,臂有力可拿刀,腿細長擅奔走,有了這兩樣就能打仗了。”
劉昌赫這人算是不錯的,冒著自己不付帳的風險送糧,不管是出于什麼樣的原因,這樣做的結果都是好的,起碼人家保了府城的平安。
老曹引來的這些漕勇,雖說質量差了些,但他們也算是半個正規軍,熟悉軍中的操練之法,殺人的把式、武功,其實就是那麼三招兩式,萬變不離其宗,有了這些老漕勇,黃河拳的人馬就可以實際操練了。
規矩就是規矩,若是規矩不好使,還要規矩做什麼?見個面分一半,他李大成開口不二價,錯非滄州府的大爺們能弄死他,不然就等著挨刀吧!
這個老曹就是曹寶福了,這位應該是曹寶初的族兄弟,同姓的多了這稱呼就不好弄了。
但銀子是滄州府的幾位大爺出的,誰敢要他們的火耗,這事兒難了,滄州府的大爺們他惹不起,這位爽快的大師兄,他更惹不起,沒見滄州府的大爺們,也得給人家送孝敬銀子嗎?
這麼個算法,去了一成五的火耗,自己穩賠不賺,這位義和團的大師兄,手下的人太多了,十萬斤糧食怕是遠遠不夠,就用這樣的私鑄銀子付賬,不用倆月他就得賠個傾家蕩產。
“曹寶福,帶著你的人起來,咱們去要賬!”
問了問那幾個短打扮的,確認銀子是自己的之後,李大成就讓李大憨數出了一千五百兩銀子,這些銀子,買十萬斤糧食是足夠了。
“大成哥,老曹他們能信嗎?”
“三千多不到四千的樣子,大師兄,這些難民怎麼整?老養著他們能吃死咱們!”
安排好了差事,李大成就蹲在糧車上看著滄州府的南門,一個時辰不多,讓那些大爺們準備十九萬銀子恐怕他們做不到。
這位糧棧掌櫃,只送三萬斤糧食,恐怕也是在試探,若是自己不給錢,剩下的糧食就沒音信兒了,給錢,接下來自然有糧。
快到午飯的點兒了,無論是黃河拳的弟子還是剛剛收攏的難民,行動起來都有些懶散懈怠,但不管怎麼樣,人還是動了,向著滄州府南門動了。
“抬頭不見低頭見,大師兄不要欺人太甚。”
蹲在馬車上,呼吸著直隸干淨的空氣,瞧著下面忙碌的人馬,看著金燦燦的太陽慢慢的移動,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滄州府的南門並無什麼異常,看來滄州府的大爺們是不準備接招了。
這邊一動,滄州府的城頭也有了響動,一面面的三角龍旗升起,這場面不錯,可就是城頭的人少了些,兩三百人面對城下幾萬的難民,腿肚子不抖嗎?
老人起得早,曹寶福等人雖說年紀算不上老,但身子骨是老了,起的也就早了,一身短打扮的灰衣,頭戴藍色裹頭布,這樣顯得年輕一些,身後背著大刀,手里抓著兩米多長的硬桿兒大槍,槍頭雖說磨得有些變形,但捅進去依舊能要人命的。